掌柜的又退下。
南流风同清蕾开始进食。等吃完了饭,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分别去了房间,一进房间,见房内布置的十分宽敞豪华,装饰也十分典雅,桌椅是顶级红森或者金丝楠木,被褥茶具等用品也是顶级质料。
清蕾不禁皱着眉头,这个小客栈竟然装潢这么讲究,这有点不配套吧?
“客官,洗澡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路途劳顿,您要不要泡个澡?”店小二问得恭敬,从话里,丝毫看不出猥琐。
“恩。”清蕾吩咐,“热水送来我房间就好。”
“小店有专供人泡浴的澡堂子十分好,可比浴桶好,您看,要不要?”店小二赶紧又殷勤地问。
“好吧,我去澡堂。”清蕾转转眼睛,浴池比那小小的木桶好很多吧?所以清蕾带了套换洗的衣衫,随店小二来到所谓的澡堂,其实也就是一楼一间几乎都是用玉石装修的厢房里,房中地上有个大约十平方米宽的水池,水深大约一米,池边的角落,摆着几盆精致的盆栽,环境非常的好。
一名面貌清秀的婢女早已等候在侧,温柔问候,“客官,奴婢是侍候您沐浴的,请你随时吩咐。”
“谢谢。”清蕾微微一笑。这小店竟然还有这服务,倒是不知道这黑店怎么个黑法呢?
店小二识趣地离开,婢女关上门,想为清蕾脱衣,清蕾赶紧说,“还是我自己来。”
“是。”婢女态度毕恭毕敬,清蕾怎么说就怎么走,真是好教养。
脱了衣服,清蕾走入池子里,将整个身子泡在水中,那水的温度刚好适中,就好像是母亲的手轻轻地托着自己的肌肤,她舒服地闭起眼,对那侍女说:“帮我捶背。”
婢女也赶紧跪在池边,伺候清蕾,边捏捶着她的后背,边艳羡地说,“姑娘,您的皮肤可真好啊,身段也是最好的,人又美,奴婢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见到天仙了呢。”
“你捶捏的力道也刚好。”清蕾她淡声接话。
“那是呢,奴婢可是五十多人中脱颖而出,才得到侍候姑娘的这次机会,不容易呢……”婢女猛地捂住嘴,惊觉说错了话。
清蕾转过身,目光严肃,冷的似乎要杀人,“说:谁派你来的?”
“奴婢不敢多嘴。”那婢女娇小的身子抖得好像秋天的树叶。
“不说我杀了你。老老实实说了,我就饶了你!”清蕾眸光冷凝,杀意乍现。
婢女赶紧颤抖地跪地,“姑娘饶命,饶了奴婢,奴婢要是说出来,同样是死。奴婢只能说,对姑娘这般好的人,世间恐无他人。求姑娘放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实在是不敢啊!”
清蕾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婢女,悠然回过身,淡淡地说:“继续吧。”
“是。姑娘。”婢女继续为她卖力地捏着背部,这回却不敢再多言。
清蕾闭目养神,仔细回想进了这家客栈后发生的事。
从掌柜到小二再到侍婢,全都像是训练有素的,态度也不是普通的恭谨,似乎深怕一个侍候不好。就连店内的一切布置,看得出也是刚刚装修换新过的。
南流风之前说这是家黑店,她还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现在看起来,倒像是特意迎接她在此住一晚,而如此手笔奢华。
沐浴完,清蕾换了身干净地衣裳,婢女在帮她擦拭洗过的头发,等擦得差不多干了,婢女说,“姑娘,您的发质很好呢,不用梳,头发都顺溜溜的。”
“你什么时候到这家客栈来的?”清蕾问。
婢女犹豫着说,“三天前就来了。”
清蕾从袖袋里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婢女,“拿着,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奴婢不敢。”
清蕾又加了张一千两的银票,“现在能说了吗?”
婢女激动地收下,“奴婢从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有了这些钱,就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是这样,七天前,有位爷出钱找了五十名侍婢统一训练打杂侍候人的功夫,三天前,独挑一名,奴婢胜出,便被送来这里,说是侍候您,直到您离开,还不得告诉您。客栈里的掌柜小二厨师也全被换了,连这家客栈都是那位爷七天前买下来的。”
“那位爷是谁?”
“他从没露面,奴婢不得而知。听说那位你做这些,只是想您路过住一宿能舒适些。这么大的手笔,连客栈都买了。奴婢才说,世上恐怕再无人像他那般对姑娘这么好了。”
清蕾想了想,会不会是南流风派人做的?毕竟,客栈里这些人看到南流风虽然畏惧,却并不失态。
回到房间,路过走廊,听到南流风正在与掌柜对话,“晚上随时备着宵夜,以免我夫人半夜醒了没东西吃。”
“是。”掌柜的应承。
“一定要悉心照料,不可有丝毫差错。虽然只在此停留一宿,我希望能给她最好的。”
“小的知道。”掌柜连忙称是。
一抹感动蕴入清蕾的胸怀,她定定地瞧着南流风,“你不必这样,我没那么讲究。”
南流风朝她走过来,携她一同走入房里,“蕾蕾,这么快洗好澡了?”
她淡然瞧着他,“对我这么好,我回报不了你什么。”
“傻瓜,本王没说要你回报。”南流风阴寒的血瞳里漾着宠溺,“将来,等本王夺得天下,还要与你共享万里江山,与你一同站在权力的巅峰脾睨天下!”
他的神情极具野心而又狂肆霸道,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蛊惑。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头,漆黑的夜晚雪地反着光,一旷雪白,似乎连星星月儿,都成了点缀,“你先出去吧。”
“长夜漫漫,这么快就想赶本王走了?”他走到她身侧,伸手抚了抚她鬓旁的发丝,“本王舍不得离开你,一刻也不想。”
“我也是,一刻也不想……与你共处。”她说了前半句时,他唇角勾起微笑,待她说完,他的笑僵在了脸上,“这么多天了,你对本王,就没有丝毫的改观?”
“我心里很乱。南流风,你不要逼我。”她说。
“本王就给你安静的空间。你好好想清楚。”他妖冶迷人的面庞闪过无奈,“还是那句话,明铉夜不值得你爱。一个轻易放弃爱情的男人,不值得你挂念。珍惜眼前人。”
一室宁静,他魔魅的身影已然无踪。她望着天边的月,身影孤寂,目光里多了丝迷离。
第二天中午,温暖的阳光浸洒着大地,阳光不强,气候严寒,冰雪不融化。
清蕾与南流风吃了午饭才离开客栈。
南流风将自己地笛子拿了出来。
轻抚手中的玉笛,独自吹着哀伤的曲子,乐声悠扬,笛声孤寂,心思飘远,似乎已随风而去。
笛声很好听,清蕾听了很久很久。
马车厢里,南流风定定地看着清蕾,“蕾蕾,昨晚睡得好么?”
清蕾撇了撇嘴角,“有空问东问西,不如抓紧时间练你的魔功第八重不是更好。”
南流风不禁笑了笑。
“还要十天?”清蕾瞄了南流风一眼,“我看你现在状态满不错,还以为你全好了。”
“即使受着伤,本王贵为血族之主,又将是一国之君,岂能露出奄奄一息的脆弱?”南流风淡淡地说。
“才不管你,还有多久才到血族圣殿?”清蕾实在是有点不耐烦。
关键她是着急想要获得解药,这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着急
当然她知道南流风是绝对不着急的,这个家伙巴不得时间越久越好。
“五天吧。”他说,“若是蕾蕾嫌时间太快,本王不介意走慢些,多走个把月。”
“你倒清闲。我可没你那么清闲。”清蕾冷问,“前段时间你不是很忙么?”
“太忙没时间陪你,很多事我已交待下属去做。”南流风妖美的面庞闪过复杂,“若是本王前段时间多陪陪你,你与明铉夜就不会有这么多时间相处,也许,你的心就不会为他而动。”
“你不要总是这么说好不好?”她声音不悦。
“逃避总不是办法。”南流风森寒的眸子里蕴起痛楚,“以本王这般目空一切、这么骄傲的人,你可知,本王现在有多么挫败,面对你曾为明铉夜心动和爱情,是如何的痛心、懊恼、愤怒?本王宁可杀了你,也不愿意你的心中有别的男人,就好像是用刀子割本王的心一般,可本王舍不得杀你,那就只能得到你。不惜一切手段,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不止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他的声音那么坚定,就好像是指天盟誓一般。
但是他的话,只会让清蕾心中觉得危险,南流风这样的强势的野心家,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不说话?”南流风唇瓣微抿,也不逼她。
“什么都不想说。”清蕾又靠在车板上,闭上了眼睛。
南流风笑笑,也不说话,只好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一句话不说,那也是一种无言的寂静的美好浪漫吧!
五天后,清蕾仰望着眼前的崇山峻岭,漫天飞雪,举目所见一片白茫茫,人烟罕至。
“你别告诉我,血族人住在这山上?你就选择了这样一个落脚点?”清蕾挑了挑眉。
“算是吧。山脚的十户人家是血族人通向族外时的临时落脚驿站,一会儿我们步行上山。”南流风淡淡地说。
“要走多久?”清蕾皱眉。
“若是普通人,得走两天两夜,本王的话,一个时辰就够了。”南流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