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漆黑的夜里,作为超级能力者,不管是南流风还是清蕾,都有夜间视物的能力,不会因一片漆黑而产生影响。他们依然可以清楚地看清楚彼此,看清楚洞内的一切事物。
只是,南流风那妖异的红瞳在这幽暗的夜色衬托下,显得越发的可怕怪异。
如果用这个美丽妖冶的男人来拍鬼片的话,几乎是不用化妆了。
谁有这么美丽的面容,谁有这么魔鬼妖冶的气质?
只是,这个人现在不是用来欣赏的。
清蕾将自己的眼光移开下来。
南流风笑笑,那妖异的瞳眸心疼地望着她,“蕾蕾,真是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一天都在用灵力能为我运功暖身,你功力已耗尽,却还得准备食物与柴火……这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可是你却做了,我感觉到十分的幸福。”
“哼,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明月公主等人,另外,我记得你以前没现在这么多废话,现在变异了,废话也多了?”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有这么多精力说话,还不如好好休养。如果你死了,我连挖个坑埋你都懒得。”
她语气冰冷,依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然她也比以往虚弱的很多,但是毕竟还是比南流风强点儿。
而听了清蕾的话,南流风一点都不生气,只要清蕾和自己呆在一起,他就会很满足很满足。他唇角挂着笑,只是笑容怎么也掩不住浑然天成来自地狱的邪气。
这种邪气已经完完全全地将他同以前那干净温柔如水的形象划开界限,只是,他依然在清蕾的面前展现着自己的温柔。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他做了这么多的原因,不就是想跟这个丫头多呆在一起吗?
只要有这样温馨浪漫的时光,夫复何求?
他看着清蕾的目光越发软的好像一滩柔软的水。
而清蕾则不理睬他。
她从靴筒中掏出那把匕首,动作利落地杀野鸡剃毛,又用柴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将处理好的野鸡窜在木架上,下头堆了些干柴,取出火熠子点然火堆,动作是一气呵成的干练。
笑话,在二十一世纪,清蕾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顶级雇佣兵,再严酷的野外生存,她也是可以适应的。
看着清蕾这样熟练的动作,南流风很惊讶,作为将军府小姐的清蕾,总是让人觉得很意外。
正是因为她总是可以给人以那么多的惊喜,所以让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喜欢她。
他眼里闪过意外,轻声由衷地说:“蕾蕾,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虽然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异禀,却也不该具备如此好的野外生存能力。可是,你总是让我这么惊讶。除了王牌召唤师,你还是什么呢?”
清蕾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这回没嫌他话多,而是轻轻地托着腮帮,有点答非所问,“虽然生火会被野狼看见。但是现在很冷,天寒地冻,不升火会冻死,没食物会饿死。我可不想跟你死在这里。”
“呵呵,饿个几天不会死。”南流风不在意地耸耸肩,“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挨饿。”言下之意,以前经常有这样的时候。
清蕾不禁闪着双眸冷冷地看了南流风一眼:“说的你好像是经常挨饿一般,我的太子殿下,不是锦衣玉食吗?”
南流风笑笑,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我能告诉你,我的父王曾经将我丢在原始森林中,任由我自己被野狼追逐吗?我能说,我曾经饿的眼冒金星,爬也爬不动吗?
你是不会理解的。
我是被父王推上野心的高峰的,但是那时候,我还是下不定决心,而蕾蕾,你却促使我下定了称霸世界的决心。
只不过,我要是说这些,你真的是不会理解的。
你只是以为我在胡说,骗你的同情而已。
所以,南流风只是笑,很欣赏地看着清蕾的动作。
清蕾熟练地弄着干柴,戳着火苗,慢慢地,火堆升了起来,照亮了山洞,洞内温度升高,顿时变得温暖。
而且,因为山洞不大,感觉到处洋溢着一种金色的光芒,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甚至南流风觉得比自己的行宫,皇宫都要舒服很多。
关键是和谁呆在一起。
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纵然是呆在寒窑中,也是幸福的,同自己讨厌的人呆在一起,纵然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皇宫,也是痛苦无聊的。
所以,他是那么喜欢跟清蕾呆在一起。
尤其是看她低头弄着火,那长发柔柔低垂,长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真是让人那么喜欢,好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够。
唉……
“蕾蕾,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棒。”他由衷地说。
面对他的赞美。清蕾不置可否,曾经受训的杀手生涯,有什么是她没经历过的?
南流风轻轻地叹息着说:“蕾蕾,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喜欢能和你永远这样在一起,永远照顾你。”
“以本姑娘今时今日的能力,你以为你还能照顾我?还是那句话,太子殿下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清蕾嘲疯地勾唇,“现下是什么情况,南流风你应该很清楚,我想你的脑子没坏掉吧。”
“本王……我是清楚。”南流风深深地呼吸口气,“你在照顾本……我。或者说,你在可怜我。”
“知道就好。”清蕾冷冷地低头,继续转动着那已经烧得开始冒出香气的烤鸡。
可是他也答非所问,他深情地看着清蕾,“可是,我喜欢你的照顾,或者说……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不再说话。他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似乎深怕少看了一眼,目光最多的,还是停留在她受了伤的手掌上。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这么直眉瞪眼地看,我很不舒服。”她说,声音依然是冷冷的。
南流风想了想,认真地问,“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清蕾淡淡地说:“自己划的,我的身体具有强大的灵力,而且你还给我服下了你的灵力丹,所以我的血是珍贵的药血,所以,我给你喝下了我的血,这样你可以不用死。”
“这么说,你划伤自己,是为了救我?用你的血喂本王?”南流风看着清蕾,眼光又是激动又是心疼。
激动的是,她竟然用自己的血来喂自己,心疼的是,她弄伤了自己的手。
虽然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冷血,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但是真的看到清蕾弄伤了自己,他倒是十分心疼,很奇怪是不是?
其实也不奇怪,只是因为,他是这样的喜欢清蕾啊!
“不然呢?”她冷笑,“你以为凭你脏腑胸骨尽碎,不喝我的血,撑得到现在?还这么好精神?你以为我水清蕾是吃素的?你以为我那一掌真的不能要你的命?”
她的嘴角冷漠地挑起。
看着她那映衬在跳跃火苗中冷漠的脸,他妖冷的眸光里闪过心疼,“蕾蕾,看到你受伤,我的心比受重伤时更痛。”
“南流风,不要装的这么悲天悯人,谁都知道,你是一个冷血的恶魔,只是披着一副温柔的外表而已。痛死最好。”清蕾冷冷地说,她可以发誓,这绝对不是气话。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他顿了半晌,启唇说。
“这可是你说的。”她不会笨到拒绝,“想不到天底下最恐怖的魔鬼南流风此时还有一颗柔软的心呢。这是不是笑话啊,我觉得好好笑。”
“蕾蕾你错了。”他摇首,“本王虽然已经抛弃做为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你口中不齿的魔鬼。但是本王在意的,只有你。你受伤,只会让本王心痛,如此一天,也是避免本王自己心痛。本王喜欢你,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拥有你而已。”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完全超过我的接受底线,我现在放过你,只是不想让其他无辜的人变成行尸走肉。”清蕾冷冷地说。
说着,她站起身来,她走到他身边,将手伸到他嘴边。
“干嘛?”南流风仰起头来,一双眼眸里闪过微讶。
“咬吧。喝吧。”她说,“我估计至少你还得再喝一次我的血。不然,成为恶魔的你连坐起身的力气也没有,我怕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他眼里蕴起疼惜,“蕾蕾,说实话,你是不是舍不得本王死?”
“南流风,本姑娘该说你天真吗?”她眯起眼睛,很残酷地告诉他事实,“我要你快点好起来,赶紧给明悦心他们解开血婴大法,我不愿在你身边多呆一秒钟。”
她说的那样冷酷无情。
听了清蕾的话,顿时南流风冷了面孔,那苍白的俊美面孔变得不正常的面色闪过怒气,他冷下声音说:“我不咬。我就不解开明悦心他们的血婴大法,你能拿我怎么办?”
清蕾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刚才的匕首剃了野鸡,她嫌脏,也不用叫他咬了。
但是,这个家伙竟然不想咬?哼哼!
“不想咬,你以为我喜欢你咬?你不咬,还由不得你了。”清蕾冷冷地说。
她一拧眉,那涂着鲜红豆蔻的长长的指甲在手腕上重重地划一下,她的手腕上顿时流着鲜血,她一把扳住南流风的脖子,流着鲜血的手强硬地凑到他嘴边,逼他吞下去。
“喝,你给我喝。”清蕾冷冷地说。
南流风有点无奈吞下她的血,妖异的红瞳里闪着可疑的雾气。尽管她这么做只是想早点跟他断决往来,感动的因子还是一点一滴地自他心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