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但是依你清冷孤傲的性子,你又喜欢的是明铉夜,本王不逼你,又如何能靠近得了你身边?如何能让你放弃得了明铉夜?”南流风眼中流露出一点痛苦来。
他说的也是实话。
没错,因为有明铉夜,她才不会喜欢他,就是他跪下祈求,她也不会接受他。
她不言。想起了明铉夜,那个本来冷酷无情,却又因为自己充满了温暖的男子。
只是因为明铉夜,自己才拒绝了他嘛?
“你在想什么?”他有点愤怒,“在想明铉夜?在我的面前依然在想明铉夜?”
“没错,在想他。”她的神情有点落寞,语气淡淡的。
“本王知道你为了明铉夜而动了心,你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他血色的妖眸微眯,“明铉夜明铉夜,你就喜欢明铉夜,本王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比我强,你就这么在乎他,而看不到我。”
“他至少不会去修炼血婴大法。”清蕾好不留情地说,“南流风,我很清醒。什么样的男人该爱,什么样的男人不该爱,南流风,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你吗?”
“若是够清醒,你就当知道,明铉夜不值得你爱。虽然唯一让本王动心的女人只有你。也许本王不懂爱情。但本王明白,爱情,不该轻易放手。爱情就该不离不弃。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自己的爱情,难道,这也错了吗?”南流风有点激动地说。
清蕾不禁轻轻地摇摇头,没错,南流风,你的爱情理念是没错的,你错在,你的手段,你获取你想要的爱情的手段。
你的手段太过卑鄙和残忍了。
而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种卑鄙的手段的。
爱情的理念虽然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其他的,她永远都无法接受,她认真地回视他,冷冷地说,“我不喜欢的,不是你的多情,而是,你的野心太重。而明铉夜虽然表面冷酷,在他的内心里,却有着很温暖善良的东西,这点,你是没有的,所以,你不要喜欢我,你喜欢我,只会自己受伤。”
“那又如何?”他邪气的瞳里盈着满满的温存,“若是你,本王甘愿,就是受伤,也是喜欢的。”
清蕾不禁叹息起来。这个南流风啊!
南流风轻轻地牵动着清蕾的手,他的气息是那样的温存扑面。
“蕾蕾,答应我,答应我。”他的声音好像是梵音一般。
她的心,又次跳动起来,又是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
他发觉了,不禁感觉到有点激动,“为本王心动了?太好了。”
“我没有心动。”她皱眉,“可是我控制不了心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你和本王在一起,本王就会告诉你。”他笑笑,然后闭目,动作小心地躺下,受伤的脏腑一受牵动,再次被扯痛。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清蕾冷冷地看了一眼南流风,也靠在墙壁上。
她坐在火堆边,望着燃烧得正旺的火苗出神,她的思绪已经飘的很远很远,明铉夜现在做什么呢?
“蕾蕾,给你看这个。”南流风忽然说。
“什么?”清蕾转身不耐烦地问。
“你看了就知道了。”南流风依然说。
他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一卷东西,认真地递给了清蕾。
清蕾很好奇地接过,打开,却顿时愣住了。
因为,那是一卷画。
至少有二十多幅,每幅都是用上好的丝制成,上面惟妙惟肖地画着同一个少女的肖像。
或者在弹琴,或者在吹笛,或者在托腮沉思……
画的是那样的出神,画的是那样的惟妙惟肖,就好像是画中的少女,吹一口气,就会从那画上飘下来一般。
清蕾顿时愣住了。
因为,这些画像画的都是自己。
这每一笔,都是那样认真地完成,从构图,到画风,到线条,都无一不是上乘,关键是,这每一笔中都包含着画的人那样独具匠心的运笔,还有万种情思。
只有这样,才会凭借记忆,将清蕾画的这么栩栩如生。
“你画的?”清蕾转头借着跳动的火焰看着靠在墙壁上的南流风。
一丝得意的笑在南流风的嘴角展开,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笑着点点头:“是的,像不像,很多夜深人静的夜晚,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会认真地画,我画了好多,这是我最满意的,我就经常带在身边,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看,你喜欢吗?”
清蕾顿时愣住。
这个恶魔竟然还是有这样的剑胆琴心。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不错,可以看出,这些画都是他那样认真地完成,清蕾皱皱眉,将那些画都重新卷在一起,丢给南流风的怀里。
“只能说,你画的的确很好,如果在二十一世纪,你可以做一个出色的画家了。”她冷冷地说。
“二十一世纪?”南流风轻轻地张开眼睛,很不解地问清蕾。
他当然并不知道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意思。
“哦,随便一个朝代。”清蕾淡淡地说。
“哦,在哪个朝代,本王都是一个出色的画家,只可惜,我只爱画我喜欢的人。”南流风淡淡地说,语声很轻很轻。
“我管你画谁?”清蕾耸耸肩,冷冷地说。
南流风不禁笑了。
他的红眼睛看了一眼清蕾,似乎可以看到她的心里,清蕾赶紧转过眼睛,真是不想让南流风看透自己的心。
这是一个恶魔。
不过,她的心很乱很复杂,唉……这说不清是怎么一种感觉。
南流风,你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呢?
她只是抱着双膝,看着那不停跳动的火焰,一时深思渺然。
南流风的所作所为,都让她感觉到愤恨,恨不得一掌劈死他,但是有时候,他又真的很令自己感动。特别是他对自己的无限痴情……
可是,痴情就可以用来犯罪吗?
痴情就可以让你修炼血婴大法,杀了那么多孕妇和胎儿,控制那么多人吗?
清蕾狠狠地咬着嘴唇。
不知这样坐着过了多久,一直坐到思维模糊,她躺在火堆边不远,睡着了。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南流风的怀里,她不由腾地坐起身,“南流风,你对我做了什么?”
南流风苦笑,“我伤成这样,能对你做什么?又还能对你做什么?”
“那我怎么会……?”清蕾皱起了眉头。
“昨晚你睡着了,冷地缩成一团,我怕你冻着,所以把你抱在怀中。”南流风对清蕾的称呼又变成了“我”而不再是“本王”
他本来也不想同清蕾拉开那么长的距离啊!
“瞎说。你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是凉的,在你怀中我会更冷。”清蕾冷冷地说,“你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热源?”
她赶紧将自己的身子从南流风的怀中抽了出来。
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和头发,衣裳还完好。
“我身上至少还穿了两件衣服,衣服总能稍稍保暖。所以并不怎么冷。而且,我还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加温的,只要我想。”南流风轻声说。
清蕾皱着眉头,是啊,南流风只要运动自己的灵力,还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加温的。
不过,他受伤这么重,还为自己加温?
“是你爬过来主动抱着我的吧?”清蕾还是有点冷酷无情地说。
不能因为南流风这样,就对这个恶魔心慈面软。
南流风笑笑,对此,他不再否认。
清蕾瞄了眼那一夜都未熄的火堆,一定是他不断地在添柴,带伤在照顾她,既然这样,清蕾,决定不与他计较,“你的伤没好,就该多休息。你要是死了,谁给我解药?”
“那我就当成你关心我了。”他也跟着坐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你能起来了?”她有点讶异,“我还以为你会治重不治死了。要是死了,也真是为民除害了。”
“蕾蕾没有趁机杀我,我又岂能负了你好意?”他面容邪得霸气,“蕾蕾,你放心,你就是我的,即便是死了,我也要掀了阎王殿回来见你。”
“你想的美。”清蕾又毫不留情地说,“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她脸上又现落寞,明铉夜,其实我想的是你。
看着她又有点走神,南流风不禁有点生气,因为他知道,清蕾要是走神,准是在想明铉夜。
也只有明铉夜,能让她走神。
但是每次这么想,都会让他十分生气,好吧,他承认,这是一种疯狂的嫉妒。
“本王不喜欢你走神。”南流风冷下面孔,“你的心里只能想本王。”他又用了“本王”这个词。
清蕾不禁白了他一眼。
她站起身,冷淡地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总不能总是窝在这里。”
“你想去哪?跟我回我要去的地方?”南流风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才不想去,去什么鬼地方。”清蕾冷冷地说。
“蕾蕾……”南流风神情突然充满认真,“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希望你能听。”
“听着的。我长着耳朵。”清蕾淡淡地说。
“对不起。”他诚恳地道歉。
她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我只是太希望得到你了,得到你的爱,我以为我变得很强大,就会得到你的芳心,因为女人更喜欢更强大的男人。所以……我觉得我是……”南流风轻声说。
“你不必道歉。反正我不在意。”她神色平淡若水,不兴半许波澜。
“怎么会不在意?”南流风十分惊讶。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做的结果是这样的。你就是再想喜欢我,也不应该修炼那种妖术。”她冷冷地说,他的深深地受了伤,妖冶的血色瞳仁寒意逐渐加深,“清蕾,难道你的心就是这般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