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认床,不歇
银两2017-01-04 12:013,866

  百里瑭带人赶到的时候,这处小院黑灰灰的一片,夏侯庆云正由属下包扎着伤口,见到两人,脸上面无表情,“人被太子带走了。”

  百里瑭又接着赶往太子府,太子倒没推搪,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人确实在本太子这里,只因她今日妄图逃跑,被我的人半途截回,方才我已奏明父皇,父皇答应将人交由我续审,你们还是请回吧。”

  “本王要见她。”百里瑭一动不动,以唐阿蒙的性格,绝不可能乖乖就被他逮回来,而且看方才私宅小院里的情状,明显还起了火。

  “人既然进了太子府,能不能见,也不是你百里王爷说了算。”拓跋肆说罢看他一眼,然后起身,“本太子还有事,恕不远送。”

  拓跋肆从夏侯庆云那里将人带走,又第一时间请示了渊皇,百里瑭自然不能硬闯要人,待人离开,拓跋肆这才转入内堂,流离坐在堂内,面上温和如玉,见着他,从容起身,“见过太子殿下。”

  “流离堂主,可是有事?”

  “我家公子知道太子殿下要问审唐阿蒙,想跟太子殿下讨个人情。”

  拓跋肆闻言,微微挑眉,“莫非你家公子也想要人?”

  “实不相瞒,唐阿蒙乃是我十二堂派出的暗桩,太子既要拿她问审,我家公子自然不会要求太子放人,这也难免落人怀疑,公子的意思是,希望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流离目光如玉,语气从容,拓跋肆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本太子明白堂主的意思。”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流离说罢躬身便要告辞,拓跋肆目送那人离开,眸底阴鸷闪现,默了默,这才转向内院的寝阁。

  这里是太子的私阁,就连太子妃也不能随意入内。

  此时,云七便躺在寝阁内的一处厢房内,她吸了一点瓦斯,又受了爆炸波及,这会儿还在昏迷,拓跋肆坐在床边,看着那人安静的睡颜,原本阴鸷的眸子顿时柔了几分。

  夏侯庆云认定他是杀害夏侯堂睦的凶手,之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没有证据对付不了自己,一定会从她身上下手。

  拓跋肆曾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发觉地默默守着她,不让她受伤,不让她成亲,等到自己登上大位,再无人能够拿她威胁什么,他才能安心迎娶她做他的妃子。

  可是夏侯庆云这么一闹,她和他便彻底拉上了线,从此她平平淡淡的日子再不复还,他也……再不可能把人放走了。

  他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达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他的世界充满了尔虞我诈,所以当他第一次发现,有一个人的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干净纯粹,没有人知道,那年他刚刚当上太子,奉命赴北海杀殇城海盗,却因海上大浪被卷入涛中,被海盗所救,沦为俘虏。

  海盗不知他太子的身份,他得以躲过一劫,却被迫留在船上当苦力,当时,云七也在当中,她那年十岁,小小的身子,明亮的双眼,怕他被打,就不耐其烦地教他干活,又像个小唠叨一样,时不时说话逗他开心,他试图逃跑,差点被船员打死的时候,是她扑上去苦苦求着船上的海盗,结果自己也被打得半死。

  之后他成功逃离海盗船,带兵回来绞杀海盗,却没发现她的踪影,船上的海盗说,她的伤一直不好,干不了活,被他们丢进海里去了。

  拓跋肆记得,当时自己第一次失去自控能力,亲手斩杀了好几个海盗。

  后来,他在国都第一眼看到云七,就认出她就是海盗船上那个小女孩,一开始只是派人暗中给予帮助,再后来却慢慢发现,这个女人在他心底不知不觉占据了太重的地位。

  她会成为他的弱点。

  走出云七所在的房间,拓跋肆吩咐左右,“仔细守着,不许任何人骚扰她。”

  “是。”两边应下后,周阳自院外走了进来,两人便移步去了书房,关上房门,周阳自怀中取出一个被熏黑的银球状物体,俨然是唐阿蒙的瓦斯球。

  “属下方才仔细查过,这银球藏有机关,可是试了许久也无法打开,方才命人给她换衣服时,也并未发现她身上还有什么类似银针银球这样的东西。”周阳这样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张图来,在拓跋肆的面前仔细摊开,“这是属下先才命人照着她手臂上的印记所画的图。”

  拓跋肆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好似异教徒诡异的教纹,细细盘绕形成獠牙欲张的形状,又似祥云蔽日,隐世藏珠,正中央一个形状古怪的文字。

  拓跋肆看着那图案正中的字,好半晌,忽的起身,打开书房内侧的一处机关,从机关墙上取出一个血色的古旧盒子,将那文字与盒子上的文字相护对照,然后低声问,“你看,她手臂上的这字,与这盒子上的文字,像不像同种文字?”

  周阳原先没有多想,如今一看,确实如此,只是……

  “方才十二堂的流离堂主所说,她是十二堂之人,这泣血盒既为十二堂教中之物,这莫非是十二堂堂众教纹?”

  拓跋肆摇摇头,“这绝不是教纹那么简单。”就像这盒子,也绝非区区教中秘籍这般简单,十二堂堂主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个刻有教中秘籍的盒子,他也曾研究过这传闻中的泣血盒,却始终摸不透其中的玄机,这盒子看似普通,实则坚固非常,刀劈不开,火烧不裂,这更让拓跋肆肯定,这盒子里,定然有比盒子本身更加重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目光落在图纸上那诡异的形文字上,盯着那曲折迥异的笔锋,许久,许久,直到周阳忍不住低声唤他,“主子?”

  眸色一顿,拓跋肆蓦地攥紧掌心,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沉,“这图案中间的这个字,像不像一个卑字?”

  周阳微愣,仔细看那图案中的异形文字,“确实……”说着,蓦地顿住,周阳面色凝沉地望向自家主子,“主子,莫非……”

  “拥有神民后裔之称的卑族。”拓跋肆笑着开口,声音中带起一种难言的愉悦,“虽然卑城于前朝被毁,但其族民依旧还在……尤其是,那卑族的隐世奇军。”

  “主子认为,这泣血盒乃是卑族之物?”

  拓跋肆施然坐下,眸底阴鸷略胜,“坊间关于卑族的传闻少之又少,本太子也是听父皇所言,当年渊夷两国联手出兵十万攻入卑城,卑族隐世奇军不过千数,浴血而出,以一挡百,在顽抗的同时竟还能将城中大部分老少妇孺移出卑城,可见其骁勇之处……”拓跋肆说到这里,面上的激芒稍敛,随后微微一叹,“父皇想要那支军队,可是很久了啊。”

  若这泣血盒当真是卑族之物,那么,会用如此坚强不催的盒子保护的东西,定然只有……能够号令卑族奇军的虎符一物。

  想到那样的东西很可能一直就在自己手中,拓跋肆心头又是一股波澜,好在,如今还为时未晚……

  唐阿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屋内烛火幽幽,周遭一片静腻,直觉告诉她,这里不是夏侯庆云的那间私宅,再看这屋内摆设格局又不像百里府,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子府。

  猛地弹起身,却发现身上各处疼痛,显然是被爆炸波及后的结果。

  唐阿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瓦斯球被炸伤,她喜欢用瓦斯球出任务其实另一项好处是,对方害怕瓦斯爆炸所以不会轻易用枪,没想到到了古代,居然还有人随身携带火折子的!

  坑爹的火折子!就算没有打火机,火柴盒能不能有?

  唐阿蒙如此愤愤低骂一阵,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了一套,身上没有外伤,只有右手手掌因为爆炸时被地板上的木屑割破,连同衣服一起被包扎妥当。

  想了想,就要下床,脚尖刚刚碰到鞋子,门外便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来,两个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姑娘,奴婢们奉主子之命伺候姑娘,请姑娘用膳。”丫鬟将饭菜摆上小桌,唐阿蒙看一眼桌上称得上丰盛的饭菜,鼻尖嗅嗅,顿时咽了咽口水,嘟哝着说,“晚上吃东西容易发胖,天都黑成这样了还弄这么丰盛的东西给我,显然你家主子是故意的,不吃。”

  两丫鬟听着她的言论似是微微一愣,“可是姑娘昏迷了大半天,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

  “要我吃饭也行。”唐阿蒙坐在床上,指着桌上的饭菜,一本正经,“把这些下了药的饭菜都换下去我就吃。”

  两丫鬟脸色乍然一变,唐阿蒙看也不看她们,干脆望向门外,大喊,“你们家太子呢?”

  没等她接着嚷嚷,拓跋肆已经踱着步子走了进来,望着床上坐得大大咧咧的唐阿蒙,只笑,“听闻十二堂毒堂杀手最擅使毒,没想到你连试也不试便知下了药。”

  一摆手,吩咐丫鬟下去重新端上干净的饭菜,拓跋肆干脆在一旁坐了下来,唐阿蒙乍听他提起十二堂毒堂,却是莫名,再看他那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准备现在就来审我?”

  唐阿蒙记得渊皇说过要将她交由太子处置,今天既然没有将她交到大理寺,也没将她送回百里府,那她肯定是连最后问审的机会都没了。

  拓跋肆闻言只是看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既然流离堂主亲自来为你说项,你造谣一事本太子也可以不予追究。”

  “流离来过?”唐阿蒙眼眸一亮,一脸欢喜地下床穿鞋,“哎你早说嘛,天都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搅了,你别送了啊。”

  拓跋肆看着她,脸上笑意不减,“饭菜还未上,何必着急?”

  “不急不急,不过你家的米贵我吃不习惯。”

  “你都说了天色已晚,何不再歇一晚?”

  “我认床,不歇。”唐阿蒙说着抬腿便往门外走,刚走到门边便见门口处两名高大的侍卫面无表情地堵在门边,拓跋肆依旧一派淡定,“太子府不缺空房,你可以一个房间睡上一个时辰,总能找到一张睡得习惯的。”

  唐阿蒙心说她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一晚上一个时辰地换房间,摸摸自己腕上的隐藏镯,心里琢磨着自己在受伤的情况下硬闯离开的成功率有多高……

  脚下忽然站定,唐阿蒙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拓跋肆,就在拓跋肆几分莫名的时候,唐阿蒙一脸认真地说,“好主意。”

  “……”

  “吃完饭我要换房。”唐阿蒙走过来坐定,见拓跋肆看着她一脸探究的目光,顿时扬扬下巴,“干嘛?你想说话不算话?”

  “不。”拓跋肆淡淡收回目光,“本太子说话算话。”他倒想看看,她带着一身伤还能怎么折腾。

继续阅读:第71章 我送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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