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哪里?”
东风破刚毅的脸上隐去落寞的忧伤,语气低沉。
君子渊由此处回头看着城内,“就去风烟楼吧!”
“好,走,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两个男人,牵着彼此的马,并肩朝着城中走着。过了半小时,二人来到了一间装修比较清雅的酒楼前,将马匹交给迎接上来的小厮,直接走进了风烟楼二楼。
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叫了四坛烈酒。
东风破跟君子渊同时舍弃了酒杯,对视一眼,默契的揭开了酒封,直接拿着酒坛子就是一碰。
东风破道:“干!”
君子渊:“好,干!”
二人一边狂喝一边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谈论着。
“风破,你觉得她狠心吗?”
东风破拿酒的手僵在空中,看着君子渊反问道:“你觉得呢?”
君子渊一边用手在酒坛子上轻轻敲打着,一边闭着眼睛道:“狠,太狠了,不辞而别,我这里很痛。”
说着重重的敲击着他的胸口,眼神却是再看东风破,好似敲得不是他自个一般。
东风破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看着窗外树枝上上自由鸣唱的鸟儿,幽幽道:“是,就连最后一面也不给我,就那么潇洒的离开,带走了我所有的希望跟幸福。”
之后两人在没有说一个字,此刻更本不需要只言片语,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他们所受的伤痛只有谁比谁多,只有烈酒才能让他们得到释放,得到暂时的麻痹。
五六月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一股zao热,两人的脸都因为烈酒有些发红,四坛酒每人两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二人尽数喝进肚子,四个空荡荡的酒坛子东倒西歪,风灌进空掉的酒坛子里,带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弥漫开来,两人都有些头脑发昏,酒精让他们的思考变得异常迟钝。
两个同样有着骄傲的两个男人就这样正对着趴在一张桌子上,开始胡言乱语。
“君子渊都是你,若不是你阻挠,丫头早已经是我东风破的妻子了,都是你?”
“呵呵,也是,不过东风破我告诉你,只要左翩凡还会来,还会见到思思,那么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有我跟没有也没有多大关系。”
说着,说着,君子渊就开始捶足顿胸道:“你知道吗,你是我兄弟,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一方面不希望伤害你,一方面又不想什么都不争取就放弃,可是即便我如何努力,似乎她的心里都没有我,哪怕是她心里有我,离开我她不会快乐,我就是抛弃所以我也不会让她离开,可是……可是……”
东风破伸手拍了拍君子渊的后背,“哈哈,哈哈,是啊,她愿意以死相逼也不愿意留下来,那般维护左翩凡,他到底有那点是他比不上的?”
君子渊苦涩的一笑,手指下意识的去勾身边的酒坛子,抓住之后,拿起来酒坛子摇了摇,温怒道:“空的!”
随手就是一扔,酒坛子砰的摔在地上应声而碎,他叫喧着:“酒,拿酒来!”
“酒,你的酒。”
一个店小二拿着两坛酒走过来,放下就急急忙忙闪开好似二人是恶魔。
君子渊慵懒的坐起身,自己拿过一坛酒然后将另一坛酒推倒东风破眼前,“忘了吧,得不到不如忘了。”
东风破直接一抱将酒坛子圈在怀里,用嘴咬掉酒封,仰头猛灌了几口,幽幽道:“君子渊,你能忘记吗?”
自嘲的笑了笑,也是狂灌几口,“不能!”
也许是烈酒的缘故,让一向不多话的东风破一时间话多了起来,带着一丝挖苦的口气看着君子渊道:“你不忘记又能如何,你迟早都是要纳妃生子的。”
君子渊有些迷离的神色因为东风破这句话而恢复了几分理智,身子一僵,坐的笔直,“是啊,我多么希望不是生在帝王家,呵呵,我不想娶其他人,我现在心里更本装不下其他人,为了传宗接代而娶一个女人,对她公平吗?虽然都说帝王最是无情,虽有知道帝王的辛酸,我十年内都不会娶妻,如果皇妹能够在十年内找个人嫁了,并且生下一个男孩,那么帝位也就不算是落到了旁人手里。”
“你这是何苦呢?”
“东风破你自己还不是吗?”
东风破没有答话,他拿起酒又是一阵狂灌。
“君上不会同意的。”
君子渊惨淡的嗤笑了一声,“不同意吗?我担起了国家重任,难道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做主了吗?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我的绝对,父皇跟母后也不行。”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心狠,没有想到你的心比我狠。”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来干了。”
君子渊一手扣住酒坛边沿,举起跟着东风破的酒坛子一撞,然后也不等东风破开喝,就站起身子,踉跄了几下,稳住身体,仰灌下去。
白色的酒液顺着他白皙的脖颈一直滑落进他的胸膛。无论什么时候,就是这般粗狂的喝酒,他的美也是如此撩人。
东风破正要站起来,可是刚占了一般,整个人就腾的又坐回去了,手中的酒坛子因为没拿稳,掉在一边的地上摔碎啦,白色的酒液淌了一地,沾湿了一大片他黑色的外衣。
君子渊正好将最后一滴灌进腹中,步子有些虚浮,看着东风破的囧样,他笑了,“你酒量不行啊!”
说完他跟着一个跟头栽倒下去,本着习武人的危机反应,君子渊在倒下去的时候双手撑住了桌角,直接趴在桌子上,虚脱的软到下来,修长白皙的指骨泛红,呼吸跟着急速起来,酒劲上来了,君子渊迷糊的看了一眼东风破,就一偏头呼呼大睡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打呼噜,还是带着重重的鼻音的呼噜。
“还说我酒量不行,你才不行!”
东风破动了动,伸手下意识的去拍君子渊的胳膊,可是他却拍到了一便的桌面,摇了摇头,一阵眩晕袭来,“我也不行了!”
两个大男人,四仰八叉的睡在雅间内,窗户还是那扇窗户,只是风里多了写迷乱的酒味。
三个多月后,八月十五中秋这一天,姚思思回到了阔别近三年的乾坤国京都……-丞相府。
本来按照左翩凡的意思是要先回四王府的,可是耐不住姚思思的苦苦哀求,马车停在了丞相府外。
姚思思看着阔别多时的府邸,她的心很是激动,跳下马车,一路小跑就跑到朱红色的大门前,杂乱无章的敲打着门环。
“咚咚!”
“谁呀?”
一个中年男人将门打开,探出一个头看着姚思思,微微一愣,快速激动起来,“是四小姐,四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