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开始搜身,本来想搜出点香料什么的,不料在她腰间看见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就那样挂在腰间,特别引人注意。
“纯金!”芸熙一把拽下令牌,捧在手心里两眼发光。我的天,不愧是皇宫里的东西,样样都贵重啊!她此刻多想把这块令牌拿出去换钱,她就富裕了!
“不对,这是令牌!”芸熙恍惚之间醒了过来,才意识到她搞错重点了,只有有权势、有地位的人才会有令牌,这个宫女的主子地位不低啊!
芸熙拿在手上看了看,发现上面只刻有一朵荷花,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然并卵!
没办法,她只好带着那块令牌去找司御离求助,至于那具尸体……芸熙折了两支柳条插在土里,严肃地作揖。怎么着宫女也是因她而死,她有责任好好安葬她。就让她埋在土里吧,化作春泥更护花,也算是卫大自然做贡献了!
芸熙拍拍手走人了,却未发现暗处有一双阴鸷的眸子正盯着她,眸底闪过一丝得逞之色。
芸熙一路行至御书房,等太监通报后便进去了。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而司御离还正襟危坐在龙案后,不辞劳苦地批改奏折。芸熙大致看了一眼桌上的奏折,用堆积成山来形容都不为过。
“踏踏——”芸熙一步步轻悄悄地靠近他,御书房安静地能清晰地听见她的脚步声。
司御离仍旧低头批奏折,像是忽略了她的存在感一般。
“你、不午休吗?”芸熙站到他面前,语气轻柔地问道。
“没空。”司御离头都不抬一下地应道。
“内个,我……”芸熙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下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晚自己做的孽。
“色女,你在看哪里?”司御离握住笔杆的手一顿,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她,脸色阴沉得可怕。
“啊?那什么、我就是看看你写什么这么认真。”芸熙讪讪地移开了视线,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是吗?”司御离放下毛笔,站起身来,徐徐走到她面前。
芸熙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免得她又被当作色女!
“本王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本王有非分之想。”司御离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想起那晚上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哪敢啊!”芸熙很大气地一挥手,拍拍胸脯保证道,“殿下你放心,我就算是看上司静那个骚包,也不会看上你的!”
对,这话没毛病!谁要喜欢一块大冰山啊,留着夏天消暑用呢?司静那样的冬天还能供暖呢!
“你说什么?”司御离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在她眼里他就那么不堪,连阿静都比不上吗?他不服!
“额、我说我怎么样都配不上你!”芸熙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连忙改口了。
听了这话,司御离的脸色才好了点,便转过身去,不同她计较。
“殿下,还有谁知道你行啊?”芸熙在他身后小声地问道。
行?他当然行!该死的女人,什么都敢问,那晚若不是他功力全失,如同废人,也不会在这个色女面前破功!
司御离嘴角微抽了抽,忍下心中那股怨气道,“你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是谁?柳香茹?”芸熙恍然大悟,她就说嘛,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喜欢一个不举,原来早就知道了。难怪要害她,原来是嫉妒他跟司御离走太近了!
“不是。”司御离额头掉下三根黑线,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就没有点正经的东西吗?
啊?芸熙一脸震惊,所以柳香茹还是喜欢一个不举咯!美女名医与不举王爷的纠葛爱恋,抛开肉体、直击灵魂。重口味啊,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在想什么?”司御离转身就看见她那张想入非非的脸,真想敲爆她的脑袋瓜子。成天就知道YY他!
“对了,我找你有正事。”芸熙晃悠下脑袋,从自己的幻想里清醒过来。看见司御离那表情,她就觉得要是再想下去,她就可以去死了。
“何事?”司御离真是服了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快点说,还在这儿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很闲吗?
“这个,帮忙鉴定一下吧。”芸熙从袖中取出那块被她擦干净的令牌,递上前去。
司御离单手接过,端在手里细细研究了下。当他看见令牌上那一朵荷花时,视线停留在了上面,“你拿淑妃的令牌做什么?”
“淑妃?”芸熙大吃一惊,凶手莫非是她?
“事情是这样的……”芸熙知道真想后,赶紧解释给他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她说了大概有一刻多钟,才道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蠢。”听完了她的一席话,司御离只总结出这一个字。
“你说我蠢?我哪里蠢了?瞪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瞧瞧,本小姐聪慧机灵、双商超高,没眼见力!”芸熙连忙给自己倒了杯茶,牛饮下肚,说了这么多,真是渴死了!
对此,司御离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芸熙本想瞥回去,无奈身高差摆在这儿,她怎么样看都在仰望他,气场完败啊!
“淑妃跟本王有过约定,绝不会做违逆本王之事。”司御离耐心地解释。
“原来是自己人,那……”这是一场陷害!
芸熙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宫女失踪后,幕后人猜到她会去找线索,所以才故意留了一条丝带在地上,让她有迹可循。之后再栽赃给淑妃,让她转移目标,幕后人就摆脱险境了。这一招真是高!
“启禀殿下,谏议大夫求见。”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再查。”司御离对她吩咐道。
“嗯。”芸熙轻应一声,为了不和谏议大夫碰面,从侧门走了出去。
芸熙手里紧攒着那块令牌,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要嫁祸给淑妃的人到底是谁?谁又能不动声色地拿到淑妃的令牌?这件事牵扯的好像越来越多了,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砰”的一声,芸熙仿佛被什么撞到了,正在沉思的她被打断了思绪,往后倒退了两步。
“李御侍,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奴婢冒失了!”一个宫女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连忙给她道歉,她的身边还放着一碗药。
芸熙见她吓得不轻,连忙扶她起身,“无碍,方才是我没注意才撞到了你,快起来罢。”
“多谢李御侍。”宫女感激地从地上爬起来,端起一旁的药就准备走。
这味道……芸熙脑中闪过一丝记忆,连忙叫住了她,“等一下,你这药送去哪儿的?”
“回李御侍的话,奴婢这药是给皇上送去的。”宫女听得她一声叫喊,生生地顿住了脚步,有些害怕地答道。
“是谁让你给皇上送药的?”芸熙紧逼着问道。
“是、是……”宫女有些吞吞吐吐的,不愿说出来。
“瞧把你给紧张的,我只是觉着送药的人关心皇上龙体健康,心存感激罢了。”芸熙和善地笑了笑。
“淑妃娘娘说近日皇上夜里多梦,这才让奴婢送了这碗药,好让皇上得以安眠。”宫女这才松了口气,毫不隐藏地说了出来。
又是淑妃!芸熙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她才刚找到淑妃的令牌,就来了个宫女送药。会不会太凑巧了?
“正巧我要去服侍皇上,这药就交予我罢。”芸熙和蔼地笑了笑,从她手中夺过那碗药。
“李御侍,这……”宫女显得有些为难,在心中思量了一番,还是没敢反抗,“那好吧,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罢,宫女急匆匆地走开了。
芸熙拿起药碗凑近鼻尖闻了闻,更加确定了。这碗药里放了大量夜交藤,而她重新开的方子里并没有这一味药。虽然明德殿的地板被冲刷地干干净净的,但幕后人也可以从药里下手。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芸熙倒了那碗药,抬脚跟上了那宫女的步伐。
宫女脚步匆匆,时不时左右看看,十分谨慎。芸熙隔了她五米以外的距离,不时躲躲闪闪的,倒让她有些紧张。
最后,宫女来到了凤鸾宫,直接从正门走了进去。
皇后!芸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宫女确实走进了凤鸾宫没错。她看了看手中的那块令牌,再抬头看了看凤鸾宫的大门,顿时明白了。宫里跟淑妃有大仇大怨的也就皇后了,皇后要栽赃嫁祸淑妃也是情理之中。这一件件事情衔接无缝,件件都指向淑妃,看来皇后早已策划好了,准备给淑妃致命一击。
但此事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我在明敌在暗。既然那宫女能准确无误地撞到她,那也证明了皇后已经知道她在调查此事了。可是皇后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关键一刻相信淑妃。
接下来,她的提防着点皇后了。
翌日,芸熙如往日一般端药进明德殿,一进门就看见了皇后在贴心照料皇上。她反应了一下,这些天皇后照顾皇上颇为频繁,而淑妃几乎没了人影,听中常侍说,皇后非要跟皇上形影不离,就连淑妃也被她赶了出去。但淑妃对皇上的情谊未深,被皇后赶出明德殿也正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