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初秋,天气逐渐转凉,我披上了一个厚厚的呢子大衣便去了倾国倾城的天台。天台上空,一轮交接的明月悬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我看着那浩瀚渺渺的宇宙,心里面却有一种万物之中众生平等的慰藉感,站在这里,我会忘却一切忧愁和烦恼,忘却自己是个陪酒陪笑的小姐。
舒心穿着一身玫红色的修长大衣,站在那里,抽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下,她那漂亮的脸庞凄美动人。一头长发如同海藻一样散落在腰际。蔷薇花的幽香扑鼻而来,浓郁诱人。
我走了过去,掩袖咳嗽了一声。
“舒心,听落艳说你找我?”我率先开口。
烟雾缭绕下,我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觉得极其的落寞。
舒心继续吐了一个烟圈,好半天才开口:“我好久没抽烟了,自从深哥包了我我就没抽了。”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一种凄凉,却宛如一首凄美的歌曲。
我没有作声,心里却在想,肯定是曾晋深不喜欢女人抽烟喝酒。
“深哥喜欢我的声音,所以,我决定戒烟,避免嗓子被破坏。”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闭上眼睛,像是沉浸在我优雅迷人声线中一样,他会握住我的手,直到入睡。每次都是这样。”说到最好,她的语气带着无尽的哀怨。
这时,我才发现她眼睛里面腾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却没有接,吸吸鼻子,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苍穹:“女人都是贪心的,我当然也不例外,可是,他发现后却开始冷淡我了,我仗着他宠着我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制造了一场媒体炒作,好叫他捧红我,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愤怒,他把我送回来后就没在续费了,而且一来就点你,秦施施,我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当然,你的确比我有心计,哈哈。”
我张了张嘴巴,半天才开口:“男人就是图一时新鲜,像我们这些做小姐应该认知到这一点。”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深哥跟其他男人不一样!”舒心突然欺近我,面庞从未有过的狰狞。
我后退一步:“舒心,你来这里想跟我说什么。”
“秦施施,你退出好不好,叫深哥包我,你退出,红牌佳人的大选已经快到了,到时候,一定有那些百万富翁来买你,你为什么要死缠着深哥不放呢?我可告诉你,深哥不喜欢处,他永远都不会上你的。”舒心不停的摇晃着我的胳膊,摇的我的胳膊直疼。
我摆脱着她:“舒心,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是深哥愿意包我,而不是我缠着他包我···”
“啪!”
舒心照我脸扇了一把掌,以至于我都没来的及阻挡。
“秦施施,你这个心机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舒心说完,眼睛里面狠毒至极,突然像是失心疯一样笑了起来:“小表子,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呸的一声,从我肩上蹭了过去,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听着她回荡在夜空中的笑声,感到心里直发毛。
我回到卧室的时候,沉鱼早就已经醒了,正巴望着我回来。凤飘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坐在梳妆台旁涂抹着卸妆油,看见我爱理不理的样子,眼睛几乎都长在了头顶上。
“施施,你没事吧?”沉鱼支撑着身体正要下地。
我连忙走过去将她按回在了床上:“我没事,你下来做什么?快躺着。”
沉鱼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眼中闪过了一抹痛惜:“她是不是欺负你了?”沉鱼说的时候,伸手触摸着我刚才挨了舒心狠厉一巴掌的半边脸。
我捉住沉鱼的手,摇摇头,故作轻松的笑笑:“没事。”我为沉鱼倒了一杯水。
“施施,在我面前就不要强撑着了,那个舒心凭什么打你?她以为她被深哥包就高一个档次吗?要这样算的话,深哥现在最宠的是你,你比她还高一个档次呢,”沉鱼说时,又要起身:“我这就去找妈咪,叫她为你主持公道。”
“小鱼,真的没事,就当摔一跤好了。”我拦住了她:“其实,舒心也蛮可怜的,但是我并不同情她,我也不会步她的后尘。”正是因为她完全陷进去了,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所以,才会被曾晋深给摆脱掉了。
妈咪说的没错,做小姐,不能投入感情。
因为前一秒还对你疼爱有加的男人,下一秒说不定就会把你一脚踹了。到时候,伤身伤心的是谁?还不是你自己?
沉鱼看了我半晌,最终叹了一口气。
“哼!”
那边,传来了凤飘飘嗤之以鼻的冷笑。
我和沉鱼一起朝她看去。她正在自己白皙的脸上涂涂抹抹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沉鱼,施施这招博取同情的戏码都是给男人使得,没想到你也中招了,她这么的有心机,你还担心她在舒心那儿会亏吗?”
“你不了解施施就不要胡说八道!”沉鱼和她理论。
凤飘飘又嗤笑一声,这一次比之前还要刺耳:“整个倾国倾城,谁不知道她秦施施是个心机表,擅自闯进深哥的包房,穿着一条长裙子装纯撩骚,结果,罗董为了她还得罪了深哥,呸。”
沉鱼还要跟她理论,我按住了她:“算了,不要搭理就是。”
如果平时,我一定会跟她争个子丑寅卯,现在倾国倾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深哥包了,而且估计大部分的小姐都在背地里像凤飘飘这样骂我,我在和凤飘飘闹下去,别人不会说她,只会说我仗着深哥的宠开始气焰嚣张了。
“施施,你就是太老实。”沉鱼嗔怨的瞪我一眼。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争吵下去,而况她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心机表就心机表好了,反正为了出头,为了我多年的愿望,我必须要靠男人。
我和沉鱼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天,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醒,施施,你快醒醒。”感觉有人拍打着我的脸。
我从睡梦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看,房间里面白炽灯开的敞亮,照应在了金娆那忧虑焦灼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