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群聊的页面上显示了一行字:睡不着?
我回他:你不也是?
好半天都没有回应,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结果他又发来了一条:你为什么叫深秦?有什么意义?
我想了想,写了一串自己的真实感想,可是我又觉的没必要再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这些,于是又全部消掉,只简单的回他:没什么意义,就是觉得听起来好记。
最后,我又问他为什么没有昵称,只有一个符号,他回说,他喜欢做一个终结者。
我有些不懂。
句号没有理我了,于是我一觉睡了大天亮,早上的时候,他给我发了私信:该起床了。
我无心理会,去了盥洗室洗漱,洗漱完毕,我坐在梳妆台上开始抹爽肤水,这个时候,隐隐听见外面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好奇心驱使着我走了出去。
只见曾晋深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像是在严肃的商量着什么。季杰不一会儿走了出来,又和那两个医生窃窃私议。
曾晋深生病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我得心口微微揪了一下,爽肤水也顾不得拍了,连忙走过去打断了季杰他们的小声议论:“季助理,我叔叔怎么了?”
季杰愣了愣,敷衍着我:“没什么,曾小姐,你先进去吧。”
这令我更加确定曾晋深生病了,季杰有意隐瞒我就证明是不想叫我知道,我只好听了季杰的吩咐去了卧室。然而,总想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于是我拿着手机开始给他打电话,电话没人接。
我怕打多了他会嫌烦,于是只好放弃拨打。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些医生才走,最后季杰才告诉我,曾晋深只是感冒了。
曾晋深命令我在家反省,文俐自然不敢叫我接通告和拍摄,于是这两天一直都呆在家里,有时候会给陈墨打电话,问及了哥哥那边的情况,陈墨说他这两天就开始营救哥哥,我不由担忧起来。
顾锋那么狡猾,他会给陈墨有机可乘的机会吗?
可是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唯一希望陈墨能得手。只要哥哥脱离了顾锋的钳制,我就放心了。哪怕顾锋揭穿我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怕,反正有曾晋深替我挡着。
夜晚的时候,我因为肚子饿想要去厨房找吃的,自从电视上播放了我当众脱落晚礼服的新闻后,薇园的那些佣人对我也苛刻了起来,她们都认为我给曾晋深丢了脸,所以每次对我都没有什么好态度,我也无所谓,反正没人给我做饭我自己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在厨房里面下着鸡蛋面,准备起锅的时候,腰间突然的一紧,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我的周身,我转身,曾晋深那张憔悴的面庞映入了我的视线。他看着我,一个旋转将我抵在了冰箱上,发狂的吻着我。
“这是厨房···”
我还没说完,淹没在他的深吻中。我有些无措,他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疯狂。
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双手依然被束缚在身后,并且我这是躺在他的床上。不远处的桌案旁,他穿着黑色睡衣坐在那里打着键盘,像是在工作。我真有些佩服他,昨晚折腾到了凌晨两三点,现在居然还能精力充沛的坐在电脑旁一丝不苟的打字。
窗外的阳光洒照进来,打照在了消瘦深刻的脸上。
我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朝他看去:“深哥,帮我把手解开。”
我身上什么都没穿,光着身子披头散发的坐在那儿,曾晋深看了过来,皱了皱眉头。
我在想,他是不是厌恶这样赤身果体,毫无朦胧美感的我?
约莫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的朝我走过来,为我解开了双手。我仰头,见他两眼布满血丝,不由问:“你昨晚没睡吗?”
他神情冷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这跟他睡或没睡有关系么?再说,我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抓起睡衣套在身上,不言不语的离开了卧室。刚要走出房门,他又叫住了我:“准备一下,明天送你去培训。”
我想了想,点点头。杵在那里好半晌:“你要注意身体。”
曾晋深没有回答我,我悻悻离开。
下午,我在房间清理衣服的时候,隔壁传来了沉闷的砰砰之声。一下重过一下,敲的我的心有些难以承受。我在没有心思收拾衣服了,走到墙壁旁,耳朵贴在上面仔细的听着。
好像不是砸墙的声音。
难道是曾晋深摔东西?
也不像?
我来不及多想,疾步跑出了卧室,这个时候,门外站着冷镯和季杰。他们都是一脸的凝重。我走上前问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季杰依然敷衍着我说没事。
我不相信,便拨开季杰想要进去,可是季杰非要拦住我:“先生不准任何人入内。”
“他怎么了?究竟怎么了?”我问季杰。
冷镯却皱着眉头:“季助理,你不要拦着她,说不定她可以叫先生平息下来。”
我趁着季杰分心的时候,疾步打开房门跑了进去,走进去一看,我顿时惊怵。
沙发的八骏图茶案上放着一块厚厚的玻璃,曾晋深坐在沙发上,握着的拳头如同雨点一样砸落在那块玻璃上,拳头上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滴在了那块玻璃上和沙发地板上,然而,他寒冰似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嘴唇惨白,浓黑的碎发散在额前,两眼通红。
地板上,全是他砸烂的玻璃,其中有一块玻璃渣还扎进了他的腿上,大腿上全是蜿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