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晋深不语,光是那双眼睛就足以把我凌迟,我识趣的低下头,将脸埋在了盘子内,不停的扒拉着食物。
好吧,就当我没说。
“到我房间来。”
他站起身,给我丢下了一道口谕。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随意擦拭一番嘴巴,跟着他上了楼。
到了他的卧室,他坐在书案旁的转椅上,深眸透着犀利,像是X光线:“把手机拿过来。”
他命令我。
本来就格调灰暗的房间更是加深了那种压迫感,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心头一紧,皱了皱眉,难为情的将衣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小心的放在他的书案上。不过好在我已经把之前的微信聊天记录全部删除了,他应该查不出来什么。他面无表情的拿着我的手机,呵的冷笑一声,看着我:“还锁上了屏幕?”
我顿时忘了这茬,神经又是一紧绷,连忙走近一步:“没有,深哥,我不是要提防你的,你随时都可以看我的手机。”我说时,将屏幕解锁,再次递给了他。
他却没有接,而是直接训斥我:“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从现在开始,把你手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删除掉,每天晨跑一小时。”
我愣愣的看着他,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知道,他说的是微信,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安装了这个聊天软件。但是我不想删掉,因为我还要指望那些朋友帮我打听哥哥的下落。
“就算帮你摆脱掉那种身份,你骨子里仍改不掉那种恶劣的陋习。”他慢悠悠的开口,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在我心口上捅了一下。
那种?无非就是技女,表子,小姐。
我回他一记冷笑:“你现在就可以把我送去倾国倾城,我真的不需要深哥的抬爱,我本来就是低贱的人,怎么改也改不掉勾搭男人的臭毛病。”
“啪!”
他给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愤愤的看着他:“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也不想靠你上位,你有那么多女人,哪一个都比我强!我在你心中算什么?究竟算什么?什么都不是!你当着我面可以和冷镯做那种事情,你让我亲眼看见你们那种恶心的表演!你把我踩到脚底下尽情的嘲讽恣意的践踏!我在你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我说到这,放声大哭了起来,将连日来的压抑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闭嘴!”他捉住我的手腕,一个狠力将我拽了过去。
我不停的摆脱他的钳制,泪水像是开闸一样喷薄而出,越流越汹涌。他将我固定在他的怀中,使我无法动弹,我哭泣着,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两手抵开他,却被他捉住手,他的下巴触及我的额头,将我拥的更紧。
我清晰的感觉他脉搏和心脏的挑抖,抨击着我的心。
“不要哭了!”他厉言相向,我止住了哭声,却止不住抽泣。
他抬起我的脸,直接封住了我的嘴巴,这一次,温柔细致,像是在安慰我一样。我鼻子哼哼着,想要摆脱,却被他吻的更深。
好半天,他才松开我,捏着我的下巴,迫的我和他相视,嘶哑的开口:“来到这里脾气还渐长了。说你一句怎么了?不服?和那些陌生人有什么好聊的?”
我哭出来心里好受多了,只看着他,闷闷不语。
他起身,将我抱到了沙发上,将一杯热牛奶递给我,我没有接,他强迫一样撬开我的嘴巴,直接将牛奶灌进我的嘴里。
“我可以宠你,但是,我不会纵容你。”他淡冷的话响在我的耳边:“我希望你以后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摆正好心态。”
我将杯子放在案上,心中酸楚,冲他露着笑:“我清楚我现在的身份,我是你的侄女曾诗诗,而你,是我的叔叔。”
我说完,站起身,离开了卧室。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背后一直盯着我。
刚才哭的头昏脑胀,走出曾晋深的卧室,感觉自己走路的时候摇摇欲坠的。昏昏沉沉的回到了房间,我躺在床上将微信打开,想要删掉那些新加的朋友,可是又有些不忍心。最终我将所有的朋友全部都删掉了,唯独留下了那个群。
我不想放过一丝寻找哥哥的机会。
早上,我按照曾晋深的吩咐开始起来跑步,我从山顶跑到半山下,等上来的时候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连走路的时候,腿都有些颤抖了。我看着不远处那座巍峨肃穆的薇园,两手撑在膝盖上,只有喘气的份,没有出气的份。
“看来,你缺乏锻炼。”
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是曾晋深。
他穿着深蓝色的运动服,刚毅的脸上在阳光的映衬下英气逼人。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我的后面,而我却没有发现。兴许是我急于想要回去歇息,所以,一直都卯足劲的向前跑,根本无心去理会后面的人或物。
“深哥,你早上也习惯晨跑吗?”我停了下来。
他将长袖挽起,露着两只精壮结实的胳膊,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越过我以跑步的形式朝薇园走去。
回到卧室,累的躺在床上,同时却又觉得身体的无数个毛孔都有一种释放般的轻松。
连续两天,曾晋深一直都跟我一样起来晨跑,他每次都会跟在我的后面,看似凑巧,又像是故意。
因此,我背地里还问过季杰,问曾晋深平时有没有跑步的嗜好。季杰说他从来都是在中午的空挡去健身房,很少晨跑。
得知了这个答案,我心里头怦了跳了一下,他是为了陪我吗?
季杰挠挠头,神秘的笑笑:“所以,先生是专门陪你晨跑的,说真的,我跟了先生将近五年,我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听见季杰的话我没有做声,而是觉得季杰是睁眼睛说瞎话。
曾晋深去美国,季杰作为贴身助理自然也是跟去的,他肯定知道在美国的那个女人,并且他也知道曾晋深对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上心,而不是我。
季杰这么说无非就是安慰我罢了。
这天下午,文俐来了,带来一个摄影师,说给我拍照片,我很听话的配合了文俐。文俐给我拍了一组照片就离开了,打算要给我出写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