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豪没有说什么,直接开车带我去了美容店。
平常因为录歌的时候有压力,我就会来这里放松一下,这家美容店是曾晋深给我介绍的,头几次他还亲自带我来这里,后来都是文俐陪着我,现在我已经要隐退了,也不需要文俐在我旁边,而况,她那种心机深重的人,我也不喜欢打交道。
到了美容店,专门为我做美容的美容师宝姐笑脸相迎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好久都没有来了,紧接着美容店的几个女孩子从我要签名照。
崔豪在旁边看着我,一语不发的。
宝姐为我洗面,灵活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坐着美容,我躺在了那张柔软的单人卧垫上,闭上眼睛,将脑袋里面的思维全部都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诗诗,你的皮肤真的很好,而且特别的细腻,不像之前来的黎小姐,她虽然脸蛋漂亮,可是脸上皮肤很粗糙,当然抹了底霜根本看不见,但是只要卸妆,毛孔粗大什么的都能看出来。”
我听见宝姐这样一说,心起疑惑,下意识的脱口问宝姐:“黎小姐?哪个黎小姐?”
宝姐回我说:“就是黎子瑶啊,你没来的时候,曾先生陪她来一次。”
顷刻间,放空的脑袋被一种无名的恼火尽数填满,心里头酸酸的,隐隐作痛。
“宝姐,我叔叔陪黎小姐来过几次?”好半天我平复了心情,问宝姐。
宝姐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笑着说:“也没几次。”
“那到底是几次?”
“也就···四五次?不对,反正我记不得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嘲笑自己为什么要纠结黎子瑶来过几次?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像曾晋深那样优秀的男人,即便宣布他有未婚妻,那些女人该勾隐他还是照样勾隐。
从美容店里走了出来,我坐上崔豪的车,走了一段的路程,我路径过上次买事后药的那家医药店。
“崔大哥,停车。”
崔豪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便停下了车。
我买了十多盒避孕药重新坐上了车,崔豪见状,愣了愣,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有。
崔豪看了看我袋子里装的那些盒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视线。
“崔大哥,你不是想去见林婆婆吗?她在医院里面的。”我找到林婆婆后,林婆婆身体特别的虚弱,那时候就已经生病了,于是我给她送进了医院找了看护照顾着她,我为了不叫崔豪找到她,住院的时候我伪造了她的身份。
崔豪一听,急切的问我林婆婆得了什么病,我说她肺部长了肿瘤,并且我已经出钱做了手术。
我将医院的详细地址告诉了崔豪,崔豪开车送我回到了薇园便又离开了。
回到了薇园,我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卧室里,倒一杯白开水,服用了七十二小时以内的避孕药。
生孩子?为他生孩子?
我一个人痛苦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叫一个无辜的人来到这个世上和我一起痛苦?
躺在床上,不觉中又落了泪,自从跟了曾晋深后,前方的路对我来说一片的混沌迷茫,我看不见未来是什么样,只觉被一片黑色笼罩着,怎么都走不出来。
哐当!
紧接着门外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抹干了眼泪,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的披上了衣服。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施施?你明知道她现在正在出于音乐事业的高峰期!你居然叫她隐退!曾晋深,做人不能太自私!”
是时未然的声音,紧接着,好像还听见不知道是曾晋深还是时未然被撂倒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曾晋深冷冷的呵斥:“都退下。”
“未然,我和她的事情不希望你插手。”
“曾晋深,我喜欢她,我反悔了!那百分之五十的产业我特么不要了!我要带她走,就现在!”时未然在大厅里咆哮着:“你不是觉得愧对我么,好啊,你把她让给我!以后,我父亲留下的遗产也归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
“我看你是疯了。”
“好,你不答应是吧?那就叫施施出来,叫她自己选择!”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可以捧她上天,同样也可以叫她下地狱。”
曾晋深的话冰冷无情,戳在我的心口上,疼痛不已,我打开门,站在了二楼的栏杆旁,看着大厅中两个紧张对峙的男人。
客厅内,全是打斗的痕迹,玻璃门两旁放着的两个绿色盆景倒在地上,沙发旁的茶案歪歪斜斜的,像是用脚踹过一样,地上,散落的是男人的衣服,佣人们退的远远的,大气都不敢出。
曾晋深这时看见了我,我冲他凄然的一笑,一滴泪落在了胸脯上。
“施施,你来的正好,告诉我,你现在还要和这个自私的混蛋在一起么!”时未然抓住曾晋深的衣领,发狠的捏着,而曾晋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漠视着时未然的这一番举动,似乎根本没有影响他那强大的气场。
“时未然,你不要闹了,我是深哥的女人。”我淡淡的开口,然而,却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他是我的唯一,那么,我在他心中算什么?
我转身,想要回房,时未然在身后叫住了我:“施施,你跟我离开好么!离开这里,我要为你创作,让你在音乐上突破一番新的成就,我想没有人比我们更默契了!我们是有共同梦想的人,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愣在了那里,脚步像是生根一样。
转身,看着时未然,无奈而感动。
可是时未然,如果曾晋深不放手,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逃脱不了他的压制。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曾晋深正用那犀利的眸盯视着我,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随时都能撕毁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不,你错了,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对深哥已经有了依赖,那种依赖已经参揉到了骨子里。”
时未然松开了曾晋深,颓败的看着我,我转身,不在看他,他在我身后说:“如果一个女人将爱情当作她的全部,我只能说她太可悲了。因为当你失去爱情,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施施,你真傻。”
时未然的话响在我耳旁,我回到卧室,重新躺在了床上。
我傻么?我当然不甘心做一个痴傻的女人,哪怕我是多么的爱曾晋深。
因为我知道,如果跟曾晋深明目张胆的对抗,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我只能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