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珊分开后,她告诉我,总公司一定会出资金帮我开一家服装子公司,叫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个人资料,公司那边好方便给我申请企业代码登记,在按照流程给我注册公司。
我下了电梯,看着外面围着一群记者,想必是采访我的,不过我不担心,现在我已经摘下了面具,没有人知道我是服装设计大赛得奖设计师深秦。
我穿着临来的时候那身衣服,坐在了车内。
我是赶在曾晋深没有出来之前出来的,因为我要等他出现的时候,表现出一副找不到他的焦灼神情。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曾晋深和夏莹珂一出现,媒体的记者们开始对着他们打起镁光灯。
曾晋深和夏莹珂聊了几句,各自坐上了自己的车。
我吩咐司机将车开到曾晋深那边。
停了车,司机为我打开车门。我下车,走到曾晋深坐上的那辆车旁边站定。
曾晋深摇下车窗,却不看我:“有什么事情上车再说。”
于是我便坐上了曾晋深的车。
这次,依然是他为我系安全带。
沉默了数秒,我开口说:“我去找你了,但是找不到,于是我就坐在车里等你。”
曾晋深没有做声,为我系好了安全带,启动引擎,离开了传媒大厦。
他的沉默是几个意思?是相信我的话还是不相信?
我不得而知。
到了庄园,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给句号发了短信。
我的意思是想叫他帮我管理公司,而且他还会设计服装,不但如此,我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顶级设计师,要不然他给我的那些设计样稿怎么会如此的受青睐呢?
过一会儿,句号发来了信息,他居然婉拒了我的恳求:秦秦,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其他,以后你的服装公司肯定需要突破新的设计理念,如果想要设计样稿的话,我可以帮你。至于,管理公司,我实在抽不开身。
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受他的恩惠了,执意要他帮我管理,并且我决定,等子公司成立起来,我要给他一半的股份。
虽然我没见过句号,但是凭我的直觉我敢肯定,他是一个值得相信的朋友。
尽管我曾经遭受了好朋友的误解和痛恨,遭受我唯一的哥哥无情的背叛,但是我仍然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我再三劝他,都是以失败告终,他仍然是那句话,只为我做设计样稿,不愿管理公司。
可是我该怎么办?公司开了,却没有可信的人管理。
庄园的佣人叫我出去吃饭,我暂且将这些抛却脑后,去了外面的餐厅。
曾晋深不在,就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
我心思重重的吃完了饭,又去了卧室,开始想管理公司的对策。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曾晋深已经进来了。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他高大的身影迅速的闪进了浴室内。
我看见他的手上拿着一枚注射器。
他的躁郁症是不是又要发作了?
我坐在床上,朝浴室看去,独自发愣。
过了好久,他一直都没有出来,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的心没由来的一沉。
他在里面做什么的?为什么也听不见淋浴的声音?
我捂着心口,缓缓的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室门旁站定,透过玻璃,我想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大的身影颓废一样靠在墙壁上,隐约中好像看见他一只手捂着胸口。
“曾晋深!开门!”我下意识的叩门,想也没想,破开嗓子大喊着。
里面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的心越加的发沉,叩门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不断叫他开门。
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哭了,他越是没有动静,我越是哭的厉害,最后,惊动了庄园外面的那些女工,曹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向我大致问了情况,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工具,撬开了浴室的室门。
曾晋深倒在了地上,苍白的面庞扭蹙成了一团,那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看起来痛苦至极。嘴角旁还有一丝血丝,手上也全是血,地板上是掉落的注射器,和几滴献血。
他吐血了!
我疾步跑过去,抱着他的头颅,不停的摇晃着他,他这才渐渐苏醒。
半阖着眼眸,捉住我的手:“哭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一样。
曹岩和我一起扶着他,将他放躺在了床上。
我连忙叫曹岩开车送他去医院,然而,曾晋深却不允许。
曹岩点头嗯了一声,无奈的叹一口气。
“曹先生,请医生,不要听他的!”我态度坚决。
“曹岩,你去忙你的,我没事。”曾晋深的平定了有些艰难的气息,声音威慑人心。
“不行,你刚才都吐血了!曹岩,你希望他病情加重是吗!”
曹岩左右为难的,最后,看着曾晋深,说我说的对。紧接着,曹岩不敢耽搁,连忙打电话叫医生去了。
我搂着曾晋深,拿着纸巾为他擦拭着嘴角上的血迹,他沉郁而痛心的眸直视着我,吃力的伸手抚触着我的脸。
“我如果死了,你不就解脱了么?”他轻笑,或许扯到了痛处,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我冲他咆哮着,不停的为他擦拭着嘴角,一滴泪滴在他的脸上。
有一天,如果他死了……
我不愿在想下去了,只紧紧的搂着他,哭的更大声,一边哭着一边大声的说:“曾晋深,你就是个混蛋!”
他用拇指将我的泪拂去,深长而悲怆的叹了一口气。
我和他就这样无声对望着,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很快,医生来了。
曾晋深叫曹岩退下。
为曾晋深诊断的结果是胸闷引发的吐血症状,医生说调理一下就可以。
我吁了一口气。
然而那个医生却又一脸凝重的和曾晋深用英文攀谈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一定和曾晋深的病有关。
曾晋深不愿意叫我知道,所以,他就和医生用英语攀谈。
我急于想知道曾晋深得了什么病,于是借口送医生的时候,我强迫性的叫那个医生告诉我实情。
医生不愿告诉我,最终被我缠的没办法,他只无奈的对我说,以后劝曾晋深少打镇静剂,而且还要忌酒忌辛辣食物。
我顿时明白了,曾晋深是因为打镇定剂引起的。
送走了医生,我回到了卧室,发现兰琳在一个中年女佣的搀扶下走进了卧室。
兰琳摸索着坐在了沙发上,握住曾晋深的手,一脸的关切。
曾晋深看着我,缓缓抽手。
我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深哥,把这鸡汤喝了吧,是我特意叫厨房做的……”
兰琳的甜美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