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去龙胎!
凌丫头2017-01-09 00:0713,057

  沈墨均目光戚戚,这让他情何以堪,他深爱的女人杀了他最为尊敬的父亲:“你怎么忍心下手,你怎么就不能为我着想一点点!报仇真的这么重要么,真的可以让你不惜一切的与我反目成仇么?”

  沈墨均的声音是暗哑的低斥,李千兰背对着他点了点头:“玉容和我一样,他如果要死,也不能是被他人杀死。”只能自杀,这一句话,李千兰留在心里,她接着说:“你父亲比你聪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手,所以受刑前,他独独只要见我。他不想死,可是他不得不死,因为当时,沈家所有人的命皆被高太后所操控着。他临死前,没有其它的心愿,只求你能安稳腾达,将沈家的门风发扬高大!”

  说完,李千兰转身,回到房间,从书柜里取出哈博克王子送给她的匕首,上面还留有高太后的血。李千兰把匕首递给沈墨均,毫无惧色道:“你是一个重孝的人,所以现在你没有太多的路选,你要么杀了我替你父亲报仇,要么按照你父亲的遗愿发扬沈家门风,撑住沈家高台。”

  沈墨均走了,他跌跌撞撞地出了景阳殿,没有再看李千兰一眼。第二天上朝,沈墨均让赢帝为他和程蝶择日成婚,李千兰知道,沈墨均是在报复她。

  报复就报复吧,只要他一直活着就好!迟早程蝶可以融化他心里的怨恨,迟早程蝶可以成为他的第二个李千兰,李千兰把匕首放进热血中,洗尽了上面高太后留下的污血,却洗不尽李千兰心中深深的痛和无奈。

  年关将近,沈墨均成亲的日子安排在除夕的前一天,而赢帝立后的时间,却是在正月的元宵,一时沈府大张旗鼓,火急火撩的装扮府邸,赢帝也依然按最初的规划决定带李千兰去沈府贺喜。

  也好,也好,一切都了结完毕,她也就没有什么不能再放下,于是李千兰把暗杀赢帝的日子最后定在除夕之夜。

  赢帝往沈府送去了许多贺礼,承贤太子也光临了沈府,沈府喜气洋洋,好不热闹,而宫中为了筹备新年和封后仪式,自然也是忙碌到人撞人的地步。

  李千兰冷眼看着,好似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一般,胎儿在腹中活动,总爱踢闹着她的肚皮,她已能明显感应到小小生命的存在,可是……哎……李千兰摸了摸微微鼓出的肚子,就这样吧,永远和娘亲在一起。

  那天早晨李千兰醒来,发现外面飘起了雪,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到处都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忽的秋云兴高采烈的跑进来,呵呵冻得发红的手说:“娘娘,赵昭仪好似要生了,听说凌晨就闹闹说肚疼,太医这会儿全都赶过去了。”

  赵昭仪头胎不好生,李千兰听她在里面哇哇的鬼叫,吓得脚都是抖,不过好在,她不用经历那痛苦的一关。赢帝很兴奋,赵昭仪一生,那他就有两个孩子。承贤太子倒是很好奇,一会儿蹦起来看看,打听打听,还噌到赢帝身边去问:“郑母后在世时,经常说儿臣生下来的时候,一脸都是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儿臣到是想看看皇弟是不是和儿臣一个样!呵呵……”

  赢帝还没说话,武贵妃忽的插了一嘴:“过了年关,太子也有十整岁,虚一虚也有十一二岁,时间真是催人老,记得臣妾入宫时,太子殿下还是那么小点,这一晃也到了纳太子妃的年纪!”

  武贵妃不说,李千兰倒也没往这处上想,这一提,她也多了一嘴:“皇上可有为太子殿下物色哪家女子?”

  赵昭仪的声音一波一波地从里面传来,传到外面,也是让人心惊的很,赢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待赵昭仪的叫声缓下去时,他才接着说:“能合太子年岁的女子倒也有不少,但能合太子心意却是少了一些。太子较为满意沈家沈清明的长女沈霞,那孩子今年也有十岁,长相出落的亭亭大方,修为也是极佳,立了后,迎了春,采桑之节时,便可先定下此事!”

  这是承贤太子意思,那么承贤太子如此做,想必也是为了巩固沈家的力量,如此一联姻,沈墨均又有何反之理,李千兰打心底感激承贤太子的英明选择,也打心底放下了沈墨均这个大纠结。

  赵昭仪真的折腾了许久,到了中午开餐之时,她还没有见动静,赢帝离开回殿用膳,其它妃嫔借机夺路而逃,真真都被赵昭仪的叫声摧残坏了。

  下午,李千兰午睡醒来,秋云喜冲冲靠上前来报:“娘娘,赵昭仪生了。”

  “皇子还是公主?”李千兰心里紧张了一下。

  “娘娘猜猜!”秋云还卖起了关子。

  李千兰白了她一眼,也不着急,笑道:“不是皇子就是公主,本宫猜对了没?”

  轮到秋云一脸黑线,笑道:“娘娘放心,赵照仪生的是公主,不过是两个!”

  哈!双生子!

  李千兰赶到时,两个小公主正在小围床上睡着,承贤太子趴在上方百看不厌烦,一会儿伸手捏捏这个的小鼻头,一会儿动动那个的小脸蛋。

  赵昭仪靠在床头,一脸的憔悴,虽然不是皇子,但两个公主也足够让她的地步往上提一提。

  赢帝坐在床前陪着赵昭仪,放眼看去,也是和和美美的样子。

  李千兰向赢帝请了安,问过了赵昭仪,就去看望小公主。

  小公主长得极是可爱,粉嘟嘟的脸蛋,小小的嘴唇,李千兰的手指一放上去,小公主的嘴唇就开始吸吮,好像饿了一样。

  李千兰看得开心,等奶娘喂完了奶,她也要求着抱抱小公主。

  小公主被毯着包裹着,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一动不动,李千兰俯下身子,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淡淡奶香味,真是乳臭未干的丫头,思及此,李千兰还不由呵呵地笑出了声。

  赢帝和承贤太子见李千兰玩得不亦乐乎,几乎是同时问道:“不知道你(母后)的肚子里是个皇子(皇弟)还是公主(皇妹)?”

  哄堂大笑,司马修容坐在桌前闷声地插了一句:“不管淑妃娘娘生什么,皇上都是极爱的很!”

  “那倒是!”李千兰身上也有一个负担,赢帝怕她累着,接过小公主放到床上,看着司马修容打趣道:“你们要是给朕生个一子半女,朕也是极爱的,朕是喜爱孩子的。”说着,还格外的搂了搂承贤太子,真真是把这小家伙得意坏了。

  两个小公主的诞生让赢帝很是欢乐,他的嘴巴都笑得咧到了耳后根。

  看到赢帝的笑颜,李千兰的心恍了一下,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赢帝是喜爱孩子的,而且还很看中她腹中的龙胎。因为赵昭仪怀胎十月,赢帝只去过晖露殿寥寥几次,而现在,赢帝几乎是搬进了景阳殿,每晚睡觉前,他的手还总要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腹,问一些有关他们母子的情况。

  李千兰的心里不禁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动,那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李江氏、玉容和陈京华临死前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旁,还有孟太医的那些谆谆劝导。

  “放下仇,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要快乐的活着。”

  “要相信自己的心!”

  “没有人让你报仇……”

  一夜没睡好,李千兰早上起床时,浑身都肿得厉害,孟太医过来为她号完脉,说:“脉像有些虚弱,这些天你好好休养,不必太过操劳。”说着,他停了一下:“至于武贵妃,你最好别再去招惹她,否则……”

  武贵妃要害她的计划手段远不止用些什么当门子,李千兰要抓武贵妃一个大的现形,要将她连根拔掉。李千兰有她的计划,她也最恨孟太医动不动就用赢帝来威胁她,她目光一沉,语气冰冷:“否则什么?”

  孟太医犯不着和李千兰硬碰硬,他垂下双目,收拾医药箱,淡淡道:“否则你很快就会小产,你也将彻底失去这个龙胎!”

  失去龙胎!不能说,李千兰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不是没有痛,可是……

  李千兰想了想,算了算剩下的不多的时间,然后又经过周密的考虑,她才俯在孟太医的耳旁说了一些话。

  孟太医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然后道了一声知道,起身背着医药箱走了。

  孟太医走后,李千兰坐回妆台前补妆,一切完毕后,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物品放进了袖口。

  朝中,魏公公宣读了赢帝的旨意,通报了两个小公主的降临,还将两个小公主的封号写进了牒文:姐姐为镜水公主,妹妹为明月公主。

  赵照仪为皇族增色,怎能不赏,但由于封后的仪式在即,赵昭仪的加封仪式暂时留在李千兰的仪式之后。

  由于旨意赢帝已经拟好,赵昭仪也没有什么心结和怨气,她只是觉得奇怪,赢帝把拟好的旨意不放在前朝,不放在御书房,为何却要独独放进太子宫,还说到时要让承贤太子来宣读。

  赢帝的这一举动着实古怪,然,大家只是觉得奇怪,谁也没有多想什么!

  大雪过后,天气放晴,融化的雪水顺着殿檐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或许是命不久矣吧,一向不喜欢化雪天气的李千兰,此时也裹着暖和的裘皮风衣走在院中,一边慢走赏景一边晒着明亮而又暖和的阳光。

  陈京华走了,笑笑走了,景阳殿感觉上也不那么安全了,李千兰没有陈京华的陪伴,散步时也不太愿意再多开口说话,秋云同她说什么,她总是“嗯嗯”的简单回应。

  “娘娘,今天还去春园?”秋云跟在李千兰的身后,小声地问道。

  “嗯。”李千兰应道。

  “娘娘,不是奴婢多嘴,武贵妃怎么看奴婢都觉得她不是什么善类,娘娘还是小心防着点。”秋云小心地措着词。

  李千兰又是嗯了一声。

  其实,自知道武贵妃要用当门子加害她后,李千兰不但没避开武贵妃,还如孟太医的警告那般,总会主动地招惹武贵妃,春园便是她们相聚的一个新地点。

  那天,她知道武贵妃在春园,于是赶了过去,还对武贵妃说了一大堆心里话,让武贵妃有空可以多多陪陪她。

  武贵妃不晓得李千兰已经知道了她的手段,她答应了李千兰的要求,每天来此陪李千兰散散步,聊聊心,她对李千兰表现的好似多么的姐妹情深,其实她只为把手掌上的当门子送到李千兰的手上。

  今天也不例外,武贵妃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早早就来到春园等待,以至于李千兰一跨进春园,一眼就看见武贵妃站在园中远处,正抬头看宫女放飞风筝。

  李千兰走过去,掩去复杂的心思,笑道:“姐姐果真还是这般早,这会就已经玩上了,说来说去还是臣妾懒散了!”

  “妹妹有孕在身,还要侍候圣驾,再说懒散,本宫就要惭愧了!”武贵妃弯弯的秀眉似一轮新月,清澈的眸子仿若深潭般灵动而又幽暗,一身美丽的宫装将她衬得十分华贵,头上的一对蜜花色水晶发钗珠华饰丽,在阳光下闪出刺目的光芒。

  李千兰不理会武贵妃话中的吃味劲,她笑着移动视线,看向高飞的风筝。

  武贵妃极厌恶李千兰这种高姿态,心里做气,可脸上又不敢现出来,只好顺着李千兰的视线望去。

  风筝飞起,迎风越飞越高,武贵妃看着,不由想到自己这些年闭塞无趣且担惊受怕的宫中生活,不由发出感叹道:“都说站得高看得远,不知这风筝飞得那般高度,又都能看到些什么?”

  李千兰微微扭头瞟了她一眼,笑看着风筝,别有用心地说道:“站得高看得远,姐姐这话虽然说得不错,但臣妾认为这句话也应该需要讲究个地理形势。”李千兰有些累了,腰也有些隐隐发酸发胀,她一手支着腰往亭台慢慢走去,一边接着说:“姐姐,你看这风筝飞在空中,孤单一人,也没有个固定的站脚点,它只是随风随意地到处乱飘。刚起飞时,它或许能比我们多看清一些,只怕飘得高时,它便是什么都要错过,便是什么也看不懂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所指向,武贵妃警觉地看了李千兰一眼,压下心中的不悦,伸手去牵李千兰的手:“妹妹的手好冷。”说着看向秋云,见秋云手里并没有拿多余的衣服,沉着脸点火道:“妹妹你呀,就是太好说话,手下的奴婢也竟是一些不懂眼色的人,你看,这么大冷天,随身的奴婢居然不会给妹妹多带一件衣裳出来。”

  李千兰也不回避由武贵妃牵着,笑笑道:“臣妾自有孕后,手脚就一直都是冰冷,其实臣妾身上是暖和的,秋云也想着拿,是臣妾不让她拿。”

  武贵妃牵着李千兰,二人正要跨上台阶时,忽的身后传来太监的叫声:“皇……上……驾……到……”

  李千兰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大喜,她偷偷斜瞟了武贵妃一眼,只见武贵妃倒是一脸难见圣驾的欢喜。

  “皇上怎么就下了朝?怎么会来了这里?”李千兰故意说了一声,并顺着声音扭头望去,只见拱门处,赢帝一身明黄天子服,大迈步的朝她们越走越近,他的身旁小跑地跟着魏公公,后面尾随着一群宫女和太监。宫女和太监的手上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各有碗盘,上面均扣着一个铜盖。

  武贵妃见到赢帝哪还顾得及李千兰,她没有回答,并放开了李千兰的右手,先行迎上前去接驾。

  赢帝今天的气色很不好,一张脸又黑又臭,拉得老长老长,他不但不搭理武贵妃,跃过她时,还重重地哼了一声。武贵妃不明所以,于赢帝身后悻悻起身,随了过去。

  而李千兰当然知道赢帝为何会这时来此,更知道赢帝为何会生气,所以她也懒得多走,待赢帝走近跟前时,她才向赢帝福身请安。

  赢帝只是闷声说了一声免,并没有向以往那样伸手去扶她。

  李千兰起身,看着赢帝不悦的面目说:“皇上今日下朝可早!”

  “肚子都管不住,坐在朝上又能做什么事!”赢帝沉着一张脸,话里有话,说完,也不理李千兰,只是望风吩咐道:“把膳食呈到亭里,你们两人过来陪朕一起用膳。”

  肚子都管不住?李千兰心里吐了吐舌头。

  而武贵妃见一向得宠的李千兰此时也没什么好下场,放下心来,想着赢帝生气发怒定和她没什么关系,于是巴巴地扶着李千兰上去了,并首先抢了赢帝最近的位置,挨着赢帝坐下。李千兰也不争也不抢,落坐在赢帝的对面。

  下雪的时候觉不出冷,可这会化雪的时候,空气却是极冷,此亭台的四周虽然有太监早早就做了简单的围护,但此时冷风还是管不住的往里灌,可即使这样,这冰冷的空气温度也比不上赢帝此时冷得让人心寒的目光。

  武贵妃见赢帝冷色中带着莫大的怒气,她以为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向往常一样小心地开口宽慰道:“年关将至,朝中之事繁累,皇上可要小心龙体!”

  “哼……”赢帝快速地瞥了武践妃一眼,并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到是懂得关心朕!”

  李千兰心里有数,朝魏公公使了一个眼色,魏公公明白,弓着身子于赢帝身旁请示道:“皇上,可要上火上菜?”

  “嗯。”赢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李千兰,眼神复杂的有如蜘蛛吐丝结出的新网,然,这眼神李千兰却是全都明白。

  那天早上,李千兰觉得时间太紧,于是决定先制了武贵妃,她把计划告诉了孟太医,孟太医也支持着她。

  今天赢帝来此,便是来抓武贵妃的现形,李千兰明白赢帝此时心中的气,心中的恨,因为他是那样的看中她腹中的龙胎。

  李千兰苦笑地看着赢帝,微微摇了摇头,传达了她的歉意。

  赢帝又怎能不明白,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言语。

  魏公公倒是最让人省心,他吆喝了一嗓子,宫人就开始传菜,中间摆了一个火锅,四周围放着涮菜。

  这大清早的,怎么就吃开了火锅,这身体也这般养的么?这戏有这般演的?李千兰看了魏公公一眼,魏公公只是冲她噘了噘嘴,表示米办法。

  武贵妃见气氛越来越冷,以为是李千兰得罪了赢帝,她心里痛快,并勇敢的上前献殷勤,可赢帝不待她靠近,俊目一斜,威严迸射而出,武贵妃打了一个哆嗦,老老实实地又退了回来。

  吃饭前先净水,这是规矩,宫女传来水为他们净手,赢帝不净手反而指着李千兰,恨恨道:“你一只一只地给朕洗!”

  洗手不一只一只洗,还一根一根洗么?武贵妃完全不知道赢帝抽什么疯,见赢帝不说她,她便自顾自地洗起手来,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手刚落进手里,盆里的水忽的一下全变了红色。

  武贵妃吓了一跳,正欲向赢帝告状水有怪异时,她的脑海忽的灵光一转,她一下全部明白过来,扭头惊恐地看向李千兰。

  李千兰按着赢帝的话,一只手一只手地洗,洗左手的水没有变化,依然透明清澈,而她的右手刚浸进水中时,盆里的水居然也有武贵妃的水一样,忽的一下变成了红色。

  “哼……”赢帝拍案而起,不待武贵妃反应过来,他一脚踢在武贵妃身上,骂道:“枉朕一再的信任你,你竟然连朕的骨血都不放过。”

  武贵妃毫无防备,被踢滚到地上,她胸口吃痛,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继续强词狡辩道:“皇上如何待臣妾,臣妾都不敢有怨言,可是皇上也要告诉臣妾,臣妾到底哪里做错了。”

  “当门子!”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孟太医特意为试当门子配出来的药水,所以武贵妃的水和李千兰都会有变化,戏已经演到这份,李千兰也没有必要再装了,她从容的起身,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本宫不知道什么是当门子!”武贵妃心里惊诧,可嘴上却是硬得很。

  “好呀!”李千兰能把事情安排到这份上,自然是胸有成竹:“臣妾今天把姐姐留在这里时,臣妾已经内侍府的人去搜查了意鸳殿,如果那帮人手脚够快,应该就要来了。”

  说音刚落没多久,内侍府的常公公果真抱着从意鸳殿搜出来的当门子出现了,武贵妃没话可说,终是不明白李千兰是如何得知了实情。

  李千兰似乎看透了武贵妃的心思,把事情的真相说了一遍:“贵妃姐姐向来都看不起臣妾这等卑贱出身的人,向来与臣妾都保持着很是疏远的距离,高太后倒台,贵妃姐姐也得知了我母亲的死亡真相,可是贵妃姐姐不但不回避,反而主动向臣妾献好。如果是她人如此做,臣妾必不会多心,可是贵妃姐姐是何等的清高孤傲,又怎会就止妥协,所以那日贵妃姐姐一拉臣妾的手,臣妾就觉出了味。不过贵妃姐姐真是好心,这么精贵的当门子,居然也舍得和臣妾分享!但是没用,臣妾第一日就发现了真相,所以臣妾腹中的龙胎现在还是平安健康的!”说后面那句话时,李千兰是看着赢帝的,她要让赢帝放下心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会想要让赢帝放心。

  武贵妃见李千兰老沉,于是转身赢帝狡辩,她爬到赢帝身边,抱着赢帝腿哭得一脸泪地说:“皇上未信淑妃一家之言,臣妾并没有害淑妃之心,臣妾只是喜欢当门子,是取来自己用的!”

  “哼!”赢帝听李千兰说腹中龙胎安好,这才放下心来,他伸脚踢开武贵妃,恨骂道:“你当朕是三岁孩童么,当年你为了能怀上龙胎,还曾下令后宫上去不得出现麝香。朕倒是不知你何时又爱上了当门子!”

  “皇上,臣妾……”

  李千兰不想看武贵妃挣扎,决定给她一个痛快,她从袖口中取出早就备好的信,递给了赢帝:“皇上,当年惠婕妤的小产案,全部书写在上面,字字句句都是蓝宝林亲手书写,臣妾不敢有丝毫扭曲事实之心!”

  武贵妃软了,跌倒在地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明天。

  蓝宝林的信上写得真是句句血泪。

  从蓝宝林和惠婕妤打小一起长大,到后来二来一起入宫,两人面对宫中种种不适,又是如何的互相扶持和鼓励……句句、事事都是姐妹情深,试问这样的蓝宝林又如何会去加害本来要成为她弟妹的惠婕妤呢?

  蓝宝林还把武贵妃当年从中的作梗收买,蓝宝林的拒绝等事也都一一作了详细的阐述,赢帝看到那段:“武贵妃为保地位,见不能收买臣妾,便用重金收买了臣妾的贴身宫女小明。小明是臣妾从娘家带入宫中的贴身丫鬟,臣妾大意根本就不曾怀疑过她一二,可是小明拿了武贵妃的钱财,自然要为武贵妃所用,她在臣妾送给惠婕妤的香料荷包中放入了麝香,从而导致了惠婕妤小产。武贵妃意图得逞,又怕小明道出真相,就派人来加害小明,小明贪财却不愚,她知道武贵妃不打算放过她后,给臣妾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臣妾一直留着,现在一并呈现给皇上!还请皇上明查当年事情的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护淑妃娘娘母子一个真正的平安周全!”

  赢帝又看了小明留下的遗书,他越看越是气恼,终是气不过,把书信团成一团丢到了武贵妃身上,怒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你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么!来人啦……”

  “在!”远处随行的侍卫听到赢帝招唤,小跑过来。

  “武贵妃残害龙血,扰乱后宫,证据确凿,朕现在削去武贵妃的所有头衔,并打入大牢交给刑部处理。”赢帝负手背对武贵妃传了口谕。

  武贵妃面无血色,李千兰瞟了她一眼,缓缓跪在地上。

  武贵妃以为李千兰好心为她求情,灰暗的眼睛不由一闪,可是她听完李千兰的话后,牙都恨碎了一嘴,只听李千兰道:“臣妾委屈,还请皇上明查臣妾母亲死亡的真相,还臣妾一个公道!”

  武贵妃入狱后的第二天,她因受不了牢狱之苦,因受不了境遇的变迁,她选择了上吊自尽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武家因受武氏的牵连,在年未迎新的时候,他们也终于随着寒冬的深化而冻结了所有的浮华。而武氏丧女,家中又遭变故,她受不了他人的冷眼,一夜疯癫成狂,最后溺水而亡。

  然而,那天赢帝将武贵妃打入狱后,他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难受,李千兰宽慰他时,不想他却暴出一句:“全都结束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朕了!”说完,赢帝发觉失态,忙忙改口解释:“朕的意思是说,现在坏人除尽,国泰民安,也该轮到朕享受清静了!”

  李千兰心情复杂,笑笑便把这句话放了一边,好似没把此话当真。

  除夕前的一天,朝中放假迎新,赢帝在御书房安排明日出席沈墨均大婚之事,秋云领着景阳殿的宫人在外面装点宫殿,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而李千兰却是一人呆在景阳殿睡觉取暖。

  死,其实并不可怕,而知道自己何时会死,那更是不会再畏惧死,因为可以好好的分配时间,好好的了却心事,而最可怕的死,莫过于那种不知道自己哪一天突然就没了,留下一堆遗憾,留下一堆未了的心愿。

  所以李千兰现在很淡定地迎接着除夕的到来,因为对于她来说,她已经没了什么遗憾,已经没了什么心愿。明天,就是她的归期,明天就是她回家的日子!

  李千兰闭着眼睛,一派平静且安详地歪在贵妃榻上假寐,正被暖和的炉水熏得昏昏欲睡时,不想司马修容却钻了进来,冲她笑得喜庆:“姐姐好兴致,除夕将近,也不来和妹妹们一起剪剪窗花,装扮装扮!”

  高太后倒台后,司马家受到很大的牵累,司马修容也彻底被赢帝冷落了。李千兰主持后宫之事,司马修容对她和以前一样,爱搭不理,极不恭敬,所以她今天会出现在景阳殿献好,李千兰心里还是不得不防,不得不紧了紧心弦。

  她睁开眼睛,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来,并挥手让秋云退下,笑道:“妹妹好兴致,本宫这些日子真是越发懒到不行,不要说剪窗花,只怕是看到了红纸都能睡着。”

  司马修容也没有带宫女过来,她走到李千兰面前,拿出带来的窗花,笑道:“臣妾手也拙,只是闲来无事,做做罢了,臣妾给姐姐剪了一些喜庆的,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李千兰接过来,鸳鸯戏水,喜娃迎春,喜鹊报喜……真是花样不少,她一张一张细看着,嘴里还会赞上司马修容几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司马修容此时已经面露杀机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司马修容阴着脸,见李千兰看得专心,从怀里掏出一条粗绳。

  李千兰听到身后的声音,扭身看到,不想却看到司马修容手举粗绳一身杀气地盯着她怒道:“武贵妃搞不定你,我就来杀了你,李千兰,今天这世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千兰受臃肿体形的影响,来不及起身逃跑,粗绳就已经死死地套上了她的脖子,顿时她不要再说呼救,就是连呼吸一下都成了问题。

  其实过来刺杀李千兰,司马修容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就做案工具上面,她也是做反复的挑选。用刀,如果一刀解决不了,那就会打草惊蛇。绳子虽然费点力气,但一勒上,她还能怎么跑,怎么叫!

  司马修容见自己得手,见一向高傲睿智的李千兰此时也在她的手中挣扎,她不禁笑了,她现在只想杀死李千兰,只想报仇,至于她自己的性命能否保住,她已经不再有任何的顾虑。

  就算死,也比现在好过吧。就算现在还活着,那和死又有什么两样,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司马修容思及此,手上的力道下得是越来越重,绳子也越勒越紧。

  李千兰经历过许多事情,她就知道得武贵妃会有大的动静,一直都认为武贵妃不会只用当门子这种小事来处置她,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武贵妃会去挑拨司马修容呢!

  高太后倒台,司马修容失去了靠山,她如果能咽下这口恶气,就不会天天给她摆脸色,怪不得今天会突然来献好,想必是失了武贵妃这个指挥者,她终是沉不下气,要来个鱼死网破吧!

  李千兰呼吸困难,双手紧紧的攀着脖子上的绳子挣扎着,可是有什么用呢,司马修容可是连命都霍出去了。

  李千兰的意识开始涣散,这一刻,她忘记了未报完的仇恨,忘记了沈墨均,却独独记得赢帝那张日渐温和的脸:“皇上……”

  就在李千兰的意识要走向崩溃时,她的耳旁忽的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好似有什么被摔倒,又好似有什么人在呼救,与此同时,她的脖子一松,一股新鲜到刺得喉咙发痛的空气窜了进去。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把她拖下去!”

  “太医,太医,快传孟太医!”

  “兰儿,兰儿……”

  耳旁的声音还在继续,李千兰却什么也照应不了,只知道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在那里贪婪地吸呼,同时伴随着激烈的咳嗽。

  等她重新活过来时,她看到了一脸焦急的赢帝,原来是赢帝救了她。

  赢帝真是回来得巧,他处理完公事回来景阳殿时,因怕李千兰休息,所以并没有让人通报,不想一入殿就看到了司马修容刺杀李千兰的这一幕。

  那一刻,看着李千兰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司马修容手下挣扎时,他心痛了,他一掌击毙了司马修容。

  新春将近,为稳朝纲,司马修容的刺杀案,被李千兰压下没报,只对宫人说,司马修容暴病身亡,至于报丧之事,李千兰仍是定于新春之后。

  第二天,李千兰的脖子下面留了一条深深的印痕,承贤太子看到,哭得很伤心,李千兰只道小孩心性,也就口头宽慰了几句,便打发承贤太子回宫了。

  下午,她陪赢帝去了沈府主持沈墨均的大婚仪式。

  沈墨均一身喜庆,胸前戴着一个大大的红绣球,他看向李千兰的目光没有温暖,冷冷的有如千年不化的冰窖,他手里握着红绸,红绸的另一端牵着程蝶,程蝶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盖着喜帕,看不到她此时的神情。

  李千兰想着,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洞房花烛夜,她此时应该是开心的吧。

  将死之人,没有想法,李千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不知道它到底是疼,还是疼……

  受完沈墨均和程蝶的拜礼,目送沈墨均牵着程蝶入了洞房,李千兰忽的笑了,笑得很真诚,很开心,比一屋子人送出的贺喜还要来得浓郁,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这般笑,可是赢帝知道,因为她彻底没了心结,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

  回到皇宫,已经是傍晚时分。每年的除夕前,宫中都会举行大宴宴请朝中重臣,以示对他们的重视,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时间提前,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全办了。

  所以今天的除夕夜,李千兰好好地准备了一翻,等待家宴回来后,她就该和赢帝上路了。

  家宴在西边的保合殿举行,再聚首,已经少了高太后,少了武贵妃,少了司马修容,还少了惠婕妤,蓝宝林……但却多了两个刚刚会睁眼的小公主,所以气氛也是不错的。

  能歌善舞的妃嫔献了艺,赢帝也调戏了苏充媛,他还分别赐赏了妃嫔、太子和小公主,李千兰坐在赢帝的身边,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尽天下最后的浮华和奢靡。

  晚宴上,赢帝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散场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繁星挂顶了。

  “淑妃,陪朕走走,朕好似贪杯,浑身虚浮的慌。”赢帝手搭在李千兰的肩膀上,醉眼朦胧道。

  李千兰点头道好:“臣妾在景阳殿还给皇上备了宵夜……”

  “好,我们走回去接着喝!”赢帝看着李千兰笑,一身放松,根本就不似一个身肩重任的皇帝。

  殿内很暖和,一出殿门,李千兰就被一股冷风侵袭了,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秋云过来为她加披风,不想却被赢帝拒绝:“你们全部先退下,朕护着淑妃就可!”

  一路上,两人走得很安静,脚步声也是那样的有默契,一起提起,一起落下,一起踩到嘎嘎作响的落叶上。

  “还冷吗?”赢帝带着李千兰走到了湖边,湖边已经装点一新,沿湖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红色喜庆。

  “有皇上陪着臣妾,臣妾怎会冷!”湖水已经结了冰,昔日他们乘坐的船被抬到岸上反扣着,李千兰真的不冷,因为一路走来,赢帝给她分享了身上的披风,还一直紧搂着她,她的手都暖出了汗。

  “是么?”赢帝把李千兰扶正,扶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地问:“朕能温暖到淑妃的心么?”

  李千兰的心猛的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沉了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能么,赢帝能温暖到她的心么。如果能,为何她却坚持不改初衷,要一味的朝死亡走下去呢。如果不能,她此时留在赢帝身边又为何会觉得如此的充实踏实和幸福呢!

  “臣妾的心是暖的!”李千兰不敢看赢帝,将视线落在他柔和的肩头。

  赢帝不再说话,叹了一口气,将李千兰拥进怀中,许久才又重新开腔道:“兰儿,你还记得那天在船上,我同你说的话么?”赢帝用的是我,而不朕,这一刻,他只想做她的爱人。

  那天在船上,他们欢爱后,赢帝对她说:“兰儿,你要记住今天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也要记住今天的这种感受和今天的心情。”

  之前,李千兰答应了他什么?李千兰倒退着回着。

  “兰儿,如果有一天,你我回归平和,那时我已不再是皇上,你可愿意还跟着我,流落民间,泛小舟于湖上!”

  回归平和?不再是皇上?做到这两点,他们还能呼吸吐纳,还能彼此呼唤么!死了,又哪有这么多机会,李千兰心痛地点了点头:“臣妾记得,皇上要和臣妾泛小舟于湖上!”

  “记得就好!”赢帝松开了李千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俯下唇深深地吻住。

  这一吻,很是投入,很是尽兴,二人都得到了满足,回到景阳殿,赢帝还迫不及待地爱了李千兰一回,只是她的大肚子着实让他很不方便。

  是时候该走了!完事后,李千兰披着衣服起身:“除旧迎新,臣妾再陪皇上喝几盅吧!”

  赢帝不拒绝,由着李千兰帮他穿好衣服,坐回到案几前。

  秋云传上了早就温和的酒菜,而此时外面的除岁爆竹声也是此起彼伏的传来,很是热闹的样子。

  李千兰无视,退下秋云,亲自给赢帝倒酒,可是她的手却一直微微地抖个不停,赢帝只是看着,微笑着,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李千兰不敢看赢帝,倒好酒,将酒杯送到赢帝的面前。

  赢帝笑着接过,李千兰这才抬头看着他,笑道:“臣妾祝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赢帝看着酒杯,眼神中不能说没有心痛,但此时的痛却多过了淡然,他说完,举杯送到嘴边。

  往事后退,回忆如潮,李千兰眼睛紧紧地盯着,心情复杂,可是她的手在几次挣扎后终是没有伸出去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赢帝吞下了她早就备好的毒酒,因为这里面放着高太后给她留下的鹤顶红。

  李千兰苦笑,有泪无声地洒落,她看着赢帝,用袖遮挡,仰头也吞下了毒酒。

  “竟然决定,又为何要伤心呢?”酒很烈,药很毒,赢帝很快就感到了痛苦,他伸手抚去李千兰脸上的泪,将痛楚压在眉目下。

  李千兰泪流满目,是的,她全都知道,只是故作视而不见,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赢帝,不解道:“皇上明知酒中有毒,可又为何要喝!”

  赢帝腹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躺在李千兰的腿上,手还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腹:“你和我一样,都够心狠。但是我有和你又有一样不同的地方……”说着停了下来,看着李千兰。

  李千兰摇了摇头。

  赢帝痛得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过旋即松开,依旧笑着说:“天下我能拥有,可是我却不能拥有一个真正爱我我也爱的人。兰儿,我现在只想拥有你的心,我无法去骗我自己,无法把你从我心里赶出去,然后看着你独自离去,即使我能狠心做到,可是我活着又将有什么意思。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会死在你手中,可是我不后悔,你要去哪,我跟着便是,这样,你能有原谅我么……”

  有血从赢帝的嘴角流出,李千兰也觉得胃里有如烈火般在翻腾,她的胸口更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抽痛,喉间发甜,泪水也是止不住的一颗一颗砸到赢帝的脸上。

  赢帝缓了缓气,也顾不得去擦拭脸上的泪,依旧望着李千兰笑道:“兰儿,告诉我,你也有一点点爱我!”

  不爱么,不爱为什么心会如刀割般疼痛,可是现在说爱,又有什么用。自一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过,而且她还一错再错,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下辈子……你不要……再做……皇帝……下辈子……我要……早点……遇到……你……”

  赢帝笑了,凄惨悲凉:“兰儿,记住你答应我的话,记得要陪我一起泛舟于湖上,记……”话未完,赢帝再难继气,头一歪,两眼一闭,靠在李千兰鼓起的肚子旁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笑意。

  大年初一,举国齐哀,一切新春的红色全部褪下,换上了刺目的白,只为赢帝的驾崩,淑妃的殉情,同时承贤太子在郑成浩等人的拥护下在赢帝的灵柩旁登基为帝,史上称为文帝。

  初四,承贤太子宣读了赢帝留给赵昭仪的旨意,赵昭仪升为太后,牵于皇宫的合心殿居住,不得插手朝政。

  初七,赢帝和李千兰出殡,百官相送,一路哀嚎。

  初九,司马修容出殡,未入皇陵!

  然而,就在赢帝和李千兰的头七那天,文帝又去了墓园祭拜,打开墓穴进去时,他看见赢帝和李千兰的两柜棺材已全部启开,探头往里一看,只见里面已无一具尸体。

  索氏惊慌,文帝却是笑逐颜开,他和索氏合力推合棺盖时,喃喃地笑道:“鹤顶红这么贵重的东西,岂能让父皇母后想喝就喝,其实父皇早就知道,朕已经给母后换了药!”

  索氏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是每年的除夕她都会陪文帝来墓穴祭拜赢帝和淑妃娘娘!

  全文完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宫心为上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