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赤哥
罢了，让赤哥好好说一场吧，
不能总是他来倾听弟弟妹妹的观点，他也应该有自己的表述观点意愿的权力。
于是林虔溪顺着他的话问道：“四儿怎么了？”
赤哥闭闭眼，突然道：“姐姐，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我吗？”林虔溪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不了解你们。”
“只粗略的说一说呢？”
“我最欣赏的是黄三儿和兰兰。”
赤哥抬头，显然有些不解：“兰兰？”
“她很聪明，我也很喜欢她。你是不是觉得，她看起来最没有存在感呢？”林虔溪笑着。
赤哥道：“确实。我也很喜欢她，但我知道她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那么的……普通。”
林虔溪摇摇头：“我是姐姐呀，又不是其他人。”
赤哥失笑。
“兰兰总是在静静地观察着什么，分析着什么。不急于表达，但是关键时候她能够整理之前得到的信息，这一点非常男的。至于黄三儿，他不多说，因为他最懂生存之道。”
赤哥收起笑容，回到之前的状态，点点头。
“其他四人，你最稳妥，橙子敦厚而可靠，四儿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阿紫……噗！”
“姐姐为何笑了？”
“阿紫就像一只不定性的猴子，我也是对他以后的表现期待得紧。”林虔溪叹气，“当初在戟念城四处游荡，觉得你们都是妙人，所以想了些方法让你们聚集在一起……说实话，比起帮助你们，我对你们更多的是好奇。因为你们的性格都太妙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负责。”
赤哥摇摇头：“姐姐，我们命是你捡回来的。那些风寒，几乎都要要了我们的命，你用了那么多药把我们救回来，已经……”
“别说这个啦。”林虔溪重新坐下来，拉着赤哥的手，像照顾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刚才的话题。你问我对你们的印象做什么。”
“其实……是想知道姐姐你的好恶。”
林虔溪听懂了他的画外之音：“你是要知道我对四儿怎么看吗？”
赤哥有些脸红：“果然在姐姐面前不改耍这些小聪明。”
林虔溪捂嘴笑了笑：“说话习惯而已，遵从自己的习惯吧。四儿，人情世故很在行……我的意思是，在利用人上面很在行，几乎是天赋一般。不过她现在还有孩子气，对着家人的时候有时候反而比外面更不欠缺分寸，容易感情用事。。”
“姐姐明察。”赤哥道，“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家人对她的迁就。却不知道她的言语，无论是‘无心之言’还是‘肺腑之言’更伤人心。”
林虔溪道：“没人说过她吗？”
“她是姑娘，又比我们都小，所以时常让着。这是哥哥们应该做的。当然，如果是黄三儿，还是多半不会由着她。”
“原来如此。”
“而今天他看着橙子说话的眼神，”赤哥下意识又握拳，“和外面富家小姐看仆人的眼神一样。”
一阵夜风吹过，林虔溪觉得身上有些寒。
“我在那一瞬间知道了她的想法。她聪明，所以瞧不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橙子。无论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潜意识里就自认为高人一等。她把橙子对她的忍让当成理所应该，渐渐的，无视了橙子为她做的一切。我……那时……”
林虔溪忽然觉得不应该让她继续说下去。
“真的有点厌恶她。”
夜色正浓，原理几颗梨树微微抖动枝叶发出飒飒的声音。
偶尔几声虫鸣，搅动夜这个安静的湖面。
夜晚比白日要冷，屋外比屋内冷。
林虔溪后悔了，只听得外面一阵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远。
“糟了。”林虔溪道，赶紧追出去查看。
是四儿。
四儿往外面跑着，却和过来的黄三儿撞个正着。
黄三儿被撞得后退两步，四儿直接摔倒在地上。
但很快她就站起来，绕过黄三儿就要往外跑。
“拦住她！”林虔溪喊道。
路以酩就在黄三儿旁边，闻言长臂一捞，把四儿拉回身边。
“放开我！”四儿挣扎着，但怎么可能拗得过路以酩，于是她干脆一口上去要咬住他。
路以酩见状直接捏住她的下巴，控制住她的头。
“属狗的吗？还用嘴？”另一只手没闲着，直接给她点了个穴，让她动弹不得。
赤哥也追了出来，发现一堆人都聚在门外一时有些懵逼。
“所以，发生什么了？”路以酩看向林虔溪，“你们欺负她了？她现在要干嘛？”
“混蛋！给我解开穴道！”四儿恶狠狠地看着路以酩。
“哟。”路以酩挑眉，戏谑道，“准你咬我，不准我控制你吗？”
路以酩懒得看他，走过来，往屋内看了看：“小溪，你怎么还没吃晚饭？要我帮你吃吗？”
林虔溪吸口气，看了看赤哥苍白的脸色，道：“先回厅里，一会儿有事要说。”
“什么事啊？”路以酩随口道。
几人跟着进去了，橙子看了眼四儿，心知他必定是听到了赤哥的话，一时接受不了。
不过，接受不了的是赤哥厌恶她这件事，还是自己的心事被看穿？
想到这里，本想把四儿抱回听力的橙子收回脚步，跟着几人回去了。
四儿把这一幕收在眼里，心里又气又伤心。
最后是黄三儿把被点穴不能动的四儿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