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安然原以为他会放开自己,一时惶恐地瞪着他。
“你说呢?”
雷子琛眼底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
……
安然红着脸站在电梯里,身子是虚拖之后的无力,要不是边上有人她强撑着,只怕这会儿打颤的双腿只能靠扶着边上的男人才能站起来。
到前台退房的时候,她更是尴尬到了极点。
“2188退房。”
前台的女孩子一喊,边上便有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安然觉得如芒在背。
而边上的雷子琛抿着唇,脸上是一副正经的不行的表情。
查完房,服务员脸上还是职业的微笑,对雷子琛说:“您用了一盒小雨伞,打破了一盏台灯,落地窗前的纱帘挂钩有掉落,所以您需要支付以及赔偿……”她低头算了算,再笑吟吟地看向安然:“二百三十七块钱。”
安然脸皮没雷子琛厚,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
雷子琛面色如常地付了钱,就拉了她的手走人,毫无顾忌四周那些目光。
等出了酒店,安然就甩开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雷子琛回过头,皱起眉头看她。
“你先走吧。”安然望着他,“我们并不顺路。”
雷子琛深深地看着她,许久,才轻启薄唇:“我以为经过昨晚你的答案会有所不同。”
安然朝跟他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但很快就被他追上,他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你敢说你昨晚的表现不是因为喜欢我?”
“喜欢又怎么样?喜欢能当饭吃吗?喜欢在我看来还不如路边摊上一个肉包子,我不是十八岁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你雷子琛也不是冲动的愣头青,你觉得我们谈喜欢有意义吗?”
雷子琛静静地看着她。
“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所以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安然挣拖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推开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坐进去。
“师傅,麻烦你开车。”
司机看了眼还站在路边的男人:“他不上车?”
安然没有看窗外,只是语气冷清地道:“开车吧。”
车子开出老远,她才回头,却已经看不清远处的景色,她转过身靠在座位上,低头,她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沉重的钻戒,跟记者面前他给她戴上的是同一枚。
……
安然回到住的地方,下车之后便碰上不少人,大家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会多看她两眼。
“是她吧?就是报纸上的那个……没想到真的是住在我们这里呀!”
“梅开二度都能开的这么好,真的是羡慕死人了,你看看她手上的那个钻戒,那得值多少钱呀!”
安然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路过报亭的时候,却忍不住买了一份今天早上的报纸。
报纸的头版头条,是霍氏大堂里雷子琛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的照片。
新闻的标题:当真爱撞上豪门,草根女离婚又遇红三代追求。
安然通篇阅览了一遍,字里行间,并没有昨天在网上看到的那篇新闻稿那样带有贬低攻击她的误导性,相反的,处处都透露出祝福之意,两厢一对比,根本是两个极端。
安然满腹疑云,一时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拿着报纸回奥迪的公寓,却在公寓楼下看到了一辆牌照的军绿色猎豹越野车。
随着她的走近,驾驶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警卫员:“安然小姐是吗?”
安然点头,“你是……”
“是赵雅倩让我过来的,想请安小姐去一趟大院。”
赵雅倩?
安然的脑海里瞬间跳出那张淡雅英气的脸庞。
她会来找自己,倒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毕竟她和雷子琛的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程度。
……
车子进了大院。
安然坐在后座上,看着面前一点点倒退的风景,路边有不少穿着军装的人整齐划一的路过,那边的平地上还陈列着坦克和其他的设备。
车子在林荫道上渐渐减速,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警卫员尝试发动,但是几次都失败了,便又有些抱歉的回头,“安小姐,车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安然笑了笑,“没关系,我自己走进去也可以。”
等下了车,安然发现警卫员虽说要带她去雷家,可是走出几步却频频回头看向自己的车子。
安然主动道,“你先去修车吧,我来过雷家,对这路大概还有些印象。”
听到安然说认识雷家,警卫员挠了挠后脑勺,害羞地笑笑:“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的,你去吧。”
看着警卫员小跑着回到车子边上,安然才转身,照着模糊的记忆去找雷家的房子。
可是转了两个弯之后,安然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她看着面前出现过三次的“爱国爱党爱人民”的牌子,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是迷路了。
她又随处转了转,忽然听到周围有怪异的声响,安然的脚步一顿,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异样,她不敢再乱走,刚想往来时路折回,就听到一道鬼鬼祟祟却苍劲有力的声音:“叫你呢?”
安然又四下看了看,仍是没有见到什么人。
“这里!”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努力的压着嗓音。
安然这才发觉了那边假山背后露出来的半截皮鞋,她看了过去,很快发现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攀在石头上。
很快,假山后头钻出了一个脑袋。
安然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身军装,脸上带这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站在加上后头,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巴。
安然看出他的意思,便走了过去,“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家古铜色的刚硬脸庞上是漫不经心的神情,眼角的余光却佯作不经意地扫过安然:“新来的吧?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安然看这老人虽然有些高傲但并不惹人讨厌,甚至还有些讨喜,再加上他军装上没有什么肩章,所以安然只当他是退伍的级别颇高的军官,听了他的问话,也如实作答:“只不过来这里拜访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