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杰见李公公的马车远去,心中不禁轻松了许多,按照端木杰心里来说,他是不想和朝廷扯上任何关系的。
端木杰看着李公公的马车远去,自己叹着气进府了,端木杰觉得这件事牵连甚大,恐怕得和顾雪商量一下,回来后端木杰也没有去见过顾雪,端木杰心中此时也非常想去看看顾雪。无论怎样,端木杰此时想去看看顾雪是否安好。
端木杰十分为难,一边是她最爱的顾雪,一边是心中渴望的江湖人的生活,无拘无束。
不时,端木杰想着想着便到了顾雪的门前。
此时,顾雪也巧好打开了房门。
顾雪见端木杰走来,便笑道:“木杰,我真想去找你呢。”
端木杰闻言,无奈地笑道:“是吗?我也真想来看看你。”
“哦,那你进来吧。”顾雪道。
端木杰见顾雪推开门,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木杰,昨天李公公来找你是什么事儿啊?”顾雪问道。
端木杰答道:“李公公昨天来说了两件事儿。”
“哦~”顾雪呢喃道。
“第一件事儿嘛,就是你爹爹辞去了朝廷职务,皇上准了,而且还将平阳王的王衔留着。”端木杰道。
顾雪挠了挠头道:“是吗?可惜爹爹已经不在了。”
“那第二件事儿呢?”顾雪迫不及待地问道。
端木杰突然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前,叹息了一声,缓而道:“第二件事儿就是皇上叫我入朝议事。”
顾雪知道,一扯上朝廷,端木杰就会心烦,他来自江湖,自然当回到江湖。
“那你应了么?皇上叫你去,你自然当会受到重用。”顾雪出生官宦,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顾雪笑问道。
端木杰虽然看见顾雪笑着,他知道顾雪笑的无奈。
端木杰道:“我告诉李公公我会考虑的。”
“那你想去还是不想去啊?”顾雪问道。
须臾,端木杰仰天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一时间,二人无言以对。端木杰自己也纠结,自己是回江湖,还是去朝廷。又况皇命难为,这皇帝的要求他达不到,相比这皇帝也不会让他好过,说不定还会带来灭顶之灾。又过了须臾,顾雪开口问道:“你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
端木杰看着顾雪,莞尔道:“怎么说呢,我也不清楚。”
顾雪也不在意,问道:“那你知道皇上叫你上朝议事,是什么事儿么?”
端木杰道:“昨天我留了个心眼儿,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李公公告诉了我,他说周王的同党要叛变,而这次急于选出十三王爷的原因也就是要这个新晋的十三王爷去产出叛党。”
“哦~周王不是皇上的叔叔么?”顾雪问道,虽然顾雪时隔女孩子家,对于朝廷的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
“是啊,真因为这样,皇上自己才不好出面平叛。”端木杰道。
“借刀杀人,呵呵,好计谋。”顾雪笑道。
顾雪这一说,心里却是一惊,看来朝廷的事儿不能掉以轻心。
“木杰你也不用悲观,说不定此次皇上想给个你立功的机会,要对你委以重任。”顾雪道。
端木杰听到这儿,脸色缓缓变化,一脸抑郁之色。
顾雪也看出了端木杰左右为难的样子,也不禁心中暗叹,顾雪她知道端木杰素来不喜朝廷中的勾心斗角。
虽然,顾雪看着平阳王在外面风光无限,在外人看来辉煌无限,却是在府中暗自伤神,内心无比的失落几乎是一一看在了眼里,顾雪也有些不忍看着端木杰左右下不了决定,自己也不想多说一句,毕竟她尊重端木杰的想法意愿。
一时之间,端木杰和顾雪又僵持了在哪儿,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地时而看着对方,时而低着头看着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顾雪缓缓抬起了头,看着端木杰。
顾雪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看着端木杰的眼睛道:“木杰,我们逃吧。”
“往哪里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不想让你过着那颠沛流离的日子。”端木杰道。
“往你师父住的断崖洞逃,在哪儿我们可以陪着我爹爹和你的师父,就算皇上找了来,我们也可以一起去找爹爹和你的师傅。”顾雪说道,虽然平阳王的离去,对顾雪的心里有很大的打击,现在顾雪也很伤心,但是这些对顾雪来说,眼前的端木杰才是最重要的。
顾雪这样一说,端木杰反而觉得顾雪是那么的懂事,那么的体贴,所以让得端木杰不想让顾雪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端木杰缓而道:“雪儿,别说了,我决定三天后就上朝廷去和皇上议事,我要挑起这个担子。”
“难道我们去你师父以前住的山洞哪儿过平淡的生活不好么?”顾雪问道。
“雪儿,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同意的。雪儿你休息会儿吧,我出去走走。”端木杰说道。
端木杰说完,便走出去,关上房门只留下顾雪一个人在房间里。
顾雪不知此时的端木杰为何会如此态度强硬,不会同意她的提议,难道是端木杰变了么?变得开始贪图荣华富贵了么?不可能,顾雪想到。
顾雪也不知道怎么去劝端木杰,自己打了几下床发泄了下,便倒在床上微微抽泣了起来。
端木杰自己默默地走在路上,一路上视旁人若无人般地走着。
端木杰仰望天空,现在顾雪如此懂事,自己又怎能不懂事儿一些?
何况,顾雪从小就出身高贵,从小富贵惯了,过着饭来张口,一来张手的生活,如果到了断崖洞,她又怎么去生活,她又怎么能去吃那个苦,即使顾雪能够去吃那个苦,端木杰也不忍看着顾雪去吃那个苦。
又何况,自从端木杰认识顾雪之后,便知道顾雪特别喜欢热闹,端木杰又怎能看着顾雪去吃那个清净之苦。
纵使顾雪她能克服这一切外在因素,但是,端木杰想给她创造最好的。
端木杰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儿去,端木杰想当初的平阳王一样,慢慢的无头脑走着。
顾雪默默地想着,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道:“雪儿,是娘,娘可以进来么?”
顾雪听得门外是她娘叫她,便道:“娘,你进来吧。”
顾雪母亲听到顾雪回话,便是推门而入。
顾雪母亲见顾雪躺在床上休息,关上门慢慢走过去捏着顾雪的小鼻子逗道:“雪儿懒猪,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啦。”
顾雪这一下就被她母亲给逗笑了。
顾雪母亲道:“昨天听说你和木杰回来了,本想来看看你的,结果听说你直接回房休息了,知道是你累了,变没来打扰你休息,怎么,这次出去是不是调皮了?现在都还不想起床?”
顾雪自己也无奈地笑了笑,道:“娘,别闹了。”
顾雪的声音有些严肃,让顾雪的母亲不禁正了正颜道:“怎么,雪儿长大了,嫌娘了?”
顾雪也是无奈,她母亲多变,时而豪气,时而懂事,时而像个小孩子,说得好听是古灵精怪,不好听则就是有些疯癫。
“娘,我想告诉你一件严肃的事儿,我希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顾雪严肃道。
“哦~雪儿想说什么事儿啊,还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就是、不就是你那死鬼老爹去找她小师妹了吗,这件事儿我知道的,他们瞒我。”顾雪的母亲说着说着,声音就是越来越小了,没了底气,因为他看着顾雪的脸色不对,也就失去了说话的底气。
“爹死了,是死在冷月的手里。”顾雪平淡道。
顾雪虽然说得简单,听在顾雪的母亲耳朵里却是犹如晴天霹雳。
缓而顾雪的母亲哭吼问道:“冷月那老杂毛在哪儿,我要找她报仇。”
顾雪见母亲如此激动,便起来抱着母亲道:“娘,你冷静点儿,我慢慢给你说着其中经过,我相信爹爹去的没有遗憾。”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说得。”顾雪的母亲泣道。
虽然,平阳王的心一直挂在冷月那儿,曾几何时,平阳王也爱过她自己,自己也爱着平阳王。
“雪儿,你告诉我,冷月在哪儿?我要找她报仇。”顾雪母亲哭道。
“冷月已经死了。”顾雪漠然道。
“什么,冷月死了?她是怎么死的?”顾雪母亲问道。
“她抱着爹爹一起跳下了悬崖。”顾雪道。
忽的,顾雪的母亲好似明白了了一切似的,顾雪的母亲不再说话,只是微愣地发着呆。
顾雪不知道母亲怎么忽的就安静了,她好似看穿了一切,眼神逐渐的变得沧桑无力。
顾雪的母亲就这样躺在顾雪的怀里,顾雪就这样抱着她母亲,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门外传来声音道:“小姐,管家叫你们去吃饭了。”一听,原来是小环声音。
这一声惊醒了二人,顾雪慢慢回道:“小环,我等等就去。”
“哦,那小环就先退下啦。”小环说道。
“你退下吧。”顾雪道。
不时,顾雪的母亲问道:“雪儿,能给我说说大概的场景是怎样么?”顾雪母亲的声音已经中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
顾雪闻言,答道:“我和木杰本来准备去劝和冷月和爹爹的,谁知我和木杰一到断崖洞,只见冷月抱着爹爹,爹爹心口插着冷月的佩剑。而冷月看到我和木杰到了,她对着木杰笑了笑,锁了句‘相信爱情,便抱着爹爹跑进断崖洞,到洞后跳下了悬崖。”
“找到他们的尸骨了吗?”顾雪的慕青问道。
“没有,我和木杰周围都找了就是没找到,或许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顾雪道。
“呵呵,雪儿,你也别伤心,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顾雪的母亲道。
顾雪见慕青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便扶着一起去了大厅。
管家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顾雪和夫人,不敢动一份筷子,虽然他现在是平阳王府实际的管事儿的,管家却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管家见到顾雪和夫人,便起身行礼道:“夫人,小姐,请。”
夫人和顾雪看着管家一笑,当做回礼。
管家见顾雪和夫人脸色不好,而端木杰的神色哀伤,昨天顾雪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门,想必其中出事儿了。
管家见夫人和顾雪久久不肯动筷,自己一个下人也不好先动筷子。
须臾,端木杰没有出现,顾雪微微叹息了一声便起筷随手夹了自己平时最喜欢的莲藕,哪知顾雪只觉得黯然无味。
管家见顾雪动了筷子,自己也开始动筷子了。
管家见夫人迟迟不动,小姐又只夹了一筷子变没动了,心中不禁疑惑。
管家终于忍不住了,便问道:“夫人,小姐,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儿,能给我说说吗?我愿意为夫人和小姐排忧解难。”
顾雪心中不禁一诧,自己竟然忘了告诉管家父亲去世的消息。
顾雪缓儿道:“父亲他死了。”
这一下,管家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在桌子上慢慢滚下桌子,落在了地上。
管家当场尽然愣在了那里,没有了言语。
过了两息左右,管家缓过神来慢慢问道:“小姐,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爹爹他去世了。”顾雪再一次重复道。
按理来说,平阳王对管家有知遇之恩,而平阳王将管家看做兄弟。
管家又凳子上跌落,伏地而泣。
一时间,没人再动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无心吃饭。
管家哭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回过神来,看着顾雪道:“王爷的墓在哪儿?我想去祭拜一下他。”
“我没有找到爹爹的尸骨,故而也没有给他立墓。”顾雪道。
“那王爷死在哪儿?去祭拜一下。”管家道。
“断崖洞洞后口。”顾雪道。
管家止住了泪水,他听平阳王说过断崖洞,自然知道大概方位。管家也不在伤心,他知道他不能伤心,平阳王一故,自然他肩上的担子就要重得多。
想必,夫人和小姐比自己更伤心吧,管家想到。
管家道:“夫人,小姐,节哀。”
“管家,王爷的丧讯家就有你来散发。”夫人道。
夫人说完,便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她觉得自己累了,太累了。
顾雪也安慰了管家几句,也默默无言地回房间去了。
端木杰无言地走着,他不想思考,一想自己就头疼。
端木杰忽地停下脚步,抬头。
‘醉生’一块打匾额在门口悬着,亮点是端木杰看到了‘顾天刚题’。
顾天刚,端木杰自然知道是谁,端木杰不禁好奇地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小二殷勤地跑过来招呼道:“客官,请问您几位?”
端木杰道:“带我去平阳王坐过的位置和给我上平阳王喝过的酒。”
端木杰见小二疑惑,便亮出了自己是十三王爷的金牌。
小二一见,立马在前面引路。
小二将端木杰带到了以前平阳王坐的桌子,给端木杰上了流香。
端木杰举起流香,喝了一大口,虽然端木杰呛着了,可还是大呼道:“好酒。”
日落星辰起。
顾雪在房间内辗转反侧,三天后端木杰就要上朝卷入着朝廷之中,顾雪不禁担忧。
顾雪不知道端木杰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就不肯喝自己去冷月的山洞里去生活。
一夜间,端木杰醉眠在醉生。
一夜间,顾雪在屋内难以入睡,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劝服端木杰,她知道端木杰是不想卷入朝廷的。
翌日。
顾雪决定了,一定要走。
于是,顾雪便开始收拾行李。
不时,管家敲门道:“小姐,我想去祭拜一下王爷,我前来辞行。”
“我知道了白伯伯,你去吧。”顾雪回道。
“哦,那我先去了。”管家回道,管家说完便自己走了。
顾雪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后,便去了端木杰的房间。
顾雪推开端木杰的房门,见端木杰不再,便自己开始给他收拾着行李。
不时,顾雪收拾好后想起,自己还未通告母亲大人一声,便向夫人的房间行去。
夫人房内。
顾雪道:“娘,我准备和木杰去冷月生前生活的山洞哪儿生活。”
夫人道:“怎么?”
“前几天李公公来找木杰,让木杰去朝廷议事,我不想他卷入朝廷这个大漩涡。”顾雪道。
夫人知道顾雪有些不舍自己,便道:“雪儿,你和木杰去吧,别让木杰像你父亲一样表面风光,内心沧桑。你也别担心我,自昨天得知你父亲去世后,我变看淡了世间的一切,一心想要皈依佛门。”
顾雪闻言,她也不再担心了,她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便道:“娘,以后我和木杰不在府中你要保重,向我们了你可以来断崖洞找我们,我们也会回来看你的。”
“嗯。”夫人应了一声。
顾雪道:“娘,我先去找木杰了,我一定要说服他。”
“你去吧,雪儿,加油。”夫人道。
顾雪闻言应了声,便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