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平阳王不再是平阳王
破浪2016-12-28 20:015,505

  平阳王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间早已走出了王府。

  平阳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漫无目的,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不知过了过久,太阳带着最后一丝余辉落下,玉盘带着寒光升起,接替了金乌的工作。

  此刻,街上已然安静,不时有冷风吹过,就算冷风掠过平阳王单薄的衣衫,平阳王爷不会觉得冷,因为现在平阳王的心现在是冷的。

  冷月现在还是不肯原谅他,时隔二十多年了,时间还是没有冲淡冷月对平阳王的恨意,有些尤胜有之的趋向。

  不知平阳王走了多久,平阳王忽的停下了无神的脚步。

  平阳王抬头看去,匾额上“醉生”二字显得格外霸气,勾勒分明,凌厉劲儿十足。

  “醉生”平阳王扬起嘴角无奈地念了一遍。

  而醉生的右下角则是落笔了顾天刚,顾天刚则正是平阳王。

  当年,平阳王在此处买醉,巧遇顾雪的母亲,平阳王犹如获得新生,在有了顾雪后平阳王便在此题字,而此处的生意因平阳王的提笔也好了不少。

  平阳王笑了笑,便径直走了进去,平阳王打算再醉一回,一个人。

  平阳王刚踏入门,便只听得一小二招老套的台词招呼道:“请问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平阳王自个儿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由于平阳王出门穿了风衣,脸目大半被遮了去,也怪不得小二没认出平阳王来。

  平阳王所坐的地方,正是二十多年前,他与顾雪母亲相遇的第一天所坐的地方。

  “来一盘牛肉,两个小菜,三坛流香。”此刻的平阳王如昔日的顾天刚一模一样的念道。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应了声便下去了。

  平阳王随手推开窗户,望着天上圆月,不禁有些触景伤情。

  一刻不到,小二便将牛肉和流香上了上来,平阳王打开一坛流香,仰头,举起流香,流香似瀑布一般落入平阳王的口中。

  “爽。”平阳王喝了半坛流香道,平阳王放下流香,夹起牛肉就开始吃,好不痛快。

  窗外圆月也向西倾斜了,平阳王也将三坛流香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又再点了两坛。

  楼下。

  小二打了个哈欠,道:“掌柜的,客人都走完了,就楼上那一桌了,哪位客官都还在喝,哎,又一个伤心落魄的人。”

  掌柜的头也不抬,继续算着自己的帐,不理小二。

  “掌柜的,我们好有多久关门啊。”小二问道。

  这次,掌柜的有反应了,翻着白眼看着小二。

  这可把小二吓了一大跳,小二连忙道:“掌柜的,小的不懂事儿,是打烊打烊。”

  掌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道:“再过一刻,你去催催就打烊。”

  楼上。

  平阳王提起流香,仰头,一口饮尽坛中的流香。

  此刻,平阳王真的醉了。

  平阳王仿佛看见了顾雪的母亲,又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和师妹在一起的美好场景,平阳王觉得这些都触手可及,平阳王伸出手去触摸那些美好的画面。“哃”的一声,平阳王终是不胜酒力,身子落在了桌子上,酒坛也随平阳王的倒下落地,碎了一地。

  小二闻声上楼,只见平阳王倒在桌上。

  小二摇了摇头,毕竟五坛流香,就算你再厉害,也得倒下。

  小二见平阳王倒下,他不知道是平阳王便准备去将平阳王扶到下等房去休息,这种情况小二见多了,没钱付账就在这儿做工还债。

  结果看到平阳王的面孔的时候,却是惊了一下,叫了出来。

  掌柜的闻声上来,问小二怎么回事儿。

  小二只是断断续续的道:“是是是平平平阳王,平阳王。”

  翌日。

  平阳王躺在床上,平阳王犹如死了一般,不动,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和比以前沧桑了不少的眼神,别人看了还真以为他死了。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平阳王起身,洗漱好便下楼去了。

  平阳王付了钱,便奔府中去了。

  他决定了,一切不过过眼云烟,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繁华如梦,既然已经失去了和师妹唯一关联的玉佩,何不就去守在在的身旁,守在她的身旁比守在一块玉佩和空叹惋惜的好。

  平阳王一进王府,便问道:“小姐可曾出去?”

  家丁答道:“没有,刚才听阿四说,小姐在后院练剑呢。”

  平阳王点了点头,便慢慢走了过去。

  平阳王走到后院时,只见顾雪正在使一招落雪,平阳王看的不禁有些失神。那年,冷月一式落雪,平阳王一式风起和之,那年,他二人好不惬意。那年画面,好似如今还历历在目。

  顾雪自然看到了平阳王,落雪式尽,顾雪便收式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平阳王自然也被惊了下,这也不再发呆道:“雪儿,这落雪式还有不足之处,把剑给我,我舞给你看。”

  “好呢。”顾雪将剑递给平阳王道,顾雪说完便将剑递给了平阳王。

  平阳王接过剑来,按照刚才顾雪舞起剑来。不过,平阳王的剑式没有顾雪舞的凌厉,反而犹如无力,那剑感觉上只要被风一吹就回落下一般。顾雪看着正在疑惑,忽的剑落。

  平阳王手中的剑犹如雪花一般飘落,无力地斜插在地上。

  平阳王见顾雪眼中疑惑,道:“我知道你会疑惑,而这式落雪只有配合一式风起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

  平阳王见顾雪还是不解之状,便拿起剑来舞起了风起,剑势却是无比的凌厉霸气,忽的,顾雪一下就明白了。

  平阳王看了眼顾雪,知道她已经明白其中精髓,便收式道:“雪儿,落雪一式你可曾明白?”

  “雪儿明白了,谢爹爹指点。”顾雪道。

  “傻孩子。”平阳王摸着顾雪的头发笑道。

  “雪儿,我问你个事儿,你可一定要回答我。”平阳王道。

  “爹爹,是什么事儿?说来听听,你这怎么说的这么严肃啊?”顾雪问道。

  “雪儿,为父已经想通了,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我已经失去了玉佩。那么,我想用余生去守护冷月师妹,陪在也没有玉佩的她身边。”平阳王道。

  “爹爹你是想问我木杰的师傅的住处?”顾雪问道。

  平阳王点了点头,‘嗯’的应了一声。

  顾雪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知道父亲决定了的事儿很少有改变,她又不忍不告诉平阳王,伤了他的心。一边,她冲端木杰哪儿知道,冷月的性子也很倔。一时之间,顾雪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平阳王见顾雪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说,便道:“我去后我不会去找她,不会去打扰她的,只想离她近一点儿,为她摘一些野果,每天能看她一眼就好了。”

  顾雪听到这里,道:“木杰的师傅住在断崖洞。”

  平阳王道:“太好了,谢谢你,雪儿。”

  断崖洞,平阳王自然知道在哪儿,那个地方就在当年他和冷月住的地方的附近,断崖洞虽然有些隐蔽,但平阳王对那儿也熟悉,知道哪些地方冷月不会常去,他也好找个藏身之处。

  “爹爹准备多久去?”顾雪问道。

  “今天我把府中的事情安排好就走。”平阳王道。

  “这么快?”顾雪问道。

  “嗯。”平阳王道。

  “雪儿,以后有事儿多和木杰商量下,想我了来看我就好了,我先去安排一下,到了那边后我会给你写信的。”平阳王道。

  平阳王说完便走了,顾雪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平阳王走到书房,令人先把管家叫来。

  平阳王自个儿先研墨,平阳王取了个较小的狼毫,醮墨写道:‘吾皇万岁’平阳王提行写道又:‘臣,顾天刚,受吾皇赏识,幸得平阳王一职。臣如今已是年老,做事多是已力不从心,如今,长江前浪推后浪,这些后辈晚生能独挡一方者不在少数…’

  不时,平阳王书毕,把信函折好,放入信封,以蜡封之。

  在信封上书道:‘吾皇启。’下方落款:‘顾天刚跪呈。’

  平阳王在书架上挪开一本古籍,轻轻地敲了两下,平阳王有挪开旁边的古籍,自见墙中有一块布包着一个东西。

  平阳王将其取出,将古籍还原。平阳王打开了布,竟是平阳王王印。

  ‘嘎吱~’的一声,书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正是管家,管家眼疾,见桌上放着平阳王王印急忙将门关上问道:“王爷,您找小的有何事?”

  “老白啊,你来我府上多久了?”平阳王看着管家问道。

  “呵呵,记得平阳王您来的时候我就被派到这儿来当管家了。”管家道。

  “是啊,二十多年了,你我都老了。”平阳王道。

  管家见桌上有王印和一封信,便知道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道:“是啊,我们都老了,王爷您这是?”

  平阳王叹了口气道:“老白,你觉得我信得过你吗?”

  管家却是一惊道:“王爷,您?”

  平阳王道:“老白,你别怕,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归隐了,我有两件事放不下心。”

  管家知道平阳王决定的事儿很少有改变,更何况,管家隐约猜到平阳王可能是找冷月,如今都准备辞去职务,更显其想归隐的决心。于是,管家道:“王爷说来听听,小的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平阳王呵呵一笑,抚着自己的三寸山羊胡道:“其一,是雪儿母女。虽然木杰是个好孩子,能照顾好雪儿,但金钱,他们却不会积攒,雪儿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你要保证他们的开销不成问题。”

  “这个简单,那其二呢?”管家道。

  “其二便是平阳王府了,这王府累积了本王二十年来的心血,突然舍去,虽有些舍不得,但是交给你我也是很放心的,你也可一次为本来完成第一件事,王府的一切事务你都清楚,我也不必一一交代。”平阳王道。

  “谨遵王爷之命。”管家道,管家此时两行清泪以缓缓滑下。

  “老白,那是本王辞去官务的信函和王印,你帮本王呈给朝廷。”平阳王右手一展,指向了信函和王印,平阳王继续道:“本王走后,这儿一切由你做主,你尽可把门外匾额改为白家庄。”

  还不待管家回答,平阳王道:“本去收拾下衣物便走,你现在去帮本王备匹好马。”

  管家似有千言万语,却是只答了句:“是,王爷,我这就去。”管家知道,平阳王就是这样,决定了的事儿都是雷厉风行。

  平阳王听管家说完,便径直出了书房奔向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衣物,并向雪儿的母亲告辞。

  平阳王府门外。

  管家将手中缰绳递给平阳王道:“王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王爷交代给小的事儿。”

  “老白,你做事儿本王很放心。”平阳王笑道。

  “爹爹,保重。”顾雪含泪道。

  “雪儿,有什么事儿就找白伯伯,白伯伯是为父的兄弟,定会教你怎么做,以后你要自己学着长大。”平阳王道。

  “是。”顾雪道,眼中泪花已然快溢出眼眶。

  “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老白,雪儿保重。”平阳王上马一勒缰绳,便是离去。

  顾雪的眼泪始终是掉了下来,管家的眼泪也止不住掉了下来,平阳王的一声兄弟,已经将管家的心给虏获了,管家决定,就算平阳王不再是平阳王,他也要好好经营平阳王府。

  他们只是没看见,平阳王走的那一瞬,平阳王的眼泪随风而去。

  三天的时间,平阳王快马加鞭到了断崖洞洞门前。

  平阳王自然是使用轻功悄悄的潜过来的,他不想惊动冷月,他现在只想默默地守护着她。

  忽的,平阳王听的洞里面有脚步声传出,他知道,冷月出来了。

  平阳王轻步走到一隐蔽的地方,平阳王看到了冷月,她除了变得苍老憔悴些了以外,她的面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一时之间,平阳王尽然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正因为如此,冷月也没发现平阳王。

  平阳王看着冷月远去,他没有动,他还是静静的呆在那里,他知道,可能他一动便会被冷月发现。

  过了一刻左右,冷月回来了,怀中多了不少的野果。

  平阳王见冷月进入断崖洞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起身离去。

  平阳王知道,冷月一定不会去的地方,平阳王以前住的地方。

  平阳王走到他以前的住处,那里也是一处山洞,洞名:松岩。

  平阳王走进去,奇怪的是,里面有灰尘,却没有蛛网,平阳王大为疑惑,不过当他看到驱虫草的时候便不奇怪了,驱虫草可驱除一些小虫子。

  平阳王呆呆的立了一会儿,便出去了,他在松岩洞旁边的一个坑里面开始搭起了个小茅屋,坑上面树木葱葱,正好遮蔽了小茅屋,不容易被人发现。

  不久,平阳王便把草屋搭好了。

  平阳王把草屋搭好了,已是星辰满布。

  平阳王看了看天上星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便去找野果吃去了。

  平阳王摘了很多,先是走到冷月住的断崖洞前,放了几个比较大的野果放在地上,自己留了几个比较小而青涩的果子走了。

  平阳王吃着有些苦涩的野果,却是喜在心中,笑在脸上。

  翌日,晨起。

  冷月起来慢慢走出山洞,准备去找些野果吃,结果一出洞口,只见地上有几个比较大而红的果子,冷月一脸不惑的捡起便回洞中去了。

  远方的平阳王看在眼里,却是乐在心里,冷月吃着自己亲手摘的野果,一时之间,平阳王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反复几日,冷月心中越来越是疑惑,一朝冷月不去捡地上的野果吃,这可急坏了平阳王。平阳王在远处踱步,想着办法。

  终于,让平阳王想到了,这树林里有猴子。

  不妙的却是,此时冷月出现在了平阳王的面前。

  “师妹。”平阳王千言万语要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哽咽出了两个字。

  “原来这些天的野果都是你摘的?”冷月冷问道。

  “是。”平阳王答道。

  “你还有脸来。”冷月拔剑喝道,冷月音尽,便向平阳王刺去。

  平阳王见冷月持剑攻来,本来想解释,怎奈冷月剑势凌厉,平阳王只有左右闪避,也不还手。

  冷月在山中清修,功夫早胜从前,平阳王在原地闪避不及,唯有左避右蹿。

  当平阳王逃到断崖洞前的时候,他心里想着,难道自己还要逃避吗?

  不能,二十年来自己一直在逃避,这次,我不能逃避了,如果可以用这一剑来换个说话的机会,我愿意。

  平阳王立在那里,也不闪避,冷月的剑不偏不倚的刺入了平阳王的心脏。

  冷月万万没有料到,平阳王会如此,着急之下,冷月放下手中剑,接住了倒下的平阳王。

  “如果我死了,你能否原谅我?”平阳王无力地问道。

  冷月没有回答,冷月的眼泪却是止不住流了下来,滴答滴答滴在平阳王的脸上。

  平阳王伸出手摸了摸冷月的脸庞吼道:“本王不是平阳王,现在我只是你的大师兄。”后半句平阳王无力地说完,平阳王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离开了人世。

继续阅读:第四十九章 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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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之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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