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奎哲与黄菲一起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前焦急不安的乔乔。乔乔睁大眼睛,紧张地左右望了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啊,我正准备去洗手间,刚好路过这里。”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对乔乔来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那可真巧。”黄菲嘴角带笑。
“也不算巧。”乔乔撇了撇嘴,“洗手间就在钱哥哥的卧室旁边,自然要从这里经过,至少我就绝不会半途迷路,离奇的拐进了钱哥哥的卧室。”方才黄菲刚走到这边,一直注意她动作的乔乔立马警惕了起来,就问她干什么,黄菲漫不经心地回答乔乔的内容,正是“去洗手间”。
黄菲眼神一动,笑问:“你叫乔乔?”
乔乔警惕地说:“是啊,我叫鲁乔乔,是钱哥哥小时候的邻居。”
黄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喔,你叫鲁乔乔,是上海市人?”
乔乔蹙起眉头,“干什么,你调查户口啊?”
黄菲莞尔一笑,“我哪敢啊,我就随口问问,总觉得好像最近刚见过你似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乔乔讶然,连忙摇头,“不可能,我刚来Z市没多久,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黄菲皱眉,“这可真古怪,我和亮子竟然产生同样的错觉,不该啊,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按说只要见过一次,肯定会留下点印象,再不济也不会让人错认啊。”
乔乔心神一紧,蓦然错开一步,“我急着去洗手间,没时间和你闲聊。”说完,快步走进了前边的洗手间,迅速把门关了起来。她的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迈步到梳妆镜前,只见镜中映出的面容惨白如纸,润泽的眼中蕴满了惊慌的情绪。
“乔乔,加油,你绝不能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打败。”她喃喃地对镜中脆弱的女孩说。
钱奎哲走回工作区,小狼拿起一副画稿,笑呵呵地说:“Boss,乔乔的实力很强啊,这么短时间就将上色的工作完成了一大半。”说着,他展示给钱奎哲看,果然半幅画稿已经完成。
钱奎哲拿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过了会儿,不禁皱起眉头,将彩稿放在桌上,随手指了一个地方,“这边晕出来了,”又指了另一处地方,“这边颜色的渐变效果没弄好。”
小狼过去看了看,拍马屁道:“Boss,你可真是火眼金睛,这么难找的细节,让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我也有看到,正准备拿来修改,这不让你先看个情况。总的来说,乔乔的能力是很强啦,毕竟初次接触助手工作,要是不出一点问题反而不正常。”
钱奎哲点点头:“乔乔的实力确实不错,可能是她今天状态不好。”
小狼眯眼一笑,心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你要是跟嫂子再在屋里多呆一会,估计她要不急哭要不就直接过去敲门。
这时乔乔回来,闷闷不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声不吭就直接从钱奎哲两人面前抽回画稿,拿起画笔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上色工作。
两个大男人都是一愣,钱奎哲到了嘴边的告诫硬给咽了回去,小狼笑着打破尴尬,“乔乔,你画的很不错,看来今天的工作应该能轻松完成,”抬头看了看表,又瞧瞧钱奎哲,“不过现在早过十二点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是吧,Boss。”
钱奎哲“哦”了一声,连忙点头:“对,对,我请你们吃饭。”
乔乔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说:“我在减肥,你们去吧。”
小狼是个直性子,笑着打趣,“你这么苗条还说要减肥,要让那些胖美女怎么办?”
钱奎哲不禁莞尔,接着说道:“是啊,乔乔,你这么瘦还要减肥?而且不吃饭对肠胃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应该多注意身体。”
小狼附和说:“对哦,对哦,现在早就不兴饥饿减肥了,只有身体健康才是真正健康的美。”
“你觉得我不美吗?”乔乔回头横了小狼一眼,遂将目光投在了钱奎哲脸上,“那么你呢?钱哥哥,你觉得我美吗?”
钱奎哲微微一怔,讪讪一笑,正准备赞句好话,不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忽觉沁人心脾的淡淡香风拂面,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起来。
黄菲笑靥如花,她从钱奎哲身后走来,走过身侧时冲他眨了眨眼,轻声说,“写好了哦。”然后不动声色地拦住他的胳膊,幸福小女人一般倚在他肩头,柔声撒娇,“老公,你觉得人家美不美嘛。”
这个一秒钟变柔弱撒娇女的场景,不禁让小狼和乔乔同时目瞪口呆,就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钱奎哲,他的脑袋闹哄哄乱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已麻木,仿佛不是自个所有。
“你干什么?”还是同样身为女人的乔乔反应快,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抢玩具似的去拉紧钱奎哲另一只胳膊。
眼见自家Boss被两位美女“围攻”,小狼的心里那是仅激动又嫉妒,不过挡不住乐看好戏不帮忙的邪恶念头。“哎哟,今天的景色真好啊。”他装模作样的向左看,向右看,就是不朝对面三人的方向看。
然而此时坐拥其人之美的钱奎哲,却如入一片遍地鲜艳蔷薇的花园,入目皆是美艳香色,稍动却会鲜血淋漓。诚然,蔷薇虽美,然则带刺。
“老公,你说嘛,人家想听你亲口说一句,就一句嘛。”黄菲软语轻哝,声音柔美的直叫听者口干舌燥。正如钱奎哲此时的状况,他的喉头打结,根本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不知羞。”乔乔紧蹙眉头,越加用力的拽紧了钱奎哲,她目光不善地瞪视向黄菲,“你怎么可以这样,可别忘了你们还没结婚,竟然恬不知耻的叫人老公,而且这样……”
“怎么样啊?”黄菲眉眼含笑,“连恬不知耻这样的词都用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乔乔姑娘你说不出来的?”她黛眉微挑,“话说回来,我和奎哲之间的私事,你有什么立场干涉?哦,别说你是她小时候的邻居,更别提你是她的资深粉丝,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干涉别人私事的理由。况且,我都没和你计较呢,你刚才是不是问他你美不美?乔乔姑娘,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这叫勾引吧。”
“是吗?跟你比我差远了,你这才叫名副其实的勾引。”乔乔毫不退让地反驳。
“是哦。”黄菲轻笑,“我这也就勾引吗?可我勾引自己的未婚夫,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还是说,你有别的高见,认为自己的行为更值得推崇,若当真如此,那真恭喜你,你很有可能成为新一代小三中的楷模哦。”
“你,你说我是……小三?”乔乔气得瞪大眼睛,“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她是真气糊涂了,完全失去了进退有度的从容,倒与她外表展现的可爱样子相符。
“不好意思呢,姐我是正室,是正式见过家长的哦。”黄菲笑得开怀,“对了,你不是奎哲小时候的玩伴吗,那肯定是认识伯母的吧,你若对我们的关系有疑问,就亲自去求证一下好了。”顿了一下,向乔乔眨眨眼,“那么,乔乔姑娘,你敢去当面确认吗?”
乔乔面色一白,慌忙别过头去,就连抱紧钱奎哲的手臂也松开了,顿了顿,她轻哼一声:“谁像你,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是吗?”黄菲轻轻松来钱奎哲的手臂,自然的将重心从他身上移开,略带埋怨地说:“老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乔乔姑娘毕竟是你小时候的邻居,现在又是作为你助理的身份,你说这人海茫茫,这是多难的缘分,当然得安排她和伯母见个面才是。”
一直如同空气人般的钱奎哲,这时候身上才算有了点知觉。其实,两个女人间的谈话,他全都一句不漏的听在耳里,只是心乱的不知如何开解。这时自然是连连点头,转向乔乔说:“是啊,乔乔,是我的疏忽,这么多年不见,若是与你相认,我妈肯定会很高兴的,当年她就很喜欢你。”
“啊,还是,不要了吧。”乔乔面有难色,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伯母估计都把我给忘了,正式见面的话,她肯定会照顾我的面子,到时候气氛说不定会很尴尬。还是过一段时间吧,自然而然就好,反正伯母会来这里,到时见面再介绍就行,不用搞得这么正式。”
“不会,我妈记性好得很,咱们做了那么多年邻居,我妈怎么可能不记得你?”钱奎哲肯定地说,“如果我不提前跟她说,到时候我妈见到你,会说我不懂人情世故的。”
乔乔犹豫了一下,依然摇头笑了笑,“钱哥哥,没关系啦,是我觉得麻烦,伯母怎么会怪你,不会的啦。对了,刚才不是说到点了吗?咱们这就出去吃饭吧。”顿了一下,瞥了黄菲一眼,“反正这里也没有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咱们当然是要出去吃。”
黄菲不动声色地拉起钱奎哲的手,“老公,你喜欢什么,晚上我做给你吃。”
钱奎哲讶然转头,“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记得你说过讨厌厨房啊。”他这一惊讶,连入手柔腻的触感都冲淡了不少。
岂料此话说完,手中温暖的感觉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掌心被掐的剧痛。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极为奇妙的,有时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一句无关痛痒的问候,或是一段简单寻常的谈话,两人之间的交流就会迅速亲昵起来。钱奎哲与黄菲之间的关系,当然远教此类契机要复杂得多,不过熟络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连钱奎哲自己都觉得奇怪,只不过中午一顿饭的时间,他便能够自然的去面对黄菲了。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因为他对她恰如其分的照顾,也许是她对他饮食喜好的了然于心,也许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相互了解,归根结底,三年多的网络交流,让彼此间相处融洽。无论是通过什么样的平台,倾心实意方才是真心交流,比起相见谈笑却难交心,两个在生活中毫无交集的人,有时反而是最好倾吐心事的对象。因为没有正常生活的重叠,就像生活在不同时空的两人,彼此述说任何秘密都不会有负担。可若是你熟悉一个不知长相的人,已经达到好似了解自己般的程度,从而悄无声息地滋生出某种情愫,似乎尚在情理之中。
许是心情不错,工作也甚顺利。因此,当黄亮敲门来访的时候,钱奎哲方才晓得天色已昏黄。开门的小狼刚打了个招呼,那边黄亮就大步踏了进来,“姐,你不是让我认识女孩吗?不如咱们一起去酒吧玩吧。”这样大声呼叫的时候,他悄然瞟了眼客厅阳台边的工作区,钱奎哲拿着一张画稿站起身来,乔乔却埋首在桌案前继续工作。
黄菲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乔乔对他的到来漠不关心。黄亮心情很不爽,顺带对钱奎哲的态度就不冷不热,“姐夫,你先忙,不用管我。”其实,黄菲卧室的房门一直半开着,走到门口时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又叫了声:“姐”,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黄菲正坐在床上用笔记本码小说。全神贯注的认真神情是黄亮所陌生的。他并不知道姐姐的另一个身份,自然对她的怠慢有怨念,“姐,跟谁聊天这么起劲,连你老弟来半天了都没发现。”
黄菲蓦然抬头,目光有点吓人。她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即使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能例外。况且她用了两个多小时,看了一部沉闷的文艺片,这才成功进入了写作状态。现在正是灵感迸发的时候,创作的故事情节发展至关键处,所有外界打扰都应该退避三舍。要是平常,不管是谁,她定会上去臭骂一顿,不过今天的情况不同。所以,她只是狠狠瞪了黄亮一眼,“亮子,我现在有事,你先出去等一会,大概半个小时就好。”
黄亮颇觉莫名其妙,耸了耸肩,“好吧,我在外边等你。”说完悻悻然转身出去。走出黄菲的卧室,他顺带关上了门,转身时忍不住又朝乔乔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瞧见钱奎哲为她指点问题。不知为何,明知道没什么,但两人笑语相谈的温馨场景,落在他眼里仍是为之揪心。他不自觉冷哼一声,快步走到客厅沙发边坐下,大大咧咧的拿出手机玩游戏,音量开得很响。
“啪”小狼按开客厅顶灯的开关,兴趣盎然的走到黄亮身边,笑嘻嘻地说:“使命召唤?手机版的很难操作耶,看你的技术很厉害啊。”
有人认同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哪个方面,总之是让人开心的。黄亮抬头笑笑,“这叫什么,我认识一个哥们,那操作才叫厉害。”
小狼自来熟的在黄亮身边坐下,点头附和:“是有那样的,咱们不能比。就哥们你这功力,咱也是望尘莫及啊。”
黄亮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你喜欢玩什么游戏?”
小狼说:“网友就魔兽和CF啊,单机游戏嘛,就是鬼泣和使命召唤,还有那个虐杀原形也不错。”
黄亮目光一亮,“哈,伙计,咱们玩的游戏差不多啊。”
两个年轻小伙子,都是游戏爱好者,自然有许多共同话题,很快就熟络的交流起来。黄亮正在玩的手机游戏就给退出了,随之吵闹的游戏背景音自然消失。瞧着身边侃侃而谈的黄亮,小狼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心说你要再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美丽的定时炸弹肯定会爆发。
小狼心中“美丽的定时炸弹”,自然是外表可爱柔弱的乔乔。实际上乔乔方才就已蹙眉望向这边了,当然钱奎哲亦不例外。乔乔回头看了眼天色,又抬头瞧了瞧客厅的钟表,差不多六点过一刻。“钱哥哥,我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完成,是不是可以申请下班了啊。”乔乔笑笑。
钱奎哲关切地说:“时间不早了,是该回去了,对了乔乔,忘了问你住哪?怎么回去?”
“我住在金方区的XX路附近,坐公交车回去,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乔乔说。
钱奎哲问:“哦,你一个人住吗?租的房子?”
“是跟朋友合租的房子,小区的治安很好,你不用担心。”
“嗯,你回去的路上注意点,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哪有,钱哥哥,你真不用担心,公交车上人很多,而且我住的地方周边都很热闹,基本上不会出现一个人走夜路的情形,你就放心好了。”
与小狼相谈甚欢的黄亮,其实一直都有注意乔乔与钱奎哲的谈话,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回忆起了昨晚女孩走夜路时的孤独身影。他不禁蠢蠢欲动的想要做些什么,即使是会被讨厌埋怨也在所不惜。就在这时,次卧的房门轻轻打开,黄菲手拿外套走了出来。她将顺直的长发随意挽起,并换了一条设计保守的中国红长裙,整个人反而散发出一种妖冶的妩媚气质。
小狼双目一亮,发自内心的称赞:“嫂子你可真漂亮。”
顺势将黑色亮片外套披在肩上,黄菲扬了扬手中的玫红色坤包,“小狼,你嘴真甜,就应你这句话,今晚我请你们好好玩一回。”她微笑转向钱奎哲,“老公,中午你请大家吃饭,晚上我就请吃饭K歌泡吧,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
“出去玩?”钱奎哲轻皱眉头,显然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不过他当然不愿拂逆黄菲的意思,便点头说,“提议是不错,就是别玩得太晚。那个,吃饭K歌都好,泡吧就算了吧。”经历过上次间接遇到的洗手间偷情事件,他对酒吧的印象绝谈不上好。
“既然出去玩,不去夜店怎么行?”黄菲笑着摇头,转向乔乔问道,“你说是不是啊?乔乔姑娘。”
乔乔秀眉蹙起,淡淡地说:“为什么一定要去酒吧?那种地方闹哄哄的有什么意思,朋友一块出去尽兴就好,吃顿饭唱唱歌就挺开心,哪里还有时间去酒吧玩。
“听乔乔姑娘的意思,平日里不常去酒吧?”黄菲笑问。
乔乔一愣,略一犹豫,摇摇头,“去的很少,我不喜欢那样的环境。”
“哦,这样啊。”黄菲淡淡点头,含笑环视一周,“准备好了吗?夜幕降临后的狂欢即将开始了。”
小狼吹了个口哨,张臂欢呼:“嫂子,你就是我的女神,我真得越来越爱你了。”
黄亮在旁笑着打趣,“小狼,这话可不能乱说,姐夫可就在旁边看着呢。”
小狼笑道:“|我对嫂子的感情是很纯洁的,乃是纯粹的崇拜之情,Boss绝对不会误会。”
钱奎哲尴尬一笑,“什么话都叫你说了,我能说我对你不放心吗?”
小狼故作惊奇地问:“Boss,你这是在开玩笑?是吗?要不是的话我会很惶恐呀。”
钱奎哲一边整理画稿,一边说:“行,那你就惶恐去吧。”他看向边上整理桌面的乔乔,“乔乔,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咱们一起去玩。”
“钱哥哥,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乔乔低着头轻声说。
“你有事?”钱奎哲稍有疑惑,关心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乔乔慌忙摇头,“没关系,和我同住的女孩生病了,她在这里也没有个亲戚,我想早些回去看看她。”
“你朋友病了?情况严重吗?”钱奎哲紧张地问,“不然你明天就不用过来了,在家好好照顾她。一个单身女孩孤身在外不容易,生病时就格外需要被人照顾。”说完,他不经意地扭头望了黄菲一眼。在异地大城市打拼女孩子有多不容易,黄菲曾跟他发过这样的牢骚,所以他勉强算是有所了解。
乔乔本想拒绝,但仔细一想,随即点了点头,“好,那我后天再过来。”她麻利的提起自己的包,“钱哥哥,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她迅速绕出简单划分的工作区,路过客厅中的三人时,她只向小狼点了点头,也不和黄菲姐弟打招呼,就直接快步推门离开了。
听到房门砰地一声,小狼直觉心肝一颤,无奈打了个哈哈,“看她急的,不过关心室友的心情可以理解。”
“是很着急,就像逃跑。”黄菲半开玩笑地说。
黄亮心里一个咯噔,笑说:“看她应该是真着急。”
黄菲意味深长地望了弟弟一眼,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