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支着下巴坐在凳子上听朱玉堂讲故事,白沐樱听着听着,忽然发问:“慕荣阑歌是不是就是陈天明提过的凤舞令的传人?”
“不错!当年,萧夫人临终前将凤舞令交到慕荣阑歌手中。因此,慕荣家就是凤舞令的传人。”
白沐樱疑惑地问:“不是说七色蔷薇只有其家主才知道其中的秘密吗?既然慕荣家拥有的是凤舞令,那么慕荣阑歌又怎么会知道黑龙佩的秘密?”
“白沐樱,不要着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朱玉堂示意白沐樱稍安勿燥,他继续说,“你们可知道慕荣阑歌的父亲慕荣尔雅是何许人也?他就是轩辕王朝皇帝轩辕忆梦的父皇,曾经贵为国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慕荣尔雅隐退朝堂,与萧夫人隐居百花镇,不再过问世事。所以,从血缘关系上讲,慕荣阑歌其实是轩辕王朝皇帝轩辕忆梦的皇妹,她是轩辕王朝的王族后人。”
咦?竞然有这样的奇事?
紧接着,白沐樱疑惑又生,“既然慕荣阑歌是轩辕王朝的王族后人,那么为什么她会在石国隐居?”
“因为石国的女皇凤白沐樱。”
“凤白沐樱?!”
白沐樱眨巴眨巴眼睛,内心困惑,这个女皇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好像耶!
朱玉堂说:“萧家子女众多,然而慕荣阑歌这辈子感情最好的姐妹只有二人,一个是凤玉兰,另一个就是石国的女皇凤白沐樱。
“当年凤玉兰和凤白沐樱爱上同一个男人,她们为了这个男人不惜姐妹相残,兵韧相向。这件事情深深地刺伤了慕荣阑歌的心。两个好姐妹,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谁。最终,她选择了凤玉兰,背弃了凤白沐樱对她的信任。
“凤玉兰与爱人归隐山林,隐居避世之后,慕荣阑歌日思夜想总觉得自己愧对凤白沐樱,于是入宫面见凤白沐樱,向她请罪,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毕竞血浓于水,姐妹深情,在种种误会和阴差阳错之后,凤白沐樱最终原谅了慕荣阑歌,并留慕荣阑歌在石国长住,允许慕荣阑歌的子女入朝为官。这便有了后来闻名遐迩的九尾丞相慕荣雪村和战场上攻无不克的笑面将军慕荣凤舞。”
白沐樱惊讶地问:“这么说,慕荣阑歌允许子女重入朝堂,并且留在石国是为了向凤白沐樱赎罪?”
“不错!”
白沐樱觉得不可理喻。两个女人争男人,与慕荣阑歌何干?为什么凤玉兰将那个男人抢到手,慕荣阑歌却要向凤白沐樱赎罪?
真荒唐!
仿佛洞悉白沐樱内心疑惑,朱玉堂解释,“大约,这当中还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内情。”
白沐樱疑惑,“说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慕荣阑歌跟黑龙佩究竞有何关系?”
朱玉堂说:“从表面上看,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慕荣阑歌是萧夫人生前最宠爱的女儿,她知道萧夫人许多不欲为人所知道的秘密。这其中,就包括七色蔷薇……”
“什么?!”白沐樱蓦然瞪大眼睛,惊讶地问。
“你以为凤白沐樱为何要把慕荣阑歌强行留在石国。”朱玉堂冷笑道,“凤白沐樱身为石国的女皇,因为家规而无权继承七色蔷微。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不想得到七色蔷薇。凤白沐樱想要七色蔷薇,她发了疯似地想将这七块传世玉佩据为己有,她渴望想得到这笔稀世宝藏。故而,她把慕荣阑歌强行留在石国,就是想从慕荣阑歌口中得到七色蔷微的秘密。”
“什么?!凤白沐樱怎么能够这样做!”白沐樱震惊,不可置信道,“慕荣阑歌可是凤白沐樱的亲妹妹呀,凤白沐樱怎么能够在算计利用了慕荣阑歌之后,再阴谋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她还有没有人性啊!”
朱玉堂可以理解凤白沐樱的矛盾心思。他说:“凤白沐樱自幼在宫廷长大,她一步一步踏着鲜血走到石国权利的巅峰,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黑暗阴森。皇家教育第一条——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凤白沐樱曾经给予慕荣阑歌信任,但是慕荣阑歌却残忍地背叛了她。其实,这也不能够责怪凤白沐樱后来禁锢了慕荣阑歌,因为曾经无情的背叛,在凤白沐樱心底刻下永久的伤痕,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凤白沐樱禁锢了慕荣阑歌,可是却没有杀她。”
“毕竞血浓于水,昔日感情犹在,凤白沐樱下不了手。再说了,凤白沐樱根本就杀不了慕荣阑歌。”
“咦?怎么会?”
朱玉堂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凤白沐樱虽然把慕荣阑歌禁锢在石国,却给予她相当大的自由。她从来没有禁锢过慕荣阑歌的任何举动,甚至允许慕荣阑歌的子女入朝为官。不得不说,凤白沐樱和慕荣阑歌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既有被背叛的憎恨,也有难以割舍的姐妹亲情。”
白沐樱插口道:“如果我们想要解开黑龙佩的秘密,那么我们就必须亲自前往石国。”
朱玉堂神秘兮兮地朝白沐樱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啊?!你是说老狐狸?”
“我已经跟天明商量好,由你和夜天澜陪同他前往石国议和。”
“啊?!”白沐樱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义地惊问:“夜天澜陪陈天明去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我也要去?!”
“因为天机!”
朱玉堂神秘兮兮,卖了个关子。
白沐樱忍不住翻白眼,鄙视神经兮兮的某男,“什么天机!朱玉堂你个神棍!你给我说清楚,不然老娘我不、去!”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危胁。
朱玉堂淡笑以对,对付白沐樱,他自有办法。他笑道:“白沐樱,何必紧张。我给你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和陈天明、夜天澜单独相处,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白沐樱翻白眼,鄙夷道,“你难道不知道夜天澜和陈天明天生八字不合?他们两个凑一起,还不拼个你死我活天下大乱!到时候,只怕我还得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哈哈哈哈哈哈!”朱玉堂朗声大笑。他不问白沐樱,转身问夜天澜,“跟陈天明同行,你有意见吗?”
夜天澜沉吟。虽然对陈天明仍有心结未解,但是,朱玉堂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欠朱玉堂一条命,他答应过朱玉堂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所以朱玉堂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会保护白沐樱!”
一句话,等同于他的承诺。
白沐樱抽了抽眉头,心里开始哀悼未来与夜天澜和陈天明同行的日子将会相当的杯具。唉,但愿他俩别三不五时地上演武打片,她就阿弥陀佛了。
风潇潇兮,水迢迢兮,山水迢迢兮不复返兮。
马车滴溜,行驶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不起眼的马车,普普通通,没有精美的装饰,没有华丽的外表。陈旧的木纹条理,可以看出,马车已经有了许多年头。锈迹般般的车轮,满是泥泞,车轴的齿轮松动,危危乎似乎随时都会脱落,然而马车的主人却不始终曾想起要去修理修理。
一匹漆黑灰鬃的高头大马,马头赶车的男人全身包裏在黑色劲装之中,手中挥舞着马鞭,呦喝着不听话的马儿。咋眼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马车夫。然而,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包裏在劲装下那强健有力的体魄,内劲勃发,双瞳深遂似墨,透露出锐利精光。
虽然崎岖的山路到处坑坑洼洼,然而马车却平稳行驶如常,毫无巅坡,可见赶车人功夫何等高深。马车里,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伴着歌声飘远,在山间回荡。
外表看似普通简陋的马车,其实内里一点都不简单。锦被、软榻、玉枕、茶几、灯盏、茶壶、食盒,一应俱全。茶几下,还放着几本书,闲着无聊时还能够翻上几页解闷。
白沐樱趴在茶几上,打开食盒,取出临行前夏侯云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糕点。诱人清香扑鼻而来,白沐樱吞了吞口水,馋馋地舔舔嘴唇。目标,桂花糕。伸手刚想拿,冷不妨从领口蹿出的一道白影抢先一步拿起桂花糕,毛绒绒的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吃得津津有味。
看见化身白玉兔的朱玉堂明明兔子造型,却像人一样双手捧着桂花糕吃,白沐樱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严重鄙视某男,“臭兔子!坏兔子!变成兔子还要跟我抢桂花糕!一点人性也没有!坏、兔、子!”
吃完最后一口清香扑鼻的桂花糕,白玉兔幸福地打个饱嗝儿,舔舔爪子,洗洗脸,疏理毛发,完全无视白沐樱的抗议,让白沐樱很是憋屈。
算!好女不跟兔子斗!
白沐樱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白玉兔一翻,拿起红豆糕大口大口地咬着,那气鼓鼓的样子十分得人怜爱!
陈天明倒了杯茶捧书静品,眼尾余光扫过气鼓鼓咬着红豆糕的白沐樱和酒足饭饱悠然自得疏理毛发的白玉兔,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