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狂热之徒
尼古拉斯的科学能将他轻易推向名流百世的荣耀殿堂，不过科学因此会有很大遭受灭顶之灾的可能性，为了将这门与教会所信仰的教义背道而驰的学术延续下去，尼古拉斯选择了在地下室默默做实验，而不是在闪光灯下的大厅堂，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光芒，他放弃了许多人一生追求的名誉、权力、金钱，如果真要找个理由的话，灵斯认为是……热爱。
尼古拉斯所向往的不是名利或者权柄，他和许多在魔法世界的奥秘中穷尽一生的法师没什么差别，尽管他在世人眼中，只是一个因为相貌丑陋而无人雇聘的魔法学徒。
“它的名字叫‘时空之柜’，你是除我之外，第二个见到它的人。”尼古拉斯蹲在时空之柜的边沿，宛如抚摸爱人的肌肤那般，手指在冰凉的太空铁上轻轻摩挲。
“很荣幸。”灵斯深呼了一口气，“但是很冒昧，我需要你的证明，毕竟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只有一共两天不到。太空铁材质，空间核心，它们的惊人效用，目前为止都只存在于你的说辞里。”
“我会为阁下消除疑虑。”尼古拉斯敲了敲脑袋，“对了，话题一直都围绕在我的发明上面，说起来，我连阁下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灵斯·桑切斯。”灵斯一直将老家伙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正如他把自己当儿子看那样。
“灵斯阁下。”尼古拉斯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时空之柜，发出宛如闷雷般的细微沉音，“准备工作我来搞定，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的魔力达到低级二阶法师的层次。”
魔力是施展各种魔咒的本源，没有魔力，咒语将没有任何用处。这就好比拥有一辆装饰华美无比的车厢，却没有拉车的马。
而咒语和魔力一样，被系统的分级，马力决定是否能拉得动车厢。
魔力的评级很简单，低级三阶，中级四阶，高级五阶，然后是魔导者，大魔导师。
低级二阶，并不算是很难达到的评级。
“我需要时间，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让我彻底地信任你。”灵斯心中暗自决定，如果尼古拉斯的发明真有那么神奇的话，他就暂时放下银水剑气的修炼，把重心移到火属性魔法上面。
魔力越往上瓶颈越大，低级的三阶，只要天赋不算太差，都能在短时间内突破。
尼古拉斯从宽松的袖口中，取出了一副卷轴。
“这是中级魔法卷轴，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花了几乎所有积蓄，从魔法商店买来了这副冰属性的魔法卷轴，它的名字叫冰剑术，是中级卷轴里面很热门的魔法。”
卷轴采用了珍贵的魔羊皮制造，这种来自魔兽的材质，能够与魔力产生非常融洽的兼容，表面用青色的里卡草和淡黄的山芦花紧紧缭绕着，这种配法的封魔绳，对于魔力有着极佳的封存性。
由于法师的稀少，许多贵族都无法招纳到光是往那一站，都能令恶人颤抖的法师，于是他们往往会花巨金买来一些昂贵的魔法卷轴，然后再聘请对咒语精通，但魔力天赋过低的魔法学徒，以此来达到靠魔法保护自身的目的。
不过之所以要这么麻烦，更多的还是因为炫耀的本性，贵族之间唯一的乐趣就是攀比了，“沐浴在魔法的光芒之下”，说出去可比“我有十名武士随从”更能唬住人。
灵斯已经猜到了尼古拉斯将要做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愿意用一副中级魔法卷轴证明的话，那么他将会得到自己的信任。
尼古拉斯在脑海中搜索着当初在魔法商店购买冰剑术魔法卷轴时所附送的激发咒语，口中念念有词，而他手中的魔法卷轴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浮动到了半空中。
随着尼古拉斯朝着时空之柜振臂一指，飘浮在半空的魔法卷轴立刻便燃起了一阵纯白火焰。
与生俱来的天赋让灵斯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磅礴的魔法元素，那副魔法卷轴就像是一个爆发点，无数冰属性的魔力从其中喷涌而出。
空气中凝起了数不清的冰霜雪花，灵斯仔细一看，发现这些雪霜都是一柄柄袖珍利剑的形状。
这无数把小剑，又仿佛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自发地凝聚到了一起，再融合，变形，最终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大冰剑！
整个地下室都笼罩在深深的雪白寒气中，那把在半空中急速旋转的大冰剑，宛如发疯的蛮牛，向着时空之柜冲撞而去。
周围带着一阵冰气的冰剑刺在时空之柜上，先是打头阵的剑尖轰然崩碎，而后去势不减的剑身瞬间寸断，整柄冰剑化为一阵气雾，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短短的时间内。
灵斯迫不及待的凑到时空之柜旁边，伸出手将积在上方的冰沫抹开，神情一瞬间变得惊诧无比。
没有痕迹！
堂堂的中级魔法卷轴，竟然不能在这种材质上，留下哪怕一丁点曾经攻击过的痕迹！
从之前划过脸颊的冰气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来看，这个中级魔法卷轴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试验亲眼所见，灵斯没理由不相信。
“我的诚意。”尼古拉斯的脸在飘散的气雾中若隐若现，只是那双眸子，却似乎在闪着某种光芒。
狂热之徒。
看着尼古拉斯的眼睛，灵斯心中冒出了这四个字。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灵斯跳进了各种咒语的海洋中，他已经计划好了，一个月练习基本的咒语，提升对魔法的理解，再学习冥想，正式修炼魔力。
绝大多数有潜质学习魔法的人，都会将学习冥想放在第一位，等到他们学会了修炼魔力的法门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提升魔力，咒语反而是放在最后一位的学习对象。
只不过灵斯的法子是对的，如他所想的那般，很奏效。在学了几个简单的火属性魔法咒语，比如火球术、火箭术之后，他学习冥想的时间大大缩短，一共只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便达到了低级二阶魔法师的实力，尽管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魔法学会参加认证，但是实力却是没有半点掺假的。
为了方便采取一些小镇子难以遇见的材料，尼古拉斯在洛城中暂住，当他从信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扔下手头的一切进程，回信邀请灵斯前往木特街三十八号的实验室。
时空之柜，终于要开始它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