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空间裂缝
空……空间之力？
在人类里面，灵斯知道的力量形态有剑气、魔法，而灵则有灵能和与生俱来的灵之器武以及元素之力。
至于空间之力……这是什么东西？
从字面意义来看，貌似指的是……空间的力量？
灵斯摇了摇头，空间哪有什么力量？
“你不懂很正常，要是你懂了，你之前就不会拿我毫无办法了。”妮琳斯尔丝毫不顾及灵斯的感受，对他先前的窘态侃侃而谈：“我清楚地看到了你调动体内的银水剑气，将它灌输到手中的剑上，而当你向我刺来之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就连你觉得强大无匹的银水剑气，也发挥不了丝毫作用？”
“是的。”尽管很不愿意，但灵斯不得不承认，妮琳斯尔说的是事实，“就像是卡进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洞里，在那个洞里没有任何实质化的东西，我也看不到那个洞，但是……我能感觉到它。而它也实实在在地让我不能寸进半分。”
“如果你足够聪明，一早就应该想到，这是和空间有关的一种力量了。”妮琳斯尔撇撇嘴。
“你是说……你能操控空间？”灵斯还是不太懂妮琳斯尔在说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之前所遇到的无形阻滞，应该就是她所谓的“空间之力”在搞鬼。
“想给你解释原理还真得花一番工夫，我该怎么让你相信，我能透过你的皮肤，看到你的骨头？”妮琳斯尔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说法：“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空间，或者说你认知中的这个世界，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精密的容器，这个容器能够容纳万物，我们都在其中。
它以自己的复杂规则运转，达到一种惊人的平衡。无论是剑气，还是魔法，或者你我，都只是这个容器中的一部分而已，你想要凌驾在这个容器上面，就必须先跳出容器之外，看清楚这个容器是如何运作的，只有你彻底熟悉了这个容器的每一个细节，你才能将它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开创了一种新的力量，这种刚刚得到了一个名字的力量，不再拘泥于容器之中，而是以凌驾在其上的姿态，对它进行干预。只不过我能改变的东西只有很小一部分，这个容器太大了，你明白么？我们在它面前，生来渺小。只不过仅仅是这可以动用的一小部分，都足够我在这个容器里面成为……神。”
“事实上，我创造的力量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
“神、之、力。”
妮琳斯尔说着说着自顾自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吧，我的大神师姐，我还是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比较感兴趣。”这是灵斯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这个消失了那么多年的师姐，会突然找上自己？
“本来么，我在罗林身上放的空间之力消失了，所以我便赶回了我们这个‘容器’里面，可惜我去的地方太远，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我连他死在什么人手上都不知道，直到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一位银水剑气大师。”妮琳斯尔站起身，“不过现在你已经自证清白，没想到罗林那个老家伙竟然还收了个养子，真是出乎意料。”
灵斯暗自松了口气，幸亏您老还给了个证明清白的机会，不然一上来就把自己当杀师凶手干掉的话，自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起来，这个妮琳斯尔说的虽然都像是疯话，可是偏偏她又用让人瞠目结舌的实力作为佐证……难道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真的如她所说，是一个巨大的容器？
夜空之外，真的还有一个更美的夜空么？
“我还有一个问题。”灵斯小心翼翼地说，毕竟站在身前的，可是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超级强者。
“问吧，我对师弟没那么容易不耐烦。”
“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老家伙提过你？”灵斯干咳了一声，“我……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我的师姐，那么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回来和老家伙见过面，他也没念叨过你？”
“我和他闹翻了。”妮琳斯尔眼中流露过一抹黯然，仿佛还在介怀，“那个固执自负的老混蛋！当初我在踏足高级剑气领域的时候，忽然对修炼方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我感觉自己是在一个错误的方向盲目前进，剑气是有极限的，魔法也是有极限的，这些东西终其一生，到头来也只能到顶，就再也上不去了。我想要做一些突破，于是便把自己对力量的想法对他说了，结果他大发雷霆，这个迂腐的家伙，亏他还是创造了一种剑气的人呢！”
时至今日，妮琳斯尔的语气中仍然带着愤愤不平的意味。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离开他，走我自己的路。当时他还在皇宫中为那些生灵服务，是世间大名鼎鼎的剑气大师，我还没出师就直接离开，让他颜面无存。后来，他直接宣布自己不再是我的老师，我也不是他的学生。”
“当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完全掌控了神之力时，我没有回去找他，因为我知道，以他那样的自负性子，这肯定会对他造成很大打击，所以我只是在他身上放了一个空间印记，只要他还活着，那么无论我在哪里，都能穿越空间，感受到那个印记的存在。”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清楚。”
妮琳斯尔说到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呃……据我了解，老家伙当年之所以会来到伯帕镇那个小地方定居，就是因为他的银水剑气在到达了高级三阶之后，不管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再进步分毫，所以他索性放弃了修炼。”灵斯想了想，说道：“所以，我觉得他后来在面临那个无法突破的瓶颈之时，其实是认可你的想法的。”
“好了，我还有事，有机会再见，等会儿你那个小妞估计要担心死你了。”妮琳斯尔转身，看样子是要走了。
“等……等一下！”灵斯叫住了妮琳斯尔，“能不能让我感受感受你的神之力？就是……你说的那些空间容器之类的。”
灵斯可不想就这么放走妮琳斯尔，实话说，修炼到现在这个级别之后，要说他对修为毫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他干掉了死灵一族之后。
如果说一开始他提升自己的修为是为了和死灵对抗，那么现在，作为一个顶级修炼者，他心底里是非常渴望得到一些突破的，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和老罗林一样，放弃修炼了。
因为在开始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努力都将会是苦苦挣扎，如果世界真的如妮琳斯尔所说，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那么渺小如自己，在没有掌握到更高级的力量之前，自己是很难逆转这个容器的规则的。
现在妮琳斯尔这么一个超级强者突然冒出来，灵斯自然不愿意放过，要是能从她身上学到点东西，那么对自己的修为会有很大益处。
“如果你是在打着借此机会提升实力的算盘，那么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妮琳斯尔淡淡道：“神之力可不是你的银水剑气可以比拟的力量，它没有固定的修炼方法，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这可以说是天赋，没有某个神来之笔的闪光点，你就永远都会是闷葫芦，不会开窍。”
“你不是已经参透了空间规则了么？只要你把这个规则告诉我，我自然也能像你一样。”灵斯皱起了眉，他实在想不出来，既然妮琳斯尔已经熟练掌控了这种力量，为什么会说没有固定的修炼方法？那她是怎么修炼的？
“我举个例子，有的人天生便多一根手指，所以他在学会弹奏的时候，能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技巧，而正常人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是五根手指，无法做到六根手指能够做到的事。”妮琳斯尔看着灵斯，缓缓道：“我就是那个有六根手指的人，而你，只有五根。”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五根手指？”
“你还是不懂。生下来就是六根手指的人，他会不知道自己有六根手指么？”妮琳斯尔反问道。
“好吧。”灵斯有点泄气了，如果是天赋问题，那还真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但我还是想见识见识，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妮琳斯尔一脸拿灵斯没办法的样子，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与此同时身侧凭空出现了一条裂缝，这条裂缝仿佛嵌在空气中一般！
灵斯张大了嘴巴，望着那条愈发扩大的缝隙，原来，自己之前刺出雪钢剑的时候，就是被这种“空间缝隙”给挡住了！
本来就是在夜里，月光也不算太亮，如果是细纹般的“空间缝隙”，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察觉，所以才觉得妮琳斯尔的实力很强，又强得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她明明就是静悄悄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自己却受到了如此大的影响，根本就说不通。
现在，灵斯终于知道原因了，因为他亲眼看到了一片“空间裂缝”出现在妮琳斯尔身旁，看得真真切切！
“楞着干什么？进去。”妮琳斯尔侧了侧头道。
灵斯吞了吞口水，神情有些紧张，踌躇了一会儿，他才往着那片黑不见底的空间走了进去。
妮琳斯尔紧随其后，她的身形刚刚完全进入里面，整个空间裂缝就迅速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一切都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