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瑶脸色一僵,嘴上说道:“沈大人多虑了,本公主没有在瞧沈大人。”
南雨瑶特地叫了沈大人而不是襄王妃,一是如果叫了襄王妃,那不是承认沈冰轻是巫徽的妻子了吗?二是沈大人是臣,而公主是皇室之人,沈冰轻不会不给她面子。
可是恰好,沈冰轻就是不喜欢按套路出牌,也不喜欢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面子。
“公主是在说笑吗?有眼睛的人可都知道公主在看何人。而且,这是给公主设的宴席,本妃也是以襄王妃的头衔参加的,本妃倒不介意公主喊本妃襄、王、妃。”
沈冰轻笑着看南雨瑶有些撑不住的笑脸,在心里“大夸特夸”了自己的机智,心想一会回去要给自己一个奖励,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她就是喜欢给不喜欢的人添堵,谁让上一世秦茹萱给她添了那么多的堵,这一世她只好报复一些想要害自己的人了。
沈冰轻身后的月曦捂嘴笑了笑,换来洛儿一眼狂瞪。
南雨瑶僵着笑,不动声色的把眼神看往巫徽,见巫徽仿佛旁若无人的喝酒,心口的失望绵延开来。
不过她好似忘了,她已经不是襄王妃了,巫徽是襄王爷,并不是她的丈夫,没有如何义务替南雨瑶说一句话。
南雨瑶不是像秦茹月一样的蠢货,不会逮到一个机会就跟沈冰轻死磕到底,日后的日子还长,她不怕沈冰轻没有失势那天,何况南雨瑶更想一步一步的把沈冰轻从襄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沈冰轻对于南雨瑶的心理变化,一概不知,不过就算是知道,怕是也会毫不在乎。
这一世的沈冰轻已经把报仇当成了重生的第一件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有阻拦到她报仇的人,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襄王妃若是这么觉得,那么雨瑶在这里道歉了,还望襄王妃能海涵。”
南雨瑶襄王妃几个字咬得极重,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让她喊别人女人当巫徽的妻子,与其不如让她去死。
“看来公主的中原语言学得不是很好,这可不是本妃觉得的事,而是,本是如此的事情呢。”沈冰轻说完,顿了顿,又说道,“何况,海涵两个字,可不是这么用的啊,南番公主,本妃又没有怪你,只是说笑罢了。”
南雨瑶跟沈冰轻的议论声有些大了,不少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巫徽也绕有兴趣的看着她们,想看南雨瑶如何回答沈冰轻的话。
“这里怎么这般热闹?本宫还想来向公主讨教讨教些舞艺的知识,”这话音落,便有声音响起,秦茹萱迈步而来。
“原来是秦贵妃,雨瑶见过秦贵妃。”
秦茹萱一来,南雨瑶倒也有了下来的台阶,倒不如说,秦茹萱就是来解救南雨瑶让沈冰轻不爽的。
沈冰轻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每次看见秦茹萱,她都会星期自己溺死在荷花池的场景,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每次想起来,她都抑制不住的害怕。
坐在沈冰轻身旁的巫徽似乎察觉到了沈冰轻情绪不稳定,靠近她左手的那只大掌握住她的手,温柔之中似乎给了她许些力量。
沈冰轻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襄王妃跟公主聊得可好?早就听闻南番公主的舞艺无人能及,本宫一早便想向公主讨教一番。只是期间出了许多事,到现在本宫才能向公主讨教,公主莫要见怪。”
秦茹萱温婉的笑了笑,问了沈冰轻一句,便只跟南雨瑶说话,无视沈冰轻,想给沈冰轻个难堪。但沈冰轻不但不觉得难堪,还乐得清闲。
“贵妃夸赞了,雨瑶只是幼时学了些舞蹈,并没有到无人能及的程度,贵妃只是太看得起雨瑶了。”
南雨瑶羞红了脸,就像一个被人夸赞了的小女孩子。
“公主谦虚了。”一道得意的声音传来,秦茹月有些焦急的走了过来,还不忘得意的看了一眼刚才嘲笑她的云侧氏和莫氏。仿佛在说,就算是沈冰轻是正王妃,那我还有一个贵妃姐姐,她依旧不能把我怎么样。
秦茹萱不悦的皱了皱眉,对这个不懂得规矩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十分不喜起来。若不是还要靠她来扳倒沈冰轻,怕秦茹萱早就不认这个妹妹了。
秦茹萱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说出来,毕竟沈冰轻就在旁边,她可不想让这个女人在背后取笑她们。
而秦茹月似乎发觉秦茹萱不喜自己此时的样子,立刻理好裙摆,按着礼仪乖巧的站在秦茹萱的身后,还娇羞的看了巫徽一眼。
看见秦茹月的小动作,南雨瑶不屑的笑了一声,却没敢让别人听到。虽说南雨瑶知道巫徽不可能喜欢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但是她还想到时候利用秦茹月把沈冰轻从襄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不然怎么维持她清纯的形象?
三个女人各怀鬼胎,但最后的目标都是扳倒沈冰轻。
“哎呀。”南雨瑶突然叫到:“贵妃娘娘,雨瑶忽然想起一件事。雨瑶孤陋寡闻,想向贵妃娘娘讨教一番。”
“自然是可以,不过做为交换,公主可以在宴会上舞一曲,如何?”
秦茹萱笑着说,又不介意的看了身后的秦茹月一眼,两人眼中的休息交汇,得意之色从秦茹月的眼中一闪而过。
不巧的是,正好被沈冰轻看到。沈冰轻蹙了蹙眉,想必是这两个人又有什么鬼点子了,把手中杯子里的茶水换成酒,一饮而尽。
“王妃怎么了?若有什么事,跟本王说便是。”
巫徽夺过沈冰轻手里的酒杯,也不悦的蹙眉,却又自己倒入酒水,像沈冰轻刚才那般,一饮而尽。
看着自己刚才喝过的酒杯靠近巫徽的嘴唇,如何被他把酒水饮尽,不知怎的,沈冰轻忽然胡思乱想起来。刚才那,算不算间接性接吻?
想到这里,沈冰轻的耳根红了起来。仿佛已经忘了她跟巫徽已经吻过不止一次了,她还仿佛未觉,巫徽已经注意到她微红的耳根,心中诧异。
这也不怪他,毕竟这么久一来,他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沈冰轻害羞。
南雨瑶看见巫徽看着沈冰轻呆呆的样子,气结了,接着刚才的话才说到:“雨瑶是想向贵妃娘娘问问,襄王妃与襄王成亲时日有多久,怎么这般恩爱?”
南雨瑶本是不想问这个的,但是看见了巫徽爱恋沈冰轻的样子,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便嘲讽的问了出来。
但话一出口,南雨瑶就后悔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一时糊涂?但也没法,只好笑脸迎着巫徽厌恶的眼神,又把这一切“归功”到沈冰轻的身上。
不过这个话题没能继续,首位上的杨漠开了口,“此次宴会乃是朕为向公主道歉而设,在此大家也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就当做是平时普通的家宴就好。”
沈冰轻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不禁再冷笑。今日他坐的位置还不是她夺来的,可是现在她却在下面借着另一个人的身份苟延残喘。
秦茹萱也上了坐,开口道,“方才说道公主舞艺不凡,不如就让公主献舞吧。”
“好。”杨漠立刻准了。
“是。”南雨瑶起身,下去换衣服,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出来,已经是一身水红色舞蹈裙,额心还贴着红莲样式的花甸。
南雨瑶相貌本就出众,而且性格外向张扬。水红色的舞衣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更突出,周围的舞娘们都被她给掩盖住了光芒。
她一身红衣在众多舞娘里面翩翩起舞,腰枝柔软,四肢协调灵活。
等到一舞已毕,但是大家还没从刚才反应过来。
“公主真的是天人下凡,我们乃凡夫俗子比不上。不过姐姐应该可以和公主比一下,我记得姐姐好像舞艺也不错。”秦茹月再一次的陷害沈冰轻。
沈冰轻微微一蹙眉,这次自己不答应不行,答应了也不行,她已在朝为官,献舞有失身份。
她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前几日将脚扭伤了。不便舞蹈,所以请陛下还有公主谅解。”
秦茹月立刻向她发难,“脚扭伤了,妹妹怎么不知。姐姐为何不早告知妹妹,这样妹妹还能为你送去些药膏。”
“就不用麻烦妹妹了,本妃是说我不能跳舞但是没说不会其他。而且就算本妃的脚就算没有扭伤,也不能和公主相比。所以还是献曲一首,大家见笑了。”她就是要让秦茹月吃一点亏,不然以后她还会以为自己好欺负,“再有,希望秦小姐记着,你已经不是侧妃了,不必与本妃姐妹相称。”
秦茹月听了这话立刻白了脸色。
旁边几个侍妾捂嘴偷笑。
沈冰轻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宴会中间,虽然腿没受伤,但是装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以前不想习武就经常用这一招来蒙骗过关,现在就刚好拿来糊弄一下这些人。
她上去以后就有两个宫女将琴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