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徵一听这话,面上当即一讪,松开了钱菁菁,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转过头看着沈冰轻,见她的眸子有些迷离,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王妃……”月曦的眉头也是紧皱着,剜了一眼低垂着头的钱菁菁,心里也是不喜,她又岂会想到当初救了钱菁菁,现在却不想她居然想到了王爷的身上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沈冰轻猛地回过神来,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深意,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面色有些慌乱的巫徵,心里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王爷,这好似是我的房间,你和钱姑娘又怎会在此?”
钱菁菁的面色也是微讪,忙行了行礼,开口说道:“回王妃的话,王爷允了菁菁留在王府做事,本想着……”
话音未落,便被沈冰轻给打断了来,“哦?是吗?这也是好事,我本私想着该如何的安置你,既然王爷已经允了你留在府内,那便留在我的屋内伺候着吧!”说着顿了一顿,看了一眼一旁的月曦,“给钱姑娘安排一个差事,可不能委屈了她去。”
“王妃!”钱菁菁急切的开口,“王爷已经让菁菁去他书房那边……”
说着钱菁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难色,又抬起眼看向了巫徵,又看向了沈冰轻,好似被吓着了似的,又忙低下了头。
巫徵眉头一蹙,想开口说什么,便见沈冰轻冷哼了一声,大步的走了进来,冷声开口:“看来王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倒是多此一举了!我乏了,便也不便留王爷了。”
这般的逐客令让巫徵的心中一紧,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看来他们之间的误会是越来越深了,他怎么就这么擅作主张的做事,倒让她尴尬了。
沈冰轻此时的心里堵得紧,连看也不想看巫徵,坐在了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抿着薄唇,别开了眼。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一些什么,只是她就是不高兴,不高兴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巫徵瞥了一眼沈冰轻,知道自己来得又不是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无奈,刚要开口,便见一人快步的走了进来,对着巫徵行了行礼,又对着沈冰轻行了行礼,便道:“启禀王爷王妃,宫中传来懿旨,让王妃现下立马入宫面见太后,不可延误!”
这话一出,沈冰轻的眸子便是一震,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看来这太后果然是坐不住了,想要从自己这边救张译文,只要是自己松了口,兴许张译文那边杨漠可以从轻发落,兴许可以捡回来一条命!
沈冰轻挑起了眉头,开口便道:“好,本妃便走上这一趟!月曦,你陪我一道入宫。”
说罢沈冰轻便看也未看巫徵一眼,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可走到巫徵的身旁的时候,却被巫徵一把拽住了手腕。
“干什么?”沈冰轻头也不回的冷声问道,抿着薄唇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想巫徵握得更紧了一些,让她眉头紧拧着,别过眼抬起头看着巫徵,眼里面带着有些不耐烦。
“本王陪你一道入宫。”巫徵眉头微拧着冷声开口,虽然现在他知道沈冰轻心里有丝不悦,但是他仍然不会放心她一人进宫。
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对张家的所作所为,纵然他已经推开了一系列责任,但是最终原因是因调戏沈冰轻而起,这太后又与张译文颇为亲近,难免会惹出了什么麻烦来!
沈冰轻嗤笑一声,一把甩开了巫徵的手,冷声开口:“太后选来懿旨让我一人入宫,你若跟了去岂不是遭人垢话?”说着又瞥了一眼巫徵身后低垂着头的钱菁菁,“这钱姑娘的事情还需要你安顿,我的事便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沈冰轻便带着月曦快步的离开了房间。
巫徵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心里也是担忧着沈冰轻,但也正如沈冰轻所言他现在不能入宫,否则也会引起太后的不满,反而得不偿失!只是他们之间的误会是越来越深了,要怎么才能说得清楚呢?!
“皇上,太后那边宣了襄王妃入宫。”大太监快步的走了进来,低声对着杨漠开口说道。
杨漠眉头一挑,眼里面闪过了一丝阴霾,手紧紧的握着茶杯,现下太后宣旨襄王妃入宫着实太过招摇,襄王府内的人和张译文的事情已经被扯在了一起,她这般做岂不是承认了自己与张译文之间有勾结?
坐在杨漠对面的徐太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轻笑,眸子微垂着,开口说道:“太后也太过鲁莽行事了,让皇上办事也不好了。”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张译文若是下马,太后那边也坐不住,定是会引起一些牵连……杨冰轻果然有一手段,只是那手段到底是巫徵的还是她的却无从得知了……
“哼!难道太妃还认为张译文能够捡回一条命?”杨漠抿着薄唇冷声开口,眼里面带着一丝杀意,“此番张译文直接被端了,手法快狠准,太妃可举得此时有蹊跷?”
“哀家不敢妄言。这朝政之事哀家不多参与,只是这谣言突然传了出来也实在是蹊跷,那襄王也是一个装傻充愣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无从得知。”
徐太妃这话说得十分的巧妙,既不妄下判断,也并非没有给出建议,只是让杨漠自己去调查。
杨漠听到这话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眸子微沉,亦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沈冰轻带着月曦入了静慈宫,便见太后面色十分不悦的坐在上方,而坐在她旁边的却是秦茹萱,这让沈冰轻的心不由得暗叹不好。
秦茹萱与她向来不对盘,此番突然出现在静慈宫,想来她也是暗中对太后说了一些什么!
“臣妾见过太后,秦贵妃。”沈冰轻对着二人行礼,弯下了腰,可却迟迟没有听到太后让她起来的话,而她也不好擅作主战的站起来,只得依旧保持行礼的姿态。
秦茹萱见状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太后,见太后一脸不屑的样子,忽的想到了什么,连忙笑脸相待开口:“母后,这襄王妃已经行礼多时了,还是让她起磕吧!”
太后轻哼了一声,端起了手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开口说道:“起来吧。”
“谢太后,秦贵妃。”沈冰轻的额角已经溢出了汗水,眉头紧拧着,缓缓的忍着腿上的麻意走到了一旁站着,俗话说上面的人没有让你坐,你又岂敢自作主张的去坐着?刚才太后只是让她起来并未赐坐,她又岂会落人口舌?
太后瞥了一眼沈冰轻,见她恭敬的站在一旁,脸色显得有些难看,把茶水放在了桌面上,冷声开口:“襄王妃,上一次皇上安排晚宴在未央宫,当初说好张大人之子调戏你一事不再重提,却不想你为了一个乡野村妇提起此事!可知有辱皇家颜面?”
看来这一次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太后也没有给沈冰轻留一点余地,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月曦一听这话,脸色便是十分的难看,手紧紧的捏着衣角,暗暗的为自家王妃捏了一把冷汗。
“回禀太后的话……”沈冰轻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当初设宴未央宫一事的确告一段落,可那钱姑娘一事太后想必也有耳闻,王爷与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才引了钱姑娘入宫……可哪里知道这事竟然牵连出这么多事情来,着实也让臣妾吓了一跳!”
说着沈冰轻又顿了一顿,开口说道,“只是太后有句话说得不太对,这张云聪调戏了臣妾有辱皇家颜面,此番忍气吞声着实是给皇家人士打脸!可那些传言如何而来臣妾却是无从得知……”
太后一听这话,面色便是十分的难看,厉声开口:“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谣言一事传得是沸沸扬扬,你襄王府又岂会不知此时?!杨冰轻,哀家念你是平王之后,也不想过于为难你!”
说着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深意,又开口说道,“只要你改口这些事情,重新推翻而过,这皇家丑闻也就无人敢提及!你襄王府也不会被人议论纷纷,你可是愿意?”
见太后已经说到了点子之上。沈冰轻的心里自然也是明白了几分,抬起了头看向了太后,开口便道:“太后,臣妾向来是有什么事说什么事,自从张云聪调戏臣妾以来,臣妾夜不能寐!自知晓那张云聪所犯之事如此严重,为帮钱姑娘他们才旧事重提!如今张大人的罪名也已经落实,臣妾更是什么也不会多说!还请太后理解臣妾的心!”
说罢沈冰轻又福了福身子,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眼底闪过一丝的深意,看来这太后对张译文的情意深重,舍不得让他死,那就别怪算计落到她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