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忽然沈冰轻的脑子里面一闪而过什么,快得让她自己都没有捕捉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太后这般紧张张译文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什么来。
“大胆!”
太后拍案而起,眸子紧凛,抿着薄唇,厉声呵斥道:“哀家本有意与你两家谈合,这张大人虽然一时糊涂,但是曾经也算是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却不想你这般铁石心肠,竟然连一个谈合的机会都不给!”
秦茹萱见状,眼底闪过了一丝窃喜,立马开口说道:“太后息怒,这襄王妃许是太过执着,好生谈合兴许也有机会……”
“太后,冰轻不会任由这贪官污吏逍遥法外,对于此事冰轻不会插手半分,还请太后也莫要逼迫冰轻!”她好不容易让张译文入了狱,又岂会轻易的把他给放出来?像张译文这样的就应该受到严重的刑罚处置,她又岂会姑息养奸?!
“杨冰轻!”太后这算是彻底的被激怒了,喘着粗气,伸出手指着沈冰轻,厉声开口,“来人,把杨冰轻给哀家抓起来!竟然如此对哀家说话,简直大逆不道!”
很快便进来两个侍卫上前对着太后行了行礼,又见到沈冰轻眼底闪过了一丝的迟疑,但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声“得罪了。”,便一把擒住了沈冰轻。
在这皇宫之中沈冰轻倒是没有那般的鲁莽,这太后不过是想要自己帮张家洗脱一些罪名,她若是真的反抗了,那就是真的有罪,现下太后就算想要对自己处以私刑,想来也是没有任何理由。
“杨冰轻,你若是松了口,哀家便就此放过你!可你若是依旧不松口,哀家就打得你松口!”太后冷声的开口,坐在了高堂之上。
秦茹萱见状偷偷的掩着嘴偷笑,下一刻便恢复了正常,刚要说什么,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道通报声:“皇上驾到!”
此话一出,太后的眼里面带着几分疑惑,瞥了一眼秦茹萱,见秦茹萱摇了摇头,便也知道并不是秦茹萱给皇上那边通了信,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冰轻。
只见杨漠快步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见到跪在地上的沈冰轻,面色便是十分的难看,先是对着太后行了礼,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襄王妃对太后出言不逊,太后正准备教训襄王妃,却不想您赶了过来……”秦茹萱先开了口,眼里面带着几分的担忧,好似在担心太后教训沈冰轻一般。
杨漠冷眼看了一眼秦茹萱,又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冰轻,冷声吩咐道:“襄王妃,你便先行回府吧!”
沈冰轻本来以为这杨漠也是与太后同仇敌忾,心里也不抱任何的希望,却不想杨漠却让她回府,这让她的心便是诧异,却又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是!”
说罢便起身恭敬的缓缓退了出去,月曦也急忙跟了出去,不带一点的停留。
太后见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眼中便是闪过了一丝阴霾,站了起来冷声的开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母后这般擅作主战的把襄王妃请入宫来,可曾与朕商量了去?!朕明确告诉母后,这襄王妃动不得!这张译文也救不得!”杨漠冷眼开口说道。
刚才若不是月曦跑得快到了自己的宫里禀报自己,想来太后已经动了私刑,这样下去襄王那边他又怎么去交代?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宣旨让襄王妃入宫,若是襄王妃身上带着伤回去,众人还不会猜忌什么?到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动不得?为何?”太后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心里虽然仍旧不悦,但是怒气也稍稍的缓和了几分。
“母后你这是引火上身!现下谁也动不了襄王府的人,包括朕也是如此!还请母后在后宫安分一些,切莫再惹出事端,否则朕也无法替母后收拾残局!”杨漠一字一句冷声开口,顺带剜了一眼一旁的秦茹萱,虽说秦茹萱不会为太后出什么主意,但是这女人心机颇重,免不得她从中作梗。
秦茹萱被杨漠的那一眼吓得连忙缩了缩脑袋,心里也慌乱了不少,下意识的垂下了眼帘。
太后吃了这个干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也堵得厉害,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儿臣便先行告退了。”杨漠俯下身子行了行礼,转身便大步的走了出去,本来他手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太后却会给自己找事来做,若是她今日真的动了襄王妃,那他就真的不好办了!
太后见杨漠离开了,心里的气不打处,再看了一眼缩着的秦茹萱,冷声开口:“秦贵妃也先行退下吧!哀家要歇息了!”
秦茹萱见现在留下来也讨不了好,忙妾了妾身子快步的离开了,再等上几日再看吧,等太后真的坐不住了,她再来好好地说上一番……
而一路上坐在马车之上的沈冰轻的眸子微沉,好似在思索着什么,抿着薄唇,一旁的月曦丝毫不敢打扰,看着沈冰轻额角的汗渍,心里也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若非她看到时机不对,偷偷的溜出了静慈宫去找杨漠求救,想来王妃就真的遭了殃。
“月曦,你去找的皇上?”忽然沈冰轻冷声的开口问道,让月曦的心微微的一颤,开口应道,“当时奴婢看着情况紧急,便……”
说着月曦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慌乱,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让沈冰轻不高兴的事。
“月曦,以后别那般的冲动了,若是被太后知晓,你的小命便保不住了,懂吗?”
恰好这马车也停了下来,沈冰轻便大步的跳下了马车,抬起头便见站在门口的巫徵,当下便是一愣,眼里面竟然闪过了一丝窃喜,但很快便被她隐藏了起来,大步的走了过去。
而巫徵见到沈冰轻当即心里便是一喜,立马迎了上去,一把便拽住了她的肩膀,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终是松了一口气。
可沈冰轻却是眉头一拧,挣开了巫徵的手的束缚,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开口:“王爷可是有闲心,那钱姑娘的事儿可是安排好了?”
说罢便大步的走了进去,丝毫不再搭理巫徵,心里莫名的生起了一丝的不喜,却不想一进去便见钱菁菁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对着自己福了福身子,开口说道:“王妃,菁菁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钱姑娘多心了。”沈冰轻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疲惫,刚才在宫中和太后耍了些弯弯道,如今又来面对钱菁菁,她着实你的谎。
何况巫徵不是已经说了让她留在府内,而自己又为何如此介意?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想了……
说着沈冰轻便大步的走了过去,可走到钱菁菁的地方却被她拦了下来,只见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她的心不由得有些心烦,伸出手便一把挡开了她。
却是不想只听到钱菁菁一声惊呼之下,沈冰轻也立马回过神来,便见钱菁菁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手上也被蹭破了皮,眉头不由的一拧。
“王妃,你怎么……怎么……”说着钱菁菁就已经哭了起来,让沈冰轻不由得眉头一拧,刚想开口便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那道身影越过了自己把地上的钱菁菁扶了起来,再回过头看着拧着眉头看着自己。
“我没有想推她,不管你信不信。”沈冰轻冷声的开口,又看向依偎在巫徵身后的啜泣的钱菁菁,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钱姑娘,我帮了你,却不想你竟然生起了私心。”
巫徵心里本来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一脸不悦的沈冰轻,又瞥了一眼身后的钱菁菁,叹了一口气说道:“钱姑娘,想来我王府是留你不得了。”
这话一出,钱菁菁立马便停止了抽泣的声音,一脸诧异的看着巫徵,小声怯懦的开口:“王爷,不是说好让菁菁留下来给王爷端茶送水……莫不是王爷嫌弃了菁菁?”
巫徵的话让沈冰轻也是有些诧异,疑惑的看着他,便见他又说道:“钱姑娘在襄王府多有不便,本王会在外安排一个住处给你,今后你要如何生活也与襄王府无关。”
“不,王爷,菁菁愿意留在王府伺候王爷!”钱菁菁的眸中还含着泪水急切的开口。
可巫徵却是置之不理,一把牵过了沈冰轻的手,冷眼看着她道,“钱姑娘,想来本王不愿意留你的原因你心里自是清楚,还请钱姑娘莫要失了本分!”
说罢便携着沈冰轻快步的走向了后院处,沈冰轻听着身后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心里虽然有些惆怅但心中的郁结也是解了开来。
说起来也怪巫徵,如果不是他对钱菁菁有了几分好脸色,她又岂会生出这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