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茹萱听到太后的这一席话,眉头却是微拧着,心里面生起了小九九,这皇上是一项不爱过问后宫之事,虽说自己没有坐到皇后之位,但是自己是四妃之首,这掌管后宫一事也自然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虽说这宫中大小事宜还需要给太后汇报一遍,但大多数都是自己拿了决定做事。
但如今皇上却突然要收回凤印……这一点让她怎么都想不通……既是不愿意册立自己为后,却又想要拿到凤印,这皇上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到了这些,秦茹萱的眉头便是微拧着,却是片刻便回过神,扯出了一抹笑意对太后说道:“母后,你这也太小题大作了。皇上不过是按着规矩办事,也并无其他用意。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甭管母后您手上没有拿到凤印,我们姐妹也不照样都得听从母后你的旨意?”
太后听到秦茹萱这么一说,心里的痛快气也就散了不少。
“母后,要不你把这凤印交给我,我这便给皇上送过去!想来刚才母后您与皇后口角之间也多有不快,若是母后让我这就送过去,皇上也定能知道母后您的良苦用心不是?”
秦茹萱她倒是没有这样想,拿着这凤印过去倒是可以探一探杨漠的口风,他这般急着要凤印的确有些奇怪……
太后听到秦茹萱的这话,也叹了一口气,说道:“的确刚才我与皇上之间有了口舌之争!细下想来,你也说得对,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这凤印留在哀家这儿和放在皇上那儿又有什么分别?”
说着太后便起身走近了自己的内屋,很快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眼里面带着几分的不舍,却终究是放在了桌子之上,对着秦茹萱说道:“这便是凤印。由你出面拿给皇上也好,你这小嘴甜,也可以给哀家说说话。”
秦茹萱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激动,看着那雕刻着凤凰的木盒子,她的手不由得打开了那盒子,只见一块通透碧玉的凤印静静的放在盒中,凤印是由凤凰的形状雕刻而成,许是年生久了,玉石里面好似有些泛黄,却更添了一丝色泽。
只是下一刻太后便一手盖上了那盒子,阻止了秦茹萱的手去触碰,略带几分不悦的开口:“这凤印哀家便交给你了。若有任何的闪失,你的小命都配不上!”
“是……是……”秦茹萱的双眼早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装有凤印的盒子,要知道能拿到凤印的人要么是当今的皇后,其次便是保管凤印的当朝皇上,就算是交给他人保管也只能是太后……其余的人很少会接触到凤印!
而今,这凤印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如何让她不心动?
秦茹萱双手有些颤微的捧上了凤印盒子,对着太后行了行礼,便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御书房。
送走太后的杨漠眼底闪过了一丝深意,眉头微拧,对着屏风后面说道:“出来吧。”
只听那古色古香的屏风之后有了一丝动静,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而出,便见一身青衫的徐太妃一脸沉着的走了出来,眼眸里面好似闪过了一丝深意,嘴角勾起了一丝轻笑,说道:“看来你母亲的确是坐不住,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这凤印掌握在手里面。”
杨漠挑着眉头,看着已经走在自己跟前的徐太妃,轻笑了一声,说道:“母后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比得了太妃您做大事的人?”
说着杨漠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的狡黠之色,又继续道,“只要等这凤印送回来,朕便许诺把这凤印交给太妃你……不过太妃自然也得暗中帮助朕……”
其实早在太后前来之前,徐太妃便早就来找杨漠商量了取凤印一事的交易,凭着徐太妃这人在后宫之中滚爬过来之久,又岂会甘心的留在太庙中?所以她定要想办法夺回权力,回到这皇宫之中来!
只是这一切只作后话,现在她又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入住后宫之中,想来定会引起垢话,现目前她只能与他人合作,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皇上这话哀家倒是觉得笑话了。想当初先皇后暗中为皇上不择手段所做一切,后来沈家又落得了什么下场?莫以为所有人都传言先皇后失足跌入了荷花池,哀家倒会糊涂了去?”
徐太妃轻笑了一声,淡淡的瞥了一眼杨漠,见他神色略带有了几分的紧张,心里也明白了什么,走到了一旁坐下,嘴角依旧抿着笑意。
杨漠倒是心里暗惊,虽说他并未下旨处死沈冰轻,但也按下授意各宫对她苛刻,就连她后来如何死的他心里也是略知一二,却也不作任何所动,而现在徐太妃提及此事,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看来徐太妃在宫中也留有眼线,否则身居太庙的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件密事?而且徐太妃的手段他也是知道一些,与沈冰轻差不了多少,做事都是不择手段,阴狠至极,比如当初对付先太后便是如此。
不过若是自己有了她的帮助,对付巫徵也算是事半功倍。只是巫徵太过谨慎,他一点把柄都抓不住……
杨漠倒是淡定,痴痴一笑,开口说道:“先皇后是怎么样的人,想必太妃比朕还清楚!留了她那样的人在朕的枕边,朕又如何安心入睡?除掉她是迟早的事!太妃您又如何能和她相比较?你是自家之人……还有一个人太妃你定是做梦都想除去吧?”
说到这的时候,杨漠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细细的观察徐太妃的神色,只见她眉头微拧,抿着薄唇,问道:“你想除掉巫徵?”
似乎不是一句问句,而是肯定句。
杨漠嗤鼻一笑,说道:“朕的确是想除掉巫徵。他的母亲与郑太后是亲生姐妹,而他又是娶了掌握兵权平王之女,若说他没有野心朕可不信!虽然他平日里装作碌碌无为的模样……呵……朕当初不也是那样过来的?”
若说巫徵没有任何的伪装,就凭着当初除去郑太后之仇被他知道了,他又岂会善罢甘休?若说巫徵是伪装过来,那么他的手段就太过高明了,没有一丝的破绽!可不管如何,巫徵必须除去,以免心头之患!
“郑锦荣一向比郑锦华要聪明许多,她的儿子又岂会甘心做一个胸无大志之人?”徐太妃冷笑了一声,眼里面带着恨意,手也不由得拽紧了拳头,冷声开口,“否则他又怎会娶平王之女为正妃?要想除掉巫徵,首先得除去他身旁的襄王妃!”
当年自己好不容易从宫女滚爬起来成了贵人,身怀龙子,却不想郑锦荣连同郑锦华二人想尽办法让自己胎死腹中,并再也不能有孕,所以当初沈冰轻找上自己帮忙除掉郑锦华,她也不作任何的考虑!
如今郑锦华是死了,还差一个郑锦荣!她又岂会让她一人逍遥在这世上?!
想到这些,徐太妃心里面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郑锦荣!上一次算是她侥幸躲过一劫,总有一天她要她偿债!
“咚!”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声,让徐太妃的眉头便是一紧,看向了门外,便见一人抱着一个盒子撞开了门跌坐了进来,这让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看向了杨漠。
只见杨漠一把拽起了地上的人,便见一张惶恐失色的丽颜看着他,手里面还紧抱着盒子,仓促的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开口:“臣妾见过皇上,徐太妃!臣妾……臣妾……”
“秦贵妃?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漠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深意,心里也是一沉,等着看秦茹萱怎么为自己辩解。
“臣妾……臣妾……”秦茹萱刚才可是把杨漠和徐太妃后面所提到的话都一一听进了耳里面,特别是听到除去襄王妃的时候让她行露于外,一时忘了自己还在门口偷听便扑了进来,现在可叫她如何是好?
本来她只是来送凤印给杨漠……对了,凤印!
秦茹萱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喜,立马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双手递了上去那个盒子,快速说道:“臣妾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归还凤印的!方才刚要敲门之时脚步踉跄了,才跌坐了进来!惊了皇上和太妃,臣妾该死!”
说着忙扣了一个响头,心里面却不停的开始打鼓。
徐太妃瞥了一眼秦茹萱,眼里面夹杂着少许深意,心里揣摩着秦茹萱话中的真假,便开口问道:“刚才,你都听到了一些什么?”
这话让秦茹萱的心猛地一颤,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看着杨漠,见杨漠冷眼的看着自己,又移向了徐太妃,见徐太妃眼里面的那丝杀意,心里也不由得害怕,话在心里面过滤了一遍,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臣妾不敢欺瞒太妃,从皇上提到要出去襄王之时臣妾便已经到了门外,臣妾也是被吓到了,才迟迟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