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冰轻带着陌炘的假面,自然要以陌炘的身份陪着巫徵进入了平常处理事务的书房,刚大步踏进书房就发现陌炘坐在房梁中央幽怨的看着自己,沈冰轻无奈地笑笑看了看旁边的巫徵,巫徵也是一脸无奈。
陌炘其实一直都在盯着沈冰轻的脸看,一边惊叹着为什么有人带自己的人皮面具能带的比自己本人都要好看,一边看着眼前的自己,看起来十分的不情愿。
沈冰轻自然是被旁边大大咧咧盯着他自己看的陌炘,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巫徵也发现了沈冰轻的不好意思,自然是向旁边的陌炘发出了一个威胁的眼神,陌炘看了,自然是灿灿的退了回去。
在巫徵很大的书房里坐了没一会儿,那个被巫徵派去查陈维府中有没有人手上粉红色道疤的人就回来了,巫徵立刻招他来报告,男人单膝跪地道,“主人,我查了一下,尚书陈维府中的确有一个手上有着粉红色道疤的男人,是陈维府上的管家,叫林越……不知道是不是主人想要找的人。”男人话语中带着义不容辞的忠诚。
巫徵有些不太放心,探头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是粉红色刀疤?”男人自然是点头道,“属下向王爷保证,绝对不会看错。”
“好,很好……我们现在就去尚书陈维府上。”巫徵和沈冰轻以及本来跟着的几人都是热血沸腾,真是想要赶快去查出真相,替镇国大将军翻案,证明当年沈家的清白。
若是在尚书陈维府中中那个手上有着粉红色道疤的男人真的是当年去,流云钱庄拿取元年通宝的人的话,那么当年的尚书张译文的罪名算是落实了,镇国大将军沈从文的清白名声也要被恢复了,杨漠也会坠入深渊了。
“主人襄王府外,忠武候求见……”来人淡淡道。
“一定是得到了消息,让我带着他一起查案的,这个忠武候,可真是狡猾至极。”巫徵正准备想办法,搪塞忠武候的到来,却被沈冰轻阻止了,沈冰轻在一边,眼中睿智尽显淡然自若道,“没关系,就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吧,虽然说跟他一起查案有时候会妨碍我们,但是忠武候现在虽然是站在杨漠那边的,但是杨漠也不是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来诓骗他,若是事实真真正正的摆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也会倒戈相向,帮着我们作证呢,有的时候事情和人都是两面性的,他有可能会搞破坏,会妨碍我们,但是有他在,陈维和那个管家也不能胡诌,所以说他也是一个最好的证人,这种送上门来的证人,我们怎么能不认……”沈冰轻淡淡道,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巫徵嘴角含笑,赞赏的眼光看着她。
几人出去之后,忠武候自然是跟在了沈冰轻和巫徵的马车的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故意甩掉了。
到了尚书陈维府上,所有的小厮看见好像是有贵客来了,立马就屁颠屁颠的上来迎接,他们知道他们的主人,最近摊上了事儿,自然是战战兢兢的想要找一个下家工作,现在的日子平常里很多人为了避嫌都看着尚书陈维府绕道而行,老爷也是气的的几欲吐血,现在有贵客模样的人到访,就算是找不到新的下家,若是老爷家能重新兴旺起来也自然是好的。
尚书陈维本来在书房里急得快要吐血,结果一听见有事下人来报说有贵客到访附中,还以为所谓的贵客是别人,自然是出来迎接,结果刚一跨出门槛,就看见神色严峻一副天人之姿的巫徵立于自己的前院中央,一口老血都差点没气的吐出来,现在这个丧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干什么?难道在杨漠的面前害得他还不够?现在还在他的府上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来拜访,也没有人敢从他的门前过了,怕是染上晦气。
巫徵看见尚书陈维一脸气呼呼的表情,自然是轻轻的笑了起来,陈维看了更是气愤,一脸要上去跟巫徵打一场的表情,巫徵是没有把他的愤怒当回事儿。
“襄王殿下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一次来我尚书府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要来没事找事了吧,多多在皇上面前污蔑污蔑几个忠心的臣子不是更来的讨襄王殿下的欢心。”尚书陈维现在实在是气愤至极了,觉得巫徵这个时候再来,这里找他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污蔑他还不够,难道要来这里给他丑出?真是有够没事找事的尚书陈维一直在心里不住的咒骂着巫徵,巫徵自然也是知道现在尚书陈维一定是在咒骂着主角,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中脉一定是没有什么好话,但是他依旧觉得尚书张译文是非常的活该,谁让他当初犯下了这种大错,还要试图推到镇国大将军沈从文身上,害得沈家一家被屠杀殆尽,害的沈冰轻离失所没有了家人,巫徵想着这些,眼中尚书陈维原本不是那么丑恶的形象变得越来越丑恶,现在巫徵恨不得马上就把真相调查出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尚书陈维身上还沈冰轻父亲一个清白。
“本王这一次来可不是来找你,是来找你家的管家的……”一句话说的是本来气的,火冒三丈的尚书陈维瞬间脸色铁青,倒不是气是巫徵这样不给他面子,而是陈维想到了,以前帮他去流云钱庄取元年通宝的人,或许是不是襄王查到了什么证据,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查到那么远的证据,一般人绝对不会联想到。不可能,他一定是来查我的,只是现在装腔作势乍一乍我罢了,无需惊慌,自己只是为了杨漠办事,并不是当初叛国之人,当初犯事之人已经死了。
“襄王殿下来找的人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快去把管家叫了,让他来看看,襄王殿下到底来我尚书府找一个小小的管家做何事……”陈维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做的有多隐秘,线也拉的特别长,还特地找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小钱庄做这种生意,所以说一以巫徵那整日里无所事事的能力,他是绝对不可能查到自己的管家身上,不可能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从事了这个交易的,陈维就这么想着心里瞬间就有了底,腰杆也挺得直了一些,直直的看着襄王。
不一会儿管家就出来了,是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男人,虽然说看起来也是想老但是眼中透着一股年轻人才有的精明和野心勃勃,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胸中有谋的聪明人,巫徵轻轻的笑着和那男人对视,男人行礼之后巫徵直直的看着他,眼中光芒四射,似乎早就已经期盼和巫徵过招了,这个传说中腹中无一物般无所事事的男人。
巫徵淡然自若嘴角微弯,若是再聪明用错了地方,这人就是该死,而面前这个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写照。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尚书就在一边讥讽的笑道,“像襄王殿下这么大的架子亲自来看你,你还这么慢慢悠悠的来这里,是不是想对襄王殿下不敬啊!”尚书一边讥讽地笑着,一边挑衅的看着巫徵,又一边反复用责怪的眼神一直在看着管家。
管家是立马就扶手跪下了,“草民该死,出来的太晚。”抬头看着巫徵。
“的确该死,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等到本王问完了,再来治你的罪。”这种很好的骂人机会递到了巫徵面前,巫徵岂有不接的道理,自然是就坡下驴。
半跪在地上的管家林越和站在一边的尚书陈维自然是一个踉跄,差点没被巫徵吓倒,果然这个襄王殿下真的是腹中无一物,这种客套性的道歉,他都能当真,还要去治自己的罪,这种罪怎么治?这个所谓的襄王殿下可真是愚蠢至极,既然如此愚蠢为什么还要主动要求查案岂不是自找罪受,如果到时候查不出来案件的真实凶手是谁?那岂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杨漠既然这样由着他玩耍,真是个不负责任哥哥……
“襄王殿下有何事要问就说吧,草民一定如实回答。”半跪在地上的林越装作顺从的样子,可心里却还在讥笑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边咒骂着为什么巫徵还是没有让他起来,还让他依旧半跪在这里,半跪式,乃一只腿支撑着非常的累,可是一转眼自己能在这儿跪了一会儿了,他为什么还是没有叫自己起来,难道是故意的,这个襄王殿下可真是小肚鸡肠。
“我已经找人查了证,一年前在流云钱庄取那个大金国细作存的元年通宝的人,就是你……对于这个事情你有什么好不认的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巫徵这句话如重锤一般砸在了林越和陈维的心上,陈维自然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他是怎么查到当初的张译文是和大金国那个细作是在流云钱庄交易的,明明自己已经做得够完美了,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查到那里,又怎么会有可能查到取钱的人是自己的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