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四掌柜看着眼前,端坐的两人,连忙战战兢兢地把这一摞账本端到了巫徵的面前。
巫徵伸出纤长的手指拿过了账本,开始一页页地翻看,眼神淡淡的不经意中却透着一种期待,旁边的沈冰轻也是颇为紧张,生怕账本中没有出现司马逸三个字,沈冰轻知道,我是账本中没有出现过司马逸这三个字,那么这条线索也就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他们就失去了找到一个证据的机会,就失去了一个替她父亲证明清白的证据。
沈冰轻静静的坐在巫徵的旁边,完全不顾及旁人看向他们两个不明所以的眼光,就这么贴近着巫徵看着他手中的账本,终于翻开了一页之中出现了两个人都在一起期盼着出现了的名字,沈冰轻和巫徵同时轻呼了一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司马逸三个字静静的呆在一张纸上,而旁边的价格,是一百万白银,一百万白银?虽然说一百万白银并不多,但是这对于彭四掌柜来说却是一笔大生意,可是为什么记录的如此潦草?
“你可还记得在你的飞钱生意中有一个大客户名字叫司马逸。”沈冰轻看着眼前贼眉鼠眼的彭四掌柜。
“哦……他呀!每一次来我这里都存一大笔钱,搞得我以为每一次都要发大财了,结果他没几天就给取出去了,害得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拿着一百万两白银做些生意呢?结果第二天回来第三天就取出去了,这更奇怪的是,每一次他来存钱的时候,说的是一种口音,每一次他来取钱的时候,说的又是另一种口音了。”彭四掌柜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也是不知道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的存在的,所以说看见两个人单单长得一样,便认为是一个人,在旁边的巫徵和沈冰轻却都听明明白白了,这明明就是另一个人带了这个大金国细作的面具来取的钱,而且还经过了他的允许,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只要是查清楚了,就一定能有不同的线索。
沈冰轻又看了看巫徵,从他的眼中也读到了一样的想法,巫徵低头看向彭四掌柜道,“你可还记得,那个取钱来的人有什么特征?”彭四掌柜听这句话就有些疑惑了,取钱来的人?难道不都是一个人吗?怎么突然间问取钱来的人有什么特征?彭四掌柜只是心中疑惑,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毕竟面前的人是襄王殿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又怎么敢反驳和提问呢?
彭四掌柜一边为自己跌宕起伏的命运而叹息,一边要仔细的回想着取钱来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征?彭四掌柜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哦了一声,把端坐在一旁的巫徵和沈冰轻都吓了一下,彭四掌柜连忙低声道歉……
彭四掌柜突然叫起来的时候,其实巫徵和沈冰轻都没有因为他叫起来被吓到,而是以为杨漠已经查到了,他们现在在这里查到了关键时刻了杀人灭口呢,自然是吓了一跳。
现在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巫徵是真的很想跳起来把彭四掌柜劈头盖脸的打一顿……
彭看着脸黑到不能再黑的巫徵,默默的咽了口吐沫,“我记得那人的手心好像有一条,从虎口到手背的刀疤,不深不浅,是肉色的。”
彭四掌柜好像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想起来什么事情都要如实说因为这个事情,是向殿下亲自来查的,所以说一定特别重要,若是自己有所隐瞒,有可能会害了自己,彭四掌柜只能够绞尽脑汁的把自己所有想到的细节融合为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确定的证据。
“这个账本本王就先拿走了,本王需要这么一个重要的证据。”巫徵依旧是淡定自若,彭四掌柜就显得有些慌了,自己的非常生意自己并不是不知道,有些小的手脚都动过,也赚了不少钱,若是被襄王殿下拿了去,发现了什么地方有问题,那岂不是再给他自己找罪受,如果真的找出了他在飞钱上面动了一下手脚的话,那这也欺骗顾客的罪过,他们钱庄以后再也没有人来。
“这……这对于我们实在是不太好呀,这飞钱的账本和流通记录对于我们钱庄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让别人随便拿走啊,若是拿走了,我们顾客的隐私就被泄露了,襄王殿下这以后让我这钱庄怎么做生意?”彭四掌柜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对巫徵样说出来这种话,其实对于襄王殿下,彭四掌柜是万万不敢冒犯的,只是现在这种事情对于他的未来来说真的非常的重要,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开口留下账本,保他钱庄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安危。
巫徵听了彭四讲出这些话果然脸不可遏制的黑了黑,眼神也染上了些许的威胁,就像是森林之王的权威被一个不明所以的东西挑衅了一样,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什么……本王什么时候变成了随随便便拿别人东西的人了,难道本王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本王的到来是奉了皇上的批准吗?难道你想违抗皇命?你这胆子也可真是大呀!”乌镇怒极反笑其实巫徵并没有很是愤怒,因为他也知道飞钱的流通记录和账本对于钱庄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
毕竟作为这些小利益的东西,钱庄的掌柜肯定会在里面动手脚,若是被人发现了对于钱庄名声定是不好,所以巫徵只是佯装愤怒吓吓他而已,没想到彭四掌柜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突然之间就腿一软跪下了战战兢兢的连忙道不敢,双手捧着把账本奉送给了巫徵。
巫徵满意的笑了笑,把账本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沈冰轻。
出了流云钱庄的门,巫徵阴沉的脸庞就向着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去给本王查,去查尚书张译文家有没有手掌心有刀疤的人,从虎口到掌心,粉红色的疤,现在就去。”巫徵义正言辞地命令着旁边站着的侍卫,侍卫应声转头而去。
巫徵和沈冰轻上了马车,巫徵看了看沈冰轻稍微有些凌乱的碎发,想要伸手帮沈冰轻撩起,却刚刚伸出了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便坐着不再说话了。
“这个东西多久才可以查出来到底是谁?我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毕竟我们的时间并不是那么的充裕,因为我自己逃了出来,杨漠是一定迟早要发现皇宫里里面并不是真正的我,到时候一定会全天下的找我,自然是会想到的我在你这里帮你查案,到时候也会给你带来危险。”沈冰轻其实还是担忧的,毕竟以杨漠那么个疑心病那么重的人,是一定会发现宫中的那个替代品的真假的,到时候不单单是自己和巫徵受到危险的气息,有可能那个在宫中帮沈冰轻狸猫换太子的人,也会受到杨漠的迁怒。到时候不行不好办事情,更是会受到杨漠派来的人的打搅,更是对办案远了一步。
沈冰轻忧心着,巫徵也发现了他的担忧,自然是要出言安慰,“放心吧,本王的人每一个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办事速度都是非常的快,相信这一点小事情,不需要太大的时间,我们只需要在襄王府里等待片刻便可……”
对于这个案子,这个证据的查证速度连巫徵心里都没有太大的底,毕竟手上有刀疤的人,也不一定会在尚书张译文的府中出现,说不定早就已经被张译文处理掉了,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尚书张译文的人,若是找不到这个手上有着粉红色道疤的人,那么这点案子这么重要的线索就要断了。连巫徵的心里都没有太大的想信心能找到,毕竟如果没有找到这个手上有着粉红色刀疤的人的话,他们辛辛苦苦一直调查真的这条线索,就要彻彻底底的断了,而且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证明,这个叛国的人的的确确就是尚书张译文……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会对他们的查案道路产生一个很大的障碍,就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把证明推倒张译文的身上了,虽然说吴江手中握着尚书张译文于敌军通信的信件,但是,毕竟以杨漠的手段,完全可以说吴江手中的信件是伪造的,如果他们做到这样的话,那这个证据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也没有办法直接证明张原就是那个叛国的人,没有办法为镇国大将军洗冤,否则的话杨漠也不会重新下令让巫徵调查这个案子了……
巫徵和沈冰轻连连回到了襄王府,沈冰轻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直接从大门进入襄王府了,毕竟他现在正带着陌炘的假面,陌炘可是巫徵的贴身侍卫,和巫徵一起进入襄王府自然不会引人怀疑和招人注目。
能够再次回到襄王府,对于一直都被杨漠囚禁在宫中的沈冰轻自然也是高兴的,毕竟这襄王府曾经也是自己的家,总比宫中冷冷清清的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