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轻自然是心下了然这些人一定是杨漠派来监视他们的,这个时候,忠武候不在就到了他们发挥用场的时候,沈冰轻不由得冷笑,心想着杨漠的奸诈和无所不用其极。一边也明白了无限大的自己到这里来审问劳务作业是有心之举,埋怨着自己刚刚还误会了,巫徵在自己这么紧张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来酒楼里吃饭,一瞬间重新看向巫徵的眼光中带着一些柔和和歉疚。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些都是杨漠怕来紧紧跟着我们的人,可不好甩开……”沈冰轻再一次痛恨起了杨漠来,杨漠这个天理不容的贱人,害死了自己的全家人还害死了自己,现在还要来尽力妨碍自己查出真相,沈冰轻怎么能由他在这里妨碍自己。
“调虎离山之计……”巫徵一边拿起店小二战战兢兢端上来的玫瑰糕放进嘴里,一边看着沈冰轻,天字一号间里阳光极好,巫徵整个人都沐浴在了阳光之下,而沈冰轻却是刚刚好和巫徵相反,沈冰轻静静的窝在一个照不到阳光的角落。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巫徵,眼中带着浓浓的神采。
“陌炘……去马车里拿上本王的人皮面具给青易戴上,你们两个坐着本王的马车回去襄王府,在里面等着我的消息,剩下的人,全部都跟着本王。”陌炘刚刚露出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表情,就被脸黑到无极限的巫徵给吓了回去,一声不吭的跑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天字一号间中步入了一个和巫徵外表几乎无二之人,屋里又多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一瞬间房间里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十分尴尬,沈冰轻静静地用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假的巫徵,自然是立刻在惊叹巫徵是怎么找到这个与他身形相差无二的男人的,若凭肉眼上看,两个人绝对找不到任何差别,只是这个男人的身上并没有巫徵本身浑然天成的气质,所以说在沈冰轻的眼中还是可以轻易的分辨出两人的差别的。
“主人,那我们先去了,主人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两人匆匆向巫徵行礼后便转身离去,沈冰轻站在天字一号间的天窗上往下看着,果然在陌炘和青易前脚刚刚离去之后,有众多的黑人和便衣使者都静静悄悄地跟了上去,沈冰轻一边惊叹着杨漠派来跟踪他们的人数量之多,一边咒骂着杨漠狡诈。
巫徵和沈冰轻两个人在天字一号间悄悄地坐了一会儿,便带了兜帽离去了。
虽然说着刚买来的马车没有原本相王府的马车坐着舒坦,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巫徵也就只好将就将就了,这流云钱庄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一阵颠簸之后,总算是到了。
钱庄并不大,装饰也并不是很浮华,给人的就是一种很普通豪不起眼的感觉,这种钱庄在乌巫徵眼里看来,且定然是不会火爆的钱庄,而且身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没有人来也是常事。
店里本来懒懒散散的店小二看见了有人来了之后,连忙起身抱着抹布迎接,看清来人身份不一般,连忙战战兢兢的吩咐后面的人上茶,没过一小会儿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便连滚带爬,战战兢兢的来了,掌柜的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巫徵和沈冰轻,知道这一次来的一定是一个大客户,高兴的嘴都要歪了,眼里金光闪闪的都是钱。
“这位老板来我流云钱庄是为了何事啊?”掌柜的笑着问道,脑中的小算盘已经开始批里啪啦作响。
“本王来这里是为了查案。”巫徵本王两个字刚从口中说出,那个本来贼眉鼠眼目露精光的掌柜的立马就双腿软了软,差点跪下了,他刚刚居然跟襄王殿下喊着老板,掌柜的自然是吓得不轻,但是巫徵也没有多说什么,掌柜的看乌镇没有呀,多么责怪他的意思,便跪下行礼,连带着身后的,店小二也一起战战兢兢地行礼。
“襄王殿下我这个小店你也看到了,生意并不景气,还能有什么案子能查到我们头上来的吗?我彭四虽然不太聪慧,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天分也万万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啊!还请襄王殿下明示。”彭四掌柜吓得一直是牙齿打颤的说完了这些话,他的的确确会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但是也上升不了到,襄王爷亲自来查案的这种程度,彭四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引来了襄王殿下来了他的钱庄,一瞬间开始害怕了起来,若是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到了项王殿下亲自来查的话,自己若是真的无意中犯了什么事情?必然逃不过杀头大罪,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彭四怎么能不害怕。
自己战战兢兢的开了这么多年钱庄,生意还不景气,也没有过过金光熠熠的生活,只是偶尔做些小动作拉些小钱快活一下,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难道说自己被别人……忽悠了?做了什么事情而自己不知道?
彭四咬着牙想着事情的所有可能性。
“本王想问你,这元年通宝是不是你这流云钱庄的飞钱?”巫徵看着眼前咬着牙板轻轻打颤的彭四掌柜,眼中带着不可反抗的威压,严厉之气浑然天成,让人不敢直视。
“是,是,是,这元年通宝的确是我流云钱庄的飞钱,但是在这一年之前就已经停止使用了。”掌柜的连忙答道,元年通宝的确是当年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以为自己的远洋通宝能够取代其他钱庄的通宝大发一笔,结果没想到冷冷清清并不流通也没有什么人用,一年之前便停止了使用,不知道什么案子会追溯到一年之前,还跟着元年通宝有关……彭掌柜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为何停止使用?”巫徵淡然自若的神色让彭四掌柜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这,不瞒襄王殿下说,我这流云钱庄的生意的确是不景气,本来借单独的飞钱就难以流通,更何况是想要一直发展呢,就是单单浪费钱,没有什么人用,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而已,不赚反赔,自然是不想再继续了。”本来来流云钱庄存钱的人就不多,更何况是没有什么人接受的飞钱,那些个贫穷老百姓根本就没有接触过飞钱,自然是不会去用,那些个有钱人会用到飞钱的人,也都有自己固定的钱庄,自己的飞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也没有什么人来使用,本来彭四掌柜准备发展飞钱大干一场的,结果却取消了元年通宝的计划,这也是让彭四掌柜心不甘的一大地方。
现在这个飞钱却又跟一个案件扯上关系,还是需要襄王亲自来查的这种大案,彭四掌柜现在对飞钱也是懊恼不已。
“那你这飞钱的流通记录还在吗?”沈冰轻站在巫徵一边抢先问道,巫徵再次被抢了话显得有些无奈。
彭四掌柜看这一次并不是襄王殿下发话,而是他身边侍卫模样的人说话,顿时气氛稍微轻松了起来一点,言语之中也带了一丝庆幸。
“记录自然是有的,只是……只是这……”彭四掌柜看起来面目表情有些为难,皱起了眉头,连老鼠眼都快眯没有了。
沈冰轻显得有点急切,连忙伸头问道,“只是什么?”彭思听了这话才颇为为难的道,“虽然说襄王殿下来我此小店实为不易,我在整个钱庄都为了襄王殿下的到来而蓬荜生辉,但是毕竟钱庄也有钱庄的规矩,这种事情我们向来,不会外传,也不会给别人看,这是我们顾客的隐秘。”彭四掌柜战战兢兢地朝着巫徵的方向作揖,虽然说他现在内心里很害怕,但是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到的,这样显得他比较得守规矩。
沈冰轻一听了,彭四掌柜这着难的话,顿时有些急眼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质问彭四到底是为什么不能看。
巫徵看着沈冰轻一脸要爆发的表情,生怕她爆发起来在当场的人面前失去了理智,“你可知道?只要是本王来查的案子,就必定会有皇帝的批准,你若是敢在这里违抗,就是不遵皇命,是要杀头大罪的,知道吗?”巫徵自然是要搬出来杨漠吓他,不得不说杨漠有的时候还是蛮有用的,至少可以说出来吓吓人,巫徵心里自然是嘲讽着的。
彭四掌柜果然一听巫徵这些话一脸犯了大错的样子,立马又战战兢兢的趴到了巫徵脚下,“小的不敢小的敢违抗皇命呢……快点……去把元年通宝的流通记录拿来。”彭四掌柜尖声厉气的对着后面的店小二叫着,吓得他原本要端上来的铁观音也差点撒了,店小二连忙扶了住,端给了巫徵和沈冰轻旁边站着的侍卫,便回头跑去了。
彭四还在地上趴着,半晌也没有敢起来,巫徵自然是看着他一直这样趴着,也没有要叫他起来的意思。
直到刚刚下去的店小二把一小叠小小的本子拿了上来,彭四掌柜才直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