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拿着皇上来压她了吗?宁沁气的浑身不停地颤抖:“你刚才聋了没听见是吗?万一皇上出了什么意外,你有多少个脑袋够你掉的?”
“此乃皇上的命令,老奴也只是奉命办事,还请宁妃娘娘离开吧!”徐公公铁青着一张脸,好像从开始对于眼前的人的印象就不怎么的好,一副不愿意多说话的表情。
现在宁沁的内心生气于对方的态度,更是担心里面的司徒殇,左看右看不知所措的时候,对方一弯身又道:“宁妃娘娘,您如果在不走的话,老奴就要奉皇上的旨意,要请求禁卫军的帮助了。”
徐公公一张脸上毫无表情,这种事情他真的做得出来,气的宁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也是害怕,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后怕的神色。
万一真的动用禁卫军,那么今天晚上的事情大概会传遍整个皇宫,那她身为一个妃子的尊严往哪里摆。
牙齿咬着嘴唇,隐忍的说道:“好,今天的事情本宫记下了,我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话以后,宁沁带着身后面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御书房门前,走出一段路之中重新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蹊跷。
后面的红袖察觉出了她的一样,往前一步在耳边说道:“娘娘,我们就这么走了?”
“让人去打听一下,御书房里面肯定有事儿!”宁沁一低头眼神里面露出了阴霾,恶狠狠的说道。
前脚看着宁沁远离御书房以后,徐公公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注意到房檐上面落下来的两个人。
小心的蹲在房上的冬夏和春秋相互对视了一眼,能够看出彼此心中的凝重,果然还是出事儿了,司徒殇真的识破了他们的计谋,重新回到了御书房。
两个人同时贴近房檐,隐隐约约的听见里面的哭声,是夏大大的,冬夏猛地一抬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正想要掀开瓦片的时候,手腕却被对方给拽住了。
挣脱开来以后语气有些急躁的质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想要干什么?进去阻止皇上和主子,你不要忘记主子的身份,还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单单从声音就能够判断出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又怎么能进去?
可是,就像春秋话里面说的那样,即使知道现在主子很是痛苦不堪,但是她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夏大大是司徒殇的睿贵妃,服侍皇上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她们进去的话,那么接踵而来的应该是逃亡天涯的生活。
再说对方还要继续完成自己的事情,残宫的那一口古井是其中至关重要的线索。
冷静下来的冬夏分外心疼夏大大,眼神之中瞬间布满了泪水,抬头无助的看着对方的同时,手指也慢慢的收了回来,强忍着哭腔说道:“这样不行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春秋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听着里面渐渐微弱下去的哭声,只知道现在不应该轻举妄动,在冷风之中过了好长时间以后,远处走过来了一队禁卫军。
“我们先撤离吧,要是铁无心发现的话,事情怕是会变得更麻烦。”春秋想了想无奈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也不是最坏的办法。
理解对方的冬夏没有继续说话,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御书房,两条倩影同时在房顶上略过去,往清风殿的方向走去。
只是冬夏回头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条黑影闪过,速度之快连她们两个都追不上,刚准备说话提醒的时候,黑影又突然消失在视野里面。
旁边的春秋以为她还在担心,就劝说了几番,谁知她的心思挂在那个黑影上,方向好像是齐嫣居住的景玉宫,不过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速度那么快,而且这个时间还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掰着手指头都能够数完的那几个人,不会再有人轻功能够达到如此的程度,叹了一口气,索性把这件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果不其然,事情和想象的一样糟糕,因为夏大大回到清风殿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还是一点东西都不吃。
期间被冬夏两个人强硬的喂进去了一点,勉强维持着身体所需的东西,每天起床以后便是一个人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紧紧的看着外面。
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那天晚上前往过御书房的两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更知道这种事情带来的伤害有多么的深。
对于夏大大来说,那天晚上噩梦一样的经历,对于她的内心来讲,被深爱的人伤害比司徒轶离开的消息还难以承受,她和司徒殇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到以前了。
以前对于自己的温柔、信任和理解,明明还曾经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一定不会让自己不开心更不会让自己流泪,这些埋藏在她心中的话大概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风里面了。
这下真的可以离开了,没有什么好在留恋的了。
在她内心想法发生剧烈变化的这几天,春秋好像着了魔一样,不断的在外面打听着消息,大概她的内心还抱有一丝的希望,想着司徒殇如果能够来认错的话,可能自己的主子也会原谅对方。
事实证明,她想的还是太过于天真了,那晚过后的司徒殇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哄着夏大大开心,而是不断的在宁妃宫中留宿。
尽管消息可以隐瞒着不告诉对方,但是宫女之中的闲言碎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夏大大没有意料之中的悲伤,相反非常的安静。
因为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后宫这种地方的残酷,有时候会让人迷失本性,自己的猜疑也好司徒殇的骄傲也罢,他们已经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她明白,作为万人之上的他,又怎么会屈尊向自己认错!
看着对方的表情,春秋在旁边跪了下来,心疼的问道:“主子,我们不要这样好了不好,奴婢是真的害怕,真的好担心!”
担心夏大大真的变成了她们伪造的病,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追忆着过去,就算这次变成真的了,以前有过一次的司徒殇可能在不会上当了。
听言急忙把对方从地上拽了起来,顺便拉过一把椅子命令她坐下,在整个皇宫里面夏大大只剩下她们了:“放心吧,我没有事,只是认清了一些事情。”
平静眼神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绝望,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春秋,不甘心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感情,最后竟然这么败给了时间,想要为司徒殇辩解什么的时候,明白夏大大心意的她,却又说不出话来。
沉默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音,看着长廊的方向冬夏快速的走了进来,行礼完之后开口说道:“主子,外面云嫔娘娘求见!”
齐嫣,夏大大的眼神变了变,自从上次她从清风殿搬出去以后,两个人就没有再来往过,再加上她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有人求见也根本没有心思应下来。
一挥手,正想要和以前一样拒绝的时候,站着的冬夏好像猜出来她的意思,低头提醒着的:“主子,云嫔娘娘说了,您要是不见她,她就一直在殿门口等着!”
“云嫔娘娘,请吧!”冬夏出来迎接的时候,齐嫣果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在听见答应的话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对着她点点头,很是高兴的走了进去。
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变故的齐嫣,在梅园相遇之后来找过夏大大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是以身体不适的借口给赶了回去。
时间一长,齐嫣心中就多了一份怀疑,索性直接放出了狠话,根据对方的性格肯定会见自己的,只是这次她没有料想到对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在走进大殿以后,便看见坐在位置上正在喝茶的夏大大,细细的打量后,发现对方不仅嘴角发白而且眼袋异常的沉重,很明显没有休息好,往前走的时候内心多了一份自责。
等着对方撂下茶杯的时候,率先往前走了一步行礼问好着:“齐嫣在这里给睿姐姐问好了!”
开口叫着姐姐的齐嫣把自己给摆在了下面的位置上,本来想着和对方拉近关系,却别夏大大给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云嫔娘娘远道而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抬头看着对方平静客气之中,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她的内心顿时凉了一半,就连表情都有些不明意味的尴尬,干笑了几声以后转身在后面的宫女手中接过了一个锦盒。
锦盒非常的巨大,被她小心地抱在怀里面,正当夏大大疑惑,不知道对方这是唱的哪一出的时候,她率先开口解释着说道:“妹妹多亏了睿贵妃的照顾才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谁承想在走的时候弄坏了清风殿的焦尾琴,四处打听终于把这琴给修好了,这才给姐姐送过来,您看看!”
说完便把锦盒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春秋,对方愣愣的接过来锦盒,脑袋里面还在想着刚才说的话,竟然把焦尾琴给修好了。
这个齐嫣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啊!要知道焦尾琴的名贵天下大概只有这一把,能够做出此琴的师傅就连皇宫都没有。
前些日子她还想着拜托无所不能的月家给打听一下,看看这琴到底能不能修好,没想到今天竟然摆在了她们的面前。
拿到夏大大面前以后,春秋异常小心地打开了锦盒,里面的焦尾琴不但换来一个琴身,就连几根老旧的弦都被替换了。
但是材质却和以前一样,要不是对方提醒压根看不出来其中的区别,不懂琴的夏大大伸手抚摸了一下,就连她也能够听出其中音色的清脆。
一个小小的舞女竟然能够修好这天下独一的焦尾琴,这件事情传出去大概谁都不会相信吧,夏大大低眼合上锦盒的时候,想起了对方的身世。
齐烈的妹妹,齐国的公主如果来做这件事情的话,大概绰绰有余了,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齐嫣,怎么都不像混进皇宫的细作,到底是自己多疑了,还是对方是天生戏子。
夏大大的内心顿时混乱了起来,旁边的两个人好像也想到了这一层事实,眼神交汇之中不动神色的提醒她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这件事情还是在暗中小心的调查一下。
万一齐嫣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因为她们的关系,重新认识到这个时候就麻烦了。
把锦盒扣上以后,轻轻的往前一推笑道:“妹妹真是好手段,不过这琴就算修好了也是妹妹的东西,干嘛要给本宫看?”
“不是,这焦尾琴本来就是清风殿的东西,都怪齐嫣不懂事给弄坏了,今天特意前来赔罪,还请睿姐姐能够原谅!”急忙伸手出来拒绝春秋递过来的锦盒,说起话来也是诚意十足。
可对方越是这样,夏大大心中也越觉得有鬼,在皇宫呆了太长时间的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更不相信齐嫣为什么对她这么的好,这其中肯定会有阴谋的。
对方是在骗自己吗,为什么要骗她,夏大大心中很是疑惑难道自己长了一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脸吗,曾经的花蕊是这样、现在的司徒殇也舍弃她而去。
事情发生的太多,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崩溃了,心中那股不甘的怨气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发泄,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的齐嫣便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就在一瞬间,表情突然的冷漠了下来,连同说出来的话,好像都能够结成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把琴已经送给了妹妹了,这件事情不需要理论,还有摔坏琴的事情本宫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不要提的好!”
“可是……”弱弱的说出来了两个字,后面话因为对上夏大大冰冷的眼神自动的退了回去,站在原地手指抓着衣服的下摆,无辜又充满了可怜。
对方肩膀微微的抽动,好像在哭一样,就连身经百战的冬夏春秋两个人都感觉夏大大做的有些太过分了,正想出言提醒的时候,对方自己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做了一个深呼吸,看着面前异常可怜的齐嫣,才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不应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强加在对方身上。
想到这里,自己的眼眶也变的有些泪水,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非要遭受这样的磨难,明明这一切都已经很努力,最后却不是理想之中的结果。
正准备往前安慰对方几句的时候,齐嫣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说道:“齐嫣想不明白,睿贵妃是因为皇上迁怒于我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放心!”
没想对方竟然提起了司徒殇,夏大大往前走的脚步也一下子停在了原地,后面的冬夏脸上流露出了无力的表情,眼神拼命的提醒着对方千万不要提这件事情。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几乎成了夏大大的伤口。
这个时候提起来就是往夏大大的伤口上撒盐呢,双目隐藏着说不清的感情,看着面前的人重复着问道:“本宫应该放心什么?”
“放心皇上对您的感情,绝对是喜爱您的,至少在我被封为云嫔之后他一次我哪里都没有去过。”齐嫣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她不希望因为这个睿贵妃误会她。
对方阐述的意思非常的明确,就是皇上对于她只是例行公事一样,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果夏大大害怕失宠的话对手也不会是她,确实非常好理解。
不过心情几乎到达低谷的夏大大,听起来却是另外一种感觉,好像是嘲讽她,冷笑一番开口说道:“皇上没有去妹妹那里,只怪你自己没有本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没有看到吗,这清风殿也和冷宫一样!”
眼神长大的她急忙抬起头来,双手用力地摇晃着,急忙否认着说道:“不是的,睿贵妃,您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嘴角露出一丝不悦的微笑,夏大大努力克制的自己的心情,反复的在内心告诉自己,一切的事情和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孩都没有关系,可是怒火却快要溢出体内的感觉。
“不是,本宫那里做错了轮得到你的指责嘛,如果哭委屈的话应该去宁妃哪里,当今最受宠的可是她,这清风殿还不需要你增添热闹的!”
夏大大一拂袖,说出来的话又恨又难听,旁边春秋和冬夏瞬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自家主子说出来的,和她的性格简直一点都不符合。
相互对视了一眼,意识到在御书房那天晚上对于她的打击太大了,现在完全拿着齐嫣当作出气的地方。
鼻头一酸,对于面前的人感到了些许陌生,这真的是的第一次见到的睿贵妃吗,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的意思是皇上是真的喜欢姐姐,上次打算来清风殿赔罪的时候,便看见皇上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您,好像舍不得打扰。”齐嫣从来没有见过司徒殇露出那样的眼神,不忍心离开又舍不得惊扰的眼神。
上次清风殿跟踪,夏大大的脑海立马反应过来,就是在惊蛰湖发生的事情,要不是那次的偷听不是关于司徒轶的事情,他们直接的裂痕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如果那个时候齐嫣叫住自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不那么做,伸手一下子把春秋手中抱着的琴给摔在了地上面。
对着齐嫣大声的喊着:“我都告诉你很多遍了,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从脖子出的青筋,以及怒吼的声音都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睿贵妃非常的生气,春秋愣在一旁,她常年以来引以为傲的反应力现在一点都用不上了。
甚至看着地上刚刚被修好又变成两半的琴,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在焦尾琴摔在地上面的那一刻,木头撞击在石头上发出这段的声音,琴弦崩断这辈子最后一个音调,显得非常的凄凉。
周围所有的宫女在一瞬间跪在了地上面,大声欢呼着娘娘息怒,冬夏给了春秋一个眼色,两个人也同时蹲在了地上面。
站着的齐嫣直接给吓坏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反应如此之大,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就是自己说的那一句话。
摔碎的琴让夏大大有些恍惚,好像重新回到了齐嫣离开清风殿的那一天,也让她重新冷静下来,把手掌摆在自己的面前,打量着面前的东西。
难道这真的是自己做的,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她不会说那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夏大大平复着自己的胸口,因为做过分的事情,却又不知道怎么弥补。
眼泪如同豆子一样硕大,一滴滴的从眼眶中流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抬头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齐嫣,张张嘴本来想要说道歉的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逃避永远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把自己给关起来,不论外界发生什么的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夏大大脚步一动,转身往自己的寝宫跑去。
把混乱的场面直接给留在了大殿,冬夏看着离去的夏大大,站起来的散了现场的宫女以后,看着脸色绝望悲伤的齐嫣,也是说不出所以然。
但她知道刚才的夏大大只是在冲动,绝对不是她内心的想法,或许在冷静下来,自己亲自登门道歉要好一些。
这边的春秋小心把琴给收拾起来,抱着来到了的齐嫣的面前,有些愧疚的询问对方:“云嫔娘娘,清风殿可以联系靠的住的人,给您修好,不留先放在这里吧。”
伸手抚摸着这般焦尾琴,摇摇头语气中带着疲倦的说道:“不用了,本宫自己修就可以。”
一路上越想越委屈的齐嫣用力的含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否则显得自己真的太没有面子了,就这样被睿贵妃对待,去之前她本来想着和解。
根本没有做错事情,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那样的对待自己,齐嫣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位置堵着的感觉还是下不去,脑海之中全部都是刚才对方所说的话语。
该怎么办?单单凭借着这次的照面,就能够估计出来睿贵妃对于她的态度,真的被自己的哥哥说对了,就算把琴修好,诚心诚意的去道歉,对方也不会接受。
因为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想到这里,齐嫣的表情沉了下来,眼神变得迷茫思维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样,过了一会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勉强的回过神来。
在内心一遍遍的催眠着自己,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自己从小在民间长大,那个身份还有突如其来的哥哥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一个舞女。
睿贵妃对她真的非常的好,在清风殿的时候拿她当亲姐妹一样对待,对,就是这样的,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才让她们变成现在这样子,谁都不想成为这样的结果。
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改变的,在心中反复的强调了这个事实以后,齐嫣终于轻呼了一口气,正准备回景玉宫的时候,后面便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对于这种声音说不出喜欢的她,只感觉浑身一片发冷,来者不善正想要迈开腿逃跑的时候,后面的声音率先的阻止了这一行为:“齐嫣妹妹,真是好长时间不见,姐姐正准备去找你呢?”
听见动静以后,齐嫣知道在装傻已经没用了,只要硬着头皮的回头行礼说道:“原来是的宁妃娘娘,不知道找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用聊聊天,叙叙感情而已!”一抬头慢慢的把对方给拉了起来,宁沁笑的一脸的狐媚,看上去很是友好的往景玉宫里面走去。
热情的程度让她一度以为身处在对方的宫殿,而不是自己的景玉宫,直到两个人坐下以后,身旁留的都是信任得过的宫女,笑了这么久的她感觉自己脸都要僵了。
在这里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宁妃娘娘,这下总该说明您的来意了吧?”
宁沁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抿嘴的一笑说道:“其实姐姐这次前来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看见云嫔妹妹在清风殿走出来的表情,真是可怜,干嘛非要去抱着瑞贵妃的大腿不松呢?”
嘲讽的话语在对方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无情,同时也让她的脸黑了下来,后面的宫女也是同样一愣,左右着要不要出去,毕竟这种话不是她们奴婢该听的东西。
齐嫣沉默片刻后随即换上了一张笑脸,语气还是平常心的回答:“姐姐这话,会不会说得重了一些,齐嫣是从清风殿出来的,对于睿贵妃的恩情自然不会忘。”
“可是撞了一鼻子的灰,心情怎么都不会好吧?”宁沁没有理会对方苍白无力的辩解,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她的心事,在里面出来的脸色只要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来。
在对方话语之中齐嫣显得有些动摇,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伸出手指慢慢的摩擦着桌子上的茶杯,对方也不再言语,好像等着对方的反应。
过了许久,她冷笑了一下,抬头目光中含冰的回答着:“怎么?宁妃娘娘这次是特意来嘲笑我的吗?”
“当然不是,本宫哪有那么闲啊!”对方话一出,便被宁沁很有力的反驳回去,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之中站了起来,把在一旁的两个宫女赶了出去。
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窗,明白的齐嫣端起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没有理会她的动作,等到一切结束以后,才转身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是不忍心看着姐妹的关系因为一点小事便产生破裂,其实睿贵妃那样对你是有原因的!”
这话使得齐嫣佯装出的冷静瞬间破裂,猛地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眼中满是欣喜的神色,她就知道睿贵妃的变化不会那么大的,明明对自己亲如姐妹,现在却那么的冷漠。
其中一定有事情发生,果然还是猜对了,不过高兴之余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人,宁沁聪明得就像一只狐狸,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告诉自己的这件事情。
毕竟自己和睿贵妃往来密切,甚至站在一起的话,对于她并不是什么好事,眼神之中转变成戒备的时候,同样被对方给捕捉到了。
手指摆弄着自己的青丝,对方佯装无意的提醒着:“本宫确实有自己的心思,姐姐知道的这件事情需要妹妹来交换!”
“交换?”心中早就预警的齐嫣显得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个交换是什么意思,疑惑地询问着对方。
上次和徐公公闹矛盾的御书房果然发生过事情,都是红袖在御书房的宫女那里打听到的,其中一个就是第二天负责夏大大起床的人,现场的痕迹所有宫女都能够判断发生了什么。
但是对于夏大大的沉寂和抵抗,她却觉得有些好笑,这还真是无病呻吟,身为一个妃子连侍寝都这般的不愿意,这个人还真自己当个人物。
之所以要来找齐嫣,是因为接下来的计划以及另外一件事情:“在前几日的时候,本宫听人说妹妹在后花园惊蛰湖的方向碰见了睿贵妃和皇上?”
原来是这件事情,齐嫣心中做了一个判断,感觉并没有什么好隐藏的,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确实碰见了两个人。
不过这种事情只有跟随她前往清风殿的宫女知道,当日命令她们谁都不能往外说,谁知道还是传进了宁妃的耳朵里面,这个皇宫真是谁都不能相信。
“是又怎么样?”一抬头睁眼瞧着对方。
这下轮到对方的迫不及待了,往前一步焦急的询问着的:“那么她们在惊蛰湖旁边说了什么?”
“这个宁妃娘娘是问错人了,妹妹只是看着皇上前往惊蛰湖的方向便返回了,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当日跟在身后的宫女,妹妹的这个消息都能够得到,这个也不成问题!”
在回答的时候,齐嫣顺便讽刺了对方一把,能够有财力收买自己的宫女,更别说御书房的了。
却换来了宁沁的一阵干笑,她还真的搞不定御书房的宫女,徐公公不知道给她们下了什么命令,全部都咬紧了牙齿一句话不说。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来询问这半个当事人:“那么妹妹估计当时睿贵妃脸色在怎么样?”
“不是很高兴,脸上露出了悲伤还有思念,看模样应该是在怀念什么人?”齐嫣对于那段往事一无所知,所以也不知道夏大大受万千宠爱有什么好伤心的。
大概是亲人父母的存在,听言宁沁眼神陷入了迷惑之中,思念之情、惊蛰湖、司徒明心、这下子知道了。
猛地抬头嘴角一勾,神色得意的对着她说道:“谢谢妹妹,这下终于知道皇上生气的原因了!”
“生气?”什么都搞不明白的齐嫣脸色一片的迷茫,嘴角重复了一下这两个,求助一般的看着面前的人。
可惜的是宁沁并没有打算和对方解释,直接履行着自己的承诺:“睿贵妃确实最近身体不舒服,好像病情复发了,所以还是不要去拜访的好!”
听闻清风殿的人说,夏大大每天就是看着外面的天空,有时候连饭都不吃,嘴里面喃喃的说着什么话,看样子病情是真的复发了。
而且司徒殇经过那一晚上以后,根本也没有理对方的打算,对于齐嫣现在是最有利的局面。
挑眉看着面前的人,接下来就是眼前的这个障碍,自己在后宫就完全站对得住脚了:“谢谢妹款待,姐姐今天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病情,不会吧,自己得到的消息不是夏大大装病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复发呢,如果是假的不可能骗过宁沁的。
现在齐嫣的脑袋里面一片混乱,自己的事情莫名的身份,突然出现的哥哥,以及的睿贵妃的事情无端的病情,还有宁沁这些莫名的问题和话。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这些烦恼的话语全部都抛到脑后,目光一垂看着今天的日子,插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过几天又到了那个时间。
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啊,毕竟这个是最为要紧。
从景玉宫走出去的宁妃心情一片舒畅,现在的她就等待着睿贵妃开始行动了,然后就应该轮到自己出场了吧。
一伸手对着旁边的红袖命令着:“走,去那口古井”
古井所在的位置是后花园最为偏僻的对方,曾是一位妃子的宫殿,后来却因为冒犯先皇,被赐死在这里。
慢慢的就传出来了哭声,还有闹鬼的故事,再加上这里的位置偏僻,越来越没有人来,索性直接荒废了。
现在来看整个宫殿都是残垣断壁,许久没有人涉足的地方,今天却显得格外的热闹。
夏大大带着冬夏春秋躲避着所有的视线,好不容易来到园子的时候,园子的周围一圈站着身穿金紫色铠甲的禁卫军,从作风上来看,她还能判断出来是铁无心亲手训练的一批。
围得密密麻麻直接把古井给封锁起来,夏大大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内心最大的秘密就应该是她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和秘密有关的那口古井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了明面上。
她现在彻底的站不稳了,被冬夏给扶着还有一阵阵晕厥的感觉,应该不会吧,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暴漏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没有人会知道的。
就算自己亲口说出去,大概都会被当成疯子没有人会相信的。
“主子,刚才去询问了一下,说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春秋在耳边语气低沉的说道,现在她们在整个皇宫中真是诸事不顺。
是司徒殇,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几日前。
入目的满是荒凉景色,只有园子里面的这一口井,好像被人特意的打扫过,在井口前面还有人来回踩踏的痕迹。
在皇宫里面从小长大的司徒殇,对于这个地方记忆也很是单薄,并没有来过几次,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或者繁华的如同天上人间,或许枯枝败叶无人问津,这也正显示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你得意的时候前来的人踏破了门槛,当你示意的时候大概就成了眼前的这种场景。
司徒殇往前面迈了一步,站在井口边上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这口井大概也就两米之深,不知道何时挖掘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水源了。
一眼就能够望到底看清楚井底的土质,大概都已经干透了,古井两旁全部都是青色石头垒成的,下去查看的侍卫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就是一口普普通通的井,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已经干涸了,像这样的古井在整个后花园大概有上百个,为什么夏大大要偷偷的到这里来。
附近也没有任何的异变,显然宁沁说的抛尸是不正确,他也不相信那么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出杀害宫女这种勾当,大概连体罚都不会。
越想要隐藏的东西,其中便隐藏着越深的秘密,从皇宫阿谀我诈中成长起来的司徒殇,对于这句话有着很深的体会。
在原地站了一会之后,旁边的侍卫快速的走了上来,行礼道:“启禀皇上,整个园子没有任何的异常!”
“知道了,再仔细的盘查一遍。”命令下去以后,一众的侍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查,整整一天差点都把这个地发的土地给翻过来了,还是在正常不过。
到底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司徒殇对于夏大大的事情格外任何,有那么一点异常的行为都开始钻牛角尖,一定要好好弄明白这个问题。
正当陷入疑惑的怪圈之际,有侍卫禀告说是宁妃娘娘请求见面,这个地方就是她率先发现的,说不定真的能够帮上什么忙,一挥手传唤她进来了。
心情很不错的宁沁,笑语盈盈的对着司徒殇一弯腰,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的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随口说了一句,现在他的整个心思都在眼前的古井之上,压根没有申请去理会对方。
脸色并没有变化的宁沁,快走几步快速的站在了司徒殇的旁边,装模作样的往里面瞧了一眼,开口问道:“臣妾打量着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睿贵妃怎么天天往这里跑,还要背着人!”
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进了司徒殇的耳朵里面,只是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脑地乱成了一片,简直比处理国务还要麻烦。
见对方说话,宁沁有接着自顾自得说道:“东西如果没有异常的话,那么就是睿贵妃个人的问题了?”
眼神一变,这里的所有东西确实没有问题,那么这样说,是自己的夏大大的有什么异常,一转头眼镜眯成一条线:“宁妃这句话有何用意?”
事情的发展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正在一步步的往那个方向走去,见着司徒殇上钩以后,宁沁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喜悦的心情,毕竟对方精明无比要是被察觉出来就惨了。
“臣妾惶恐,只是有些拙见,就好像惊蛰湖对于臣妾来说只是风景秀丽的一个普通湖水而已,但是对于睿贵妃却不这么想了,可是有着珍贵记忆的地方。”
声音的柔语绵绵,话的意思也不轻不重正好砸在了对方在意的位置,留一半说一半,剩下的东西凭借着一国之君的脑袋,应该很是轻易的能够想明白。
在说的过程中,宁妃还不断的挑眉看着司徒殇的表情,明白他对于夏大大的宠爱,唯恐不小心点错了地方,眼瞧着并没有大发雷霆的征兆,才放心下来。
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不出愤怒和惊讶,好像自己说的就是一件平常事。
等到他转身重新看向远方的时候,宁沁的眼镜慢慢的转移到地面,表情也说不出的落寞,对于她们来说司徒殇就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可能只有面对夏大大的时候,情绪才会那么的明显。
手指缠绕在一起,嘴角硬扯出一个弧度,抬头微笑着辩解道:“皇上,这只是臣妾自己的猜想,冒犯了睿贵妃还请赎罪!”
在声音落下好长时间以后,背对着她的司徒殇才缓缓的开口,声音还是听不出波澜的沉静:“你刚才的那句话是挑拨关系企图扰乱后宫安宁,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这句不像是认真也不像玩笑的话,把宁妃直接当场吓得一愣,简单的一句话怎么和欺君之罪扯上关系了。
咬咬嘴唇,现在继续辩解什么的只能够显示自己的心虚,应该强硬一点,现在司徒殇和夏大大的矛盾越来越大,根本不知道对方来这里到底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