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是私会,只是在皇宫里面举目无亲的时候,也只有司徒轶能够安慰她,和所见的人不同,真的在为她着想一样。
拥有理科大脑的夏大大,其实挺不相信文艺之中的一见钟情,更想不明白司徒轶为什么要对她好,从一开始就是,到结束的时候还是一直深爱着她。
她真的很想亲自询问一下,满身缺点的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人喜欢,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个地方,对于当时的主子来说,是很珍贵的了。”听着对方难得给他们吐露内心,冬夏继续轻轻的询问着。
非常坚决的点点头,她几乎没有思考的回答着:“当然了,即使现在这里是我珍贵的地方,对,还有当初的那个人。”
回答的语气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因为她在内心之中没有底气,明明深爱着司徒殇,内心却抓着司徒轶,想不明白后者到底对于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话说出去一段时间以后,冬夏正准备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后面却有人帮助她询问了,不是春秋,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那个人是司徒轶吗?”
被封为嫔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司徒殇却一次她的宫殿都没有去过,对于齐嫣来说,却并没有过多的伤心。
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做好成为嫔妃的准备,心中所有的结都是关于那日在清风殿的所作所为。
身为一个舞女,能够被皇帝看中乃是最高的荣幸,她内心却没有那么的高兴,应该说在清风殿作为一个宫女呆着,更加适合她的个性。
齐嫣真的很感谢睿贵妃对于她的恩情,所以在圣旨下来的第一瞬间,想到的便是对方会不会误会自己,事情和想象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不仅落得了一个这样的结果,而且在临走的时候竟然还摔坏了那把焦尾琴,齐嫣想到这里忍不住的想要给自己一巴掌,这都是什么事情,简直笨到家了。
深呼吸一口气,快步的穿过游廊,刚刚到达梅园,想要重新回清风殿好好的给夏大大认个错的时候,却发现了走在前面的她。
后面紧紧地跟着春秋和冬夏,刚打算伸手叫住她们的时候,身后的宫女突然拽了她一下,伸手往另外一边示意着。
在宫女手指的对方,同样站着一队人,看清楚男子的面貌以后,齐嫣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差点没有尖叫出声,躲在静心亭后面的竟然是皇上。
在确认夏大大进入游折花廊以后,司徒殇急忙带着人走了出来,顺着她们的步伐紧紧的追了上去。
清清楚楚看着这一幕的齐嫣,心中好像认识到了一个事实,传说不是真的,皇上真的很爱睿贵妃,爱得偷偷的跟在后面,想到了上次清风殿被赶出来的传闻。
她站在原地差点轻笑出声,没想到威严的九五之尊在乎一个女人,也可以到达这样的程度。
转念一想,正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她们两个之间有了间隔,身为天下的统治者,司徒殇必须要充实后宫,与其选一个大臣的女儿处处礼让,还不如一个无名的舞女要来的方便的多。
想到这一层,齐嫣也明白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封自己为嫔,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睿贵妃,不但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感情,说不定睿贵妃对于皇上的误会也会消除。
想到这里她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整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睿贵妃解释清楚。
后面的宫女看着花廊尽头的一行人,拐弯进入了一条小路,急忙转身对着发呆的她提醒着说道:“娘娘,还追不追了,皇上快要走丢了。”
就像夏大大第一眼对于她的印象一样,齐嫣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刚才只是碰巧,司徒殇一颗心全部都在前面人的身上,自然没有察觉到她。
但是继续跟踪下去就不好说了,并且春秋和冬夏的功夫她可见证过,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继续跟的话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坏了皇上的好事,又会收到无畏的牵连。
“不用了,告诉你们,这件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面,没事不要去外面嚼舌根,要是被我知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脸色一板,认真请来的她倒是有几分威严。
身为齐国公主的气质在骨子里面随着血液而来,就算是出生在卑微,齐嫣身上的那份贵气,也让她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后面的两个宫女听见这话,浑身颤抖着急忙行礼回答着:“娘娘饶命,奴婢们万万不敢。”
听到想要的答案以后,齐嫣点点头,既然睿贵妃和皇上撞在了一起,自己不能那么不知趣的再去打扰,事情过几天再说吧。
心中下了决定以后,正打算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迎面便走上来了一个熟人,对方快走几步瞬间来到了目瞪口呆的她面前。
“云嫔娘娘,老奴有礼了。”
“原来是徐公公,这么匆忙不知所为何事?”对于司徒殇身边的这位大红人,几乎整个后宫没有敢得罪的,只有他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最长。
有时候辛辛苦苦准备的东西还赶不上对方的几句话,齐嫣刚刚进入皇宫,又和睿贵妃有了矛盾,凡事应该小心一点,对于徐公公的态度也颇为客气。
听见这个问题以后,对方直起身来,脸色变得有些为难,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一样。
徐公公是负责司徒殇的太监,匆忙全部因为主子的事情,再加上刚才后者小心翼翼的跟踪夏大大的场景,她瞬间明白了整个意思。
点点头,微笑着表示理解,伸手指向了游折花廊的方向,轻声言语着:“皇上往那个方向去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惊蛰湖的方向。”
她的这个回答正中了徐公公内心所想的问题,对方瞬间瞳孔变大,内心惊讶的神色几乎没有掩藏,他八岁入宫第一次见到如此聪慧的女子。
弯腰行李告辞的时候,在语句后面加上了一句话:“今日之事老奴记在心里面了,还望以后机会还了云嫔娘娘。”
聪明人说话确实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几乎一点便已经透彻,齐嫣听言心中暗喜,急忙道谢着,目送徐公公远去以后,也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回了景玉宫。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这个声音对于夏大大来说简直不能再熟悉,是她最爱人的动静,伴随着着她每天晚上入梦。
而春秋和冬夏两个人的身子则在一瞬间崩了起来,心中诧异无比,根据说话的内容便可以判断出来,这男子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说明此人的身手远在她们,两个人同时脚步一动,瞬间来到了夏大大的身边,护在左右的时候完全是防守的姿势,抬头定睛看着眼前人的是时候。
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打死她们也想不出来偷偷跟在身后的,竟然是皇上,对视一眼以后,急忙跪在了地上面:“奴婢该死,冒犯了皇上,还望恕罪。”
正当跪在地上面请求的时候,面部表情调解无能的夏大大也转过身来,眼睛里面满是惊讶的神色,大概想不到自己回忆司徒轶的时候,被对方给逮住。
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之下,甚至多了一份负罪的感觉,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低着头的夏大大没有解释什么,在这个人的眼前撒谎绝对是找死的行为,反正也骗不过对方,索性直接给承认了下来:“对,没错,那个人就是司徒轶。”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对于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最重要是答应过自己不会伤害对方分毫,可是结果呢,他竟然死的那么痛苦。
对,从一开始就是司徒殇的错误,自己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躲避,想到这里夏大大重新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对方。
可当抬头的那一瞬间,却发现他的眼镜里面满是盛怒,差一点火光就要蹦出来了,浑身上下控制不过怒气的司徒殇,根本没有去管跪在地上面的两个人。
往前快走了几步,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抓起了他的手,咬碎牙齿一般的在嘴里面憋出来几个字:“你在说一遍,说你对司徒轶是什么样子的?”
对方很是生气,夏大大不迟钝,在一瞬间便感觉出来了,而且在奋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她感觉出来对方的心情,却不能够理解。
为什么要生气,这简直莫名其妙,自己怀念一个已经死掉的朋友,有什么不对的,而且司徒轶就算不是他的弟弟,也有着血缘关系,竟然可以那样的残忍。
“我只是在悼念一个朋友,一个不该就那样死去的朋友。”用力挣扎的收回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的有些淤青,夏大大冷眼看了对方一下,顺便拉开了一些距离。
一边揉着胳膊上的手腕,心中还有一些委屈,过去的司徒殇从来不会这样,对她不会如此,更不会弄疼她。
每一次和眼前人的亲密接触,夏大大都感觉对方已经发生了改变,再也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人。
爱情经得起轰轰烈烈,经不起平平淡淡,更何况他们不是细水长流,生生世世愿不生于帝王之家,这里面辛酸一两句又怎么说得完。
变化的不是司徒殇,相反对方却觉得是夏大大,以前那个聪明机灵、识大体懂大局的人也不见了,相反变成了小肚鸡肠、凡事都要猜疑的女人。
他不是整天围着对方一个人转,方方面面所有的东西都要兼顾,其中的困难全部都是打碎掉一个人往肚子里面咽,这个时候最爱的人竟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那个冷漠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司徒殇的心,他发现那个曾经许诺的女孩离他越来越远,甚至都不愿意接近他。
而那个已经死了的司徒轶,就算是死的时候也时时刻刻的围绕在他的身旁,现在的司徒殇有一丝的后悔,他应该把对方给留下来的,让夏大大好好的看看对方有多么的狼狈。
现在却没有办法,因为他永远斗不过一个死人。
眼神一沉,气愤到极点的司徒殇竟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甚至眉梢上都染上了一些喜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对方要认真的前兆。
害怕的夏大大对于这样的司徒殇也很是陌生,心神一动感觉有危险,小碎步的往后面退去,正当他想要往前走的时候。
一声比一声要高的“皇上”,打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着匆忙的徐公公从另外一边跑了出来。
大喘气的他确实有焦急的事情,一弯腰行礼说道:“皇上万岁,睿贵妃千福,皇上,丞相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候多时,还请您速速召见!”
丞相亲自来御书房,司徒殇渐渐的收起了自己的那份心,对方突然出现在了后宫,一定有要事才会这样做。
感觉事情不应该耽搁的他,抬头看着如同小兔子一般受惊的夏大大,对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生气,因为实在心虚,只有心虚才会这样。
转身一拂袖扔下了一句:“今天晚上朕还是回清风殿,睿贵妃早些安排迎接的好。”说完,扭头离开,不在看夏大大一眼,留下她一人在那里咬着唇不吭声。
直到司徒殇走了,春秋和冬夏才敢站起身来,拍着自己的胸口,她们都快要被吓死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些许不安。很明显皇上在她们后面跟了很长时间,可惜的是她们两个并没有发现。
回过神来的冬夏转身扶着差点摔倒的夏大大,脸上充满担心的询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真的没有察觉出来皇上竟然在身后。”春秋也跟着走过来,扶着方颜,咬着嘴唇缓缓的突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对于她们来说确实很惊讶,证明司徒殇的内力远在两个人之上。
刚才对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夏大大的脑海中,她不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犯了错,更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
或许两个人从司徒轶死亡的那一瞬间,分歧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对方盛怒的心情,带着一点残忍的味道,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面,伸手反抓住冬夏的胳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嘴里面说出来的带着一丝的颤动:“怎么办,晚上要怎么办?”
留下的命令在清晰不过,晚上司徒殇要回清风殿,对于妃子来说能够侍寝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对于她来讲,却是满满的冰冷,
晚上在用装病这一招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她应该怎么办,夏大大的脑袋已经停止了运转,一片空白。
把自己内心的怒火压下去以后,司徒殇面无表情的走到御书房门前,前面明事理的徐公公见状,一挥手急忙招呼两旁的小太监,上前打开御书房的门。
门开以后,站在里面的人多少让他有些惊讶,不仅仅是当朝丞相大人,还有他最好的兄弟铁无心,身为禁卫军统领的他可以说得上是满脸的焦急。
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像是有好的事情发生,心往下一沉,司徒殇一挥手把众人给留在了御书房门外面候着,快步走了进去。
朱红色的大门刚刚合上,前面的铁无心就快步迎了上来,开口急忙说道:“皇上,您总算回来了,上次探子传回来的密报总算被破解了。”
“哦?这么快!”这个消息倒是让司徒殇吃惊了一下,抬起下摆快步的走到了桌子前面,伸手在机关盒子里拿出了一张纸。
纸是探子前几天发现的,纸张上面写的只是普通的诗句,无论怎么破解都没有丝毫的不对劲,但是持有这张纸的人却不普通。
上次那一场大战之后,战败的齐国国君齐烈至今下落不明,身为他对手的司徒殇算不上多了解对方,也能够确定,对方肯定躲在一处等待着反击的那一刻。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猛的跑出来,狠狠地咬他一口,这才像齐烈的作风。
所以在对方消失以后,司徒殇并没有多高兴,敌人处于暗处仔细想想对他们反而不利,也没有去听朝中大臣那些恭维的话,反而让蒙恬在暗中调查。
果然,分布在城都的探子发现了旧日齐烈的贴身护卫,并且在他身上找到了这张纸,武功高强的护卫拼死守护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一张诗篇那么简单。
这次前来的铁无心便带来了好消息,丞相往前一步在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面。
打开锦盒以后里面是一个黄铜材质的铜盘,大概有巴掌大小,拿在手里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根据司徒殇的记忆淡淡的说道:“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尚机铜盘。”
这是一种机关铜盘,利用盘上面的瞳孔对准信封上面的词句,其中显露出来的话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算上一种军用的联络方式,说来可笑的时候,这东西的发明者竟然是一个宫女,平时用于皇宫里面宫女太监的偷情之用。
眼见对方一眼识破了这东西,铁无心也没有多加诉说,在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我照着那份诗词抄了一份,用作研究,拿到铜盘以后已经对出了里面的话。”
纸条在丞相的注视之下,递交到了司徒殇的手中,他大略的扫了一眼,表情只是变得更加的阴暗,并没有什么明显性的变化,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什么。
随即便把纸条揉成了一团,扔进了桌子旁边的香炉之中,里面的火苗迅速的吞噬了那团纸,他随手又将铜盘放回了锦盒之中,沉吟了片刻询问道:“这件事情蒙恬可否知情?”
丞相只是半路参与进来的一人,里面的底细知道的并不多,他也算不上皇上的心腹,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资格询问,站在一旁默然无语。
可是根据铁无心一脸凝重的表情也可以判断出来,这件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前者往前迈了一步,郑重的行礼回答道:“启禀皇上,蒙将军已经知情。”
“速速传朕命令,让他即刻返程,回宫见朕!”蒙恬守卫边疆事关重要,不出事情不会轻易调离,丞相心中做了一个判断,这次的事情不会简单,最起码威胁到了国土的存在。
半跪在地上面的铁无心,已然没有半天的轻松,两个人之间的认真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以前,那段争抢皇权的泥泞日子里面。
“是,皇上。”看着站起来的他,丞相也一个拱手,在司徒殇示意的眼神之下,也跟着对方慢慢的走出了御书房。
等到两个人全部离开以后,他紧握的手才慢慢的松开了一点,环视着偌大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宫殿,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叹了一口气。
想起了他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提起笔来,在那张诗篇之中随机的勾选了几个字,被勾起来的几个字看起来并无特殊的样子,可等到连起来以后,却成为了一具崭新的话。
‘齐烈在城都!’
齐国国君已经消失的齐烈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都城,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概念,自己的床边沉睡着一种猛虎,任何举动对方都在暗处盯着自己。
司徒殇不会相信他只是简单来游玩的,两军交战齐国惨败的情况下,想要翻身谈何容易,唯一能够快速击败自己的,恐怕只有暗杀者一条道路了。
抿着嘴看着纸上的字好久,他在脑海之中尝试着任何的可能,猜测着如果两个身份互换,自己又将有哪些的行动。
斩草要除根,这次的齐烈绝对跑不了,一直等到外面的徐公公轻声叩门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抬头往窗边看去的时候,照射来的余光洒在了地上。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伸手将诗篇随意的仍在了香炉里面,大步的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还有一件丝毫不逊色于齐烈的事情需要处理。
入夜。
空中繁星点点倒是和白天的晴好天气相互映衬,但是夏大大的心情却没有想天空一样湛蓝平静,相反连晚饭都没有吃的她,在宫殿的大厅里面走来走去。
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情,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宫女多次想要劝说,都被春秋冬夏两个人拦了下来。
而春秋一早就在这里看着,对方晃得她的眼睛一直在疼,最终忍不住的起身说道:“主子,其实您根本无需这般紧张的,就算皇上那边应付不过去,直接住在清风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她们来说,司徒殇对于夏大大的宠爱已经超出了能够理解的范围,就好像后者把整个后宫给翻个底朝天,前者也不会怪罪她。
夏大大也相信自己怎么样的闹腾,都会换来对方的原谅,但是有一点不行,那就是司徒轶,从双方见面就开始形成的逆鳞。
他的占有欲直接导致了现在这件事情的发生,司徒殇不会允许她有半点情感上的逾越。
对于自己深爱的人,即使半点的变化也能够发现,夏大大清晰的记得他的神色,那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所以她才会害怕,更害怕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变成完全另外一个人。
想到这里,就暗暗的责备自己当真是笨到家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回去,为什么非要和司徒殇置气,笑一笑就没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内心却完全另一种想法。
夏大大,你真是怂到家了,就算是做了决定,你心中还是舍不得那个人!
正在悱恻的时候,外面的冬夏快步的走了进来,微微行了一礼,蹙眉道:“徐公公派人来传话,说皇上已经用完了晚膳,正往清风殿这边赶呢,大概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听了冬夏的话,夏大大就像是火烧了尾巴一样,整个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表情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她的目光接触到春秋,对方也是耸肩,不明白自家的主子到底在害怕什么!
想来想去,相顾无言了好长时间以后,春秋索性出了一个怪招:“主子,您要是今天晚上真的不想见皇上的话,可以离开清风殿吗?”
她总是有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好像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身体自动发出的预警信号一样,今天晚上是真的不想见到的司徒殇,所以抬头反问着:“什么意思?”
顺着对方期盼的目光,她眨了眨眼镜,还没等说话,冬夏手中的暗器就直接对着她飞了过来,气得直跺脚:“你不要教主子这些东西,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真的不想见皇上,没关系,春秋你快告诉我吧,就相当于救我一命。”
被对方的说法给吓了一大跳,冬夏跟着表情认真了起来,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肯定隐藏着别的事情。
在下大大的摇晃之下,春秋好不容易回过神,愣愣的点头:“好。”
凉风袭来,秋月无边。
走到半路上的司徒殇,扶着身旁徐公公的手,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用内力使得大脑清醒了不少。
酒不醉人人自醉,最近烦心的事情一多,即使就喝了几口,身体就出现了醉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时候,对面,徐公公派出去传话的小太监走到司徒殇的面前。
是个人都知道此时司徒殇心情不好,恭恭敬敬行礼过后,禀告道:“启禀皇上,清风殿已经做好了准备,睿贵妃正在梳洗。”
站在旁边的听小太监这般说,本以为能够让皇上开心,毕竟司徒殇因为夏大大的事情,日日伤心他这个身旁人看在眼睛里面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谁知道对方听言,双眼直接眯成了一条线,质问着眼前的人说道:“你亲自见到了睿贵妃?”
“见到了,睿贵妃还让奴才传话,说烦请皇上您快点移驾清风殿!”小太监如实禀告道,一点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抬头看见司徒殇眼睛的时候浑身一震。
仔仔细细的交代了当时的场景,夏大大协同着宫女站在门口听着小太监的传话,并且非常好说话,表情也是说不出的开心。
这些描述组合出来的人和他记忆里面的人有些想违背,按照对方的性格现在一定是拼了命的想要躲避自己,怎么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恭候。
站在原地的司徒殇并没有往前走,把旁边的徐公公急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那个地方出了问题,正想要壮着胆子询问的时候。
皇上率先开始说话了:“睿贵妃身旁有两个宫女,分别叫做冬夏和春秋,朕相信你肯定认识,那个时候她们在哪里?”
根本没有注意的他,被这一问当场愣住,当时只记得满心欢喜,想要回来复命,现在仔细想想,睿贵妃出来迎接的时候那一群宫女里面确实没有那两个的存在。
确实没注意到这件事的小太监,抬头刚想要回答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重新搜索着自己的脑海,终于一拍脑袋给想了起来。
一边拿着袖子擦拭着脑袋上的汗水,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启禀皇上,春秋姑娘没有看见,不过奴才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冬夏姑娘在景玉宫的方向回来!”
景玉宫是齐嫣居住的地方,这个时辰身为清风殿的人为什么要去那里,司徒殇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这个意思。
嘴角一撇冷笑了一下,夏大大还真是一点没有变,和以前一样聪明,只不过对付敌人的那招现在倒用在他的身上了。
对着后面的大部队一挥手,转身原路返回的时候说道:“回御书房。”
众人一阵不解,这前脚刚刚从御书房出来这就要回去,这就意味着皇上今天不去清风殿了,伴随着对方的声音徐公公回头看了一眼,想到正在等待的睿贵妃有些不忍。
但是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还是小心的跟在了后面。
重新回到御书房以后,除了门口站岗的侍卫,里面的宫女大多已经退下歇息去了,徐公公快走一步,正想要开门的时候,却被司徒殇给拦了下来。
叮嘱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够进去,直到司徒殇亲自传唤才行,并且老实看着谁都不能够让进。
一头雾水的答应下来,还没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司徒殇已经慢慢的打开了御书房的大门,整个人蹑手蹑脚动作十分轻盈的走了进去。
落地的时候根本不发出半点的动静,所以也不会惊扰御书房里面的人,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在书架附近站着的倩影。
即使想不明白整个过程,也能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整个皇宫上下敢随意进入御书房的人,也绝对非她莫属了。
快走几步,一下子在对方伸手前拦腰抱住了她,女子不知道在黑暗之中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在惊慌之中甚至都没有察觉出来是司徒殇,手腕一翻月枫当年交给她的短刀便出现在了手中。
几乎中间没有任何的空隙,动作异常的流畅的往身后刺了过去,身后环抱着她的男子,把头深深的埋在脖子里面,用力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根本没有料想到的动作,司徒殇显得有些仓皇,也能够完全躲避过去,却不愿意松开怀抱里面的这个人,心中徘徊的时候刀尖已经到了他的脖子位置。
索性一咬牙直接抓住了那把短刀,等到短刀往后面的人刺去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这份气息是属于谁,刚才真的太害怕,连想都没有想,随意出入御书房的只有司徒殇。
现在倒好,刀尖被对方抓在手里面,鲜血顺着手指缝一滴滴的滴落下来,甚至都滴在了她的身上面,心脏也跟着颤抖起来。
平复下心情以后,急忙松开了那把短刀一回头,在黑暗之中司徒殇的眼镜就好像黑色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盯着她,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急忙握住了对方滴血的手。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我一时害怕就出手了,你怎么不躲?”夏大大的表情非常的担忧,语气逐渐转变成了责备,咬着牙看着对方,惊慌失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短刀深深地在手上拉开了口子,鲜血顺着手掌流出来,就连夏大大的手都给染红了,司徒殇却好像没有任何疼痛一样,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
见对方没有反应,索性直接拉着他往外面走:“我去叫人,让徐公公通知太医院的太医,马上给你包扎,万一发炎的话就麻烦了!”
本来想要出去的她,却被对方给强硬的拽了回来,力气本有对方打得夏大大重心一个不稳,直接给倒在了对方的怀抱里面,感受着他身上的沉默,弱弱的说了一句:“要不还是先处理伤口!”
没有反应的司徒殇,只是看着对方,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直到她忍不住轻呼出来的时候,才松开了手,黑暗之中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为什么要带着短刀,你是觉得在朕身边不安全吗?”
“没有。”从对方怀抱里面逃脱出来以后,她低垂着眼帘,身体在目光的直视之下有些不自在,事实上就是这么想的。
唯恐出什么事情,在临走的时候特意把月枫交给他的那把短刀给带在身上面,关于对方的出现也间接的证明了自己的猜想,这种招式果然骗不过对方。
“你知道你骗不过我的,就像你逃离清风殿,然后让宁妃和齐嫣在半路上堵着朕,这样我就会去她们那里,你就躲在御书房等到明天再回去。”
心中这么想的时候,司徒殇嘴里面紧接着便给出了答案,所说的话和夏大大一开始想的一模一样,不安的咽了一口吐沫,她倒是希望现在的他大发脾气。
最好还能把她在给骂一顿,越是这样的冷静,她的心里面越是不安,看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的她,低声回答着:“既然都已经看穿了,还要问我干什么?”
“你现在就这么的讨厌朕,处处的防范,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她的那句话好像是一个导火索,让对方的情绪立马升腾了起来,言辞激烈,他想不通,也想不懂。
步步紧逼的脚步往夏大大的身前走去,非常不适应这种压迫感的她只能够后退,身体一直后面冰冷的触感告诉她已经碰到了墙壁,无路可去了。
脑袋里面正想着逃脱的退路,眼前便是一黑,走上来的司徒殇彻底的挡住了外面的月光,她的视线也跟着完全的黑了下来,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
左右两边却已经被挡死了去路,就那么一瞬间夏大大的脑海一片空白,她最不想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由于太过于害怕,现在在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抬头目光只冲着对方的眼神。
“那个……”夏大大刚准备尝试性开口的时候,接下来的话却被的咽了回去,对面的司徒殇看着对方抬起头以后,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根本没有去听所说的话。
压迫的感觉几乎使得她喘不上气来,好像下一秒就会窒息,一狠心牙齿对着嘴里面的舌头咬了下去,用的力道之大,让嘴里面下一秒就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司徒殇也没有预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狠,浑身一松懈,夏大大对着他的肚子打了上去,整个人也随着在禁锢之中逃了出来。
开始往前刚刚走了两步,后面的司徒殇便追了上来,直接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耳朵,因为过度的隐忍几乎沙哑的声线:“你现在就这么的排斥朕吗?”
“没有!”夏大大声音微小的回答着,对方甚至都没有听见,真的没有排斥司徒殇,她只是在害怕,害怕她爱的人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的可怕。
说话的时候双手握拳对着后面打去,这次好像早就预想到的对方手掌一翻直接控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捏住了命脉,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全部抽掉。
瘫痪在后面人的怀抱里面,夏大大的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炸掉了,紧接着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寒冷刺激着大脑。
真实的感觉和痛楚告诉她眼前的景象便不是梦境,眼泪悄悄的在脸颊划过,却又很快被司徒殇的手指给抹去。
春宵一刻、鸾颠凤倒。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了过去,冬夏和春秋想好的借口并没有用上,因为在门口等待了半个时辰,司徒殇还是没有来。
冷风之中,冬夏回头吩咐着旁边守着的宫女,让她们返回清风殿,只剩下两个人以后,转身担忧的询问着春秋说道:“怎么办?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说御书房那边的主子,还是说皇上?”春秋不敢去想,一旦出事后果连想象都不敢,目光直视着远方,内心祈盼着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听见这个问题以后,冬夏立马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久之中才缓缓的回答着:“都这个时候了,皇上怕是来不了了,不如我们去御书房看看,我这心里面总是放心不下!”
“也好,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话语落下来以后,对方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眼神之中是和她同样的焦急。
子时。
根本睡不着的宁沁,只要一想起来皇上每天只会往清风殿跑,内心就堵得不成样子。
索性出去走走。路过御书房的时候,却看见了在门口的徐公公,心神一动立马走了上去,手指拨弄着青丝佯装随意的问道:“徐公公,您怎么在这儿?今天皇上是在御书房内歇息吗?”
问的时候内心有一些的期待,她得不到的人自然也不想让别人也得到,再问出去的一瞬间以后,便听见的御书房里面传来一阵东西摔碎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的吵闹。
浑身一颤的宁妃双眼瞬间睁大,目光疑问的看向了徐公公,手指指着御书房的殿内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只有皇上一个人在里面吗?”
一个人怎么会发出如此大的动静,该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宁沁的脸色瞬间一变,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正想往里面冲的时候,却被两旁的小太监给拦了下来。
盛怒的急忙推开阻拦的她的人以后,对于指挥这一切的徐公公,更是厌恶到了极点:“身为奴才你竟然这么对待主子,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老奴还请宁妃娘娘赎罪,只因皇上在进入御书房的时候特意吩咐过,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准让任何人迈进去一步!”徐公公低头回道。
他明白,既然司徒殇能够提前命令这件事,就已经预想到了现在的情况,要是真的有人冒然闯进去坏了大事,那么他就真的要掉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