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柏然第一视角1(番外)
月越风2017-01-17 11:113,285

  我叫柏然,1983年,盛夏的梅玖庄园注定不平静,那年我刚二十三。

  从昨天接到寒凌的电话起,我就踌躇得没有停过,我很激动,但与喜悦无关。听说那个人明天也会去,带着他的未婚妻——那个喜欢往头发上别蔷薇的女人。

  早上八点刚过,油门的轰鸣声就如约而至,滴滴两声鸣笛,我撩起长裙冲下了楼,车里的寒夫人一如既往地没有好脸色。

  “不知道先下来等着吗?风风火火的,没有教养。”寒夫人今天穿了件栗色坎袖纱织摆裙,浓浓的欧风并没给她刻薄的脸庞增添半分气质,那细细的眉毛几乎就要皱成两条平行线了。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柏然的性格,不跑不跳就不是她了。”寒凌一边开门,一边搭过来手拉我,看见我的穿着,毫不吝啬地给了赞赏。

  “我的小未婚妻,你一定会成为今天最惹眼的女主角。”

  “你这臭小子,酸得我老牙都要掉了,讨老婆之前可不见你这么能说。”后座的中年男人笑道。

  寒金正,寒凌的爸爸,大概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巨大家族里,唯一熟悉敬重的人了。说起我和寒凌的促成,也正是因为这位精明无比的寒家一把手:在一个应酬的场合,寒金正第一眼看到我,就扬言钦点我为他寒家的媳妇,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光景,这样光鲜的身份,去到梅玖山庄,见到那个人。

  车驶进梅玖山庄时,他们已经在草坪上了(正悠闲的晒着太阳聊着天)。暮连赫依旧那么俊朗,一如这二十年来,稳重沉着一丝不苟的作风,即使是在这样惬意的周末闲暇时光,好像也不见他放松下来。他旁边此时摇摆着一朵娇艳的蔷薇——让人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每天打扮都必要使一朵年轻蔷薇丧命的“鲜花女神”:乔夏初。名字和人一样俗气,我带着这样的想法下了车,随在寒家人身边,向他们走去。

  “老战友,好久不见。”寒金正忙着跟他的生死之交——暮连赫的爸爸(两家人是世交)——联络感情,哦,我忘了交代,暮连赫正是我昨晚开始就心心念念的男人——我的竹马兼前男友。

  寒凌也很快主动跟暮连赫聊起话来,寒家和暮家是世交,所以寒凌和暮连赫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很好。而男人的切入点多半是,女人,而且该死的一点都不意外。

  “我没看错吧,我的女神乔夏初,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你身边这个楞小子了吗?他这个大冰块可是滞销多年的冷手山芋呀!”寒凌笑着打趣。

  乔夏初咯咯一笑,放在暮连赫的臂弯里的细手晃了晃,娇媚的喊:“赫,寒凌说你是冰块哦,你要不摸他一下看能不能给他消消暑。”

  “哎哟不要,光站在这儿我都够凉快了!”寒凌忙做躲避状,又感叹:“啧啧,也就是你这样火辣的女人才觉得他好。”

  “是是是,谁不知道你凌少爷就要娶一个风一样的女子,温柔体贴,谁都不能比。”说着,乔夏初看向我,露出个和善笑容,不过在我看来依然很俗气。

  所以我笑了笑,只云淡轻风的笑了笑,没有理她。

  她有些尴尬,看了眼寒凌,又拍了拍自己脑袋,自觉好笑继续道:“瞧我这没礼貌的!”

  她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乔夏初。”

  “幸会。”我说着,把手直接挽到了寒凌胳膊上。

  她笑脸一滞,望向身边的暮连赫,暮连赫却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随意地揣兜站着,冷场的气氛中。气氛一时尴尬,索性巧进果园的山地车完全准备好了,暮连赫便径直走了,乔夏初也紧随其后。

  寒凌牵起我放在他臂弯的手,慢悠悠地跟上去,笑眯眯的说:“娘子,你看我好不好?最懂你的欢喜,陪你看风景。”

  “嗯。”我点点头。

  “嘿嘿,你说那俩猴子在急什么呢?看,暮冰块好像又生气了,咱们再走慢点。”

  我们一步一步欣赏着鸟语花香,偶尔还做作地扑蝴蝶,已经坐在车上的寒连赫始终面无表情,然后在某个时候,再看去时,他已经载着他的未婚妻不见了。

  那心情就像打了胜仗,虽然牺牲总是难免的。

  随后我们也上了自己的车,并驶进了葡萄园的深处,开始了今天的第一个活动:采摘葡萄,哦,我忘了说,今天两家人聚在这个,是酿酒来的。

  忙到日落,我采了一背篓又一背篓,寒凌已经来来回回往我们骑来的小车上运了十来趟,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我才终于同意停下来,打道回府。

  我却贪心不足,在寒煊背着一筐葡萄刚离开视野,便又发现了一串长势和卖相都相当不错的紫晶品种。犹豫了一番,还是顿足下来,决定带上它——尽管它有些高,但只要我稍微垫高脚尖,嗯,其实这样还差了一个手臂的距离,但那也没能使我放弃。

  我继续做着这几乎无谓的尝试,爬树,跳跃,手段穷尽还是无果。正一筹莫展急得跳脚,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只手,越过我,轻易地把那串葡萄摘了下来。料定一定的寒凌,我顿时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回头,嚷:“多事的寒凌,谁要你帮我,我明明只差一点——”

  当彻底看清身后的人时,我猛地闭了嘴,顺带吐出嘴里鼓起的气泡。暮连赫愣愣地看着我,在与他对视片刻后,我觉得发闷,便瞥向了别处。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把葡萄塞到我手里,径直就要走,擦肩而过的无声片刻。

  “你现在——好吗?”他突然问。

  “就像你看到的,有一个爱我的老公,有一个喜欢和我斗嘴的婆婆,有一个中意我的公公。”唯独没有那个我爱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是第一次,相对与那时发现他出轨,憋在心底的愤怒,这次是直接把感情抬到了明面。

  “替你还是替她?”我问。

  “……都有。”

  我几乎要哭出来,一直以来我都安慰自己:

  只不过是我不在的时候,一个叫乔夏初的女人正巧出现在他身边,寂寞使然他让她爬上了床。那种的年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我,直接选择了分手,但并没那么容易,将近一年的冷战后,出现了一个事件,乔夏初怀孕了,而结果是:他随即宣布了他们的婚期。

  我跑到他面前,给他我的原谅时,他却依然坚定地告诉我:他要娶她。

  “你爱她吗?”我突然问。

  他沉默不语,半响,林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我们很默契地停止了对话。他继续走向刚刚要去的路,并渐隐在园子的深处,直到再看不见。

  寒凌走了过来,一把拿过我手里拎的那串葡萄,牵起我就往外走,“快回去啦小祖宗,再摘下去你就要饿死本老公了,走走,吃饭去。”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望了一眼刚刚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想,正是这个白天的意外,为晚上的那场酒会后发生的事情,埋下了祸因。

  暮连赫没有给我答案——他到底爱不爱乔夏初?那心结酝酿了一整天,越发成为一种非知道答案不可的迫切:我渴望这个问题的答案,它也许不能改变结局,但它一定能使我心灵得以慰藉,唯一的慰藉。

  我时不时地在观察他们,每次乔夏初欢天喜地地说一通,却激不起暮连赫半点共鸣的时候,提出那个问题的冲动就变得更强,整晚酒会,我都在找各种理由跟暮连赫喝酒,却仍然无法提及。于是,我决定抓住最后的机会:傍晚的露天烧烤时间——暮连赫因为以喝多了,在楼里休息。

  酒精作用下,我借口补妆,义无反顾地、昏昏沉沉地摸到了他休息的房间。

  门没锁,屋里没点灯,浓浓的酒精充斥着每一寸空气。我走进去时,他正半倚在床头,双手十指交叉地放在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出去。”他头也不回的说。

  他这种冰冷的口气我从没听过,不过我不甚在意,顶着昏沉的脑子,拖着步子来到了他躺着的床前。站定了一会儿,直直地坐在那床沿上。

  他仍然没有看我一眼,月光洒在他的脸庞,挺拔的鼻翼,丰实的嘴唇,细长的睫毛,印着一弯明月的眸子,还有斜飞向上永远像在生气的眉毛。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五官,这样的动作记忆中做过多少次我已记不清楚,只觉得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轻轻的划过他的鼻梁,接着是他那说过无数次甜蜜话语的嘴巴。忽的,他拨开我的手,径直地要甩开,却在回头与我对视时,猛的顿住了。

  时间在这样静止的空间里飞快流逝,他看着我,看着我,他的眼睛亮若星辰。忽然,我然俯下身,碰了碰他的唇——其实从进来时就想这样做,这会儿终于实现了,感觉还不错,浅尝仿佛还不够,于是又俯下去,打算加深。

  一股巨大的推力抵住了我,我没有被推开,但也没办法再进分毫,一时间我们就这样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地相互看着。

  “你爱她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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