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皇浦丝丝的丫鬟去库房领取被摔碎的东西的时候,却被告知,府里要节约开支,只能按份例领取东西。
气得皇浦丝丝又摔碎了不少东西,最后只能从自己的嫁妆里找来补上。
乔安然在气走了皇浦丝丝之后,又给皇浦烟挑了一些首饰,还去了成衣店,给皇浦烟挑了好几身衣裳。又买了一堆的布匹,还有一些吃的,才慢慢的回家了。
“吁!”马车突然间急停了下来,一时不备的皇浦烟晃了一下,险些撞到了柱子上,好在被乔安然抓住了。
“怎么回事?”
“回郡主,前面突然有个人从马上面掉下来。”马夫应道。
乔安然拧起了眉,和皇浦烟对视了一眼,一一下了马车。
马车前,一个男子正脸朝下的躺在地上,一个小厮正要把他翻过来。
乔安然一急,立刻出声利喝:“别动他!”
小厮吓了一跳,收回了手。
乔安然快步过去,给那个男子把脉。
“小姐。”兰云捂着嘴轻声唤了一声。
她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止不住惊呼了一声,连称呼都忘了。
兰雪立刻拉了兰云的袖子一把,用眼神警告她,兰云这才咬紧了牙关,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你是谁?别乱动我家世子!”小厮看乔安然伸手去摸男子的胸口,立刻惊慌的出口阻止。
“我是安宁郡主。”乔安然不介意小厮的态度,淡淡的道出自己的身份。
“安宁郡主!”小厮惊呼一声,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安宁郡主,您医术高明,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不要介意,求求您,救救我家世子。”
“砰砰砰!”小厮说完,就直接大力的磕头,磕得十分响,好像生怕不响乔安然不同意一样。
乔安然不适的拧起了眉,冰冷的开口,“好了,你家世子还没有死呢!”
转而又对兰云兰雪道:“兰云兰雪!”
“在!”乔安然一唤,两人立刻应道。
“立刻去附近的药店,借来固定骨头的木板,还有一些布条,烈酒。”
“是!”
两人齐齐应是,立刻转身就往最近的药店跑。
落马的地方是在集市,引来了附近不少看热闹的人。乔安然便请他们帮把手,一人扶一个地方的,把男子小心翼翼的翻了过来。
刚刚乔安然给男子检查了才知道,男子的左手和左腿都断了,胸腔的肋骨也断了几根。
但是不能让他一直趴着,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把男子翻过来。
也仅仅是翻了过来,连位置都没有移动,依然在马路中央。也就这样,也让男人在昏睡中,都痛得眉头紧紧的拧着。
因为翻的小心翼翼,翻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男子也是奄奄一息了。
好在兰云兰雪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把乔安然需要的东西带了过来。
乔安然先给男子扎针,扎过了几针,男子身上才没有不停的冒血出来。
男子的额头磕破了,也是鲜血直流脸上一片都红了,乔安然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又把烈酒倒了一些上去。
烈酒可以清洗伤口,乔安然没有带她的消毒水出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不然伤口感染,男子晚上发热,就更难熬过了。
清了伤口,乔安然让皇浦烟帮着她把男子的头抬起来,包扎伤口。
然后才给男子包扎左手左脚,左手只是摔断了,所以乔安然只是用两块木板固定在左手上,在用布条绑起来。
左脚亦是,但是左脚的小腿骨,被惊马踩碎了,医治起来不容易。
而胸腔内的伤,乔安然暂时无法医治,只是给他吃了解里面瘀血的伤,让他不至于因此丧命。
但是最后能不能撑过去,还就不好说了。
处理好了男子的伤,乔安然就站了起来,同时道:“你家公子的伤太重,我现在只能做到这里了。若是他今夜发起高热,你可以随时去乔家找我,我会帮他医治。当然,你们也可以找别人看。”
“多谢安宁郡主,多谢安宁郡主。”小厮又立刻跪下给乔安然磕头了。
他也看得出来,经过乔安然医治之后,他家世子的脸色都好了不少,没有了刚刚的死气。
“我家是忠义候府段家,多谢安宁郡主帮忙,小的回去便会告诉了侯爷。”
“好了起来吧。你家世子还不能动,你要用担架,小心的把他抬回去。”乔安然细心的叮嘱。
带小厮抬走了那个忠义侯府的世子,乔安然和皇浦烟才重新上了马车回家。
回到乔家,简单的吃过晚饭,乔安然就一头钻进了房间里面。
那个世子,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够安然渡过。但是乔安然还是想先把能治他左脚的碎骨和胸腔里面断掉的肋骨的药制出来。
折腾了大半夜,乔安然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乔安然便被兰云和兰雪给叫醒了。
“郡主,昨日的忠义侯府派了小厮来接你。说是他们的世子,还是高烧不醒,盼望着你去给他救命呢!”兰云半开玩笑的说。
乔安然一边穿衣服一边应道:“就你调皮。”
兰云和兰雪,自小跟在乔安然候早餐就在马车里面随意的吃了一点,待她吃完,马车便已行到了忠义侯府。
“安宁郡主,我是忠义府的管家,我家侯爷和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等在门口的忠义侯府的管家,一见马车到了,便立刻迎着乔安然进去。
忠义候夫人见乔安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心头立马打起了鼓,对她的医术十分怀疑。
京城那么多的医师医圣都说治不了的伤,她这一个小姑娘能治?
虽然乔安然救了平潭城所有百姓的名声传的很远,但是到底没有亲眼见到,忠义候夫人还是不敢轻易相信,毕竟那是她儿子的命。
忠义候朝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眼下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纵然心里再怎么生疑,也只能是把握住这一线的希望。
一书一瞧见乔安然被管家请了进来,面上立马露出了喜色,冲到乔安然的身前。
哀求道:“安宁郡主,你可算来了,我们世子从昨日到现在都一直高烧不退,求您救救他,他就快要烧死了!”
当初他也不太确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安宁郡主能不能治好世子的伤,可当侯爷请来了京城最最有名气的医师,却都救不了世子。
那个医师还说,给世子做的紧急救措失做得非常的好,否则世子的伤会更加的严重,甚至会当场丧命。
在加上他昨日看到的安宁郡主娴熟的手法,他才真的相信,安宁郡主的医术真的很好,甚至是妙手回春。
他将这事告诉了侯爷和夫人,可候夫人却说安宁郡主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有多高明的医术。怎么可能会治世子的伤,直到侯爷把京城的所有最有名医师都请了个遍,却没有人能治好世子。
眼看着世子就要断气了,迫于无奈,侯爷这才让人去了乔府求医。
乔安然坐上了段世子的床畔,先是看了段世子的脸色,比昨日她离开是见到的,更苍白憔悴了。
但是脸颊上却是因为高烧不断,而泛红。
乔安然的眉头拧着,无奈的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不能救了?”看到乔安然吐了一口气,段夫人立刻紧张的追问,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她成亲多年,总共孕育过三个孩子,但是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这个世子。
平日里她把他看得好像眼珠子一样,现在看到了他这样性命垂危的躺在床上,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怎么也不好受。
“别哭,能救,就是有些晚了,比较麻烦一点。也许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出现,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到有人哭,乔安然就更加不耐烦了。
若是他们在段世子半夜高烧的时候,就把她叫过来,那样子治疗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纵使她之前在平潭城的名声再响亮,但是京城的人没有见过,她早就有预料,这些人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但是看到原本可以很容易治好的伤,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乔安然还是不由得有些恼火。
“后遗症?会有什么样子的后遗症?”段夫人连声追问。
乔安然强迫自己耐下心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罢了。
“很难说,高烧不退有可能会让段世子双耳失聪,也可能使双目失明,甚至可能变成了傻子。”
段夫人立刻被吓到了,连连后退,若不是忠义候伸手扶住了她,她便要直接栽坐在地上了。
“夫人,别太难过了。逸儿伤的那么重,即使是只能保住性命,那都是好的了。而且安宁郡主只是说有可能,也许逸儿福大命大,就没事了呢。”
忠义候抱着段夫人安慰着,段夫人窝在忠义候的怀里,无声的流泪。
现在段夫人非常的后悔,若是昨夜便把乔安然叫过来,是不是儿子就能少受一点罪了?
更好的是儿子不会有这样风险,想到儿子可能会失明失聪甚至变成傻子,她这个做娘的心里,就像是有人在挖心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