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怎么不去妹妹那里?到有空到臣妾这里来。”
齐莺歌的语气中,有些嘲讽的意思。
楚凌怀在和齐莺歌回齐家走三朝的时候,撞见了齐莺歌二叔的女儿齐莺芸,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后就一直闹着要纳齐莺芸进府做侧妃,但是他和齐莺歌刚刚成亲,就要纳侧妃。
而且还是在和她回门之后,这是大大的打了齐莺歌和齐家的脸。
对齐莺芸的名声也不好听,这事闹得挺大,皇后皇帝也知道了。
让皇帝都有些生气了,最后是皇后出面,和齐莺歌商量过了之后。最后把齐莺芸,以妾室的身份,从后门抬了进来。
只是一个姨娘的身份,连侧妃都不是,没资格从前门进,即使是偏门。
但是进了门之后,楚凌怀就经常去她的院子,很少踏出其他女人的院子,包括齐莺歌。
但是齐莺歌无所谓,楚凌怀不来她更开心,她本来就对楚凌怀没有感觉。
但是齐莺芸却不是个善茬。
因为她受宠,又是齐莺歌的堂妹,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姨娘。但是谁又知道她未必不能母凭子贵呢?
之前就明里暗里的和齐莺歌作对,后来齐莺歌怀孕了,就更甚了。
可以说,齐莺歌现在的状态这么不好,也是有齐莺芸的原因在。
齐莺歌自然难免会讽刺一下。
楚凌怀脸上僵硬了一下,又勉强维持起了笑容,“本王记挂着你的身子越来越沉了,正好事务刚刚松散一些,便过来看看歌儿你了,没想到安宁郡主竟然也在。”
楚凌怀这话说的,乔安然又怎么可能猜不出他的意思。
他这是变相解释齐莺歌上一句话,说自己的因为事务繁忙,不是因为鬼混。才放着怀孕的妻子不管,而那句没想到她在,那她就呵呵了。
她才不信。
楚凌怀什么时候不来,早不来晚不来,正好她来的时候来。
估计,是冲着她来的吧。
只不过,楚凌怀打着什么主意,她还得再看看。
齐莺歌微低着头,悄无声息的收回了被楚凌怀拉在手里的手,嘴角挂着一抹笑的道:“哦,那还真是巧了,仔细想想,王爷也有许多日子没来了。正好安然过来,正巧王爷就碰上了。”
楚凌怀的脸上有些铁青,本来齐莺歌收回了手,他想要伸手去再去抓的。听齐莺歌这么一说,手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藏在衣袖里,紧紧拽着。
再看着齐莺歌的眼神中,满满是警告,死女人,要是坏我好事,我要你好看。
齐莺歌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次次暗指他今天突然来她院子,不是巧合。楚凌怀又本是心里有鬼,自然就愠怒了。
“巧不巧都好,反正也碰见了,莺歌快点坐下吧,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可总站着。”他们僵住了,乔安然也不好不开口,但是她也不想和楚凌怀多扯上什么关系,干脆拿着齐莺歌说话。
齐莺歌听着,见楚凌怀向她伸出了手,立刻转身坐下了。
虽然是直接坐下的,但是一点都不像是为了躲楚凌怀的手,也不失礼,动作看着同样的优雅,让人一点都挑不出错。
楚凌怀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齐莺歌一而再再而三的甩脸色给他看,一点面子都不给。
还有,她这一坐下,他又该坐哪里?
她们是在树下的石桌边坐着,齐莺歌因为怀孕,不好直接坐冰凉的石凳,所以她坐的位置上面是多了一个坐垫的。
一张石桌四个凳子,这几乎是既定的了,而且是固定了搬不了的。齐莺歌,乔安然,莫麟骁,魏可心,刚刚好坐了一桌。
正好没有楚凌怀的位置,楚凌怀便尴尬的站在那里。
玉兰去拿点心了,柳絮在一边给齐莺歌煮着茶,齐莺歌不能喝冷的,乔安然给她带了一些她能喝的东西,柳絮便拿了一个锅在旁边煮着。
竹叶竹心是站在乔安然身后的,一看就是她带来的,不好让她们去给他拿凳子。
这里又没有其它的丫鬟,所以楚凌怀就尴尬了。
乔安然和齐莺歌好像不知道一样,端着杯子喝茶,而莫麟骁和魏可心,自然醒目的不说话。
估计着楚凌怀快爆发了,齐莺歌才故作惊讶的道:“呀!王爷还没坐的,看臣妾这记性,自从怀孕之后,记性就越来越不好了。”
齐莺歌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十分的难为情。
“这也没什么,孕期母体的营养,多数供给胎儿了。你也紧张着孩子,心神扩散的广,有所忽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齐莺歌和乔安然一唱一和,愣是让楚凌怀无法反驳。
乔安然是客人,他自然不可能对客人发火,而且乔安然他也不敢得罪。
齐莺歌又怀着他的孩子,当着乔安然的面,他也不能指责她。
那最后他只能是火气无处发,看到蹲着在不远处烧火的柳絮,便都冲着他去了。
“柳絮,你怎么做事的?本王在这里这么久,你都没发现,还怎么指望你照顾王妃。若是没坐位的是王妃,你难道让王妃挺着个肚子,一直站着吗?”
楚凌怀不说自己站在那里一会儿没坐位,而是借着齐莺歌,来指责柳絮不会做事。
乍一听,还以为楚凌怀是为了妻子着想的好丈夫。
不过乔安然和齐莺歌心里都明白,也只能是呵呵了。
柳絮一听,抬头去看齐莺歌。
她现在是齐莺歌的人,别人的命令都不听。
“柳絮,看好锅啊。那可是我从边境带回来的保胎圣品,难得得很,你看好了,一刻都不能离的。要是烧坏了,自己你的皮!”乔安然状作因为柳絮分神,而有些生气的样子。
“是,安宁郡主,奴婢一定会时刻不离的看着锅,万不会让王妃的保胎药毁了的。”柳絮低着头行礼道,随即又小心的扇着火。
没人理会楚凌怀,楚凌怀又尴尬了,脸上铁了又青,十分难看。
也正巧了,玉兰去拿点心回来,走过楚凌怀的身边,蹲身行礼后,又回到石桌边。
“王妃和郡主,还有小主子们先吃着,还有几样点心,做起来麻烦,要等一会儿。刚刚奴婢在小厨房里,还等了一会儿,刚刚出锅就端过来了。”
玉兰说着,把点心一一拿出来放下,然后才拿开篮子,转而进了房间,端出了一张圆凳。
玉兰要把圆凳,放在齐莺歌和魏可心的中间,楚凌怀突然开口道:“放到这里来。”
楚凌怀指着的地方,是在齐莺歌和乔安然的中间,乔安然端着杯子的手立刻就顿住了。
玉兰也不知如何是好,她觉得不合适,拿着圆凳就站在那里。
楚凌怀一看,心里的恼火又上来了,“怎么,本王指使不动你?”
“怀王莫气。”看到齐莺歌有些涨红了脸,就要说话,乔安然连忙先出声。
不能再让齐莺歌去冲楚凌怀,她毕竟还要在怀王府住着,得罪了楚凌怀总归是不好的。
她就不怕了,就是得罪了楚凌怀,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玉兰不是不听你的指示,而是她是在为了主子着想。”
“哦?这又怎么说?”乔安然一开口,楚凌怀原本有些怒火,立刻就歇下了,饶有兴趣的和乔安然接话。
“王爷是有夫之妇,和自己妻子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但是安宁却是云英未嫁,同坐一桌已是不合理,不过皇上圣明,我们烽彦男女大防并无以往那般严格。但是同坐一桌已是极限,同坐一处,那是万万不可的。”
乔安然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楚凌怀却觉得暗有所指,一个丫鬟都知道,他们不合适坐在一起。他却要求把凳子放在一起,这是说他比丫鬟还无知?
“怀王也莫要生气,怀王得皇上重用,政务繁忙,忽略了这些虚有的礼仪,也是正常的。好在怀王有玉兰这种懂规矩的丫鬟,能帮得怀王分忧,怀王该高兴。”
楚凌怀觉得,乔安然说得挺对的,但是怎么又感觉,有些怪怪的。
但是乔安然的话说得好听,让他但是指责不起来,便干脆顺着乔安然的话了。
“多亏安宁郡主提醒,倒是本王忙糊涂了,最近五皇弟胜战归来。有许多是事情需要处理,忙得我晕头转向的,玉兰能为我分忧,该赏,这个就给你了。”
楚凌怀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裸子,扔进了玉兰的怀里,玉兰连忙伸手接住。
“谢王爷赏。”
“说来,五皇帝这次能打得胜战,还多亏了安宁郡主的帮忙……”楚凌怀一边说,一边走到在齐莺歌另一边的圆凳上,一撩衣袍就要坐下。
“王爷~”嗲嗲的声音,让乔安然听得打了一个颤。
回头一看,还以为看见了孔雀。
红衣绿裙,上面绣着各种花卉,花花绿绿的,十分辣眼睛。
最让乔安然胆寒的,是她头上不知道有多少根的簪子步摇,头上插的满满的,走路一摇一摆的,花孔雀还要伸手扶一扶。
脸上倒是长得好看,丹凤眼,樱桃小口,就是涂的有些像红屁股的双腮和红得有些过分的双唇,那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