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认可我,我杜承语也在这里向大家保证,阿宇的死,一定给大家一个真相。无论涉及到谁,我都不会偏袒徇私,一定秉公处理。另外,我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重建我们图书馆的秩序,让大家在更好更自由更舒适的环境地生活,一起度过危机!”
“杜导师,我们支持你!”
“我也顶你!”
……大家的支持声让杜承语的领导权得到了又一次的巩固,相比之前大家对他的怀疑和讲究,如今的他在接连两次事件的处理中,公平,高效的处事风格,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杜承语让大部分人都先回去休息,卓明朗,沈宁航,胡薇和姜浩然以及邢理留了下来。
姜浩然又一次为自己解释,说他真的没有指使包北杀人,希望杜承语能找出真相,还他清白。
杜承语将这件事交给卓明朗,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卓明朗认为这件事里还有很多疑点,为了避嫌,也为了更好地调查案情,他建议只留下沈宁航当自己的帮手,其他人都先回去等着,他有了结果就会告诉大家。
杜承语同意了他的要求。
所有人都离开后,卓明朗和沈宁航先找到王玲玲,三人一起来到停放阿宇尸体的地方。王玲玲将自己的发现指给两人看,阿宇的头部右侧有一个肿块,这说明他死前被人击打过头部,至于这个伤口对阿宇的身体带来多大的影响,是不是会令他昏迷,又或者会直接导致他的死亡,王玲玲就无法判定了。她毕竟才刚大一而已。
“看来,我们只有去问包北了。”
沈宁航和卓明朗来到关押包北的地方,他被人捆绑在椅子上,已经苏醒过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卓明朗,包北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你是来让我认罪的吗?”
“包北,我希望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沈宁航劝说。
“我告诉你,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这句话,我没杀人!”
沈宁航有过被人污蔑的经历,所以他对那种无法澄清自己的憋闷和委屈深有体会。如果不是包北的演技太好,他倒有些相信包北的话。
“好,就算你没有杀人。那么现在,你把事情的经过再给我们复述一遍吧。”卓明朗搬了张椅子坐在包北面前,“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晕阿宇?”
卓明朗并没有直接问他,为什么要杀阿宇,这样做倒是勾起了阿宇的倾诉欲。
一个人被误解,被冤枉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倾诉。如果他真的没有杀人,一定会开口。
“他要破坏防御系统……”包北终于打开话题,谈起事发的经过。
因为姜浩然的委托,他在竞选时一直盯着邢理的人。阿宇离开时,他打算跟上去,发现冷意珊也跟在阿宇身后,于是他就悄悄尾随冷意珊走上楼。不打算轻易暴露自己的宝贝就躲在暗处观察,后来他听到冷意珊和阿宇争吵,才直到阿宇是要来破坏防御系统的。
冷意珊是邢理喜欢的女人,阿宇给她留了几分面子,只是动口没有动手。但冷意珊并不退让,上去和他争抢线缆剪,邢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正好落在包北躲藏的地方。
担心被发现的包北,这才站出来将两人拉开。
并暗示冷意珊,下去求援。
冷意珊走后,包北就留下来。阿宇让他帮忙找主控室电源的总线,包北想到了姜浩然的叮嘱,想到防御系统的重要性,于是就故意拖延时间假装找不到。
阿宇嫌弃包北太蠢,让他闪开,用工具将地板撬起来后,从地下布线中找到了电源总线。
包北担心他剪掉总线后,给所有人带来危险,就上去劝说阿宇。
阿宇根本不理会包北,还将他推开。
包北上去抢夺他手里的线缆剪,两人扭打了起来,阿宇将包北打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抢夺包北手中的线缆剪。包北抓着线缆剪不松手,阿宇索性就抓着线缆剪去剪总线。
包北的力量不及阿宇,再如何用力坚持,还是没能改变阿宇将总线剪断的结局。
一切木已成舟后,阿宇得逞地坐在地上,将线缆钳丢给包北,告诉他,这件事由他来背黑锅,否则就把他阻止阿宇的事情告诉邢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包北当然不肯,阿宇先利诱他,说一旦邢理竞选赢了,就可以免了他的所有罪。包北还是不肯,阿宇就威胁他,甚至还殴打他。包北被他打的急了,抓起地上的线缆剪就朝邢理挥过去。
就这样,阿宇被线缆剪打中了右侧头部,一时间晕了过去。
包北惊慌地从主控室逃走,到十楼的厕所里躲起来。
他用水洗了洗脸,在厕所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等他的情绪冷静下来,看到洗脸盆旁的线缆剪,他担心阿宇有事情,于是就决定还是上楼上去看一看。
可是当他回到主控室的时候,就看到阿宇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惊恐的他大叫着冲下来楼跟大家报信。
因为他走的时候,主控室里就只有阿宇一个人,而且他记得当时被剪断的主线在地板下面,所以当他看到主线出现在地板上的时候,就以为是阿宇将它拿出来,不小心触碰到断处而导致触电身亡。
然而当卓明朗分析完主线和尸体的位置,判断阿宇是被人谋杀后,他才怀疑是冷意珊杀了阿宇,因为在阿宇死前除了他之外就只见过冷意珊,而且他想起自己从厕所出来前,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从楼上跑下去。
“既然你没有杀阿宇,又为什么要毁掉主机?”
“因为我怕会变成现在这样!怕你们认为是我杀了阿宇!”包北说完后,就冷笑起来,“可是谁能想到,监控器是坏的,根本没有录像!没有录像!”
卓明朗的计谋让包北以为他和阿宇打斗的经过都被拍了下来,害怕被误认为是凶手的包北这才要毁了主机。
“你一直在暗处观察我们?”卓明朗继续问,因为这一整晚他和沈宁航都在等凶手动手,可凶手一直按兵不动,偏偏沈宁航扶卓萌萌下楼的时候,出了事。
包北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让人觉得莫名又可怕。
“笑什么?快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我们!”
“我笑你们自诩聪明绝顶,却找不到凶手,只会来逼问我这个无辜的人!”包北停止大笑,面容狰狞地瞪着卓明朗。
“是不是有人帮了你?”
卓明朗问,包北去毁灭主机的时机太巧了。
“没错!就是有人帮我!”
包北终于承认,说他回去后因为担心视频的事情,一直没能入睡,后来有人敲他的门,从门缝里塞进了一张纸条,上面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要不想被大家当成凶手,3点30分去楼顶,毁掉主机。”
“谁给你的纸条?是怎样的纸条?”
包北摇头,他打开门后没看见任何人。
“纸条呢?”卓明朗问。
“被我扔了!”
“包北,你仔细听好,这个给你纸条的人也许就是凶手。他在暗处看到了你和阿宇的打斗,等你走后,他才行凶杀人。他担心视频里录下了他杀人的证据,为避免自己暴露,才让你去毁了主机。如果不是你在暗处盯着我们,那么就一定是凶手,他给你制造机会,让你有机会动手。”卓明朗严肃地告诉包北。
包北一下子怔住了,他仔细思考着卓明朗的话,原本他以为是自己人品好,虽然有人看到了他和阿宇的争吵,却并没有检举揭发他,而是暗中帮助他,给他通风报信。但卓明朗这么一分析,他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纸条在我口袋里,右边口袋!”
沈宁航将纸条从包北口袋拿出来交给卓明朗。
看到这张字条,沈宁航和卓明朗都默然了。
不是手写的字条,而是从报纸杂志书籍中剪下的字拼凑而成。
“能找出来是谁吗?”包北关切地问。
“没有笔记,很难让大家写字来比对啊。”沈宁航沮丧地说。
“也许,这样比笔记更能提供线索!”卓明朗将纸条拿过来,对着灯仔细地研究。
他发现用来拼凑字条的那些字,是从纸张较好的彩页上剪下来的。
在杜导师接手图书馆的管理权之前,图书馆里所有藏书的馆室除了他们现在住的六楼被腾出来用外,其他都被邢理贴上封条。
如果凶手不是住在六楼的7人当中,那么就是从六楼清扫出去的清理物中找到的报刊杂志来剪接。
之前整理六楼时,大家清理出去不少。
“你收到纸条的时间是几点?”
“凌晨两点五十,我刻意看过表。”
卓明朗心想,这个时间他正在二楼和冷意珊聊天。包北在十楼,如果凶手从一楼走上来,他当时坐的位置正好看到楼梯,不可能没看见。
所以,极有可能凶手不是一楼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