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素一走,会客厅里就只剩下夏子清和孤夜明两个人了,孤夜明看了看夏子清,说道。
“子清,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好,明大哥难得有兴致,那我们走吧。”
其实不是孤夜明有兴致,而是打从夏子清一回来,他就发现了夏子清似乎有些不开心,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开心,是那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不开心。
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一起边走一边聊,到了小花园里,现在的时节已经到了冬天,园子里的花儿都已经凋谢了,一片萧条的景象,一眼看过去就只剩下几棵松树和柏树,好在小花园里还种了一丛竹子,倒是给这个小花园添了一抹景色和生机。
“明大哥,你看那些松树,柏树,和那丛修竹,即使是现在已经到了冬天,这些名贵娇弱的花儿都已经开败了,可它们还是这么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生命力真是惊人。”
“是啊,世间万物都有它们自己的定数,就像是百花虽然有其娇艳的花蕾,可是却好景不长,而这简简单单的松树柏树虽然没有艳丽的花朵,却可以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从不畏惧冬天的严寒,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花无百日红,树有长青日。”
“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不管是人也好,还是物也好,都是一样的,有好就有坏,有失必有得,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宿命。”
“你能明白就好,对了,子清,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了明儿要教他武功的事情?”
“没有,明大哥你真的多虑了,你愿意教明儿学武是他的福气,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了,学会了武功对明儿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也明白你是为了他好。”
“你不怪我就好,明儿还为了这件事情特意跑来告诉我,还一直拐弯抹角的问我你有没有对我说些什么,这小子真是。”
许是想起了夏子明那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孤夜明说着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夏子清听了也很高兴,夏子明和孤夜明的感情这么好,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哈,他那是担心你了,人小鬼大的,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好了,子清,既然你都明白就好。”
两人正聊得畅快,夏伯手里拿着一个大红色的什么东西就来了,走到夏子清和孤夜明的身边才说道,一边说着就一边把手里的大红色的喜帖递了过去。
“公子,表少爷,这是仁心堂的于大夫送来的喜帖。”
“喜帖?谁要成亲了?”
夏子清一听夏伯说这是喜帖,顿时就惊了,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仁心堂的于大夫和红英姑娘要成亲了,这好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后,正是十一月十八的大好日子。
“原来是于大夫和红英姑娘要成亲了,于大夫他请我五日之后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夏子清很开心的说道,夏伯一听也很开心,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一笑倒是显得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更小了。
“哎呦,这可真是太好了,刚才仁心堂的小药童送了这喜帖来,也没说是于大夫要成亲了,老奴还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于大夫有什么喜事呢,原来竟然真的是于大夫要成亲了,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是啊,当初就是因为在街上巧合的碰到了红英姑娘,可怜红英姑娘没有银子为她母亲买药,我才会出手相救,后来才会接着认识了于大夫,话说回来,上次我的伤势还真是多亏了于大夫,咱们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他呢,夏伯,你去好好的准备一份贺礼,十八那天我要亲自去给于大夫和红英姑娘贺喜。”
“哎,是是,老奴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夏伯说完就退下了,孤夜明看夏子清那么高兴,刚才那不开心的感觉也被这桩喜事给冲淡了,他心里也很是宽慰。
五日之后,十一月十八这天,于大夫和红英姑娘的喜宴,夏子清备着大礼,不仅亲自去了,而且还是带着夏子明还有孤夜明一起去的,那天的仁心堂非常的热闹,来的宾客当中,不仅有于大夫和和红英姑娘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还有很多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受到仁心堂恩惠和照顾的病人,他们都很感激于大夫一直以来对他们的照顾之情,所以就都一起来参加于大夫的婚礼了。总之大家坐在一起,欢聚一堂,共同见证了于大夫和红英姑娘的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也是莫大的喜事了。
在那天的喜宴上,于大夫还特别的感谢了夏子清,当初对他的帮助和支持,也许是太开心了,喝了很多酒的缘故,于大夫似乎有些醉了。那天的于大夫表现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时的他那样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反倒是一直拉着夏子清,把感谢的话是说了又说,最后直说的夏子清都不好意思了,才让人把给他扶走了。
距离于大夫的喜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了,今天正好就是十一月二十八的日子,也就是赵谨言父亲的四十五岁生辰的大日子。这邀请的帖子很早就已经送到了夏子清的手里了,所以今天夏子清也是精心准备过了,带着夏子明,还有孤夜明一起去的赵府。
赵谨言的父亲赵观澜已经四十五岁了,头上带着一根羊脂玉的发簪,头发还是漆黑的,也许是保养得好,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双眼也很有神,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见老态。赵谨言今年也就二十三岁的年纪,虽然他这个年纪在古代,大多数人都已经成了亲有孩子了,可是在夏子清看来他还是很年轻的。
此刻赵谨言和他的父亲赵观澜,两个人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寿星衣袍,另一个穿着一身天青色的云锦长衫,两人个头都差不多高,站在一起倒像是兄弟俩更胜过父子俩了。
夏子清的马车在赵府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赵谨言的父亲已经先进去招待客人了,因为一些有身份有辈分的客人都已经到了,赵府的大门口就只有赵谨言和赵府的管家站在那里迎接客人。
一看到夏府的马车来了,赵谨言就知道是夏子清到了,果然他们一下马车,赵谨言就走了过去,很开心的说道。
“子清,孤公子,你们来了,快请进。”
“谨言,今天是伯父的生辰,恭喜恭喜啊。”
“赵公子,有礼了,夜明先恭喜赵老爷生辰快乐。”
“两位客气了,客气了,快请进去吧。”
“哎呀,赵大哥,你怎么又把我给忘了,明儿也来给赵伯伯贺寿了。”
赵谨言正想把夏子清和孤夜明两个人请进府里去,这时候从下了马车开始就一直被忽略的夏子明才从夏子清背后走了出来,故意笑嘻嘻的说道。
“哦,明儿也来了啊,这个的确是赵大哥不对,居然没看到明儿也来了,夏二公子,来来来,快请进去喝杯茶。”
赵谨言也很配合的跟夏子明开起了玩笑,夏子清无奈只好假意训斥夏子明说道。
“明儿,不许胡闹,还有没有点儿礼数了。”
“是,大哥。”
夏子清一说话,夏子明就乖乖的了,转身就向赵谨言施了一礼。
“明儿见过赵大哥,明儿今日是和大哥一起来给赵伯伯贺寿的。”
“好了好了,子清,明儿是孩子心性,你说这个做什么,还是快请进去吧,我父亲已经在里面招待宾客了。”
赵谨言边说就想亲自带夏子清他们进去,夏子清知道赵谨言今天肯定是很忙的,连忙阻止了他,推辞说道。
“好,那我们就先进去吧,哎,谨言,你不用管我们,让管家带我们进去就是了,你在这里继续忙吧。”
“那好,就让管家送你们进去,我稍后就来。”
既然夏子清都这么说了,赵谨言当然也不会坚持下去,就示意一旁的赵府管家送夏子清三人进去了,而作为赵府唯一的公子,他自己则是继续留下来在门口迎接来府上贺寿的客人。
夏子清,孤夜明,夏子明三个人跟着赵府的管家进了赵府,来到了赵府今日宴客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有很多宾客了,济济一堂,可是夏子清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赵老爷,赵谨言的父亲赵观澜,只见他一身红袍,墨发高束,虽然不可避免的有几缕银丝,但是他的精气神还是非常的好,精神得很。
“夏大公子,夏二公子,孤公子到!”
赵府负责唱名的下人看到了夏子清一行人,就连忙高声唱到,赵老爷也听见了,自然而然的抬头往这边看过来。夏子清不再迟疑,和夏子明,孤夜明一起走了过去。夏子清走到赵老爷面前,向赵老爷拜了一拜就说道。
“赵伯伯,在下是谨言的朋友夏子清,子清携幼弟子明给赵伯伯贺寿了,祝赵伯伯福如东海长流水。”
夏子清刚一说完祝词的上半句,夏子明就立马接上了下半句。
“寿比南山不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