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君以沫对此却是毫无反应,甚至瞳孔都没有焦距的涣散着。好似对周边的一切都无任何反应。
“以沫,振作起来,那些欠你血债的人,都等着被你亲手送下地狱;以沫,皇兄陪你亲手杀了他们好不好?”
君北凌鲜少有极尽温柔的一面,但此时他的声音却是充满了魅惑,每一个字音都如同鼓点一般砸中人心。
君以沫的眼角缓缓滑落两行清泪,但人却是依旧不曾有任何反应。
君北凌握着君以沫的小手,只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以沫,他们都该死,但也要死在你手里。”
一个时辰前,君以沫还在聚贤楼的雅间听着地下的文人墨客诉说着关于难民安置事宜,其中不泛一些奇思妙想,就连君以沫听了都觉是个好法子。
也正因如此,她才急着想去君北凌府上走一遭,想让皇兄能将那几位颇有才识的才子请回府中任用。如若真能将这次难民的事情安置好,君北凌也能在皇上跟前博个好印象。
毕竟最近这半年多的时间,君北凌的种种表现都不尽人意。即便君以沫并不懂政治,不涉朝堂但她也能够看得出来,皇上对君北凌的确已经有了诸多不满。
如若能趁着这一次安置难民事宜,在皇上面前刷刷好感,也算一件好事。
君以沫一心惦念着胞兄,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饿狼口中的肥羊……
君以沫刚像往常一样,出了聚贤楼就上了街角停靠的马车。只是她才刚一坐稳,便觉车内肆有一股异香涌动,而后人便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双眸时,人已经躺在了难民营的乱帐之中。手脚也被人用麻绳捆绑的死死的……
君以沫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她双眼上的布条却是遮住了所有的视线,口中的绢帕也将嘴赌的死死的。待她好不容易将身子挪动了一点点,就觉得身侧一个身影探来,一把扯掉了她眼睛上的遮挡。
突然见光的君以沫强压下瞳孔的不适,微微眯着眼想看清来人模样。
只是还不待她将那人影尽收眼里,就听周遭迸发出一阵阵嘈杂的笑声。
君以沫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只觉得周遭的人群异常危险。
还不待她缓过心神,只听衣料嘶啦一声响,她的肩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显露出来。
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君以沫终是忍不住慌了心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
……
整整半个多时辰,君以沫只如同死尸一般的躺在地上。脑海里只回荡着无数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声笑都如同一个魔咒,啃食着她的身体和她的骨血。
眼泪早已流干,嘴唇也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鲜血只留。身上如同被马车碾压过的刺痛,只时刻提醒着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君以沫的身上一片凌乱,手脚也因她剧烈的挣扎而被麻绳割出了深深浅浅的口子,当君北凌派在她身边保护的暗卫寻到她时,就见君以沫如同躺尸一般的模样……
“杀了他们。”
在君北凌的声声诱导与安慰之下,君以沫终是被仇恨所激起了一点点求生的意志。
只是她此时也不过是呢喃的重复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没错,一抹要振作起来,然后亲手杀了他们。以沫,乖,有皇兄在。”君北凌紧紧握着君以沫的手,眸底只布满了杀气。
他发誓,他一定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以沫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可是皇上那边却是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人来探望。
皇后再次醒来时,只第一时间关切的问道:“以沫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过来太医院看过以沫?”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一直在御书房未曾出门。公主殿下已经有了些求生的意志,太医正给公主殿下施针医治。凌王殿下也陪在公主殿下身边……”
“凌儿,对还有凌儿。本宫要去见凌儿。”皇后之前因为急火攻心而晕厥过去,此时即便醒来面色也有些许苍白。
只是她现在根本顾不上其他,她只想亲眼去看看自己女儿的情况。
她更想去看看她这世上唯一的倚靠,去看看君北凌,她才能安下心来……
皇后因为君以沫出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面容很是惨淡无光。
即便她贵为皇后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子出事,仍旧没有任何挽回的办法。
她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如此对待她的女儿,东周嫡长公主……
皇宫中气氛压抑的可怕,个宫各处都有各种关于君以沫出事的传言散布;宫外更是越传越烈,有人说公主被人绑走毁了清白,也有人说,公主品行不端,为人不检,是在外招养面首而被人发现。
总之一时间,整个都城中都在疯传关于君以沫的流言蜚语。
“这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凌王府中,因着君北凌不在,江寒来至蓝若婷的寝殿更是自如。
只是他才刚一进门,蓝若婷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来质问道。
“你觉得是我做的?”
江寒并没有直接回到蓝若婷的话,反而投以她一记凌厉中略带阴沉的目光。
蓝若婷看着江寒的面色,只稍将话音放软了几分,再次问道:“君以沫是怎么出事的?”
“就这么关心她?”
从前江寒在蓝若婷的面前都是温柔有佳,对她呵护备至。可是如今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着实令蓝若婷不喜,却又莫名不敢反驳。
如若是从前,蓝若婷许是直接就将他骂了出去,或是径直不去理他。可是如今他们的关系却好像不知不觉间调换了位置。
高高在上的不再是蓝若婷,而一味追求讨好的人也不再是江寒。
反而是蓝若婷时不时的处处忍让,退缩。
“她素来与我无冤无仇。”
“是啊,她不但与你无冤无仇,而且一直对你这个皇嫂也是亲近有佳。”
江寒的话音里带着些许调笑与嘲讽之意,听在蓝若婷耳中只格外刺耳。只是她如今也不想与他争辩什么。只想知道,君以沫到底是不是如传言所说那般出了事情,而这背后凶手又是谁?
“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敢对她堂堂嫡长公主动手?”
江寒说话间身子已经靠近蓝若婷身前,人也将蓝若婷揽在了怀里。
蓝若婷只觉面色一红,当即出言制止道:“别这样……”
“怎么?怕他会回来?你放心,就算他想回来,皇上也不会放他回来。”
蓝若婷虽然不明白江寒为什么这么说,但她还是听出了江寒言语间的冷笑之意。
不待她再开口问什么,江寒就已经将她直接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面对江寒无尽的索取,蓝若婷突然觉得毫无爱意可言,甚至还带着几分抵触之意。
“还在想别的男人,呵呵……婷儿,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都太宠着你了?”
江寒的声音有着些许沙哑,听着格外性感,只是此时再蓝若婷耳中却是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我没有……”蓝若婷低声回着。
“你知道今天君以沫她服侍了多少个男人吗?啧啧……真是糟蹋了她那清白的身子了。”江寒一面俯冲着一面冷笑着说道。
“是不是很刺激?”江寒伏在蓝若婷的耳边,只低声念着。
蓝若婷听闻江寒的话只觉浑身发麻,她甚至不敢相信,原本充满了书生之气的江寒,会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蓝若婷一直不肯做声,江寒也不强迫,只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说,皇上将君以沫许配给了北凉王,到底是对是错?”
蓝若婷越发不懂江寒在说什么,也无心再去分神多加思虑,她此时只能以手心轻捂着口鼻,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发出声来。
待江寒一番恬足之后,总算是恋恋不舍的从床榻上起身穿戴整齐,只拂了拂蓝若婷耳边滑落的碎发道:“告诉顾千羽,她那点小心思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