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那么妩媚:“我就不能戒备呀?谁知道又有什么张律师,李律师之类的……”
“咳咳咳……”
某人用干咳打断了她的话,女人啊,信不得,这个时候,还要翻旧账。任何时候,女人都是小气的,而她,尤其小气。
用嘴唇压着她的唇,狂野地逼迫:“婚礼就算了。度蜜月你说去哪里?”
她不甘示弱,咬一下他的唇:“家里不好么?我就喜欢在这里呆着。”
其他地方,她还真不想去。
反正没想到还有什么地方比家里更好。
他再一次失笑。
是啊,哪里度蜜月,会比家里更好呢。
再说,她刚刚来这里,刚刚喜欢上这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对她来说,的确是度蜜月最好不过的地点了。
他也笑得诡诈:“哈哈,这么好打发的老婆,我倒省钱了。”
“先生,你别得意太早,有你难受的时候呢……”
她尚未说完,身子已经被抱起来——咳咳咳——只怪这床——那么热——那么新——那么舒适——
谁叫某人是新郎官?
什么叫新郎官?
当然是熊熊燃烧的三把火——
欲火!
欲火!
欲火!!
跟那喜庆的被褥一般,热烈而奔放。
带来不一般的情欲——第一次结婚的人,都这样。
催生了强烈的爱和激烈。
尤其是换了新的地方,在自己最熟悉的地盘,比在她的小屋子里,更加肆无忌惮,更加放松,那是一个男人的安全的感觉。
但觉在这上面,才是真正的——新婚燕尔。
一切,都是他喜欢的,按照他的喜好布置。
霸道的,便固执地认为,她也是喜欢的。
事实上,她发现自己很不争气——的确,他喜欢的,许多都是她喜欢的——只要不涉及张律师之类的——两个人之间,很少出现什么分歧。
从古到今,都是这样。
原因很简单。
他喜欢的都是好东西。
谁不喜欢好东西啊?
以前不喜欢——是根本没有机会喜欢。也不敢去喜欢,生怕一旦喜欢了,自己又负担不起。
但是,顾不得想许多,已经被他的舌尖逗弄得心慌意乱,浑身上下,都不安宁起来。
她要躲闪,但是,哪里能够?
他忽然抬起大手,将她举起来。
真的是举起来。
平平地举着。
她整个人,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仔细地欣赏她嫣红的面颊,那种晶莹的肌肤。甚至羞涩到了极点的样子。
千帆过尽。
终于一朝降落的那种感觉。
跟一个女人,是以法律上的关系来衡量亲热。
得到道德和舆论的彻底认可。
多好!!
她在这时,三分的恐惧,三分的不安,三分的尴尬——因为忽然想起自己背部的那个疤痕——任何女人,都不愿意在心爱的人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的丑陋的一面。
可是,他看到了,而且将她翻转。
她更是惊惶:“先生……先生……”
挣扎着,便要逃离他的掌控。
但是,他彻底禁锢了她,将平举改为轻轻的搂抱,大手抚摸在了那道疤痕上,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淡淡的悲哀。
他想起那个离别的夜晚——她为了不让自己看到,都是关着灯的……连诱惑,都是在黑暗中。
如此的不自信。
他的大手恰好覆盖在上面,带来深浓的温热,一如他的声音:“好姑娘,别怕……这里,我也是喜欢的……”
他的声音那么甜蜜。
她忽然如释重负。
眼里也是酸楚的。
但是,另一种的情绪却在激烈的燃烧。
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是追杀石宣英时,被石虎砍伤的——是那一场死亡带来的恶果。那种可怕的绝路的时候,无法回头。
她忽然不想葡先生再问下去,一点也不要提。
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回想——明道也好,石宣英也罢。
他们,都和她无关了。
她再也不愿意想起他们。
哪怕是回忆,都希望成为永远的过去——
自己,只想属于一个男人!
绝不藕断丝连。
但是,葡先生却偏偏问起来:“好姑娘,告诉我,以前是怎么受伤的?”
她竟然无法回答。
也不敢回答。
就如石宣英那个纠缠多时的问题:“小羊,你说,从1到9,哪个数字最勤快,哪个数字最懒惰?”
这声音,不知来自想象,还是耳边,一直嗡嗡地回响。
带着不祥的死亡的气息。
就如某一个杀手发出的通缉令。
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她心里,一阵颤栗。
但觉这喜气洋洋的婚床,忽然变成一片皑皑的惨白,雪白,无边无际的战场。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看着她嫣红的面孔。
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惊惶和颤栗。
他不知为何,也想到那一场梦——是的,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境里,他也是这样搂住她,当时就是这样,她倒在他的怀里,声如蚊蚋,气息那么软弱,只是说:“先生……我好疼啊……”
他心里一震。
下意识地就抚摸在她的伤口——就是这里。
正是这里!!!
那是石宣英令她受伤的。
梦境里,便是这样书写的。
他心里也颤栗起来。
第一次觉得人生无常,难以把握和驾驭。
所以,就更加珍惜眼前的这一切。
她的身子再一次被他放在柔软的床上。
躺上去,就呼吸到他那股灼热的气息,湿热,强烈,就如昨夜的激情,一点也没被燃烧似的。
她不知为何,也手脚酸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玉致,你看着我。”
那是威严的,充满力量的。
她真的集中了目光,乖乖地看着他。
“玉致,你是我的妻子了,我不会让你遭遇任何的危险。从今以后,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不离不弃。你什么都不要害怕。”
这是誓言么?
是承诺么?
她心里忽然小小的安慰。
很放松的一种状态。
“先生,你一直会保护我么?”
他斩钉截铁:“当然!!!”
这世界上,她便是他最需要保护的人了。
她即一切啊。
石宣英也好,其他人也罢,都不能再有任何觊觎的地方。
所以,他的话说得非常明白,一点也没含糊:“我知道,你在害怕宣英。宣英本是这样性子的人,从小要得到什么,就非要不可。如果得不到,就会手段用尽。但是,但凡我名下之人,他休想动一根汗毛!”
她笑得那么开心,带着一种柔软的诱惑。
手伸出,悄悄地抱住他的脖子,也学他抚摸自己的样子,抚摸他。
那手是那么柔软,那么甜蜜。
他的声音也是沙哑的,抚摸她柔软的嘴唇:“玉致,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自己家里呢……”
第一次!
又是第一次!!
不知第N次呢。
可是,她怎好意思说?
但觉他的大手从面颊上滑下去,落在脖子上,软绵绵,滑腻腻的,骨子也酥软了,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玉致,你喜不喜欢?”
她红彤彤的脸,既不好说不喜欢——又不好说喜欢——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前世今生,领略到销魂的感觉,都是来自他的。
只来自他一个人。
说喜欢——说销魂——又怎好意思说呢!!
她暧昧着,只是笑,什么都不说。
她不回答,他“生气了”:“坏姑娘,不说话,要惩罚你了……”
她还没开口,他的亲吻已经下来,狠狠地封住她的嘴巴——
哦,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