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对的法国式的深吻——尽管,她本人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法国式深吻——但是,那种舌尖带来的快乐,从身子很快延伸到四肢,如在颤栗一般的狂野。
这是他的杀手锏。
所向无敌。
她没法呼吸,只是抱住他的脖子,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自己的男人!
丈夫!
那真是“自己人”了!
这个男人,为我所想。
忽然也理直气壮起来——自己的人哪,什么不能做?
自己拥有这个男人,是主人——是的,至少婚姻上,互相是对方的主人——而不是偷情。
这想法,大大地刺激了她。
将血液里的那些充沛的力量都激发出来。
就如一头幼小的狮子。
第一次被教会了嗜血的滋味。
她好奇地,想看看主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一个翻身,反而压住了他。
葡先生措手不及,被压在身下。
他先是愕然,继而就乐得呵呵地笑起来,眼神充满了戏谑:“坏姑娘,要造反了?”
她红着脸,咬着嘴唇,他还在说话,嘴唇一张一合的——看在眼里,忽然觉得他的嘴唇很好看,不厚也不薄,恰到好处,但是,有属于男人的沉稳和厚重。
她张口,像他一样,忽然咬住他的嘴唇,轻轻的,趁他不备,已经将他彻底封堵,甚至伸出手,将他的扣子解开……
他也被“惩罚”了——被惩罚得那么厉害。
很长久,都没法呼吸。
直到他快窒息了,忽然翻身,但是,翻不了,这个妖精,居然压着自己。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女大王,等一等……等一等……”
关键时刻,还等什么等?
男人喊等,女人就要等呀?
她的眉毛凶恶,眼神妩媚——
他忽然想起苏妲己。
“好姑娘,等等……”
“干嘛要等?”
她眼里晕染的那层淡淡的情欲,让他乐不可支。
“好姑娘,我还有要事……”
她再一次拧着眉毛——一副你休想逃跑的样子。
他哈哈大笑:“我不逃,我真有要事。”‘
她这才侧身,让开一点儿。
但见他侧着身子,拉开床头柜。
是一个盒子,晶莹剔透,非常精美的一个手镯,翠绿的。
她不敢置信。
这镯子!
这镯子!
太妖异了。
她以前曾经见过的。
是千年前,他给她的。
当时,一戴上了,就取不下来。
可是,她在回来的时候,不翼而飞。
从未再见过。
以为那是生与死的一场轮回。
所以,就根本不再追究。
岂料今日,又在这里看到。
她震惊到了极点:“先生,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他眼里泛起温柔,拉住她的手,亲自给她戴上:“好姑娘,这是我家里一直有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了,今年我生日之前的一个晚上,无意之中,在我母亲留下的首饰盒子看到的。当时,我心里有个非常奇怪的感觉,就觉得这个东西特别适合你。那晚,我很绝望,一遍一遍地叫你,听到你回答我,我非常开心,那时,我坚信,一定能给你戴上,果然,没多久就如愿以偿……”
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大小刚合适。
心里满满的一种激动的情绪,几乎要涌出胸腔。
是比情欲更加凶猛的感动。
鼻子都酸了。
有些人和有些人,是注定的重逢,你不得不相信,这是强大的缘分。
除了缘分,根本没法解释。
她低下头去,满不在乎地把镯子取下来。
他瞪眼,怒目:“干嘛取下来?”
她满不在乎,反瞪他:“你不怕划伤你啊?一会再戴也不迟。”
下一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再一次被压住——衣服,全部解开,露出赤裸的胸膛。
葡先生惊叹一声,这是什么女人啊。
怎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彪悍。
“玉致……”
她的舌尖钻进他的嘴里,几乎含糊不清的:“先生……我爱你……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了……怎么都不会再走了……”
就如一个女大王一般,拧着眉毛,几乎要喊一句:“你快从了本王,跟着本王有肉吃……”
他来不及半点的“反抗”。
甚至,他这一生,都不知道有如此热烈的女人——比那些最奔放的女人更奔放。
她也不知道为何。
那种很无望的绝望,很疯狂的热爱——不想失去,自己一点也不想失去。一定要拥有。就因为这无以言之的恐惧,她变得那么疯狂,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疯狂。
甚至,并不只这一个原因,还有内心跨越千年的隐痛:终于摆脱了那种尴尬的身份。
有朝一日,自己可以不是小三。
而是原配!
名副其实的原配,和他在一起。
那是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最大的权利!
她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
偷偷摸摸和正大光明,那是完全不同的。
一半是喜悦,一半是癫狂。
狠狠地亲吻他,占有他——恨不得,这个人和自己是一体的,真正不可分割的。
葡先生那么惊讶。
但是,这奔放,是他所欢迎的。
甚至由不得他欢不欢迎。
她完全主导了一切。
……
他也精疲力竭。
他甚至也“反抗”不了,只任凭她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身上,温存无限。
还感觉到她的嘴唇掠过,就如饭后的一点儿甜点,大餐之后的一点美茶——可口可心。
舒适,从未有过的舒适。
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在迅速的放松,飞速地舒服下去。
他这一生,从未达到这样的境界。
忽然如此感动。
要怎样的情深意浓,才会有这样的境界。
就如上帝造人。
给了人类,给了男女之间,这样的本能。
他多想感谢上帝,如果上帝看到他创造的人类,能够得到这样至高无上的享受,那是如何的开心和快乐?
尤其是她,简直如幼狮第一次尝到了鲜血。
如此的爆发。
如火山一般。
带给他这样无穷无尽的快乐。
那是女人的一种本能——不不不,当然不完全是,更是她自己的一种本能。一种爆发力和控制力,她从来就是这样,将她骨子里那些顽强而热烈的东西,全部调动出来,再也不是往日低眉顺眼的样子。这才是她的本质。
甚至他都在怀疑,当初那个离别的夜晚,她是怎么舍得离开的?
但是,这念头很模糊,他便再也不去想了。人在怀里,便是天大的证据。过去的一切种种,有什么值得再纠缠的呢?
良久,她还蜷缩在他的身边,只是喘息。
他的手伸出去,从她的腿弯处将她搂住,彻彻底底,让她完全地贴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