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柒,无声的八年离别(二)
思念是折翼的2017-02-14 18:052,548

  (一)

  猫,是怎么一种动物?

  不知道,没有养过小动物的苗响他不知道。

  按照教科书来说的话,猫就是一种颇为傲慢的动物,藐视主人,主人不过是例行着“铲屎官”的职务。

  好吃懒做,卖萌绿茶,撒娇,醋坛子

  或许吧,嗯,苗响是这样想的。因为他没有养过,不清楚

  但是在他的眼里,猫或许才是孤独的人类最真诚的朋友。

  对,不是狗狗。

  知道吗?成为朋友的先决条件是什么?

  ——相互对等的尊重,而不是讨好的谄媚。

  ——孤独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只有一个人的心。人类能在茫茫的人群中,站在最繁华的中间,抬起头看着天,心底泛起落魄与孤单。

  他孤独的时候,不是需要黑暗的房间,狗狗在你的依偎与怀抱里,而是那个站在阳台处,默默注视着你,在于你对视的那一刻,轻轻唤一声。

  “喵~ ”

  一直的拥抱会热,会厌倦,心需要的距离不是一直贴近。

  ——而是你我适当最需想到的空隙。

  ——大概是张开手臂能拥抱,后退一步能看到你微笑,勾起你的尾指的距离

  而且他养过的,算得上是宠物不过是

  ——叫妹妹的,带着猫耳的,那一种奇怪生物。

  在他最无奈的时候,在远处,那一张微笑,那一声呼喊。

  “哥哥”

  (二)

  那个拐角,那个相遇,流着口水的猫妖,握着左轮的少年。

  她的张嘴上扑,他的起身拔枪。

  她的狰狞大喊“大哥哥!肉!”

  他的嘶哑呼唤“对面有老鼠!候!”

  猫的本能,或者是那个女孩作为人的本能,赤色的眸子下意识地缓缓看向了少年呼唤着“老鼠”的方向,头的微微歪了歪,却正对着那个早已经准备好的枪口停留在的位子上

  枪口对准了额头

  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的枪扳

  “嘭!”

  “哦,对还有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受够了,别再用那把声音跟我说话知道吗?”

  灰冷的俯视,已经失去了人性的眸子,眼角流下的血色液体,指头再一次准备扣下枪扳。

  只是没有枪响了,有的不过是一道温柔的女声,阻止了心如死灰的少年。

  “够了响,你做得已经够了,去好好休息,放下你手上的枪吧。”

  少年呆滞的视线,生锈机械一般的回头,顺着那个握住自己手腕的透明小手,他看到了一张陌生又无比熟悉的俏脸。

  ——是一张七八岁小女孩的脸,虽然是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姿色,微弯的柳眉,担忧的神色,柔情似水的乌黑眼珠子里,倒影着憔悴的自己,贝齿紧咬着的粉唇,心疼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响对不起,奶奶来迟了对不起很痛苦吧亲手杀死自己所爱之人”

  明明是没有触感的拥抱,接近透明的幼女张开着的小小双臂被无法拥抱完少年的身躯,但是他哭了,在她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奶奶!奶奶!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候,她候她!”

  “嗯奶奶知道了,乖,别哭,响,别哭了,有奶奶在!候不会死的”

  (三)

  奶奶走了,她说自己的最后时间想留给自己的爷爷,说想问他一些话。

  他没有阻止,也没能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东西,只记得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奶奶,我做错了吗?”

  她给得答案却是问非所答,将一颗亮着白光的珠子放在他的手心,然后轻吻了他的额头。

  “响知道奶奶当初为什么我选择帮助的人是你,而不是志远吗?”

  “因为你比所有人都更像人类,会害怕,有私心,也犹豫不绝,正是如此,你的爱带着理智,你的思念带着温柔,你的勇气带着畏惧。”

  “你能爱着候,也有伤害候的勇气,不像志远和孽一样单纯的偏袒,不像除妖师们,毫无理智,而且你和候最像,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多一份”

  “所以候让你杀了她,你不过是废掉了他的四肢,枪决却不补刀,始终怀着一份希望,候得到拯救的希望”

  “现在你等到了奶奶就是你的救星哦”

  “虽然奶奶不是全盛状态了,不是28岁的灵魂,但是要清除候和大家的羁绊还是可以的,用着我给你这颗珠子”

  ——忘掉你的存在

  那一句话,一根倒刺狠狠地扎入了那个躺在幼女怀里的少年心底,他莫名地后怕了一下,只是不用一秒他就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那个幼女也要离开他了。

  “奶奶这颗珠子,你怎样的来的,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因为啊这是奶奶存在的证明,太早用的话会被那个女神清除的。”

  “那么是不是用了之后大家都会忘掉奶奶?”

  “不啊,还有两个人会记住我啊。”

  “谁?爷爷吗?还有?”

  没有回答,只有那个漂浮在空中幼女,嘴角的浅浅微笑,美眸凝视着自己地下的两个孙子,竖起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薄唇上。

  “秘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犹豫,所以不想告诉你,这是奶奶自愿的,你不用的话,奶奶也会慢慢的消失,那才是真正的浪费了奶奶的心意了。”

  “现在你要做的是,用着自己的心对着这颗珠子许愿,之后他就会视线你的愿望了。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要委屈一下响了,请阻止一下纳的复苏,直到志远赶来好吗?”

  没有回答,只有少年仰着脑袋看着那一片没有了那娇小身影的天空,颤抖的手死死地握住了那一颗珠子。

  一切归于安静,除了他坐着的人棍试图起来,他才会缓缓地举起手枪,手指扣下枪扳

  “嘭!”

  (四)

  时间回到了那个少年给警察局挂下电话的那一刻,他呆呆地望着手上的珠子出了神,不知道该许下怎样的愿望。

  ——让那个女孩忘掉自己的存在。

  心底最理想的答案

  坐在碎石块上的他,龙草的药效消失,宛如兴奋剂过后的疲惫感,与失去了麻醉作用,左眼的坏死和肉的大量缺失,伤势积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锥心的痛觉终于上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宛如离开大海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儿,少年他吐着白沫从碎石块上摔了下来,发羊癫疯一样痉挛着。

  而那个没有了四肢的妖孽人棍也乘机缓缓地向着爬着过来。

  “别过来妖孽!”

  “别过来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没想到的结局,他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一刻会被反杀

  那个妖孽扑在了他的身上张开了嘴巴,咬在了他的咽喉上,那一刻他的心只有一个愿望

  ——请让他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去

  ——他不想死

  握在了手里他奶奶托付给他的珠子绽放出了耀眼的光

  只是,他没想的是

  “不要啊!”

  他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白光吞噬完了整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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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说研究社的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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