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玲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把我一顿臭骂。
不远处,一条鲸鱼漂浮在海面上,喷射着水柱。
“前面有条鲸鱼?”我说。
宋宝玲看了看;“没事的,这是蓝鲸,只吃小鱼。”
我坐下来;“昨天晚上那条鲸鱼,是怎么回事?”
宋宝玲不看我;“我也不知道,她把我抓上天台,大鲸鱼就在游泳池里面了,肯定是她搞的鬼,不过她是怎么把大鲸鱼弄上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应该是用大水母托上去的。”我说。
宋宝玲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我问过她,大水母是她控制的。”我说。
宋宝玲想了想;“可是,大水母的触手不是都已经断了吗?怎么还能托起大鲸鱼?”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问过她。”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宋宝玲问。
“她说,她的名字叫One……K1(one)”我说。
宋宝玲想了想;“噢,原来大水母摆出One,是为了向人鱼怪示威,不过,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殊死搏杀?”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多问。”
“噢,我明白了。”宋宝玲似乎恍然大悟了。
“明白什么了?”我急忙问。
宋宝玲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笑而不语,连连摇头。
“什么?”我又问她。
宋宝玲想了想;“它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怎么知道,不过,她既然控制着大水母,如果要杀死人鱼怪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邮轮弄沉,人鱼怪不就无处藏身了吗?她在顾及什么呢?”
“顾及什么?”我问她。
宋宝玲不回答,反而问我;“你失踪那几天,去了哪里儿?”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宋宝玲想了想,点了点头;“应该是那样的。”
“什么样?”我追问她。
宋宝玲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听了生气;“这不是关于我的事吗?”
“关于你的事多了,难道都要我宋宝玲告诉你,我又不是你老婆,神经病……”她说完转过身去,看海景了。
心急火燎,无可奈何,我想忍气吞声去求她,又有些抹不开面子;“宝玲,其它的事情我不问你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宋宝玲不看我。
“你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艳娇体内的?”
宋宝玲看向我;“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我的第一次,是跟艳娇,还是和她?”
宋宝玲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你认为呢?”
我被宋宝玲的话吓到了,傻乎乎说不出话来,如果我的第一次不是艳娇,那么,我的人生真的太悲惨了,而艳娇,也真的是太可怜了……
我说;“你的意思,艳娇落水后,就被她抓了,被她杀了,是吗?”
宋宝玲想了想;“这个,我主要是觉得,以艳娇的胆量,恐怕是不敢去砍雄鱼怪的脑袋的,而且,她也没有那个力量。”
“嗯……”我点了点头,心脏哀伤得要死掉了。
我的心脏慢慢舒缓了过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雄鱼怪刚攻进来,艳娇就出现了,如果是她在控制大水母,她应该没有时间同时控制艳娇的。”
宋宝玲说;“要知道真相,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问。
宋宝玲说;“那个时候,艳娇一直和越南妞在一起,只要找到越南妞,就能问出真相了。”
“越南美女不是死了吗?”我说。
宋宝玲说;“越南妞失踪了,也许是她为了杀人灭口,把越南妞弄死了,不过我被她抓住的时候,曾经问过她,她没有承认……如果找不到越南妞,要想弄清真相,就只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岛,或者,那条船。”
“你怀疑,她也是来自于那个小岛,对吗?”我问。
宋宝玲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不然她和人鱼怪之间,怎么会有恩怨情仇呢。”
“那她究竟是什么呢?”
宋宝玲摇了摇头;“这个我就猜不出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那种蓝晶体液,可以传送神经信号,可以控制生命的大脑,还有肌体。”
“你说,她是人吗?”我问。
宋宝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说;“希望她是人。”
这个女人!我不理她,转身看向一边海面……
碧海蓝天,风和日丽,波澜不惊,几只海鸟展翅高飞着,发出哦哦哦哦的叫声。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见到她,我一定要问出真相。”
宋宝玲呆了一下;“你真的想回去?”
我看向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宋宝玲说;“如果你再次见到她,不要再欺负艳娇了,你让她把艳娇放了,好让艳娇入土为安。”
我点了点头;“你说,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呢?我没有想到,她会自爆身体。”
宋宝玲有些忧郁,躲开了我的目光,看向海面,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说;“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很多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分真假……沧海桑田,万千镜像,人生苦短,还是要及时行乐,不能执着……”她的脸上出现了短暂而又深刻的思索,似乎有一种痛苦似的,一闪即逝。
“宝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轻轻问。
宋宝玲看向我,笑了;“我瞒你的事情多了,我跟你又不熟,很奇怪吗。”
无可奈何,我在橡皮艇里找了找;“有没有水喝?”
宋宝玲摇了摇头;“没有。”
“那吃的呢?”
“没有。”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一片云朵。
“放心吧,一两天之内是不会下雨的,我们很安全。”宋宝玲说。
我站起身来,跳入了海水中。
“干什么?”宋宝玲问我。
我说;“我洗一洗,随便抓条鱼。”
“空手吗?好啊,我先睡一觉,抓到鱼叫我。”宋宝玲躺下来,用衣服盖住了脑袋。
我们忍饥挨饿,又没有淡水,在大海中漂泊着。
第一天,我和宋宝玲还能斗两句嘴。
第二天,我们基本不说话了。
第三天,我以为我们挺不过去了,却听见了大轮船的汽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