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庄母
司何2017-02-12 00:002,611

  又或许他们并不觉得有人能看到他们。

  男人一身简单的装扮,洗得发白的衬衫,简约的牛仔裤,还穿着一双去年的帆布鞋,双手叉兜,一脸恰到好处的微笑,不远也不近,却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

  而女人呢,就有些奇怪了,一身可爱的……小熊装,这是睡衣吧,庄非微微有些惊诧,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了,毕竟还有鬼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呢。

  如此看来,也不算奇怪了。

  女人倒是很能说,也很会找话题,一会说说这个,一会说说那个,话题转变之快,令人啧啧乍舌,虽然都是一些小事。

  男人却始终和女人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1.2~2.1米的距离,心理学上称为社交距离,也就是认识的陌生人。

  女人哦不,应该是女孩儿吧。

  又是女追男吗?而且还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女孩,正是上高中的年纪,真是花季年龄呢,不过却早早地失了性命。

  激动的小眼神,毫无顾忌迷恋的神情,想要伸出去的手却总也不会真的碰到男人。

  说喜欢,不像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说爱,够不上,倒是有点像粉丝对明星的感觉。

  小迷妹吗?

  不过这些和庄非无关,曾经当做警察的职业病总是让她不自觉地打量周围人,自从学了心理学,这种习惯更上升了一个高度。

  不过,有人在旁边,即使是鬼,庄非也不能随意的发泄了。

  小口抿了抿,庄非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便要离开,庄非特意避开二鬼,选择了从另一边离开,推开店门,风铃叮呤当啷,好似清泉击石,清脆空灵。

  男人似有所感的循声望去,却也只见庄非离去的背影,男人微皱眉头,随之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眸中闪烁着兴味。

  “一臣欧巴,一臣欧巴!”赵晓菁撅起嘴唇,不满地挡在周一的眼前,一脸审视的盯着他。

  周一臣见了,挑眉,“恩?哦。”

  虽如此说着,眼神却不由落在已经离去的庄非身上。

  离去的庄非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她的思绪纠缠着,所有的东西像是一根根绳子,都拧在了一块,想解却无处可解。

  仰头望向天空,阳光太过耀眼,刺得人睁不开眼,这种感觉好似久违了。

  阳光,有多久庄非没感觉到这么炙热了。

  “既然如此,还是回去看看吧。”

  话虽着这么说,庄非还真没有多大的准备,但她的性格就是说了就要做,既然决定,就不会拖拖拉拉,拖泥带水。

  眼前的高楼好熟悉,也有了一种陌生,景致有了变化,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庄非感到有些陌生了,“原来真的有一年没回来了啊。”

  不过这电梯还是没有建,庄非微微皱眉,“妈住五楼,这样总走楼梯,会落下腿脚病的。”

  庄非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上楼梯,不急不缓却独有一种规律的步伐,庄非很轻松的走上了五楼,面色如常。

  还是一年前的模样,就连门上的福字也没变,只是有了些许掉色,还记得这幅福字还是自己和妈妈一起去买的。

  庄非又叹了一口气,但动作却没有犹豫,抬手轻戳门上的门铃。

  叮咚——

  “哎,来了,来了,等等啊。”听见熟悉的声音,庄非忽然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但她没有落泪,因为她已经忘了如何落泪了。

  门被打开了,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只是好像更苍老了,皱纹加深了,银丝好似变得多了,岁月在庄母的脸上留下了种种痕迹。

  庄非的眼眶更红了。

  庄母也愣了,眼眶渐渐湿润,双手抬起伴随着颤抖,庄非赶忙将庄母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庄母像是一个只会点头这个动作的机器人,不住地点头,好半晌儿才好回了说话这一功能,却也是不住地说着:“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庄非眼眶雾气氤氲,似有泪珠下坠,一滴泪珠落下,庄非淡笑着,一如多年前所谓“离家出走”,相见不言的默契,没有人再去问关心那一年的空白,就好像庄非只离开了一天似得。

  “恩,妈,我回来了。”

  庄非不自觉地撅起嘴唇,露出小女儿的情态,本有些清冷的声调染了些许柔和和软糯,一如小时候一般撒娇道:“妈,我好冷,都快冻死了。”

  其实还未入秋,天也不是很冷,就连透着些许凉意,也不至于到冻的地步,只是庄非为了提示母亲进屋去聊,而且这种有人可以撒娇的滋味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

  自小太过成熟自立反而让自己早早就失去孩童的天真无邪,就连撒娇也很少,两根手指都可以数过来。

  庄母一时愣神,回过神来忙把女儿拉进家门,关上门,就要急急忙忙去找暖水袋,还有充电器。

  庄非心头一暖,又好笑又心暖的拉住有些手忙脚乱的庄母,“妈,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不冷,真的。”

  庄母顺从着被庄非拉到沙发上坐下,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一遍遍询问,直到庄非哭笑不得故作严肃,严令喝止,庄母这才消停了下来。

  离开家里久了,就连妈妈的啰嗦也觉得好听了,庄非不由感叹道。

  不知想到何处,庄非的眼眸忽然一暗,低垂着头,愧疚再次蔓延了她。

  “妈,对不起,都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担心了。”

  庄母也沉默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庄非眸光更黯淡了,紧咬下唇,不知所措。

  一片静谧之中,庄母终开口了,“哪有父母会怪儿女呢?只要你回来了,我这心也就安了。”

  庄非惊诧之下抬头,庄母那双眸子里没有责怪,没有严厉,有的只是宽慰及理解,淡淡的微笑一如那些年。

  庄非鼻尖一酸,泪水上涌,泪珠如断了线,一颗一颗滴落,啪嗒啪嗒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地板。

  “妈,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什么也不能对你说,我只能说辞了警察的工作自有我的原因,但我不能说,不过我是您的女儿,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庄母含笑点头应声,“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恩,妈,我好想你啊。”

  ……

  后来几日,庄非似要将这一年失去的都补回来,陪着庄母逛街购物、买菜做饭、散步遛弯。

  总之什么事可以做,就做什么事,弄得庄母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了。

  后来还是庄母勒令禁止,庄非这才放弃了好好补偿母亲这一想法。

  这日,庄非陪同庄母买菜,忽见一菜摊前众人围聚,还隐隐有叫骂声从里面传来,听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

  庄非皱眉,警察习惯上来,便欲上前看个究竟。

  “抱歉,请让让,谢谢,抱歉……”拨开人群,庄非走到了圈子最里层。

  确实有人吵架,但情况却略有些不同,不是两人对骂,乃是一人骂架,另一人低头不语,低声道歉。

  那人低垂着头,庄非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却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儿见过,瞥向那人身后,庄非这才想起自己在哪见过他“们”。

继续阅读:伍 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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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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