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闻言,条件反射的张口反驳道:“我没有,我就是一时失手,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是她自己没站稳,不关我事。”
话出口,包工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笑了,“原来你是来套我的话的,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都要死了,那个女人……”
包工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脸上表情很是凶恶。
“真是不知好歹,我都许她那么多好处,她还要挣扎,还说要去报警,我一生气,就那么轻轻一推,谁知道她就摔倒了,她自己把自己磕死了,还怪我吗?”
庄非冷笑,“真是无耻。”
庄非放下捂着手臂的手,脸上阴沉如水,眸中怒火冲天,活像刚从地下爬上来的活阎王。
“先是欲强奸他人,后又杀人埋尸,手段卑劣残忍,你知道因为有多少人会悲痛欲绝吗?你知道因为你毁了两个完整的家庭吗?像你这样的人渣,死一百次都不够。”
庄非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气势逼人,硬生生让包工头脸皮一颤,心生惧意。
“现又想杀人灭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包工头被庄非那样的眼神盯着,心头一颤,咬牙狠下心,举起刀子便要狠狠地扎下。
庄非冷眼看着包工头动作,抬脚一个飞踢,包工头手上的蝴蝶刀便被踢飞了。
包工头没了武器,一个拳头直击过来,庄非身子左闪,躲过拳头,同时右手成八字向外捋,抓住包工头右手腕。
随之右手旋钮包工头的手臂,同时,庄非左手稍用些力气下压,将包工头按在办公桌上,使其动弹不得。
……
庄非将包工头绑在了椅子上之后,便用包工头的手机报了警。
包工头身体被绑着,却还是不安分,叫嚷着,“你快点放开我,不然等我获救,我一定会去告你侵犯我人身自由,到时候要坐牢的可就是你而不是我了。”
庄非浑然不理,从笔筒里抽出一根笔,将事情结果尽记录在纸上,放下笔,庄非又从后兜口袋掏出一根录音笔,压住纸张。
包工头一见那录音笔,脸都白了,这时候要是再不知道庄非拿出录音笔的目的可就真是傻子了。
心中又慌又乱,恐惧蔓延上了心头,出口越发没难听不堪了。
“你这个贱人,居然录我的音,我要杀了你,你这个……”
庄非微微皱眉,眸光冰寒如冰,一手刀下去,包工头便昏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庄非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刚出了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庄非了然,看来是这人喊了一声,自己才避过一劫。
但说实话,就算他不说话,在包工头动手的一瞬间她也能反映过来,虽然受的伤可能比现在重。
“谢谢你。”庄非道了声谢,脚步不停的接着走。
周一臣喊了一声,救了这女人一命,却只得到一句“谢谢你”,这怎么可以呢。
片刻间,庄非已然走出了好几米远外,周一臣忙追了上去,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女人的手臂上缠着的布条沁出血来。
周一臣微微皱眉,“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庄非随意瞥了一眼,淡淡应了,“哦。”
周一臣挑了挑眉,既然本人都不在意,他也不便多言了,不过他倒是对那女人的举动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不自己留在那里,将一切说清楚,反而要做这无名英雄。”
庄非抿了抿唇,道:“我如果说这是王太太本人告诉我的,你觉得警察会相信吗?与其解释不清,还不如第一开始就不出现。”
庄非说到这,脚步稍稍停顿,转头望向周一臣,“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
“路过。”周一臣笑眯眯地说道。
“哦。”庄非应了声,并未多在意周一臣的话,回过身继续走着。
庄非寻了一处僻静的小路,打了辆的士,周一臣象征性的询问了声,也不等庄非回答,径直坐上了车。
庄非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也说不了,难道她想被出租车司机当成疯子吗?
……
庄非站在家门口,用没受伤的左手费劲的掏出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动作稍稍停顿,扭过头。
眸子微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一臣仍是一脸笑眯眯,“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关于你怎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一事。”
庄非没有作答,钥匙插进锁孔,一拧,吧嗒,门开了。
屋内暗着,庄非打开灯,屋子里还算整洁,茶几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好了。
庄非低声呢喃,“看来云婆早上就离开了。”
“恩?你说什么?”周一臣收回打量屋子的视线。
庄非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到底要谈什么?”
周一臣坐在了沙发上,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眸光黯淡,垂下头去,哀伤淡淡弥漫。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失去了临死前一天的记忆,我有一种感觉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回那段记忆。”
庄非微微垂眸,话是真话,人却是撒谎的,面部表情的两边不对称,表情是伪装出来的。
不过庄非欠了这人的恩情,而且帮助游离在世间的鬼魂开释执念也是她该做的事。
庄非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帮你,不过你现在可以离开我家了吗?”
周一臣抬起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我不跟在你身边怎么让你帮我恢复记忆啊,所以啊,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庄非微皱眉头,一双眼紧盯着周一臣,“所以你这是要赖在我家了吗?”
“唔……算是这样吧,既然你要帮我找回记忆,我们当然要住在一起才行啊,你放心吧,我现在副样子,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也没有兴趣做什么。”
周一臣躺在了沙发上,笑眯眯的道:“这沙发不错,我就睡这儿了。”
庄非嘴角微微抽搐,半晌儿才甩出一句,“随便你,只是别随便进我的屋子,不然你就立马滚出去。”
……
恒一医院对面的工地突然来了许多警察,周围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姚警官,那个录音笔和纸条上的内容那个包工头都已经承认了,正在审问那具女尸的下落。”一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警汇报道,汇报完正事,女警有些好奇忍不住说了出来,“姚警官,你说是谁把那个人绑起来的啊,而且绑得还挺专业的。”
“有功夫好奇,还不如办些正事。”
年轻女警吐了吐舌,“哦。”
应声的男人看起来比女警稍微年长几岁,衣衫整洁,神情一丝不苟,一双眸子囧囧有神,好似拥有看破一切的能力,周身透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此人便是女警口中的姚警官。
姚警官姓姚,单字一个烨,是南城警局重案组组长,破获过无数大案,是南城警局有名的神探。
长得好,学历高,家境好。
几乎是警局所有女警的梦中情人。
但传闻姚烨十分洁身自好,至今未交过一个女朋友,有人说他有不为人知的怪癖,而且他在南城警局有个冷面杀神的名头,更是吓退了一帮恋慕的女警。
“把录音笔拿来给我听听。”
女警将录音笔递给姚烨,姚烨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一道熟悉的声音不期然地传了出来。
姚烨脚步微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