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菁搀扶着脸色苍白的赵延川上了楼梯,穿过堆满杂乱的客厅,将他扶到了沙发上,自己也顺手坐在了沙发上。
满茶几的泡面盒,还有那满地乱扔的零售包装袋和脏衣服,令这个本就狭小的屋子更是生人难进。
赵晓菁捏着鼻子,似乎臭味就在鼻尖,挥了挥手,似乎这样就能驱散臭味,但其实她根本就闻不到臭味。
“唔,好臭啊,延川欧巴这是你住过的屋子吗?好脏啊,完全和欧巴你不符诶。”
赵延川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闭着眼,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
“啊,不是,这是后来的租客弄得,他今天去找工作了,所以不在。”
赵晓菁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般的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样又脏又乱的房间怎么可能是欧巴这样超级大帅哥的呢。”
赵延川坐直身子,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好转,腼腆的笑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帅啦,晓菁你太夸张了。”
“没有,我绝对没夸张,欧巴绝对是花美男一枚,啊!”赵晓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地眨了眨眼,“对了,延川欧巴你为什么要跳楼啊。”
“额。”赵延川一头黑线,明明是你吓到我,我才一不小心倒着掉下去的,但以赵延川的性格却不会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
“恩,我只是在回忆我生前的一些记忆啦,我不知道为什么忘了一些事。”
赵晓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延川欧巴你都忘了什么呢?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呢。”
“好啊,那我先谢谢晓菁。”赵延川一双眼睛弯弯,眸中似带着万千的柔和。
“我看不清父母的长相,就连和他们的相处都记不大清楚了,而且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跳楼的,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没有让我跳楼的事才对,但我却跳楼了,我想弄清楚,所以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跳楼,希望能记起些什么,不过一次都没记起来。”
赵延川丧气地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赵晓菁为难地皱起眉头,又忽然元气满满的站了起来,“延川欧巴,你姓赵我也姓赵,这说明我们上辈子是一家,哥哥有难,妹妹一定要帮。”
说着,伸手强行将赵延川拉了起来,一双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十分兴奋。
“走,我们接着去跳楼。”
赵延川微楞,“诶!诶——”
赵晓菁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赵延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又一次与冰冷的大地亲密接触了,不过却换了个姿势,上次躺着,这次是趴着。
而赵晓菁光速起身,眸子亮晶晶的如一千瓦的大灯泡,很是狂热,“延川欧巴,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赵延川老老实实的道。
赵晓菁闻言,失望的“哦”了一声,但又很快打起精神,“那我们就去再试一次。”
“晓菁,等等。”眼看那只手又要拉起自己,赵延川急忙喊道。
见赵晓菁听了动作,赵延川这才舒了一口,自己坐起身,道:“晓菁,其实第一次掉下去的时候,我的脑海闪现出了一幅画面,只是不太清楚。”
“什么画面?”
赵延川皱着眉闭着眼回忆,“画面中的我低着头,表情看不清,但是就是有一种他很痛苦的感觉,对了,画面里的背景,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会找到些什么。”
赵延川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灰棕色的眸子盛满了惊喜。
赵晓菁同样惊喜的点点头,“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延川欧巴。”
赵延川含笑点点头,“恩。”
“不过,那个地方是哪啊?”
……
庄非看了看冰箱,里面除了一些青菜就什么都没有了,关上冰箱门,喃喃道:“看来要去买菜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周一臣突然在背后发声,吓了庄非一跳。
庄非转过身,鼻尖刚好碰到周一臣的胸口,微惊,身子不由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柜台。
庄非皱眉,咬牙冷着脸道:“不用,我自己去,还有以后不要离我这么近。”
周一臣从善如流的后退,眸中的笑意却增加了几分,“好。”周一臣没有强求,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她会后退,就是进步。
城市的街道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川流不息,刺眼的阳关已然褪下了最炽热的那一刻,但还是忍不住的闷热。
庄非在街上慢慢走着,忽然视线在一处顿住了,不远处有家金店,而金店旁正有两个人,那一男一女一边戴着面罩,一边朝着金店走出。
庄非眸子微眯,那两人将手放在衣服里,像是在掏什么东西似的。
坏了!有人要抢金店,庄非顿时一惊。
思虑间,那二人已然进入金店,而且他们的手上必然有枪,庄非想自己若是贸然上前,定会连累那些无辜群众,而自己也是白白送死。
但若是眼睁睁看着犯人行凶,庄非也是做不到的。
必须想个两全之法,如果对方只有两人,倒也有办法解决,虽然会有些危险。
庄非抬起脚步便要朝着金店走去。
此时,那一男一女已经进入了金店,金店内部被贴着宣传画的窗户挡着,外界并不能看清金店里面的详情。
更不知金店里发生了抢劫这等大事。
忽的,自己身旁的两位派发宣传单的小哥一下子跨过栏杆,从兜里掏出枪,奔至金店,且另一条街道上的一个戴帽子的女生和一个小哥也做出了同样动作。
庄非顿住脚步,“原来有警察插手,既然如此,我就先在一旁看着好了。”
毕竟庄非并不想提前暴露身份,她当初离开警局很是匆忙,只来得及将辞职信递给……庄非微微抿唇。
“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毕竟当初都是我先离开的,而且一个理由也没留下。”庄非轻声呢喃。
……
“放下枪,举手投降,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金店里的劫匪闻声,便知今天是栽了,但……劫匪二人双手举起,缓慢蹲下身,将枪放在了地方。
“站起身!”
两个抢匪又缓缓起身。
“转过身来。”
两个抢匪又缓缓转过身来。
不远处的一个监控室,室内有一男一女,男的面容冷峻,一脸严肃,看起来二三十岁左右,而女的则一脸温柔,一双剪水眸子似能捏出水来。
两人一冰一水,一硬一柔。
两人的目光紧盯电脑上监控屏幕,忽然,男子目光一冷,瞳孔微缩,“糟了!”
男子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用耳机对在场的警员道:“小心!后面有鬼!”
女人见状,从椅子上坐起,转过身去追男人,“姚sir,怎么了?出事了吗?”
另一边,庄非也看到了那个“鬼”,那人一脸横肉,额头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逆人流而上,在一众慌乱逃跑的人群中,十分显眼。
“糟了,那是‘鬼’,那些警察要出事了!”
“鬼”从衣衫下拿出机枪,对着金店门口就是一阵扫射,围在门口的警察即使听到警示,还是慢了一步。
其中一个男警察还是冲了一枪,其他同伴忙将他拉进了机枪扫射不到的死角。
进店里的两个抢匪及时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枪,拿起柜台上的黑色帆布袋,朝着门口跑了出去,身手敏捷的爬上一辆黑车。
其中女抢匪被反应过来,掏枪射击的警察击中了手臂,踉跄着跳上了车,险些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