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汽油罐子,还有一些雷管,以及装备必需品,还有几梭子子弹夹,全都散落了一地。
我和老凯对视了一眼,这特么完犊子了,就算我们现在想脱身也难了,我总不能说,我们是考古的,来到贵族是抱着友好慰问而来的。
谁家慰问带着这么多武器?
可让我意外的是,那狐人拨弄了一下我的背包后,似乎对那些武器都不怎么感兴趣,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就在我脑子里突然一明的时候,他刺啦一声,将老凯的背包也给撕烂了,里边的东西和我背包里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块狐族婴儿的化石,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心想,他们肯定是冲着这玩意儿来的,八哥那个混蛋,他一定是偷了人家这东西,才逃走,所以知道有人追捕他,才宁死不愿意从这条道儿原路返回的。
可一切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狐人双手如同捧着圣水一样,将那化石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的捧起来,举过自己头顶,跪了下来。
那领头的突然放下弓弩,齐齐跪下,双手按在胸前,齐声叽里呱啦的一边膜拜,一边忏悔似的。
我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老凯,示意他趁此机会,3,2,1!——“跑!”
我一声落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和老凯往虎子所在的溶洞里跑。
谁知道我们一边跑,一边用手电筒找路,前方刚才还出现洞口的地方,成了扎实的山石,把路堵的死死的!
“我操他姥姥的,这是怎么回事?”老凯骂了一声,用枪把使劲敲了几下那山石,传来硬邦邦的声音,一点都不是我们想象的空洞的声音。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脑门开始往外冒汗,后背湿哒哒的,这么窄的山洞,就算是他们随便弄一只弓弩乱弹,我们也他娘的成了瓮中鳖了。
那四个狐人竟然有和动物一样的夜眼,就如同夜里猫的眼。
就这样一步步逼近,老凯即便知道枪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还是回头对着那四个狐人砰砰开了几枪。
急促的喘息声在我的耳畔越发的沉重,像拉风箱一样,空气中只有心跳声。
“虎子,你他娘的开门!”老凯咆哮了一声,嗓子都喊直了。
好像山石的后边就是虎子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那么邪门,就连狐族也真的好像从恐怖的传说中复活了一样,一切,难道还有什么匪夷所思却不可能发生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鼻头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很香很香,这种香味给人一种想要寻找香味来源的冲动,这种渴望一下子在心里迸发。
好像这种香味能让人一下子放松所有戒备,所有美好的事情全都被勾起,我甚至想起了太多太多美好的事情。
奶奶的袒护,爷爷的责骂,和孙子一块儿摸鱼,和小伙伴打架,我甚至还看到了穿着一袭洁白婚纱的桃子,她隆起的肚腩告诉我,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竟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所有美好的奢望都成了水中月,一下子想起面临的处境,我条件反射的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控制了。
月朗星稀,寒星龚月,凉飕飕的风吹的我不断的打哆嗦,我放眼看去,脚下是一处用竹杆临时搭建的台子,我和老凯一人一个“十字架”,都被扒了裤子绑在上面。
台子下烧着几处篝火,每一处篝火边都蹲着两个守夜的人,而那些人都是狐人。
火堆上烤着吃食,还有蛇,甚至还有“串串”,串串上插的竟然是蝼蛄和白夫人蜘蛛!
正烤的滋滋滋往外冒泡,白色的液体顺着破开处流入篝火中,腾起一丝丝黑烟,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臭味。
老凯还耸拉着脑袋,流着哈喇子,嘴角带着甜美的弧度,好像梦里面有十几二十个美女在给他按摩似的。
我稍稍一愣,妈的,刚才那香味,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迷惑人心,这让我想起了碧眼狐珠的魅惑力。
我不由地看了远处一眼,石头砌成的房子围成了个大院,还有像模像样的亭台楼阁。
从始至终我没看到有一粒的沙子存在,我甚至怀疑,这里,属不属于沙漠地带。
就在这时,守夜的一个狐人下意识的朝着我们的方向看来,我微微低下头,装睡着,随后,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似乎到了换班的时间,几个人胡吃海喝一通后,替换了人就走进了那些石屋去了。
我几乎被冻的有些失去知觉,特别是我二弟,现在我根本感觉不到它还是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幸好这些替班的人都是爷们儿,也没什么害臊的。
可换班后,一个狐人登上台阶,缓缓的朝着我走来,它目光低垂,每一步都盯着我的二弟看,看得人毛骨悚然。
好像老子的二弟是个什么能吃的东西一样。
“停!停停停!”我一闭眼赶紧喊停,后背已经流出了不少冷汗,我咽了一口唾沫:
“你……你先把我放了,万事好商议!”
若是真把我放了,还由得了你?我狠狠的想着。
那母狐狸舒尔转眸看向别处,似乎在酝酿什么,舒尔转眸看向我,我吓得一缩,她说:
“你……偷了我狐族象征传承的圣物,你以为,你还能活到天亮吗?”
我侧目又看了一眼老凯,我心里暗骂:你个老小子做什么美梦,你特么怎么不死在梦里头?
母狐狸这么一说,我稍稍一愣。
那所谓的狐族圣物应该就是八哥盗取的那块婴儿化石,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比什么都冤。
“你可以考虑一下!”她说着,指了指我头上那根竖起来的竹杆,又指了指我面前的台案上,台案上放着一碗水,我起初并没有留意,随后她继续说:
“等到时辰一到,你的肉……全都像那些虫子一样……”
她哼哼一笑,指了指远处篝火上烤着的蝼蛄和蛇,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的意思是……
要是我不答应她,太阳一出来,我头顶的竹杆影子投射到碗口上,就是我的死期。
说完,她转头就走。
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好像我根本没有在地球上,而是一觉醒来,到了火星。
老凯的脑袋低垂,嘴角的笑容挂着的口水,滴了他自己一身。
老凯的裤子也被别人给扒了,为什么不选他呢?想到这里,我叫住了母狐狸说:
“他经过训练,肌肉结实,基因赛过爱因斯坦,比骆驼还猛,一击即中!”
我说完,怕这母狐狸不理解我的意思,我解剖后给她解释,意思就是说,他身体好,绝对能一夜让你怀上。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直骂娘,难道,狐族全都是女人吗?连传宗接代这种事都得“绑架”。
想到这里,我真不敢想象第二天被人当成蝼蛄一样,把肉分了烤着吃的滋味是怎样。
那母狐狸斜眼看了一眼老凯,随后又转向我,目光下移,落在裆部:
“我……就要你!”
四个字,几乎把我推进了无底深渊。
天罡蒙蒙亮,天边的朝霞染红了半壁天空,我看了一眼杆子上投下来的阴影,幸好影子模糊,应该还要一些时辰才能天亮。
就在我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的时候,谁知道太阳就跟赶上架的鸭子一样,呼呼的往上升。
不到三分钟,阴影部分已经呈现在碗口边沿的位置,我开始使劲挣扎,希望能挪动竹杆。
我一眼就认出昨晚上说汉语的母狐狸,她站在人群的最前端,仰头看着我,我额头开始冒汗,老是不自觉的看看那阴影有没有沒过碗口。
母狐狸抬手,身后几个狐人走上了台子,我一闭眼叫了一声——“我答应!”
几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母狐狸,母狐狸的眼神露出欣慰的眼光,带着期待,这种眼神对我来说简直惨不忍睹。
可我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看看那母狐狸可有办法把我弄下去,就这么一眼……
我竟然看到了狐人人群背后,站在石屋前眯着眼睛看向这里的人,他不是狐人,而是汉人……而且,和我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