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统,萧统。”夏余音在萧统耳边轻声唤他,她有些承受不住。
嗯?萧统解了渴,有些清醒过来,应了一声。
“你轻点。”夏余音在他耳边娇声提醒了句。
萧统这才惊觉,自己刚刚一直都太忘形了,他停下,伸手摸着夏余音绯红的小脸,“伤到你没有?”
夏余音没有说话,重新趴在萧统的怀里,“你要累死我了。”
听了夏余音的话,萧统不由笑了起来,而后,他起身,将夏余音抱了,“那我们回房。”
当下,他们回了房间,如胶似漆自不必说。
萧府里,纳吉却一直不能入睡,有了夏余音,萧统连那么猛的催情药,他都能克制住,想必此刻定是便宜了那个夏余音吧。
一想到这里,纳吉就满心的嫉恨,如此在床上辗转反侧着,纳吉的腹部忽然隐隐作痛起来,她有些紧张了,摸了摸肚子,唤了自己的贴身婢女进来,“快去喊嬷嬷来。”
此时已夜深,嬷嬷知道此时纳吉唤她定是有要事,便急急穿好衣裳,随着那婢女一道来到纳吉的卧房。
床上,纳吉捂着肚子,“嬷嬷,我肚子有些疼,是何故呢?”
那嬷嬷虽然年岁大,却也从未生产过,听纳吉说肚子疼,也紧张起来,急忙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快请个郎中来看看,郡主如今有着身孕,可马虎不得。”
听嬷嬷这样说,纳吉也担心起来,但此刻她最想见到的是萧统。
“嬷嬷,去宅子那边把将军请回来。”纳吉说着,心里满是委屈,眼泪随即落下。
是。嬷嬷应了,吩咐其他的婢女好好伺候着纳吉,自己转身去了。
宅子里的下人早已接到萧统的命令,府里边来人一律不予放行,不予通传。
那嬷嬷急了,对那门房吼道:“郡主有孕,若你不通传,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负责的起码?”
那门房当然知道自己负责不了,通传一声,顶多被萧统训斥一句,若是纳吉真的出了什么事,要的可就是他的小命了。
门房不敢耽搁,转身往内院去了。
内院里,萧统和夏余音在房间里,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门房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在门口徘徊了几个来回,还是硬着头皮通传道:“将军,府里那边来人说夫人忽然腹痛,情势危急,让您过去看看。”
萧统停下来,夏余音攀着他的身体,将头埋在萧统的肩上,想到自己和萧统已经被下人听到,她又窘又羞。
“不是说过了吗?有病请郎中,我又不是郎中。”萧统有些不悦地说道。
是。门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转身去了。
夏余音抬起头,思量了下,轻声说道:“不管如何,郡主此刻有孕,若真的出了事便不好了,你还是去看一眼的好。”
夏余音自己也曾怀孕生产,自然知道这一路的辛苦,当初若不是白居仁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帮她诊治孕期中的病症,只怕她要加倍辛苦。
而且,孕期里的女子多是渴望能得到心爱之人的关怀,她虽然与纳吉不睦,但是萧统的心萧统的人都在她这里,她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听了夏余音的话,萧统沉思了会儿,点了点头,决定去看看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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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去到府里的时候,郎中还未来,见到萧统,纳吉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扑到萧统身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将军,我们的孩儿不会有何闪失吧。”纳吉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一会儿郎中来了便知,你先在床上躺好。”萧统难得地放轻了语气。
纳吉听话地上了床,手却不肯松开萧统的袖子,她难得见到萧统这么平和的时候,对她来说,那几乎就是温柔了。
萧统没有想要离开,他再不喜欢纳吉,毕竟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郎中不大一会儿也便来了,见到萧统,急忙问了安,而后开始给纳吉诊脉。
好一阵子,郎中没有说话,微皱着眉,直到诊完脉,才问纳吉,“夫人素日是否肝火太盛?”
肝火太盛?纳吉不明所以。
“将军府素日定是事务繁杂,想必夫人时常操心不已,难免会肝火气盛,而孕期又忌情绪波动太大,会伤及体内胎儿。”郎中很小心地措辞。他的意思就是纳吉脾气太不好了,府里侍妾众多,又难免会有嫉妒之心,导致肝火浓气盛,伤及了母体。
郎中措辞隐晦,但众人都非愚笨之人,也都明白了郎中的意思。
“那胎儿无妨吧。”纳吉最关心的还是孩子。
“请夫人放心,胎儿无恙。”郎中如实回了。
“那你开些对症的方子,且让郡主吃着,之后再来复诊。”萧统听郎中说无恙,便放下心来。
郎中应了,转身去写方子去了。
“郎中的话你记着,往后要学着心平气和些,怎么也要为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这孩子如何来的,你比谁都清楚,还不好好珍惜着?”萧统语气冰冷地说道。
萧统的话让纳吉本来想要安稳的心骤然又紧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萧统,“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萧统冷笑了下。
纳吉有些心虚了,但还是不肯低头,“妾身一向对将军痴心无二,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将军之事。”
“你把我当做三岁孩童吗?当日我为何会那般把持不住?还有今晚,你在我的酒里放了什么?那个红衣又为何会出现在府里?纳吉,别说这一切与你无关。”萧统看着纳吉,低声说道,暗想这个纳吉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纳吉自知理亏,却仍辩解道:“将军您只看到妾身的不择手段,可知妾身的良苦用心吗?”
萧统不由叹息了一声,纳吉就是这样,明知自己是错,却也要为自己的错找理由,他虽然不爱她,但若是她的性子温婉贤淑,那么他对她也会比现在要好得多。
“你好生歇着,郎中的话你也听到了,该如何你好自为之。”萧统不想再与纳吉多说什么,扔下这句话,便准备离开。
“将军,”纳吉在身后喊道,“妾身求您今晚留下。”
萧统背对着纳吉,没有片刻犹豫,“不早了,睡吧。”
言毕,萧统阔步离开了。
纳吉的眼泪再度汹涌而出,她将被子扔到地上,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叫喊的冲动,将头埋在自己的手掌里,任由热泪顺着脸颊滴在手掌上。
婢女在一旁默默将被子捡起来,帮纳吉重新盖好。
“郡主,您要听郎中的话,好好养着身子,等他日诞下麟儿,还愁将军不回来吗?”一旁的老嬷嬷轻声劝着纳吉。
纳吉渐渐停止哭泣,觉得嬷嬷的话甚是有理,她摸着自己尚未看出痕迹的肚子,暗暗道:纳吉,你一定要争气,生个儿子,嫡出长子何等尊贵,不但自己地位稳固了,萧统即便是看在孩子面子上,也会善待她的吧。
想到这里,纳吉的整个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生个儿子的念头胜过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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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无碍吧?”待萧统回到宅子里,夏余音急忙问道。
“无碍,她素来脾气不好,肝火盛导致胎儿不安,”萧统回道,而后又道:“这么晚了,为何不早点歇着。”
“等你。”夏余音简单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却足以温暖到了萧统,他换上寝衣,上了床,将夏余音拥在怀里,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吻痕,笑道:“如何,身子可恢复了些?”
“还是发软,没力气。”夏余音偎进萧统的怀里,娇声回答道。
萧统用被子将夏余音好好围了围,“是我不好,没有轻重,下次不会了。”
夏余音从萧统怀里探出小脑袋,疑惑着问道:“那你今晚为何会如此不同?”
哦。萧统沉吟了一下,最后决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夏余音,如此,她也便不会独自胡思乱想了,“纳吉在我今晚喝的酒里下了催&情&药。”
夏余音有些意外,跟着白居仁学了这么久的医术,她是知道这种药的,可以令人情动,却也会折损男人的身体,纳吉为了争宠,竟不惜做出这种事。
“纳吉之所以会有孕,也是因为当初我从牢中出来之时,她每日用这种药迷乱于我……也是我定力不足。”萧统说着,无奈地笑了一下。
终于得知纳吉有孕的真相,夏余音有些释然了,她柔声问萧统,“为何这些事你不早些告诉我?”
“即便是纳吉使了手段,而我没有把持住自己也是事实,无可辩解。”萧统坦荡回道。
夏余音没有再说什么,她重新偎进萧统的怀里,感觉过去那段时间的许多心结都豁然解开了。
“往后,不管发生何事,我们都要开诚布公地告诉彼此,你今晚能回来可知我有多开心吗?”夏余音幽幽问道。
哦?萧统有些奇怪,“为何你会认为我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