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日期定在了十二月二十四在梁氏旗下的一家酒店举行,官方很快公布婚讯,所以一时间向宋清祝福的人也很多。一进公司,到处都是恭喜她的声音。虽然她早已是名副其实的梁夫人,但是,如果举办了婚礼,那么,消息就传播的更快了。
月底就要举办婚礼了,宋清写了张婚假条,来到了童敏的办公室,自从宋茜和徐正复合,公开与她作对之后,不论是宋茜,就连她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脸色。
但是,她也只能是给个脸色而已。
来到办公室,林月刚好出来,看着宋清,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于是淡淡的笑道,“听说宋总监月底举行婚礼,林月现在这里恭喜一声了。”
“谢谢。”宋清极其简单明了的回复,好像不愿和她扯上关系一般,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按下门把进去了。
林月顿了顿,随后苦涩的笑了笑。
进来后,童敏还在打电话,宋清极有耐心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把电话打完,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一脸平静的看着报纸。
童敏自然把她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嘲讽的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请帖我已经收到了,就算你不来请假,我也会让林月批你得假的。”
闻言,宋清也放下了报纸,看着她,先是疏离的一笑,“如此,便先谢过了,我见童阿姨最近气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情?不防说出来,让宋清帮您分担分担。”
童敏不着痕迹的蹙眉了下,心里却冷笑,只是脸上却很平常,“难为你了,百忙之中,还能观察到我的神情,只是,若是说别人不知道我脸色不好的原因我不怪,我想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阿姨这是什么话?我知道,宋茜那丫头确实不该和您对着干,毕竟您是她的母亲,千错万错,都不改和您起冲突。只是,她还那么年轻,又怎么甘心嫁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阿姨也是过来人,自然也懂得不将就的这个道理。”
童敏忽地一笑,殊不知,宋茜和她竟然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竟然连她安排她和一个集团的老总相亲的事情也告诉了宋清。所以,这宋清的心思,就越发不单纯了。
“儿女间的事情确实不是我一个老太婆能管的,就像你,素敏管了你二十几年,从你读书到工作,哪一步不是她为你精心抽谋得,只是终究母女情分比不上你的爱情,宋清,我说的对吗?”
“世间不过一个情字,阿姨不也是照样栽在了我父亲身上了吗?而且那股子执着,连我都震惊极了。”
宋清的回击,没让童敏变脸,却是让她眉头皱的更深,“我以为你进入宋氏,是放下了过去,不过现在看来,你一直是有针对性的做事,只是不知道,景生知道你背地里做些尽是损人的事情吗?”
“景生的态度,阿姨自然也看得明白,婚礼,希望您能参加,我还有工作,先出去了。”宋清笑的一脸淡然,却含着些许挑衅。
直到她走后,童敏脸色更加难看,青筋暴露,有点可怕。
准备了十余天,梁景生竟然全部安排好了,然后到了结婚那天,梁家上下却早已忙得不可开交,不断有轿车开进开出,道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和女方关系较好的客人一般都是先来梁家然后再一同前往盛世豪庭。
期间,梁启宏一直保持沉默,既不迎合也不反对,好像他完全不关心一样。不过,宋清自然也乐得其中,心里也暗夸他是个聪明的人,而她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一夜无眠,但精神头子却依旧很好,按照家中规矩,先到祖屋去拜祭了先人,再回到赵家打扮换婚纱。早在三天前,她就回了赵家,赵远南皱纹纵横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至于程程小朋友也被梁景生打包端走,美其名曰:上阵父子兵!
宋清卧室的门被敲响,赵之群一身银色西装,衬得他更发俊朗潇洒,推门而入就看到里面来回忙碌的化妆师和服装师。
“我表妹呢?”赵之群边往里走边探着头找人。
化妆师和服装师默契地往两边让开,映入赵之群视野中的便是一道雪白高贵的背影,宋清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型师正在为她摆弄发型。
赵之群不敢出声打扰,屏住呼吸轻步靠近,望着镜子里那个闭着眼的新娘。
金色的光线笼罩在她的周身,拂过她白如凝脂的肌肤。豪华的钻石项链衬着象牙白的脖颈散发着迷人的璀璨光晕。
犹如樱桃般薄得红润的双唇微抿。秀挺精致的鼻梁,微微合起的眼眸,稠密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然后慢慢地睁开,恍若两只展翅而飞的蝴蝶。
赵之群震撼的目光粘滞在宋清的脸上,啧啧感叹,“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清却瞟了他一眼,却也因这样的夸赞而挽起嘴角。“少贫了,我都是孩子的妈了,比不得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了。”
赵之群听懂了宋清话中的揶揄之意,却不答,而是道,“回眸一笑百媚生,说的一定就是你!”
发型师从一边舀过新娘花捧,“宋小姐,等会儿下楼记得舀花。”
宋清含笑地应下,听着外面亲朋好友的欢笑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有想到,这一天还会再次到来。
这时,宋茜带着果果也进来了,今天她是以妹妹的身份出席,看着宋清,笑的真诚,“姐。”然后走上去轻拥住她,“姐,这一次你一定要幸福,景生哥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祝福你!”
宋清一怔,然后她拍拍宋茜的背,微笑,“放心吧,我会幸福的,还有你,也要一样幸福。”
宋茜点点头,眼圈却有些红润,生怕眼泪会流出来,忙起身跑去梳妆台前,一边找纸巾一边仰头想要把泪水倒流进去。
宋清微垂眸,右手抚上左手的红宝石戒指,却陷入了沉思。
婚车到了楼下,梁景生已经从车里下来,一身黑色的礼服,身礀英挺。
即便是最为沉闷古板的黑色,然而穿在他身上却无形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魅力,在阳光下犹如熠熠闪耀的钻石一般,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他单手按在西装扣上,眯着眼往楼上瞧来时,那种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随性和慵懒几乎引得一屋子的女宾捂着胸口小鹿乱跳。
这样的男人的确是人中极品,所有人都说,宋清是有福气嫁给他。而别墅边早已簇拥了亲朋好友,赵远男更是站立在门口静等佳婿上门。
“舅舅,我来接宋清了。”
赵远男对上他那双清亮的黑眸,放柔了表情,郑重地点头,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郑重其事地交代,“请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宋清,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那是一定的,舅舅,您放心。”
花园内,停靠着几辆豪华绚丽的婚车,车子是统一的名牌,除了主婚车是加长型的,其余都是四人座的小轿车。
梁景生一直握着宋清的手,眼里坚定之意溢于言表。他和宋清的感受其实差不多,一路走来,这一步看似简单,确实让彼此等待了很久很久。
婚礼现场,将近五千平方米的大厅里,宽敞明亮,金碧辉煌,宏伟壮观,经过今天特别的婚庆布置,到处更是一派喜气洋洋,浪漫瑰丽,如梦似幻。
宴请的宾客,政、商两界居多,其余还包括亲朋戚友,宋清这也才发现梁家家族非常庞大,什么伯公叔公姑婆堂伯堂叔等,让她应接不暇,而且,他们好像都很富贵和豪气。
反观赵家,由于之前家道中落,很多势利的朋友或亲戚都素不来往,剩下的,都是一些善良好心、出身普通的亲戚。看到赵家如今混的如此好,亲戚们都替赵家感到高兴和欣慰,握住赵远南的手,频频祝贺。
历时两个小时,迎宾仪式总算结束,宋清笑僵了脸,累酸了脚,依照行程安排先休息半个小时,但梁景生,不见人影,估计是去应酬那些宾客。
负责主持婚礼的,是酒店的金牌司仪,年约四十岁,仪表堂堂,诙谐幽默,一登场便将气氛调动活跃起来。
他嗓音抑扬顿挫,侃侃而谈,雅而不淡,笑而不脏,最后一段话,更是响彻整个大堂,“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新娘进场!红杏枝头春意闹,玉栏桥上伊人来,他们手牵手,心贴心,面带微笑和甜蜜地向我们款步走来。朋友们,让我们衷心地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为他们欢呼,为他们喝彩——鸣炮奏乐!”
激烈的掌声顷刻响起,神圣而澎湃的婚礼进行曲蔓延大堂各个角落,嘹亮喜庆的鸣炮声夹杂其中。
梁景生带着宋清,如天神般降临,冷峻的面容淡漠依旧,却更加气势摄人,即时将全场焦点都吸引过来。他一身名贵的黑色西服,宋清一袭纯白的婚纱,一黑一白搭配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异常醒目,牢牢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大家屏息凝神,或惊艳,或激昂,或兴奋,或震憾,或感动,或欣然,总之,每个人都被这唯美又庄重的氛围所渲染,心情愉快,笑容可掬。
宋清紧紧挽住梁景生的手,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样的情景,她幻想过无数次,等了又等,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想不到,梦想成真了,与他携手同行,踏上象征永恒的婚姻殿堂,自己最大的一个心愿终于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