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尾声
弯曲时空2017-03-05 14:383,722

  周三晚上十一点刚过,李安广洗漱完毕,正要准备睡觉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叶雨辰打来的,他心头不由得一阵悸动,赶忙按了接听:“喂!是雨辰吗?”他急切地问。

  “是我,亲爱的,还没睡吧?我已安全回到了R国的家中。”电话那端,叶雨辰略带疲惫地说。

  “很好,很好,”李安广高兴地连声说,“这下我可以彻底放心了。”

  “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帮我脱了险,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她感激涕零地说。

  “谢什么?不要忘了我就好。”他笑吟吟地说。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我恢复本来面貌后,会找机会去广寒宫看你的。”

  “你走后我一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虽然盼着能早日再见到你,但为了安全,你还是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来广寒宫看我吧。”

  “好的,我休息两天后就去做换脸手术,你什么时候认为风平浪静了,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立刻启程去看你的。好了,亲爱的,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明早还要上班。”

  “我无所谓,你劳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他温柔地说。

  “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后,李安广长舒一口气,他心里很清楚,他近几天的一些行为,肯定会引起洪晓天的怀疑,但只要叶雨辰不出事,洪晓天就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再怎么怀疑也都是枉然,他至多也只是工作上的失误,大不了背个处分,副局长的位子应该还能保得住。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周四早晨上班后,李安广再次提审了凌青林。凌青林的情况已大有好转,她直截了当地告诉李安广:“你什么都不用问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问的那些问题更让我如坠五里雾中,我想,我应该是彻底失忆了。”

  面对这种情况,李安广终止了审讯,他打电话给郑法医,让她派人给凌青林抽血做DNA检测,然后把凌青林送往医院做全面体检。

  郭树森这边对博德的审讯依然处于僵持状态,博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你问什么,他都装聋卖傻,一概不理。郭树森和蒋海涛他们虽然十分恼火,可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对付办法,只能用车轮战和他周旋着,指望他最终扛不住而彻底崩溃。

  下午,郭树森接到线报,说是罗城的时代夜总会已换了主人,原主人出卖了他的全部股权,已返回了地球,原来的管理层也彻底换了血。郭树森清楚,这又是邪恶势力在玩把戏,尽管博德还没有招供,但邪恶势力的头目已经坐不住了,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们又玩了这么一出换汤不换药的把戏。

  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那个所谓的假凌青林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经过与那个作为抓捕对象的假凌青林的DNA进行比对,完全比对不上,李安广又让和凌青林父母的DNA进行比对,结果是,这个所谓的假凌青林和凌青林的父母有着直接血缘关系。凌青林的父母只有凌青林这么一个孩子,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假凌青林,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凌青林,而作为抓捕对象的那个假凌青林,肯定已经成功逃跑。差不多与此同时,医院也传来了消息:凌青林确实已经失忆,她是服了一种说不上名的药物而导致失忆的,要想让她恢复记忆,是件十分困难的事,至少目前广寒宫的所有医院对此是束手无策,另外,医院发现,凌青林是易了容的,医院已恢复了她易容前的面貌。

  李安广在得到这些消息后,急忙召集专案组全体成员开了会。会议一开始,他首先将以上消息作了通报,瞬间会场嘈杂的就像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个个情绪激动,矛头逐渐对准了李安广。

  “请大家静一静,”李安广竭力地维护着会场秩序,等大家都渐渐平静下来后,他貌似诚恳地作了检讨,他承认自己犯了两个低级错误,一是太早的撤回了在各地铁站以及空天码头和各交通要道的布控。二是未能在第一时间内对被抓到的所谓假凌青林进行DNA检测。他解释道:“由于这个被抓的所谓假凌青林和我们要抓捕的那个假凌青林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自己一时疏忽,考虑到大家这几天已经很辛苦了,就撤回了布控。另外,由于自己从内心已认定了她就是我们要抓捕的那个假凌青林,而我们已经有了那个假凌青林的DNA数据,因此觉得没有必要再做重复检测,在后来的审讯过程中发现了问题,这才对她抽血做DNA检测并送医院做全面体检,虽说这对抓捕假凌青林来说为时已晚,但对查明凌青林案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郭树森直言不讳地对李安广道:“李局,你也是有着将近二十年警龄的老刑警了,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郑法医也说:“李局,我在那个所谓的假凌青林被抓的第一时间就提醒过您,按规则,要对她做DNA检测,您当时确实是说假凌青林的DNA数据已经有了,没有必要再做重复检测,可问题是,您手中并没有铁证,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认为她就是那个我们要抓捕的假凌青林呢?当然,我也有错误,没能坚持按规则办事,利用这个机会,向大家做深刻检讨,欢迎大家对我进行批评和帮助。”

  李安广道:“这件事上,我负全部责任,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我的错误,我会主动向上级领导请求处分的,今天这个会就不要过多纠缠这件事了。我们接下来主要讨论一下如何采取补救措施吧,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郭树森皱着眉,一脸不满地看着李安广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假凌青林早已逃得无踪无影,我想不出再采取怎样的补救措施才能把她抓获归案。”

  众人也都七嘴八舌说着看法,都认为,事到如今,任何所谓补救措施都已于事无补了。

  看到大家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李安广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怨天忧人都没有用。希望大家还是振作起来,积极想办法解决问题。我看这样吧,我们把周二晚上撤回布控后,几个地铁站及空天码头的监控视频查看一下,看能否查到假凌青林的身影,这样即使暂时抓不到她,也能让我们查到她大致的逃跑去向,为接下来所要采取的措施确定侦查方向。”说到这里,他扫视了大家一眼,见没有人提出其他意见,便接着道:“如果没有其他意见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和凌青林案有关的一些问题。”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凌青林的情况大家都已有所了解,显然,已无法再对她进行审讯了,那么接下来该对她如何处置呢?大家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众人都沉默不语,会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郭队,能不能谈一下你的意见?”李安广问道。

  郭树森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一直以为凌青林已经遇害,但她却突然以这种方式冒了出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现在我们已知道的是,她是真正的凌青林,已经失忆,做过换脸手术,为了掩护假凌青林逃离广寒宫,又易容成她本来的摸样。至于她这一年多来都在什么地方、具体受什么人指派来掩护假凌青林逃走等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眼下要做的只能是设法让她早点恢复记忆,但听说这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我的意见是,无论困难有多大,这件事也必须要做,可以到北京等地去找最好的医院来做这件事,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可以请反人予以帮忙,毕竟他们的科技水平比我们高出了不知有多少倍。另外,估计洪局下周一就能回来上班,还是请示洪局最终定夺吧。”

  大家众口一词的赞成郭树森的意见。

  李安广也说:“我赞成郭队的意见,既然大家也都赞成,那就这么定了吧,洪局回来后,我会把会议纪要拿给他看,最终还得由他来拍板。”

  周日晚上,洪晓天回到了广寒宫,他要和他的继任者做交接,他下了飞船后,没有叫公安局派车来接他,而是自己搭出租车默默地回到了家里。第二天早晨,他按时来到公安局上班。

  他进了办公室,刚坐下不久,李安广和郭树森就前脚后脚地赶来了,寒暄过后,李安广把洪晓天走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向他作了汇报,洪晓天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汇报完后,李安广紧接着就诚恳地作了检讨。对于李安广的检讨,洪晓天摇摇头没说什么,当然他并不相信这是什么工作上的失误,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他还要仔细梳理一下,把这作为交接内容阐述给他的接任者。

  李安广又把周四下午专案组会议的纪要拿给洪晓天看,洪晓天看后,表示同意会议做出的决定。接着,郭树森汇报了审讯博德的一些情况以及罗城时代夜总会股权和管理层大变动的情况。听完汇报后,洪晓天谈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然后话锋一转,把自己要调离广寒宫公安局的消息向两人作了通报,李安广听后喜不自胜,洪晓天已被他视为目前的最大威胁,如今这个威胁要离他而去,他怎能不高兴,但他还是强忍着没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他装作十分遗憾的样子说:“洪局这一走,对我们广寒宫公安局来说是一个巨大损失,对胡正刚案的侦破工作也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

  郭树森虽然和洪晓天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他已被洪晓天超人的智慧和难以抵挡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而洪晓天对他也是赞赏有加,信任有加。洪晓天突然要离开,使他感到怅然若失,不免发起了牢骚:“唉,真不明白上级是怎么想的,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候把洪局调走。”

  上午九点钟,在公安局办公楼顶楼的大会议室召开了全员大会,会上特别行政区的常务副区长宣读了人事任免决定:免去洪晓天广寒宫公安局局长的职务,调回北京,另有任用。免去李安广广寒宫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任命李安广为广寒宫特别行政区政法委代理书记。任命郭树森为广寒宫公安局副局长,代理局长职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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