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把第一个发现雪松的下人叫过来问话？”
李锦鸾转向孙嬷嬷，后者立即吩咐了一个人去办，不多时，一个三等下人打扮的丫头被领进来跪下，许是从没进过正房，或者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主子，她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头深深低下去，并不敢看周围。李锦鸾轻声问她：
“是你第一个发现雪松的？”
“回……回二小姐，是奴婢第一个发现的，当时专门负责照顾雪松的梅枝姐姐说雪松不见了，府里的下人们都在找，奴婢是粗使丫头，只能在院子里找，就……就走到小姐您院子前面的假山后面时，看见雪松躺在假山后面的草丛里，身体僵硬，嘴里还有白沫”
“可还有其他症状？”
“回……回二小姐，应……应当没有了，奴婢也没有仔细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孙嬷嬷，梅枝姐姐现在堂上吗，我想问她几句话”
一个丫头从孙嬷嬷身后走出。
“二小姐，奴婢就是梅枝，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梅枝，你每日都给雪松喂食哪些食物，雪松失踪那日又喂了何物”
“李锦鸾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是梅枝害死雪松的吗，你自己的丫头还没摘清呢！”
李锦玉出声反驳。
“四妹妹，口吐白沫十有八九是中毒之症，我问问雪松的日常饮食看看可能找到线索，至于你说的我的丫头，我还没问到这个上面”
“四妹，你就别打岔了，看二姐姐怎么查吧”
三小姐李锦芸又一次开口阻止，不得不说，穆氏的三个女儿，数这个相貌最平凡，却数这个最聪明，宫里的瑶妃只怕也及不上她，是个有心思的。
“回二小姐，奴婢每日严格按照宫里师傅说的一日三餐以小米粥，精炸小鱼，辅以鸡肉猪肉，平时还会喂食桂花酪，梅花酥，如意糕等点心，这些也是老夫人夫人经常投喂的，并不见有什么差错。失踪那天夫人刚看着人喂过炖猪蹄，后来丫头来报说您院里有事，夫人带着丫鬟走了，我当时正收拾食盒，想来雪松就是在那时跟着夫人出去的，这才跑到您院子附近”
“嗯，食谱没问题，那么应当是在出去的路上出的事”
“出去之后，有人看到你的丫头给雪松喂了食物，然后雪松就死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老夫人，五妹的丫头说看见她的丫头喂过，到底是不是她们害的一问便知”李锦玉依旧忍不住插话，只是这次没人阻止她，老夫人也只说了句：带人进来。
一个二等下人打扮的丫头进了来，还没走进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过老夫人夫人，见过各位小姐，见过各位姨娘，奴婢是五小姐身边的二等丫头，前几日五小姐随老夫人外出上香，就把奴婢留在府里看院子，二小姐病好那一日，奴婢去四小姐院里找如意姐姐玩，路过清桐院的时候看到二小姐房里的司画姐姐正在给老夫人的宠物雪松喂东西，奴婢看的真真的，不多会就听说雪松死了，奴婢不敢说什么……奴婢……”
“你可看到那司画喂得是何物？”一直一言不发的老夫人突然发了话，李锦鸾心里有不妙的感觉。
“回老夫人，是杏仁饼，是杏仁饼！”
“我的好二姐，雪松每日一盅炖猪蹄是全府皆知的事，猪蹄和杏仁混吃可是会中毒的，你的司画是给你盯膳的吧，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能说不是蓄意吗”
李锦玉声音里的兴奋已经掩饰不住了。
“来人，带司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