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对沐远征说道,“侯爷,我来之前就想到您一定会帮我的,每一次与候爷说完一番话之后,便总会感动于您的家国情怀。我代替南齐百姓谢谢您了。”沐远征摇头,说道,“其实这皇权,不论过了多久总会落在明君手里,所以,王爷您不用因为宫中那位是您的侄子而感到有一些不舒服,但凡明眼人都会支持你的。”
文渊点头,看了一下从窗缝透过的光,只见那光束有些刺眼了,他道“侯爷,现在估计太阳已经大了,街上的人估计也越来越多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先回安王府了。那今夜就拜托侯爷了。”沐远征点头,说道,“您就快回去吧,不要担心,老夫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完,二人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坚毅的神色,相视点头之后,文渊便离开了定北侯府。
刚一回到安王府,文渊就发现李锦鸾正立于院落中等他回来。不知有多少次了,每一次自己从外面办完事回来便总会看见自己的妻子在等着自己,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柔声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今日可是劳累的一天呢。”李锦鸾摇头,说道“我只想你回家的时候可以立即看见我。”文渊轻轻地搂着她,说道,“鸾儿,还是你了解我啊!”说罢,二人便去用膳了,不一会儿,沈文清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那些死士的来源已经查清楚了。
文渊和李锦鸾打开沈文清派人送过来的信件,只见上面写道:王爷亲启,昨日商讨的死士之事,文清已有些许眉目。那些死士原本是惠太后的娘家,也就是国舅培养出来的,为了他们母子三人防身所置。具体人数还不确定,但是,现在能够清楚地了解的一件事是昨日袭击王府的那些人绝对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的分支,具体的人数可能非常庞大。
文渊看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了,他看李锦鸾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便又笑道,说“鸾儿,莫要担心,这个没有什么的。只需我们身上藏些其他东西,必要时可以傍身。”李锦鸾还是有些疑问,“你的意思是?”文渊颔首一笑,道,“软卫甲和一些药,鸾儿,你只需要穿上软卫甲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李锦鸾眼睛里闪着光,说道,“你是说你要……这是欺敌之策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用这种方法呢?”文渊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说道,“兵不厌诈,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准备的万全之策。”李锦鸾点头附和,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文渊会这样出手,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文渊只有无奈的笑着任她看。
话分两头,再说这南齐皇宫里的境况。下令刺杀安王和王妃的命令一下,文璋便一直在等着那群死士可以带回好消息,但是一直等到第二日清晨也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终于忍不住了,便派暗卫去安王府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却是安王妃受了一些轻伤。他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朝地上一摔,将桌上的奏折甩到地上,怒叫道“都是废物,还是要朕亲自出手!”
随侍的小太监,看着皇上这么生气,也噤声不敢说话了,但是看着天色快到上朝的时间了。终于下定决心提醒道,“皇上,现在要去上早朝了。”文璋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小太监看着文璋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凶恶不禁往后缩了一步,随即跪下,急忙讨饶“陛下息怒,奴才错了!”边说边颤抖。
文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便拂袖说道,“摆驾,上朝。”随即,一群宫人便涌了上来,将一切打点好。朝堂之上,几乎所有官员都感觉到龙椅上的那位今日心情不太好,大臣们也都不敢向他禀告一些事宜了。看着朝堂上安静的连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文璋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外露了,他收敛了神色,说道,“今日是皇叔安王回京的第三日,按照礼法今日会在朝中摆宴。礼部,这些就交给你们了,今夜我要看到这南齐最宏大的宴会,去为王叔接风洗尘。”礼部侍郎的令后急忙回答,“微臣遵旨。”
大臣们眼观眼,有一个臣子听见皇上说摆宴时的口气好像缓和了一些,便也斗着胆子说道,“皇上,微臣以为安王爷为保卫我南齐一直以来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应该重赏。”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明显感受到皇上周边的温度好像已经降低了几度,但是文璋却是一脸暖意地看着他,说道,“爱卿说的极是等今夜宴会上,朕一定会送给安王爷一份大礼。”等到文璋说完这句话之后,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静,文璋看着那群臣子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更为恼火,要这些臣子有何用,出了一些事就开始往后退。
文璋终于是忍受不了朝堂上这沉闷的气氛,大手一挥,说道“退朝吧,今夜还望各位早早来宫赴宴。”众臣子听到皇上的话之后,急忙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一次看着朝中大臣们从宫中走出,文璋似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以前都是他先离开朝殿,大臣们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朝殿上的龙椅愈加迷恋,想要坐在这上面更长时间。不知明日的境况和今日相比是否会有些许不同。
想到这里,他便离开龙椅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见到了他纷纷行大礼,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为皇的优越感,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自己无论做些什么总是会有人无条件的支持。但是,一想到他的那个好皇叔,他脸色就又变得阴郁起来。无论在何时何地,自己有没有登上皇位,只要他皇叔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追随着他。他的皇弟文轩也是一直有这种感觉吧,所以即使二人性格不和,但是一旦有了共同想要击败的目标,所有的不同都会被忽略。即使自己能够明显感觉到母后更喜欢的是文轩也无所谓。
文璋抬头看天,阳光亮的刺眼,他不禁伸出手去遮挡一下,但是那刺眼的光却依然从指缝中直射他的眼睛,难道这昭示着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吗?不,不会,自己现在是皇帝,自己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相。这时,他的脸色狰狞起来,他在心里暗暗道:今夜就是那个好皇叔的死期了,想必父皇见到了也会很开心。想到这里文璋的眼睛里就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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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夕阳刚刚落下山,朝臣们也陆陆续续来到皇宫中赴宴,众人脸上的情态不一。一些人想着这次宴会主要是给安王爷接风,皇上说不定会大赏安王爷,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文渊面前打好关系。一些人比较理智,冷眼旁观这皇家的纠结之事。还有一些人想到自己以前称文渊不得势的时候,想方设法找过他的麻烦,吓得汗津津的来参加这场宴会。但是,总的来说,该来的全都来了。
惠太后也携着皇帝后宫的众多妃子来赴宴。一路上,一些还不了解实情的小妃子在惠太后耳边一直絮叨着,“母后,圣上这次一定会好好赏赐安王爷吧?要说这安王爷,我们的皇叔啊,也真是个英雄,我还未进宫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他的威名了。我们南齐有着样的战神真是上天赐福啊!”说完,还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其他知道些许内幕的妃嫔们也都在心里冷笑着她不知死活。没想到惠太后这次却一改常态,慈祥的笑了,说道“你说的很对,今日我们正是要好好谢谢安王爷保我南齐江山这么多年。”
随即惠太后眼波流转,在心里暗暗道:是要好好感谢这个小叔子了,毕竟他已经为我南齐打了这么多场的胜仗。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了,明早的太阳说不定,这位伟大的战神都看不到了。想完便在心里冷哼……
众妃子在随惠太后赶向朝宴殿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文渊和李锦鸾二人,两队人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对方,半晌硬是一句话都没说。正在这时,朝中的一批官员也正好赶过来,打破了这尴尬地氛围。众官员纷纷拜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娘娘好”、“见过王爷王妃。”一时间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终于众人纷纷落座了,李锦鸾低声问道,“我们刚才没有和惠太后她们请安,太后心里肯定会记上我们一账。”文渊轻搂着她的腰,说道,“那刺杀之事就是他们筹谋的,我们还主动和她们打招呼的话,这样明显就是有下一步行动,还不如,就这样表示我们已经生气了。这样的反应才符合人之常情啊。”李锦鸾点头,“还是你睿智一些,我想的还是有些少啊。”文渊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还不忘调笑她,“以后为夫还会教你更多东西,鸾儿,到时候可要好好学啊。”李锦鸾微嗔瞪了他一眼。
文渊笑着说,“现在宴会要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