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色之徒
圆圈不圆2017-03-06 17:022,390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孟老头大概是跑不动了,躲在婼媱身后向那红衣女侠作揖讨饶,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模样甚是狼狈。

  红衣女侠瞥了立在一旁的飞鸢一眼,似在掂量飞鸢的功夫深浅,而后把目光转向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婼媱。

  她朱唇轻启,冲婼媱扬了扬下巴道:“这位公子,你不打算逃吗?”

  婼媱哗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笑意盈盈的说:“我若走了,岂不是不能欣赏姑娘的翩然仙姿了?”

  “哦?”红衣女侠扬了扬眉,“难道你想留下来看我杀人?还是说你也想来祭一祭我的血饮刀?”

  婼媱觉得,血饮刀这名字取得忒霸气忒有味了,比她四哥那把倾城剑更加讨喜。

  女子行走江湖兵器用刀的本就少,能把刀法耍得如此精进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孟老头听这红衣女侠说要杀人,登时脸色变得惨白,膝盖一软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朝红衣女侠磕头:“女侠饶命,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小的一个人养活,还请女侠刀下留情啊。”

  红衣女侠将不屑挂在嘴角,她上前两步,一脚踏上凳子弯身道:“我这血饮刀一旦拔出就没有不见血便收回去的道理。是取了你的狗命还是割了你的舌头,自己选一个吧。”

  孟老头一听这话,冷汗湿了大半个背,哆嗦着青紫的嘴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婼媱摇着扇子替孟老头周全的考虑道:“我建议你还是选割舌头吧,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有一条命总是好的。”

  “可小人就靠这张笨嘴在这酒肆中说故事谋生啊。”

  孟老头跪着朝婼媱挪了两步,一把抱住婼媱的腿求饶道:“这位小公子帮小的向女侠求求情吧,看公子眉若远山,眼若星辰,定是性情中人,求公子发发慈悲救小人一命啊!”

  婼媱低头瞧了他一眼,心说你刚才还说我是个骄奢淫逸的断袖呢,现在怎么就夸我长得俊,是性情中人了?

  飞鸢见孟老头拉着婼媱的腿不撒手,眸中神色一黯,立刻拔出腰间短剑朝孟老头刺去。

  孟老头只觉头顶一阵风过,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已被飞鸢削去了大半。

  他惨叫着连忙去摸自己的头顶,方才被这么一吓,尿也顺着裤子流了下来。

  飞鸢对孟老头喝道:“离我家公子远一些,否则下次割断的就不只你的头发了。”

  婼媱看那孟老头已快被红衣女侠和飞鸢弄得精神崩溃,出来打了个圆场道:“虽不知此老儿与这位女侠有何过节,但得饶人处且饶人,女侠不如卖我个面子,且放他一马吧。”

  红衣女侠高深莫测的看了婼媱一眼,对孟老头喝道:“还不快滚!”

  孟老头如获大赦,慌忙站起身就要往醉仙楼大门外走。

  红衣女侠抬脚拦住了他的去路,指了指半掩的窗扉道:“从那里滚。”

  孟老头忙点了点头,打开窗一咬牙爬了上去。

  窗外是一池芙蕖,如今未到开花的时节,池中莲叶稀稀疏疏,在风中左右摇曳。

  只听扑通一声,孟老头已如一只蛤蟆般落入了池中。

  婼媱从袖带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到柜台上,敲了敲柜台对下面瑟瑟发抖的掌柜道:“今天所有的酒钱都算到本公子头上,余下的且拿去更换桌椅修缮房屋吧。”

  掌柜的接了银子自是千恩万谢,婼媱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上前拍了拍立于门口的红衣女侠的肩道:“此地不宜久留,不时官府便会遣衙役来此查看。听姑娘口音似不是桐城本地人吧,小生带姑娘在这城中转转可好?”

  红衣女侠不客气的挥开婼媱的手,冷声道:“不必了。”

  见她要走,婼媱赶忙上前拉起她滑嫩的玉手,笑得吊儿郎当。

  “姑娘英姿小生甚是欢喜,不知姑娘可许配了人家?”

  红衣女侠剜了婼媱一眼,挥开她的手不耐道:“与你何干?”

  摸手不成,婼媱又抬手去摸红衣女侠白皙细嫩的脸颊,眯眼笑道:“若姑娘已许配了人家亦无妨,小生愿与姑娘做一对露水鸳鸯。姑娘别看小生状似瘦弱,然则甚擅房中之术……”

  婼媱话还未说完,红衣女侠啪一下拍开了婼媱的手,翻身上了系在醉仙楼门口石柱上的一匹枣红马,回头朝婼媱骂道:“呸!我本敬你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人,岂知是个浅薄好色的登徒子。”

  婼媱望着红衣女侠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冲她喊道:“女侠,有缘再见!”

  飞鸢打开包裹查看购置的胭脂水粉有无损坏,看它们安然无恙这才又小心翼翼的按原样包好。

  她将包裹抱在怀里,问婼媱:“你怎知会和她再见?”

  婼媱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神秘道:“回家后你自然知晓。”

  飞鸢翻了个白眼,嗤道:“见到漂亮姑娘就那么亲热,难怪坊间传闻你是个断袖。”

  “你!”

  婼媱被噎得无话可说,笑眯眯执起飞鸢的手,挑眉轻浮道:“我这人最欢喜武功高强的女侠,譬如林氏镖局的林小姐,譬如方才那位红衣女侠,譬如飞鸢女侠你。”

  飞鸢闻言浑身一个激灵,悻悻甩开婼媱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二人又去城东的饼铺买了几包酥饼,准备送给陈夫人并几位姨娘品尝,是以耽搁了一些时辰,回到陈府时太阳已然西斜。

  因着府上的西门离婼媱的院子较近,她不爬墙的时候进出府都爱走西门。

  此番她与飞鸢刚走到西门门口,就见陈夫人的小厮周全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一副焦急形容。

  “周全,你在这里作甚?”婼媱踏进府门用扇子指了指周全问。

  周全见着婼媱和飞鸢立马长吁了一口气,急道:“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回了。夫人一早让小的在西门这儿候着您,说是您回来就赶紧去她院儿里一趟。”

  “晓得了,你且回娘亲处复命,我回去换件衣裳便去。”

  婼媱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牵了飞鸢的手往所住的桃花涧方向去了。

  飞鸢扯了扯婼媱的手担心的问:“我看那周全着急得很,怕不是有什么要事吧?”

  婼媱摇着扇子笑而不语,飞鸢虽好奇也没再多问。

  婼媱喝了些茶水,洗了脸换过衣裳又仔细梳了头发,这才带飞鸢提了灯笼往陈夫人的院子去,半道上还碰到了风风火火从外头回来的陈衍之。

  婼媱凑近陈衍之,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皱着鼻子哼道:“你怕不是又同苏祁那小子出去喝酒了吧?你不是欢喜那桂花酿么?何时也喝这陈酿的女儿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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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司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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