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那么温柔,却又夹杂着嗜血和无奈,如果天心见了,肯定觉得会很熟悉。
昏迷之中的天心,嘴中喃喃的呼喊着:“九儿……九儿……”
“九儿,你在这里干嘛!不训练,不怕师父罚你。”天心看着自己的小师弟,古灵精怪痞里痞气,无奈的摸乱他墨色的短发,惹的后者一阵躲闪。
“哎呀,师姐,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龙九和天心嬉闹片刻,躺在天心的腿上,湛蓝色的眸子眨巴眨巴的望着天心:“师父说,杀手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恩。”天心应和道。
“可是,龙九喜欢天心姐姐怎么办,龙九今年十五岁,姐姐十八岁,再过七年,龙九可以娶姐姐。”龙九一脸认真的看着天心,让天心瞬间忍俊不禁。
这傻孩子,哪里有一点做杀手的潜质。
“虽然师父说,所有的信任都只为最后一刻的背叛,但倘若姐姐在背后捅我一刀,我一定会帮姐姐再插自己两刀。”
“噗嗤~”一个暴栗敲在龙九的头上,天心笑道,“傻X吧你,还给自己两肋插刀。”
……
自这之后,天心似乎很少见龙九了。龙九开始出任务,开始进杀手排名榜,开始长大,开始变得肆意张扬,俊逸非凡,也开始忘记了姐姐……
忽而,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快进,天心如同一个观战者,看着自己的往日起起落落。
蓦地,又从无止尽的高空中坠落,黑暗无比,幽远无边……
“姐姐……你怎么走了,你不要龙九了么……”
走了?自己干嘛去了?自己为什么走了?自己,这是在哪里……
天心不醒,期间守义来诊脉,说除了营养过剩,似乎还中了蛊毒。
不过是肥肥蛊,不打紧。
墨脩冥用内力去探天心的内息,却被一股炽热的力量弹了回来,顺着他的经脉走了一圈,又回去了,丝毫没有伤害他。
要知道他练的法动乾坤可是霸道至极,除非是与之并列的三大功法中其余的两大功法,才能如此安然无恙,而且还必须是相生的功法。
其余的两大功法,凤缘天下与一指江山,和法动乾坤一样失传百年,难道她练的,是凤缘天下?
他不信邪,再次探了过去,讶异的发现,自己的寒毒,似乎真的少了那么微不可查的一点点。
不过三五次之后,天心体内的内力就将他的内力拒之门外,似乎是一种内在保护。
墨脩冥异常无语,看来要等付天心醒了才能知道真相。
她的内功心法,以及今日杀伤力极强的那种黑色暗器。
昏迷之中的天心似乎自我保护能力极强,一天都吃不进去一口东西,急坏了冥王府的众人。
“王,要不您尝试将她抱起来,掰开嘴试一试?”流觞端着一碗药,不知所措。
从来没见过昏迷了还喂不进去东西的人,真的跟王有的一拼。
墨脩冥尝试着想去抱,但背部的疼痛让天心紧紧的皱眉,浑身略见滚烫。
墨脩冥退避了众人,小心翼翼将天心翻了身,看着桌子上的药,端起来,含在嘴里,转而俯下身,轻轻的负上了她那娇软的,滚烫的唇。
触感寒凉,天心滚烫的热度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张开嘴将凉薄含进口中,软软的像一块冷藏过的果冻,伴随着点点苦涩,却依旧辗转反侧,怎么都吮吸不够。
墨脩冥眸子一沉,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儿,面色潮红,浑身滚烫。
中毒了!
这么多人,检查了这么久,竟然都不曾察觉她中了媚、药。
天心感觉冰凉离她而去,双手不自觉的抱上了墨脩冥的脖子,慢慢收紧。
墨脩冥浑身一紧,眸色再深,不知该怎么办,可是看着付天心如此难受,红唇又如此诱人。
这种感觉,让墨脩冥忍不住颤栗
恍惚中似乎触碰到了她的背,她痛得撕了一口气,眉眼紧皱。
怕伤了她,俯身下去揽着她的脖子和腰,一翻身将天心放在了他的上面,趴在他的身上,伸手放下帷帐。
她,浑身火热,寻找着每一寸的冰凉。
他,寒毒在身,探索着每一抹的温热。
衣衫撕裂,零散的堆在帷帐外,白色的衣衫覆在浅绿色的纱裙上,暧昧至极。
墨脩冥抽回了手,将天心轻轻放下,侧睡在冰床上。
感受着她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面色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了一点,这才起身,轻啄了一下她温软的唇,转身进了隔壁的温池里。
身子沉入水下,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么一个小胖子差点把持不住,若不是怕伤了她的人,乃至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伤了她的心,估计早已要了她。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今天,你挡在我面前的时候?半月前你扶起我轮椅的时候?还是更早,八年前……
该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次日,天心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身体已然不在滚烫,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像个孩子一般,嘴角轻扬。
一日没吃东西,身体内的肥肥蛊似乎是受不了,在天心的皮肤上鼓成一个包包,缓缓滑动。
墨脩冥在一旁闭目养神,守义目不转睛的盯着天心身上的肥肥蛊,从剑跪在门外久久不起,流苏站在屋顶守卫。
一片宁静。
不一会,流觞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气喘吁吁:“王,太子墨北晨,定国府二小姐付天慈,鸣沙七皇子和百花公主,要来探望天心小姐。”
虽然大家不满冥王为了付天心不顾自己身体里的毒,但是知晓她也救了王一命之后,也都尊称付天心为天心小姐。
“不见!”墨脩冥眼睛都未睁开,声音阴鹫的可怕。
流觞便要回禀,墨脩冥突然睁开眸子,淡淡道:“见。”
纳兰逸一行四人被挡在一片草坪外,无论他们怎么走,从哪个方向走,似乎只要一进来,便出不去。
墨北晨曾尝试从空中进去,不到一半路程便被弹了出来。
抬头,墨脩冥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被流觞推出来,步入草坪如履平地,却丝毫不见草有任何的压痕。
“墨北晨拜见十九皇叔……”
“臣女付天慈拜见冥王……”
“鸣沙国纳兰逸/纳兰嫣然拜见冥王……”
墨脩冥没有答话,睥睨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付天慈身上,沉声道:“定国府二小姐,付天慈?”
感受到墨脩冥的目光,付天慈微微一颤,抓紧太子的衣袖,半晌似乎平静下来,才缓缓出来,跪在墨脩冥身前:“是,是臣女。”
不知怎的,她本来只是想看看付天心是死是活,可是墨脩冥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看穿了她……非她一般。
她自信,毫无破绽,墨脩冥当真如此可怕?或者说,她落在了他手中招供了?
不可能,只要她说出她的名字,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墨脩冥不答话,也丝毫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不知怎的,墨北晨心中竟有恻隐之心,想为付天慈求情。
可是又想起还受伤的付天心,便生生忍住了。
纳兰嫣然也被吓到了,想问又不敢问。
纳兰逸倒是一脸淡然,谈笑自若:“十年不见,冥王府似乎空落落了许多。”